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很快停在府门前,下来一个身穿官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扫视过府门前众人时,目光在张天身上滞了一下。
管家从大门里迅速走出,迎上中年男子道;“大人办公回来了。”
“嗯,去请大夫人回来了吗?”太守向大门走时问道。
“派去的人传回大夫人的口信,说是还要为大公子祈福半月,等斋戒期满就才回来。”
“哎,如果求神拜佛管用,大公子怎会没有一点消息。”
……
张天看到太守和管家进入府邸,站起身拍拍腿盖上的灰尘,身上穿的家丁服可不敢弄脏,要不然又会被管家骂。
他遥望着太守远去的背影,心中嘀咕道;“怎么感觉太守很亲近,难道好官都是这样让人心生好感么。”
张天扛着扫把进入太守府大门,往二房家院子方向走去,还要帮厨房劈柴准备晚饭,可是没有时间多担搁。
他走过花园亭台时,不断有丫环上来打招呼,娇声软语让人如同处在女儿国中般。
“张小哥扫完地了,要不要怜儿帮你洗衣服呀。”
“张大哥怎么不理人家,可是让梅儿伤心好一会呢。”
……
张天对丫环们的问侯一概不理,只专心做自已的事,可尽管这样也引来周围男家丁们排斥不满的注视。
他来到二房的厨房院子,惊见徐娘半老的胖厨娘**笑看过来,忙低头拿起斧头去一旁劈柴,但还是闻到低价香粉味浓浓扑来。
“张小哥,姐姐私下熬了一碗乌鸡雪莲汤,等下记得来喝啊。”四十岁胖厨娘的声音娇腻腻响起道,宛如二八少女般动人心魄。
张天连头都不敢抬,冷冷道;“不用了张婶,高等玩意我喝不起,妳还是让别人喝吧。”
“哼不识抬举。”几斤低价香粉终于走远,让人只觉周围空气为之清新起来。
张天苦笑着竖好今天要砍的柴桩,神情凝重的举起手中那把普通柴斧,静静观察着眼前的柴木纹路,突然轻轻的劈下。
“咯咯咔!”
轻轻劈下的钝斧卡在柴木里,试了几次都是如此,他失望叹息道;“还是不行啊。”
“厨房需要柴火,还不快点劈出来!”胖厨娘双手叉腰在远处瞪目喝道。
张天厌恶的站起身,举起劈柴斧大力砍向柴桩子,啪啪数下就把这些柴砍得粉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厨房院子。
“哎,这柴怎么劈成沫了,怎么烧啊!”身后远远传来厨娘惊叫声。
张天对身后厨娘的叫骂声充耳不闻,自顾自来到一处花园角落,在一颗无人注意的树旁站定。
他凝视树干半晌慢慢举起手中的劈柴斧,然后轻轻劈砍下去,用力极为细微,连树上的鸟都没有惊动。
“咯”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中,劈柴斧浅浅砍入树干表层,他换了一个位置又再轻轻劈下,比上次要深一些。
随后又换不同部位接连劈下几斧,渐渐在树干上加深了砍入的创口,动作一直保持着轻缓至极的力道。
张天在太守府专心劈了几天柴后,居然在运用斧头上有了些感悟,所以一直在尝试各种斧头的力道运用。
他在卡斯时整天忙着战斗和逃生,并没有好好静下心来练习矮人斧法,所以劈柴总是大开大合非常粗暴,被人投诉后才试着放轻力量。
想不到在放轻力量使出矮人斧法后,居然偶尔用出索拉那种混然天成的运斧态势,虽然在斧头上的力道减轻不少,但实际攻击力却更加犀利。
张天越专心练斧劈柴,也感悟到更多矮人斧法的妙处,重启墓园离开太守府的想法倒不急迫起来。
他正起劲练斧时,突然有声音叫道;“天张,管家找你有事,快去他那里领命吧。”
张天叹息一声,正渐渐练到一种悟境却不得不停止,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很快收起心神向管家房间走去。
在璃火派修真者还没有离开太远时,自已最好老老实实当个平凡下人,再说这种有活干有饱饭吃的日子也不错。
他走入老管家的房间先躬身道;“不知管家有什么事让我做?”
管家年约七十岁,背手走到张天面前淡淡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劈柴扫地了,我有新工作要你去做。”
张天心道;“别呀,我又劈柴干活又练功挺好的。”
他却对管家笑脸恭声道;“一切听老管家的吩咐了,不知有什么新差事要我做啊?”
老管家没好气的羡慕道;“咂咂。真不知道你小子是不是祖坟种了好树,今天只是被太守看过一眼,怎么就被选上了呢。”
张天丈二摸不着头脑的问道;“太守老爷要我做什么事?”
管家感叹道;“太守的两位公子在清明书院读书,共聚一个伴读去照顾,而你今天正好被太守看中了,明天准备去陪公子们读书吧。”
“读,读书。”张天念叨这邈远的名词,幼时的记忆不断翻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去清明书院
张天从管家那里领到一套书生服,说是清明书院的学员都穿这套,而且还单独分到一个单独小院住下,一下子就脱离了干活的低等下人之列。
他坐在自已房间的书桌前,手拿着几乎有十年没摸过的线装书,并没有打开去看,只是对着照明的油灯发呆。
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窗外的园子里有各种虫子不停鸣叫,远远传来一声声打更的梆子声。
“天干雾燥,小心火烛。嗒。嗒。嗒。”
随着这苍老的号子远远传入房间,张天蓦然惊醒,低头看看手中散发着油墨的书,沉沉发出声叹息。
他拿起书就呆坐在书桌边,脑海里不停回想起幼时的一些画面,仿佛整个房间的时光不断倒退,居然不知不觉间呆坐到三更。
“不就是重新拿起书本吗,哪有这么多想法,不知道明天那两个太守公子人怎么样,如果太难缠我就推掉这份差事。”张天喃喃自嘲道。
他走到窗户边支起纸窗,遥望夜空中还很圆的月亮,久久沉默着。
第二天太阳刚出来时,洗漱完毕的张天已经站在太守府大门口,一身灰白的书生装穿在身上,衬得整个人极有精神。
太守府大门前站着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拉车的马也是上等良驹,只是一看张天从佛像某个等待佳人约会的公子般。
那些守门兵丁频频侧目,神情都很是惊异,昨天还是扫地的下人今天变成书生了。
张天感受到身上那些探寻的目光,心道;“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脸上长了朵花。”
他却不知道自已原本就生得英俊,穿上儒雅的书生衣装后,更如同一位翩翩佳公子般出色。
“天张,你需好生照顾两位太守的公子,不论是在书院还是外面,都不能让他们受到一点损伤。”
管家的声音在大门里响起道,让正等得无聊的张天心中一松,总算不用被人当成猴子般打量了。
他转身准备迎太守公子们,却看见两个同样穿着书生装的小不点男孩,顿时惊讶得楞了一下,怎么不是自已入城时看到的那位醉酒青年呢。
这两个孩子都粉雕玉啄般可爱,胖嘟嘟的模样十分相似,年纪相差一些。
管家咳了一声,吩咐道;“还不快扶两位公子上马车,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做事这么呆。”
“你就是父亲选定的伴读,这样笨怎么做我们的伴读。”个子稍高的男孩不屑道。满眼尽是挑衅之色。
张天心中有气,这小子年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竟敢如此看不起自已。
他当即瞪起眼睛坏笑道;“我真的很笨吗,要不你来教教我如何做。”
张天必竟杀死了许多要害自已的人,连修真者也杀了一个,身上不自觉放出见过血的真正杀气。
“你,笨不笨关我什么事,伍伯,这个伴读我不喜欢,你快换掉。”高个小孩脸色苍白道,连腿都微微打着颤。
老管家却漠然道;“太守指定天张是两位公子的伴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您还是等晚上太守回来再提换人吧。”
“那,那不让他去书院行不行,我和三弟其实能照顾自已的。”高个男孩忐忑的道,同时不住偷眼瞄向张天。
“请照太守大人的要求去做,谁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管家语气依然冷漠道。
“好吧,但我不要他和我同坐一辆马车。”高个男孩做最后的抗议道。
“二公子请上车,伴读还得在车上照顾三公子,必需和您同乘一车。”老管家语气坚决道,但眼角已经含着笑。
两个小孩只得被张天搀扶着乖乖上了马车,高个男孩看也不敢看他,一上车立即躲在厢尽头坐好。
年纪小那个孩子年纪约五六岁,在上马车时睁着大眼睛对张天道;“你是父亲派来的伴读,可不能打我和哥哥喔。”
张天忍住笑道;“三公子请放心,在下从不欺负小孩子。”
“啊那我就放心了,但也不准抢我的糕点吃,这是娘亲做给我和哥哥吃的。”小男孩抱紧怀中的锦布小包,很认真的说道。
张天拍拍小孩子的头道;“请三公子放心,在下早餐吃得很饱,你就是分我吃也吃不下了。”
他看着小男孩放心的笑着走向座位,心中好笑之余又有些伤感,自己像他们一般的年纪却和爹娘失散了。
“恭迎二小姐,怎么不见大公子出来。”
“大哥他还在醒酒,要迟一些才能出来,我们不用等他。”
“是,请二小姐上车。”
“麻烦你了伍伯。”
一道婉转动听的少女声音和老管家交谈,张天忍不住回头去看声音的主人。
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人缓缓走出太守府大门,但娇嫩精致的面庞出卖了真实身份,居然是位女扮男装的绝色佳人。
她也看到了张天,微微迟疑的对老管家问道;“这位也是清明书院的学子吗?”
老管家恭敬答道;“回二小姐,他是太守大人派给二位公子的伴读,昨天还在府里扫地。”
“好了,我上车去了。”二小姐不耐道,看也不看张天的上了马车。
张天感受到这位小姐的不屑态度,尴尬的收回目光。
老管家递来两个布包道;“接住,这是两位少爷的书本。”
张天疑道;“那我没有书吗?”
“噗哧。”车内起少女的失笑声,很快沉寂下去。
老管家责备道;“让你穿上书生服只是为了不碍眼,难道真是让你去读书么。”
张天伸手接过布包,正准备上车时,太守府里响起另一个女声道;“小姐等等我,桂花糕我带来了。”
他回头看去,只见书生打扮的兰儿急匆匆跑出大门,满头香汗奔马车而来。
兰儿注意到一个俊俏书生盯着自已看,突然羞红了脸停下慢慢走,心中像有小鹿乱撞不停。
她竟然一时没有认出书生装扮的张天,还以来是哪位书院学子,特地的来太守府大门外等着,只是猜不到是等小姐还是自已这个丫环。
张天对救了自已的少女露出微笑,在秋日阳光中份外灿烂,真如一位世家公子般极为潇洒,看得兰儿走路都自已绊住。
他忙上前扶住少女道;“兰儿小姐走路请当心,在下还要向您感谢救命之恩呢,但却苦于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今日方得偿所愿。”
“公子说的救命是什么,难道我见过公子吗。”兰儿满脸涨红,心慌意乱之下有点语无伦次。
张天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