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蒙面巾下的居然是让人惊艳的一张脸，原来这个神秘人居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不过那女子本来就冷若寒霜的脸上此时却毫无表情，一双凤目里透出的眼神表达了她似乎一点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慢慢的把自己手里那把奇特的剑收进剑鞘，虽然令狐虫的剑还抵着她的喉咙，但从她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的害怕。她慢慢收回自己迷茫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大意失荆州的男子，似乎要把他整个看穿似的。
“我真是小看你了，现在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你便。”那女子换回了她原本的声音，比起刚才她那迷糊的声音来，现在的声音真是不知道好听了多少倍，不过却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冷。
令狐虫没有想杀她的意思，但也没有就这么放过她，握剑的手还是丝毫不动。他盯着这女子的眼睛，问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女子冷笑几声，没有直接回答令狐虫的问题，而是反问令狐虫道，“你先回答我，你是为了什么而进入江湖？”
令狐虫为这女子突然的发问呆了一下，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回道，“我当初选择江湖是为了独孤九剑。”
那女子继续道，“那换句话说，你进入江湖就是因为那些绝顶武学的吸引力？”
令狐虫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那女子再度绷紧了脸，道，“我不是贼，我是一个杀手！”
“杀手？”令狐虫奇怪的问道。
“不错。我进入江湖就是因为我喜欢把剑刺入别人喉咙的快感，现实里不能杀人，但是在游戏里，做这一切却不用受到法律的限制。”那女子冷冷的声音说道。
令狐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面的这个女子的嗜好居然就是杀人，他想象着这个美貌女子把她手里的冷冰冰的剑刺入自己喉咙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握剑的手用上的力更大了。
过了半晌，他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道，“既然你喜欢杀人，那为什么不选择其他游戏，比如枪械类的，那样杀人不更快更刺激吗？”
那女子看了令狐虫手里的剑道，“那些都太血腥了，你觉得适合我这样的女孩子吗？我不喜欢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更不希望别人的鲜血溅到我的身上，所以我选择了江湖。我杀人时候总是一剑封喉，因为只要剑够快，保证不会有血溅出来。你可以试试，这感觉真的很美妙。只要你再把剑往前送送，你就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令狐虫被这女子的话弄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道，“你还真是变态，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吗？”
那女子面无表情地道，“痛苦？死在我剑下的人还没有感觉到痛楚就已经复活在武庙了，他们才不会感觉到痛苦，折磨人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令狐虫怒道，“难道你就不知道那些死在你剑下的人会为他们的修为而痛苦吗？相信你也知道一身修为的不易，中间夹杂的辛苦。”
“他们技不如人，怪得了谁？我要是被杀就从来不会痛苦，我只是会更加努力的找杀我的人报仇。所以今天你杀了我，我以后总会找上你的。”那女子没有被令狐虫的话所动。
令狐虫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对面这个女子交流，他感觉和她就是分属两个世界的人。他无奈的道，“难道大家就不能和和气气的游戏么，开开心心的玩玩就好了嘛。”
那女子笑了起来，道，“你还真是幼稚，每个人玩游戏都有自己的理由。有人喜欢赚钱，他只要口袋里的钱多他就越高兴，哪里管别人因为没钱而哭泣。有人喜欢权力，他只要手下能够使唤的人越多他就越开心，哪里管被使唤的人是否开心。我就喜欢杀人，我就喜欢别人倒在我剑下的感觉，这就是我的快乐。你要我放弃杀人，就有如让那些喜欢赚钱的人丢掉银子，那些喜欢权力的人被人遗弃一样，等于是在剥夺我们的快乐。那时候，像你这样的人是快乐了，不过，难道你们的快乐不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么。”
令狐虫听完她的这番话，也陷入了沉思。的确她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游戏的玩法，去限制别人就是限制别人的快乐，但他又始终无法接受这女子喜欢杀人的嗜好。一时间，他也乱了，不知道如何选择。
那女子见令狐虫半天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不禁问道，“你还在磨蹭什么，要杀就杀。你现在把剑放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令狐虫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看了看眼前这个女子，慢慢的收回了自己手里的剑，道，“你喜欢杀人，不代表我就喜欢。你走吧，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少杀点人。”
令狐虫的剑还没有回鞘就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把利刃抵住，原来那女子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拔出她的剑抵在令狐虫的脖子上。
她冷冷的笑道，“难道你就不知道不能对敌人仁慈的吗？真想不到江湖里居然还有你这样傻的人，呵呵。”
令狐虫心底叹了口气，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对方的剑刺进自己的身体。不过过了一会，他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压力居然减轻了。他睁开眼睛一看，那女子已经收回了她的剑。
就在他疑惑之间，那女子道，“你不杀我，我自然也不会杀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杀人的杀人魔，只是有人请我杀人的时候我才会下手的。我这就走了，你们安心离开吧。”她看了看令狐虫，又看了眼风悠悠，就准备离去。
令狐虫松了一口气，不过那女子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这让令狐虫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一脸警戒的看这这个可怕的女人。
不过那女子只是丢给令狐虫一块小玉牌，上面刻着“莫言”两个字，她走前对令狐虫道，“你的剑法不当杀手真是浪费了，你想进这一行的话拿着它到襄阳的杀人会所来找我。”
第五章 伶牙俐嘴
令狐虫看着手中的小玉牌，为这突然的邀约好笑。做杀手，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而且他的性格明显不适合做这一行，都说杀手需要无情，他每天都被这种事烦恼着，那里还能做到心狠手辣，毫不拖泥带水。 “莫言……”令狐虫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也许这就是那个女杀手的名字吧。看着那娟秀的字体，也许是她自己刻上去的吧，没想到拿剑杀人的那只手还有这份细腻。
做杀手，他自嘲的想了想自己杀人的模样，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他把小玉牌收进怀里，也收回了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回到了马车上。
风悠悠见令狐虫回来，开口第一句话就开起了他的玩笑，“哟，这么快就和美女私定终生了啊，她刚才给你什么定情信物啊，拿来我看看。”说着就做样往令狐虫怀里掏去，吓得令狐虫躲闪不急，差点又摔到马车下去。
风悠悠见令狐虫这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我是逗你玩呢，不过你和她是不是真的有一腿？”
令狐虫掏出那个小玉牌，丢给风悠悠，道，“没有的事，她给我这个东西叫我以后去找她。”
风悠悠看了两眼，然后递了回来，道，“还说没什么，这不就是定情信物么？你看人家都把她的名字告诉你了，很少有姑娘这么直接的哦，你可要好好把握。”
令狐虫翻了翻白眼，道，“你怎么这么八卦啊？你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才这么说，她是一个杀手，她给我这个是叫我去加入他们杀手的行列。”
风悠悠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表情，她只是问道，“既然你都知道她是个杀手了，那刚才你的剑抵着她的时候为什么不刺下去，而要放过她呢？”
令狐虫对这个问题刚才早就想通了，他不假思索的说道，“她是杀手，我不是。我从来就没有杀过人，杀人在我看来就是剥夺别人游戏的乐趣。不过，就如她所说，不让她杀人也是剥夺她游戏的乐趣，每个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又何必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
风悠悠笑了笑，道，“真没看出来啊，你现在的理论是一套一套的。就算你说的对吧，可是我如果告诉你她手里那把剑是十大神剑里的承影剑的话，你会不会很后悔刚才就这样放过她？而且我刚才看过你的剑法，那把承影剑可是挺适合你的哦。”
“承影剑？”听到传说的十大神剑中另一把就这么近的在自己眼前，令狐虫也吓了一跳，自顾自的惊叹道，“原来那就是承影剑，难怪我都看不清剑刃。”
风悠悠这时候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你要知道，能够杀死传说中的杀手“一点红”夺得承影剑是江湖里好多人的愿望，可你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了，唉，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他们还不吐血啊。”
““一点红”！？这又是谁？”令狐虫被风悠悠的话弄迷糊了。
风悠悠被令狐虫的糊涂样彻底的打败了，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混这个江湖里的人，居然连“一点红”都不知道。“一点红”就是你刚才放走的这个莫言妹妹呀，她可是现在大大有名的人，江湖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一点红”的名头和她手里的那把承影剑。哦，当然除了你这个我猜是荒蛮部落跑出来的怪胎。”随后风悠悠又好好给令狐虫说了说“一点红”在江湖里的光辉事迹。
听闻莫言是这么的厉害，令狐虫也打了一个冷颤，想到刚才莫言把剑抵在自己喉咙的感觉，冷汗又都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感觉到后悔，“我感觉她也没有江湖里传得那么冷血吧，你看她刚才有机会杀我也放过我了。而且就算知道她那是承影剑，我想我也不会杀她的。没错，十大神剑都是好东西，诚如你言，承影剑也许最适合我的剑法，但我也不想用这种方法去得到它。抢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人抢走的，这和杀人者人恒杀之是一个道理，就算今天我得到它，我也没有实力保证它不被其他人抢走，你说是不是？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做恶人。”
风悠悠笑道，“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胸襟，不过你这番话该去对你的莫言说，她可能会因此感动，然后对你死心塌地吧。你自己也说杀人者人恒杀之，怎么就没见你刚才杀她呢？她不就是个杀人者么。”
令狐虫哑口无言，这段时间斗嘴他就没赢过风悠悠，看来这次他拿这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又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见说什么风悠悠都能找到东西反驳他，他也懒得再说，只是苦笑不语。
风悠悠见令狐虫不说话了她也感觉没了兴致，道，“算了，不找你麻烦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你这个想法在江湖里是行不通的。我不是说天下人都不可信，但你凡事总要留个心眼，而且，该狠的时候就该狠，该仁慈的时候就仁慈。一味的仁慈没有人会把你当菩萨，只会把你当白痴，把你当作一个可以任意欺负的对象。”
令狐虫不以为然，道，“我不怕，我现在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你说的“一点红”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我用剑抵着她的喉咙？”
风悠悠这次没有给令狐虫面子，道，“你真以为你比她厉害啊？要不是她把注意力一直放在我这，根本就没把你看在眼里，失了先机，不然她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