白叔放了各种咒语和法器,基本都被吴子涵破了,吴子涵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还没有开始攻击,而白叔基本已经拼劲全力了,白叔嘴里飞快的又是一句咒语,拿起木镜,还没等照到吴子涵,子涵似乎早已预料到,直接用匕首捅入了镜面之上,我听到镜子里发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白叔那把镜子应声便碎了。
杨灿灿在一旁开心的鼓掌,“好,子涵干的漂亮——”
白叔此刻应该是气愤至极,这镜子就算不是他的本命宝物,应该也是不可多得的法器,却被吴子涵一刀毁了,白叔身体颤抖着,看了一眼已经碎了的镜子,无凰上前去搀扶,却被白叔一下子甩开。
白叔从里兜摸索了一会,便双手合十,坐在地上,嘴里叨叨姑姑的应该是满语,吴子涵怎么会坐以待毙,等着白叔念完咒语?我还在纳闷,白叔是不是傻了,子涵刚刚一接近,却被一道黑光弹开,子涵后退了几步。
此刻,屋子里的异香越来越重,白叔周围弥漫着黑色的烟,他的手指甲开始变长变黑,嘴两侧的牙越来越长,皮肤渐渐开始变硬,仿佛穿上了一层铠甲,我们几个愣住了,白叔这是要转变香尸原形了吗?
奶奶皱着眉头仔细的听白叔在念什么咒语,不禁一惊,“糟了,定是子涵砸了他的镜子,惹怒了这老头,他在用黑鱼佩请耶鲁里上身,他本来就是二重身之体,耶鲁里的神识在他体内,就如同回家了一般,你们小心了,即使是耶鲁里的残魂,你们应该也不是对手。”
我赶紧收起了重瞳,可不想直接被耶鲁里迷惑。白叔在召唤之时,一会哭,一会笑,好像是在跟谁谈话,阵阵的黑烟围绕他,看不清白叔了表情,过了一会,黑烟渐渐散退,白叔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样子,而不再是香尸的模样,神采奕奕的站起身来,歪着嘴,在对面凝视着我们。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杨灿灿不耐烦的喊了一句,似乎恢复了一下气力。
白叔以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大笑了一声,“是不是我在这地下宫里呆的太久,错过了太多的精彩,现在真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居然能闯到这里,还打开了万年棋盘,棋盘是谁打开的,兴许我可以留着他不死。”
奶奶轻哼了一声,“自己都是个死人,有什么资格绕别人不死。”
“哦?还有一位同宗,居然能忍受这拔首之苦,我也算是敬佩了。”白叔指了指自己,“我这徒孙召唤我来将你们杀光,我也只好如此了。”耶鲁里笑了一声,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红色的肉球,我看着差点没吐出来,红色的肉球悬在他的手上,这一幕就与赤那的血轮之球很像,只是耶鲁里这血轮之球更小,看着就有一股让人畏惧的力量。
“你们两个小心点。”奶奶说道,此刻我不知道耶鲁里会出什么招数,不敢轻易用孽剑,九虫趴在我的肩膀之上,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那血轮之球突然释放无数个触手向我们袭来,跟赤那的招数很像,只是这触手之上布满倒刺,我跟子涵站在一起,我将孽剑立在中间,“金盾——”我喊了一声,一层淡金色的屏障挡在我和子涵的前面,吴子涵一直眯着眼睛,盯着耶鲁里的血轮之球,触手碰到屏障之时,被隔在了外面。
耶鲁里楞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所有的触手立刻稀疏的长出了绿叶,触手变成了藤条一般,而这东西我不是第一次见,在我们去西域之时,找不到岱舆古国的入口,因为他被结界封住了,而当时吴子涵在土中滴入了自己的血,念了一段咒语,便长出一棵类似于柳树的神树,这棵树叫做溶界柳,是它将我们送进了古国之内。
吴子涵大喊一声,“不好,快躲开——”还未等闪开,无数根藤条透过金盾将我团团围住,子涵闪避迅速,躲到了一边,在被抓住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开始迅速干瘪,嘴里干的不行了,全身的皮肤似乎都要皱在一起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藤条在吸取我体内的水分进入了血轮之球,这样下去,我迟早被吸成干尸,我使劲挣脱不开,而此刻子涵正在跟另一部分的藤条缠斗,根本无暇分身来救我,“九虫——”我大喊一声,一道红光迅速窜出,整个藤条迅速燃烧起来。
我马上被放了下来,血轮之球立马将触手收了回去,似乎被火烧的很疼一般,我坐在地上,差点站都站不起来,这时候姨奶跑过来给我送了一瓶水,我一口气全喝了,仍然觉得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没吓死我,这哪是二十多岁少年的手,明明是七老八十老大爷的手,姨奶似乎看出了我的惊异,“没有大碍,还好只是一会,不然你有性命危险,及时补充了水分就可以恢复。”我点点头,稍稍放宽心。
“能走吗?你奶奶有话说。”姨奶说道,担心的看着我,我点点头,尽量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走向奶奶,“时间紧迫,子涵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孙儿你有没有发现耶鲁里这血轮之球特别怕火,他在这地宫之中,最不容易见到的就火,所以以此攻之,或许会有胜算。”奶奶严肃的说。
☆、第九十五章二)
因为我的撤出,耶鲁里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吴子涵身上,明显能感觉到子涵自己应对很吃力,“周君扬,你干什么呢?赶紧去帮帮子涵啊——”杨灿灿担心的大声喊道。
我刚要赶过去,子涵一个不留神,被藤条团团的缠住,亦如我刚才一样,我心里一惊,若说关于三魂七魄的阵对子涵无效果,但这个似乎不能免疫,缠住子涵的瞬间,藤条迅速开始吸收子涵身上的水分,藤条之上的叶子忽然间疯长,我见势,大叫一声,“九虫——”
一道红光“嗖”的闪过,朝着藤条的方向飞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子涵的脸微微有些扭曲,可能是被吸了水分的缘故,他越是挣脱藤条越紧,变换成红色的九虫在触手周围飞舞,出乎我意料的是,那触手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被点燃而松手。
我还在纳闷,只听耶鲁里闷笑了两声,“刚才还没发现,原来你居然是……”耶鲁里突然挺住,我看到他手中的血轮之球变的越发鲜红,那鲜红的光透光手掌进入他的身体之内,白叔也就是此刻的耶鲁里,脸色越来越红润,耶鲁里突然大笑,“有你在还愁复活无望吗?我要吸干你——”他用贪婪的重瞳之眼望着吴子涵。
我见势不妙,再这样下去,子涵非有生命危险不可,当机立断,“召火——”我大喊一声,孽剑之上燃气熊熊大火,我飞奔到藤条处,用力一挥,孽剑本来锋利无比,我几乎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被藤条之上一阵气体弹开,这藤条仿佛变成了铁链子一般,孽剑的火焰瞬间便熄灭了,耶鲁里讥讽的说,“还得谢谢这位朋友,若无他的灵气,我这藤条怎会枯木逢春?”
我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子涵以血便能种出溶界柳,他身上的灵气一定可以滋养这种东西,如今被耶鲁里吸收,这藤条才变得如此的坚硬,连孽剑都砍不断。
欧阳曦雨举起破梦刃喊了我一声,“君扬,再用孽剑一试。”说完她将破梦刃悬在半空之上,“召役风使,腾天倒地,驱雷奔云,涂山后裔,统领神兵,百解风刃,不得稽停,摄——”瞬间,千万个破梦刃如锥子一般聚在一起,朝着藤条袭来,我看准了破梦刃袭击的地方,再用孽剑狠狠的砍了下去,只听一阵金属碰撞的巨响,藤条应声便断开了。
我听到鸿天大喊了一声,“曦雨——”我回头一看,曦雨满嘴是血已经昏了过去。
“鸿天,照顾一下曦雨——”我大喊一声,便冲向吴子涵,子涵倒在地上,虽然皮肤没变的像我刚才那样满是皱纹,但也虚弱至极。
“君扬——”姨奶喊了我一声,将水扔了过来,我赶紧给子涵喝下。藤条是被我硬生生砍断的,耶鲁里也被震的后退了几步,只是他似乎没受什么伤,反而比刚刚附在白叔身上之时,更加神采奕奕。
“恢复了,恢复了,恢复了——久违的力量——我终于恢复了——”耶鲁里激动的手舞足蹈。
我碰了碰子涵,“怎么样——”
吴子涵朝我摆摆手,“没事——”他小声说,“我要念一个咒语,你只要牵制住耶鲁里片刻即可,咒语念完定可击退他。”吴子涵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耶鲁里,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出心情。
“你的实力我不怀疑,只是你是不是要动用本命宝物,那你……”我郁闷的问了一句。
吴子涵皱起眉头,“现在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我应该可以在半月之内醒来,只是后面的路就靠你一个人了。”他死死的握住我的手,“保护好鸿天,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吴子涵用的是恳求的语气,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来的第一次,我用力的点点头。
便唤出九虫,“你看着情况帮忙吧。”我对他说,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
“耶鲁里,来,让老子试试你新得的力量,给你高兴成这样。”我提着孽剑站起身来,朝他走去。
耶鲁里歪着脑袋,轻哼了一声,“凭你?”这时候无凰在身后,小声说,“耶鲁里尊者,您小心点吴子涵——”耶鲁里猛的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无凰,斥责道:“用你多嘴?”无凰脸色难看至极,悻悻的退后了几步。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说完,耶鲁里朝着掌心一指,血轮之球瞬间向我这飞来,我这才发现,他的血轮球上长了一张大嘴,嘴里布满了尖牙,不断的从嘴里冒出黑气,这球反应速度极快,我不得不打开重瞳,否则根本看不清,用孽剑挥了几下都没有打中他,九虫变换着几种颜色,也没起什么作用。
这时候吴子涵坐在地上,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他正在用古五国文念咒语,此刻听到身后说肖老和曦雨都醒了,我也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这血轮之球难缠至极,不过他还没有咬到我,但这样下去我的体力也是跟不上的。
“灿灿,子涵在念什么咒语?”付马虚弱的问了一句。
“我听听——”杨灿灿皱着眉头说道。
“好像是……”欧阳曦雨刚要继续说,杨灿灿立马接话,“啊,我知道了,子涵说的是巴拉拉能量,小巫仙,小巫仙,法力无边,月棱镜威力变身——”
我不禁一脸黑线,大家也都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顿时觉得吴子涵咒语降低了不是一星半点,肖老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这是说了几个动画片啊?奇怪了,你不是在蝎子墓里困了四十年吗?”听肖老的声音,似乎已经恢复了些力气。
“不然你以为你们睡觉的时候我在干嘛,我还会上网呢。”杨灿灿得意的一仰头。
“曦雨姑娘,你也知道古五国文吧,子涵说的什么?”肖老礼貌的问道。
曦雨恩了一声,“若是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四句,躔昱之名,以降魁罡,何煞不服,收摄归墟。”
众人不再说话,我一时分心,未来得及闪躲,血轮之球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之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忽然一阵强烈的白光从我身后释放出来,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就仿佛我自己置身在了龙卷风眼之中,却能感受到身旁全部被强大的风力所破坏,而我却不敢动,因为稍有不慎,我也会被卷在风里。
在白光发出之时,我胳膊上的剧痛便消失了,再一看,那血轮之球早就不知道了去向,对面的几个人被这白光逼到墙根之处,耶鲁里正在使劲与这光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