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脚刚迈进水里,付马一把拦住他:“你等等,阿龙的心声说不是被什么抓住了脚,而是水里有好多东西在咬他,导致他没了力气。”
肖老连忙跑到水前,有克拉玛依的棍子在水里捞来捞去,他大喊:“妈呀——这水里全是水蛭。”
听肖老这么一说我俯身一看,这水上面浮着一层黑曲曲的密密麻麻的水蛭,水蛭俗称蚂蝗,老三在水里已经快不行了,岸上的人急的团团转不知所措,杨灿灿说:“我下去吧,玄族的血这东西应该不喜欢吧。”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杨灿灿跳入了水中,老三几乎已经虚脱了,河里的水蛭虽然没有都散开,但似乎也没伤害杨灿灿,她抓住老三,使劲的往岸上游了过去,还好老三游的不是特别远,杨灿灿快靠岸的时候,付马和克拉玛依一齐把老三拽到了岸上。
见老三平安上岸,河对岸的我也松了一口气,众人看了一眼老三,不禁全身颤抖,唏嘘不语,老三光着的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全是水蛭,几乎都看不到原来皮肤的颜色,他此刻也是脸色惨白,之前应该是用尽了力气,见自己平安上岸,便一下子晕了过去。
杨灿灿到是没什么事,只不过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刚才拉着老三上岸也耗费了不少体力,气喘嘘嘘的说:“阿龙这怎么办?”
肖老立即凑上来说:“这东西不能硬拽,克拉玛依,咱俩一起,赶紧把这些水蛭都处理了,不然怕阿龙受不了,你用酒,我用火折子烧,我包里有止血的药,给他擦上。”克拉玛依点点头,肖老吹了吹火折子,往水蛭身上一烫,那东西便从身上下来了,克拉玛依赶紧用酒消毒,在抹上止血的药。
肖老的动作很娴熟,就像一个老医生,过了半晌,老三身上的水蛭几乎都清理干净了,肖老简单的给老三包扎了一下,老三也渐渐醒了过来,只是身体有点虚弱。
克拉玛依烦躁的说:“这河咱们可怎么过去,如今游泳是不行了。”
突然,我发现河的远处漂来了几个黑影,前面太黑,看不太清楚,我立马大喊:“你们看,河那边好像有东西,你们小心点。”
他们几个也往我说的方向张望着,不时用手电照过去,想看看清楚,那黑影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好像是人影,难道是这河里淹死的人?我还在寻思着,临近时我一看,顿时瞠目结舌。
这河上一共漂着五具尸体,分别是克拉玛依、杨灿灿、老三、付马和肖老,都睁着眼睛,面目表情扭曲到了极致,对岸的他们也都看呆了。
“这……老朽什么时候死了?”肖老难以置信的说。
“为什么河上会有咱们的尸体?莫非咱们中间有人是假的?”杨灿灿这一句说的大家面色铁青,如今还怎么区分是真是假。
“那河上的李龙太丑了,我的脸居然能歪成那样。”老三就算是受伤了,也忘不了扯皮。
付马打了个响指,说道:“刚才君扬不是说这船不度咱们是因为中了镜阵吗?这几个人莫非就是君扬在天机老人那杀的几个镜人?”
“我靠,二哥,你对我的镜人做了什么,他这脸咋扭成这样了?他是被爆菊花了吗?”老三不知道又从哪来了精神。
杨灿灿白了他一眼:“你,给老娘一边歇着去。”老三“哦”了一声,悻悻的走了,我在河对岸止不住的笑,还有心情扯皮,看来老三伤没什么大碍了。
肖老突然转头去端详那亭子旁的石碑,呆呆的盯了几分钟,对大家说:“之前灿灿说这亭子的名字叫自度亭吧,显而易见,是叫咱们自己度自己,这河上有咱们五个人的尸体,老朽要是没猜错的话……”肖老拖着长音。
“你不是让我们站在自己的尸体上过河吧。”老三满脸的冷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伤口疼的。
“老朽正是此意”
“灿灿,不然你先试试?这里就你不怕水蛭。”克拉玛依试探的说。
杨灿灿也没多想,大大咧咧的点头答应了,他们站在岸边,等着尸体再次漂来,又过了一会,远处的五个黑影又渐渐的漂来,杨灿灿看准的时机,再离的最近的时候往那尸体上一蹦,便跳了上去,她调皮的在镜人的尸体上蹦了两下,大喊:“你们快上来吧,这尸体可硬了,真的能载我们过去。”
克拉玛依,肖老,老三和付马见此情景,也都纷纷跳上属于自己的镜人尸体,肖老得意的说:“果然老朽分析的是。”
眼瞅着他们就要到我这的岸边的,我正准备下去接应,突然河里泛起一阵巨浪,把不少的水蛭都崩到了岸上,他们几个赶忙抓紧镜人尸体,老三一时失去了平衡,直接趴在了尸体上,他的脸对着镜人狰狞的脸,那镜人露出半截舌头,吓的老三赶紧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河中,突然窜出一只巨大的水蛭,几乎把我们几个看呆了,这水蛭有一头抹香鲸那么大,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它浑身漆黑,全身大概有两米长,身体扁平,乍一看还以为是条蛇,水蛭张着大嘴,扁平的身下长满了触手,看着极其恶心。
老三几乎都快哭了,大喊:“妈呀——这是水蛭祖宗啊。”
肖老此时已经离岸边最近,他吓的满脸冷汗,屁滚尿流的拼命往岸上爬,谁知,那镜像尸体突然活了,照着肖老的腿咬了一口,肖老使劲踹了一脚,那镜像尸体沉入了河里,我赶集把肖老拽上了岸,肖老擦擦汗,撸起裤腿一看,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他顿时皱起眉头。
“你们小心点脚下的尸体。”我大喊了一声。
其他人离岸边还较远,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霸王水蛭吸引了,根本无暇顾及这边,那霸王水蛭朝着老三伸出触手,老三虽然受伤,但反应还是很快,他赶紧用抽出砍刀砍断,水蛭又把触手伸向克拉玛依,克拉玛依用棍子挡住,活活把水蛭的触手拽了下来,那水蛭急了,伸出多只触手。
克拉玛依一看不是办法,灵机一动道:“我包里有炸药,看来想活命,必须炸死它。”
☆、第五十一章室
杨灿灿自告奋勇的大喊:“克拉玛依,把炸药给我,想必这东西应该也不喜欢我的血吧,我去把炸药扔进它嘴里。”
老三一听连忙喝止:“不行!这事怎么能让女人去,给我,反正我已经被吸了,不差再送它点。”
“你一个病号就老实的呆着吧,别一会没成功还得折腾老娘去救你。”杨灿灿看着满身绷带的老三,不耐烦的说。
老三虽然脸上有些愤愤不平,但是心里一定是美滋滋的。“都别争了,还是我去吧。”克拉玛依严肃的说道。
正说着,霸王水蛭向他们伸出多个触手,克拉玛依赶紧挡在大家前面,故意让水蛭缠住自己,我在岸边为克拉玛依捏了一把冷汗,那水蛭缠住他,也不在管其他人,往那张血盆大口送去,克拉玛依周身突然散发出一股薄薄的白色类似水蒸气的雾气,我记得肖老曾经说过,这叫溟涬之气,通灵之人都会散出这种溟涬之气,越透明越是纯粹,白色次之,就像一种自然的本能,并不受本人的控制,克拉玛依的周身的气体已经几乎为纯白色,之前在路上倒是没发现。
肖老似乎也颇为惊异,嘴里嘟囔着:“这小子的气力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周身的气体暂时保护着克拉玛依不受霸王水蛭的伤害,但也只会是短时间,克拉玛依趁势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炸药点燃,扔进了那霸王水蛭的嘴里,那水蛭也不分什么,囫囵的就吞了进去,克拉玛依那身雾气越来越弱,他想使劲挣脱开紧紧缠绕的触手,谁知,越挣脱越紧,霸王水蛭张开大嘴,把克拉玛依往嘴里送去。
“不好,不被这东西吸干也得被炸药炸死。”老三大喊。
肖老对杨灿灿说:“灿灿,你试试焦尾笛能克住这东西不?”
杨灿灿在一旁看呆了,都快忘了自己有这笛子的事了:“够呛,我老祖宗还行,我这个半调子的水平……”她边说边迅速拿出笛子,开始吹奏。
虽然这霸王水蛭并不怕笛声,但它似乎被笛声吸引,触手突然停住了,克拉玛依赶紧抓住了时机,拼命挣脱着。
我朝着在河上看呆的那几个人大喊:“赶紧靠岸,炸药马上就爆炸了。”
还没等说完,耳朵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水花,霸王水蛭的碎片,还有河里的水蛭。
克拉玛依在爆炸的一瞬间,挣脱了触手,跳上了岸,其余几个人听到我的提醒,紧紧的抓住了镜像尸体,被炸的后退了几米,也都没什么事,霸王水蛭几乎已经化成了碎片,克拉玛依坐的岸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我赶忙凑过去关切的问:“你没事吧。”克拉玛依朝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河里的老三,灿灿和付马都渐渐的靠岸,肖老过去接应,我突然想起之前那镜尸咬了肖老一口,忙提醒道:“大家小心镜尸。”
他们三个都谨慎的看着脚下,结果那镜尸毫无变化,直到他们上岸了,还是那个样子,顺着河水漂走了。
“二哥,你让我们小心什么?”老三诧异的问。
“刚才肖老的镜尸在他上岸前咬了他一口,但是却没找到伤口,挺奇怪的,估计是没咬到吧,怕你们也糟暗算。”我解释道。
老三窃笑着说:“这个估计分人,心术不正的人照出来的镜尸也不正,非要在你上岸前亲你一口。”
付马没说什么,坐在岸上撸起裤子,开始前后检查小腿,“你受伤了?”我问道。
“没……”付马专心的寻找了半天,才继续道,“你之前说那镜尸,我刚才好像感觉脚下一阵刺痛,不过没在意,现在看也伤口。”
杨灿灿突然皱起眉头:“我好像也感觉道了,不过刚才一直看克拉玛依啦,也没注意呀。”她看了看自己的腿,也没有任何伤痕。
老三眨巴眨巴眼睛:“啊——那我也感觉到了,是有那么一功夫。”
杨灿灿白了他一眼:“你可真会顺杆爬,你属猴子的么?”
克拉玛依歇息了一会,站起来说:“既然大家都没事,咱们赶紧走吧,这里诡异非常,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众人都表示同意,付马对我说:“子涵还是我来背吧。”
我点点头,一回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吴子涵呢?刚才我的注意力全被那霸王水蛭吸引了,我到了岸边时就把子涵放在了身后,我还特意左右看了一下,一直都没人来过,我身后如今空空如也,吴子涵去哪啦?
“你们之前看到了吗?他醒了还是被人带走了?我没看道有人来过啊?”我不知所措的问。
付马摇摇头说:“我没注意啊?”
我赶紧看像肖老,他是仅此于我第二个上岸的人,肖老也一脸茫然:“老朽上岸的时候还在,似乎是没人来过啊?”
“周君扬,你把子涵整哪去啦?快给我交出来。”杨灿灿一脸怒气,掐着腰,一幅要把我吃了的表情,我苦笑不得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让我深刻体会了那句话的真谛,永远不要惹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
“又来这招,他是不是有诈尸症啊?没准又是自己走了,你没看到吧,二哥。”老三有些不屑的说,“灿灿你不知道,上次吴子涵就这样,诈尸跑了,也不跟我们打招呼,后来在蝎子墓里有遇到的。”
“可是他醒了为什么不跟我们打招呼就走了?我不相信。”杨灿灿捂着耳朵,使劲摇头,嘴里反复重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件事情我也觉得蹊跷,我记得吴子涵说过,上次失踪是因为郑局长的出现,这次如果他醒了,没有理由看着我们有危险置之不理自己走了,难道……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