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喊回了在外面草地上跟郑易易一起玩的停云和小虎,一群人落座后就开始热闹的吃起的早餐。
期间我一直注意着丽丽,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没有,她实在太正常了,正常的带孩子,也不像昨晚那样不许别人碰,谁要抱她都给,正常的和别人交谈,正常的吃饭。
可我心里总隐隐有股不安,她不应该这么正常的才对。
嘎子叔吃饭时就开始感叹:“哎呀,这日子,跟咱们前些天比起来,可真是天堂地狱的差别。”
“可不是。”韩雪给丽丽盛了碗鸡蛋羹接话道:“我昨晚睡在床上还掐了自己好一会,总觉得是在做梦。”
一旁的陈璞一听笑哈哈的接话:“只有傻子才没事掐自己。”
徐淑一脚踹到他凳子上瞪了一眼后骂道:“怎么说话的!”
“我说小淑,你还是个女人么,动不动就上脚踹啊踹的,多不好啊。”桃子跟没骨头似的歪在周文身上。
陈璞感激的看了桃子一眼,俩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确立战场的眼神后,双双看向了徐淑。
徐淑瞄了陈璞一眼,又瞄了桃子一眼,好一会后才冷冷一笑:“怎么着,你们俩一会还想跟我过过招?”
闻言桃子立即转头看周文,结果周文只是淡淡的吃着自己的饭,时不时跟锁天沈风搭话两句,就是不看他。
于是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这刚确立了战友关系的俩人,全都灰溜溜的缩着脖子不再开口。
一顿饭很快吃完,布鲁诺大概是觉得大早上就过来蹭了饭觉得不好意思,主动要求帮忙洗碗,还没进厨房就被丽丽推到一边,把孩子递给他叮嘱帮忙抱着后,才跟阳阳陈璞一起收拾桌子。
小虎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有些生气,这会坐在沙发上我喊他,他站在嘎子叔身边瞪了我一眼后就转过了身子背着我。
“呦哈哈,这小伢怎么跟陈炀姐生气呢,陈炀姐你是不是抢了人家的牛奶喝啊?”不明情况的俊迪笑出了声。
我老脸又是一红…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伸手确定衣服拉链拉到顶部了。
随即才对着俊迪回答道:“哪能啊,得罪他的人可不是我。”说完斜眼看了下坐在我身边的锁天一眼。
注意到我的眼神,锁天看了过来,注意到拉的死死的衣服拉链,嘴巴一抿,下一秒轻笑了出来。
好一通哄劝,小虎才终于原谅了我,满脸你敢再犯我绝对不会再理你的表情。
丽丽洗了碗出来后,从布鲁诺那里接过了孩子,跟我们招呼了一圈后就抱着孩子回屋去了。
瞧着她身形转到二楼,嘎子叔才叹气的朝着我们几个问道:“说说咋回事,咋突然多出来个孩子?我记得那天正经看到孩子脸都紫了,孩子爸哭的都没人形了。”
沈风看了我一眼接腔道:“那孩子不是丽丽的,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街上发生了点情况,她趁乱救回来的。”
“啥?啥情况还能趁乱啊?大街上能发生什么?你们把话给一次说完全咯。”嘎子叔是个急性子,不喜欢别人问一句答一句。
“是这样的嘎子叔。”韩雪接过了话:“我们昨天带着丽丽姐朝这来的路上遇到了许多人把路给堵了,然后人群中有行尸咬人,情况很乱,丽丽姐也不知道怎么发现这孩子的,跑下车就直奔着过去了,陈炀跟沈风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抱着这孩子了。”
“大街上出现了行尸咬人?”桃子有些害怕的开口:“这地儿看来也不那么安全啊。”
“很快就被处理好了,似乎是意外情况。”沈风应道。
“那也不成,看来以后还是呆在屋子里吧,外面太危险了,在外面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活下来,万一在这怎么着了,那得是多悲催。”
“先暂且不谈这个,我在想,丽丽姐抱着的那孩子当时是在推车里面的,那就证明指定是有大人带着出来,如果大人是因为混乱被人群挤开,而孩子却被丽丽姐带走,那样的话孩子的爸妈不得急死了才怪。”韩雪皱着眉头提出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
就在韩雪说话间,大胡子带着两个黑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我们这么一屋子人的时候表情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开口:“卧槽…”
锁天看到他后就起身走了过去,大胡子对着锁天低声说了两句后,就被锁天示意先出去,随即转过脸对着我说了句:“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后又跟其他人点头示意了下,转身跟着大胡子他们走了出去。
瞧着走出去的锁天,我微微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回过神。
笑闹了两句之后,我们就全都停顿了下来,开始思索起刚刚韩雪说起的事情。
第二百零八章 没有结束
众人商量了一通后,觉得目前大街上并不一定安全,我们就是想要把孩子还给人家,暂且不说丽丽的原因,就是能不能再茫茫人海中找到那孩子的父母也不一定,更何况我们根本不能确定那天被咬死的人中有没有这孩子的父母亲。
既然这孩子能安抚住丽丽的情绪,那就随她去吧。
不得不说我们一群人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确实自私了些。
当天吃完午饭之后,我们一群人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瞌睡,外面太阳不小,也大概是因为这里绿化好,所以时常能传来一阵鸟叫声,更趁着四周的静懿。
小虎窝在我怀里,跟一旁的停云在抢正趴在沙发上睡觉的郑易易。
大概是没抢过停云,这会生气的扭过身子不搭理她了。
见状韩雪把郑易易抱出去放到了外面的草坪上,他们俩见状都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一分钟内就重归于好了。
我实在受不住就起身跟大家告个别上楼回屋睡觉去了。
人追求的日子,总归是安逸的,无论途径多少的波澜曲折,到头来内心里真正想要的都只是一份闲适。
躺在床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希望能做个美梦。
……
时光在舒心中总是过的很快,就好像从我在那个静懿的午后沉沉的睡去到现如今半年过去,此刻回想去来就好像只是眨眼之间。
这期间我们没有再遭遇过任何恐怖的事情,没有行尸,没有血腥,没有腐烂的肉块和无处不在的病毒。
除了每个月带小虎去做一次例行的检查之外,就几乎很少出门。
那一切就好像是我们大家集体做的梦一样,我们释然的生活在这栋别墅中,很少会离开别墅区,我们时常会带着孩子们去别墅区其他的人家串门子。
只不过经常是一家搬来后住不了太久就会又匆匆的搬走,我私下问了锁天是怎么回事,他的回答让我心里堵了很久,‘没有了能让他们有资格再住在这里的人。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们也得搬出去。’
锁天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唯一的一次,然后整夜我都没睡着,紧紧的抱着他,直到第二天丽丽上来喊c队来人了,我才不得不松开手看着他匆匆收拾后离开。
这别墅区固然美,衣食不愁,除去大街上每个人都有机会去领取的东西外,定期还会有人送来需要的必需品,但这一切都是刀尖上行走的那个人,为身后的一家人换取来的,一切都只是富丽堂皇而美丽的梦境,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什么时候突然被残酷的现实扯出那个梦境。
我们斜对面的一户人家,曾经住进来一个年轻大着肚子的年轻女生,她和她老公并没有结婚,她老公是B组的核心队员之一,我跟她走的很近,大概是情况相似,我们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聊的无非是心中的那个人,有一次我问她:“难道你不会担心么?”
她只是笑:“担心也没法子,老天爷瞧着呢,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相信也不忍心让他出事。”
结果一个星期都没到,在一次送锁天出门的时候,我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她孤零零的挺着个大肚子,身上背着个大包,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一步步缓慢的走出了别墅区。
看着她走出去的样子,心瞬间崩死死绷紧,一把就抓住了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锁天,死死的抱着他不撒手,大胡子刚开始还能在一旁说笑,后来大概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便止住了声音,自觉的关上了车窗玻璃。
矫情的爱情故事中总是会出现一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但是当你真的身处在那样的故事中时,才会发现,一切的话语放到感情上都不足以表达这些。
当你在乎之后,就会开始惧怕失去。
锁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轻声问:“怎么了?”
我没回答他。
大概是赶时间,又顿了一会见我依旧不撒手,锁天想将我推开些,感觉到锁天的动作,我忙收紧了手喊道:“别推我,别推。”
似是有些无奈,锁天道:“你是怎么了?”
最终那次锁天没有扭过我,第一次出任务将我给带上。
也是经过那次我才从这半年的幸福生活的梦境中被猛地惊醒。
我们一直像鸵鸟一般将自己隐藏在那不见天日的别墅区内,就认为这个世界就真的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安静平和了。
本部是囊括了一整个市区,非常的大,四面的围墙上都各自分配了一支队伍过去防守。
B,c队作为主力军配合其他的队伍守卫四个方向。
锁天原本准备让我在车里等他,但是后来又大概想到或许一整天都没时间回去,所以又将我带到了他们的办公楼里,说是办公楼其实就是一间特大的大厅,大厅中有成百上千的闭路电视显示着四面围墙的状况。
在看到那些显示器上显示出来的画面时,我整个人就好像石化了一般整个伫立在原地。
几乎每个监控器中显示的画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围在围墙外的行尸。
已经不能数以万记。
十万,二十万,还是五十万,我的数字宏观计算能力已经在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状况后彻底的失去功效。
大厅里各个办公桌前坐着一群群的人,他们处事有序,似乎十分习惯了监控器中的画面。
跟着锁天来到一间只摆放了沙发的空房间里后,大胡子叮嘱我一会不要乱开口说话,还没明白他这叮嘱的意思,姓高的B队年轻军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身边也带了一位年轻的女士,干练的短发,身穿军装,两人在我们对面落座之后多打量了我两眼就直直的对锁天开口商量起事情来。
听了好一会,我才明白他们说的具体情况。
大概就是近日来游荡过来的几股人数众多的行尸队伍全都汇集到了城市外面,整个本部全部都被包围住了,而行尸的数量已经远不可能全部人为消灭,但是本部的意思是从北边行尸数量较少的地方清理出一条道路,用铁丝网理出一条能通向外界的道路。
大多是那个干练的年轻女人和中年人两个人,姓高的和锁天大多时间都是沉默的听着。
接下来就是大致的行动方案,说到这里的时候,大胡子出去了一趟,带进来了十几个手中拿着厚重材料的人,他们没有坐下,礼貌的问了声好之后,就开始说起了一些有关建筑设施的科学计算,我完全听不懂,只是静静的盯着站在人群最边缘地带的那个人…王军。
我之前从不知道王军竟然是建筑师,而且在这个团队中似乎造诣不低,那个人在说出材料上的设定之后,甚至还转头跟他确定了一下。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需要锁天跟姓高的他们帮忙清理北城外面的行尸,方便他们能快速的建好隔离用的铁丝网。
直到王军他们跟锁天大胡子等人谈妥大致确认了情况离开之后,姓高的又和锁天说了几句,我们就各自离开了。
大胡子中年人他们留下了,锁天开车带着我回去。
路上的时候,我问了锁天王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