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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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瑾-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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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运功调息,筋骨肌肉也不再那么疼痛,而现在——
  突然,她叹了口气,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后继续睡觉。战不群整个人一僵,不用看都知道她那薄薄的衣料已经擅离职守,离开了岗位;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圣人,当然立即起了反应。
  如果他是正人君子,他就应该立刻将她的衣服拉好,并将她移——
  水若的玉腿在这时横过了他的腰,他立时气血翻腾,什么英雄大侠、正人君子全都被他丢到十万八千里远去。如果今天躺在他身上的不是她,他也许还把持得住,可偏偏就是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心动过的姑娘。
  死就死吧,反正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大侠!
  战不群一咬牙,早已汗湿的大手终于忍不住抚上了她的玉背,另一手则揽住她的细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水若低喃了一声,没醒过来。
  望着她纯洁甜美的容颜,他不由得心一紧——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不能这样对她!他再怎么想要她,至少也得等下山向她爹提亲之后再说!
  战不群额际冒汗,好不容易理智战胜兽欲,忙以一手撑起身子,另一手将她敞开的衣服拉好。就在一切正要搞定时,那撑起身子的大手也不知怎地,滑
  “砰!”
  他上半身整个压回她身上,木床发出抗议的声音,幸好没垮。
  水若在睡梦中被他压得差点没了气,猛然惊醒过来,连连咳了几声才回过气。等她看清是什么东西压到她的时候,她险险惊呼出声,幸好在最后一刻捂住了嘴。
  见他双眼紧闭、呼吸沉稳、动也不动的,她以为他是睡到一半翻身,所以才压到了她。她连忙想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从他身下抽身,可他实在太重了,她根本动弹不得;而怕会把他吵醒,她又不敢用力推他。就在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突然又翻了回去!
  岂料她的长发不知何时和他颈上戴着的红绳玉佩缠在一起,他无须警地翻回去,差点扯掉她大把秀发。幸好她反应快、跟着翻了过去,屏息趴在他身上,半天不敢动一下。
  待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她才小心翼翼的赶紧伸手去得开缠在一起的秀发与红绳,但她忙了老半天就是解不开。幸好他睡得和死猪一样,她也就越来越大胆,老神在在、专心的拆解纠缠的发丝。
  战不群这厢却是暗暗叫苦,她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他身上,那柔软的双峰就随着她两手的移动,三不五时、若有似无的在他胸膛上拂过来、撩过去,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本想试着侧身,让她方便解开纠结的发绳,谁知他向左侧翻,另一边是墙,她跨不过去,只得跪坐在他背后,弯腰俯身解绳,结果她的胸仍然骚扰摩擦着他的右臂,加上两人的身子遮住了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她看不清楚,更加解不开。过了一阵子,他终于憋不下去,假意又向右翻身,结果动作太大,差点将她给挤下床去,吓得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水若娇呼一声,在最后一刹那抓住了他伸出的手臂才没掉下床去。可她这厢才在这儿抚心庆幸,战不群那厢眼角却痛出了一滴珍贵的男儿泪,因为他伸出去救人的,正是那被砍伤肩头的左手!
  被她这样一扯,明明痛得快死掉了,他还得闭眼装睡。
  天啊,拜托谁快来救救他吧?
  山青、水秀,鸟声啁瞅,又是一天的来到。
  战不群两眼满布血丝,一大早便在木屋前的空地试着活动筋骨。刚开始出拳抬腿还会痛,但打了几套拳,活络了血脉筋骨后,便越打越上手。
  直至今天凌晨,她才将所有的结解开,他被撩拨得血气旺盛,又无处抒发,差点喷鼻血而亡。
  糟糕,一想到昨夜景况,他不觉又热血沸腾……他赶紧又将家传的七十二路海龙拳法重新再打一遍,舒缓火气。
  他在这边打拳打得虎虎生风,水若却不知何时来到门边,站在那儿看他打拳。她起初只是好奇,但看到后来却越觉惊异。
  虽然她不懂武功,但她爹是大侠,又收了数位徒儿,从小到大多少曾看过人们使刀弄剑、耍棍舞拳,所以知道学武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因练气高低而有不同的差别;而她此刻至少离他两、三丈,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拳风!
  之前,她只有在爹爹身上才见过!
  这下她才知道,原来他武功不差;前些天老看他被爹的徒儿们追着跑,她还以为他功夫平平呢。
  他的拳风打在附近树干上,震掉了不少落叶,大大小小的叶儿在他拳风中翻飞,煞是好看,就好像小舟在狂风暴雨中航行一般,被风地操纵着左右来去、上下一高低。
  有些叶儿较大片,受到风力的影响就大,有些叶儿较细长,迎风面少,受到的影响就较小。她看着看着,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蹩起了眉,瞧着那些翻飞的叶片,试着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细节,理清头绪。
  一套海龙拳打完,战不群收拳平气。
  “呀,我知道了!”她在他收拳时双眼一亮,惊呼出声。
  战不群回过身,这才发现她,却见她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去,不久又跑了出来,一脸兴奋的问:“屋里没笔。你有没有笔?我得赶快把它画下来才行!”
  “画什么东西?”他一脸茫然,搞不懂她在兴奋什么。
  “帆篷啊!我知道该如何安置它们了!”她漾着笑,双瞳散发着晶灿的光芒。
  “帆?”他一呆,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啊,帆!”水若兴高采烈的道:“我之前一直不知该如何设计帆篷才能更有效的利用它们,让船行更加快速。现今只要是大点儿的船舶,便多全为大张的方帆,为的是能兜住多一点儿的风,但相对的,因帆面大,操控极为不易,需要较多的人手,假若要转向或闪避来部,更是难上加难。但若能在船的前头再加上些三角帆,情况便会大大不同了!”
  若不是战不群对船只本身也算得上是精通,乍听她冒出这一长串的话,定是无法立刻理解。但他当然是听懂了,非但听懂,而且还大大惊讶于她的说法。
  三角帆?在一般造船师的观念中,三角帆和方帆是不能比的,不用说三角帆所能兜住的风就比方帆少,再者三角帆稳定性也不高,是以只要稍有点知识的造船师傅,从没人想过要使用三角帆、更别提要像她这般做出大胆的尝试了。但听她所言,他却知道她说的方法十分可行,很有可能可以改善大船的灵巧度。
  “你想怎么做?”他一扬眉,极有兴趣的问。
  “主帆还是用方帆,前桅上可以改成三角帆,就是……,你等等!”她光用说的很难解释,干脆拉着他蹲下来,捡了根小树枝当场在地上画给他看。
  水若手持树枝,一手抓着衣袖,绘图的动作极为流畅,不一会儿便画出了一艘巨型船舶的简图,为怕他不懂,边画还边向他解说。
  “就是像这样,在前桅上安置几张较能轻易操控的三角小帆,若是需要紧急转向,除了以主舵的关门捧来控制方向外,也能用前桅这些三角帆辅助,因三角帆上尖下宽,要转动它比方帆容易,不用人爬上去,只需在甲板上作业便成。”
  她昂首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微笑解释道:“装了三角帆后,更能在风大时,将之往旁斜例,因它在船头形成斜尖状,风便会顺着帆形问旁滑开,而不会直接兜上后头的主帆,这不但能在突遇逆风时消灭风力,更能争取时间卸下后头的主帆。三角帆虽然兜住的风较少,但在操控上却比方帆轻便,如果能在一艘船上同时装上方帆及三角帆,绝对能增加船只的速度及灵巧度的!”
  战不群看着她画出来的船图,再听了她的解释,不禁大感震撼。他望着她灿烂的笑颜,衷心赞道:“你真是天才!”
  “呀?”水若墓然红了脸,突然间手足无措起来。
  战不群低头又看了眼那举世无双的船图,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笑着摇摇头,感叹地道:“这船若真的造成,怕是要从此改写咱们大唐的造船史了。”
  他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想到要利用三角帆的?”
  被他这一问,水若脸色更加红艳,娇羞的道:“因为你……”
  “我?!”战不群指着自己的鼻头,怎么也想不到是这样的答案。
  水若站起身来,红着脸点头,“我看你打拳,震落树叶,叶儿有大有小,因此受到拳风的影响也不同,加上迎风面角度的不同,落下的速度也不相同,才想到帆篷和叶儿其实是差不多的,也许可以试着把这个原理用到船上……”
  战不群闻言讶然失笑,看着一片落叶缓缓飘到水若发上,便起身抬手替她拿下,笑道:“这世上处处有落叶,但也只有你会从这之中领悟造船方法。咱们战家的确没找错人合作!现下不为别的,就为了这艘船,海龙战家绝对会替你保住水家船厂!”
  水若先是讶异的望着他,随即领悟他刚刚给了她保证,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鼻一酸便红了眼眶。
  这些天,她其实一直在担心,不知该如何处理船厂的事。船厂从没赔过钱,但这些年也没赚过什么大钱;虽然她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有人搞鬼,若能顺利解决这事,船厂的营收必能大幅上扬,可问题是爹爹始终认为她耗在船厂的时间太多,早有将其结束的念头,加上这次出了事,爹爹必会更加坚持要将船厂关起!
  她本来已经对船厂能继续下去完全不抱希望了,但如今有了战不群的支持,情况便不同了,爹爹一定会打消关厂的念头的。
  “谢谢……”水若感激地看着他,两只小手捂住了逸出啜泣声的小嘴,可泪珠仍是不听指挥的串串滴落。
  老天,好好的怎么哭了?
  战不群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掉泪,“喂喂喂!你……别哭啊……”他有些慌乱的伸手抹去她颊上的泪,尴尬的道:“别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泪珠还是不断滴落,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战不群见不得她哭,又不知道别的安慰方法,最后还是只能用老方法,大手一伸,将她揽在怀中,让她哭个痛快。
  怀中拥着泪美人,无奈地低叹一口气,战不群抬头仰望蓝天,只见凉风吹过,卷起缤纷落叶……
  蓦然,他想起对于安慰人同样笨拙的老大赫连鹰。
  沙漠、丝路、黑鹰山,忽然之间,他觉得那些他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已恍若隔世般遥远……
  第七章
  “我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明早就下山。”
  夜晚来临,战不群在火上烤着从溪边抓来的鱼,突然说。
  “明早?”水若惊讶的抬起头。
  “对。”他翻动着叉在树枝上的鱼,进道:“这两天那些人没再出现,可能是你爹已经回来了;他当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冒险,那真凶也该不敢再唆使人来、以免在水大侠前面露出马脚。所以咱们明天下山去探探情况。”
  “喔。”她垂着眼睑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不解的抬首轻问:“如果爹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不是可以直接回去吗?”
  “你是可以。”他露出白牙,“但我不行。”
  “为什么?”她有些迷惑、“我们可以直接去和爹将前因后果说一遍呀。”
  放情她是想替他作保?她实在也单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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