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脚,胡乱射出的子弹根本没有伤及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叶莲娜在听到枪声的一刹那就卧倒在地,而黑衣人则在顷刻之间损失大半。
兀鹫将两个黑衣人重重地扔了下来,两人顿时摔成了一摊肉泥。韩江和马卡罗夫以草丛为掩护,继续向黑衣人射击,手枪子弹打完了,他们捡起黑衣人的微型冲锋枪,边打边进。唐风则死死盯住了在草丛中若隐若现的斯捷奇金,他知道玉插屏就在斯捷奇金的身上。
一阵混战后,八个黑衣人已经全军覆没,只剩下斯捷奇金。叶莲娜不停地在韩江和马卡罗夫身后提醒他们小心,因为她早已领略到斯捷奇金的厉害。但此时,斯捷奇金阵脚大乱,慌乱中,竟没有一枪命中。
韩江见斯捷奇金不过如此,以为叶莲娜小题大做,越战越勇,一边射击,一边在高高的草丛中向斯捷奇金逃窜的方向紧逼。
斯捷奇金在慌乱中,慌不择路,跑向了北侧的山峰,但是他很快又折向了西侧的山峰。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也追向西侧的山峰,可就在这时,斯捷奇金的身影却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了……
唐风和韩江还在射击,马卡罗夫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止射击。两人这才发现山顶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那两只兀鹫消失了,斯捷奇金也不见了。
三人缓缓地直起腰,往西侧的山峰望去,周围的荒草和灌木太高太茂密,也许斯捷奇金就藏在荒草中。三人小心翼翼地举着枪,往前搜索。每走一步,韩江和马卡罗夫都异常小心。可是唐风却没有他俩的专业素养,斯捷奇金从自己视野中消失,让他心里一下子慌张起来。他决不能让斯捷奇金就这样逃掉!可是斯捷奇金怎么一眨眼就蒸发了?唐风胡思乱想着,放松了警惕。就在他走到西侧山峰下那片最茂密的草丛中时,已经把韩江和马卡罗夫落在了后面。韩江几次用手势示意他停下,可是唐风都没注意到。
刚才斯捷奇金好像就是在这儿消失的。唐风环视四周,齐腰深的荒草在风中摇曳,仍不见斯捷奇金的身影。他回头发现韩江和马卡罗夫竟落在了后面,忙停下脚步。就在唐风狐疑不前的时候,一阵狂风袭来,他忽然嗅到了一股杀气。
唐风刚想后撤,就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脚踝袭来。他想要抽身,已然晚了,就在顷刻之间,他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草丛中。紧接着,唐风看见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他想侧身闪过那个黑影,可是还没等他转身,两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唐风醒来的时候,耳畔枪声大作。他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头还完好无损地架在脖颈上,转转脑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刚才你被斯捷奇金袭击了,幸亏韩江及时开枪,否则你小命就交待了。”马卡罗夫一边向山坡上的斯捷奇金射击,一边冲唐风喊道。
“斯捷奇金……”唐风这才想起那个黑影,不觉一阵后怕,斯捷奇金的身手,叶莲娜曾经对他描述过。
唐风在身旁的草丛中摸索,很快摸到了自己的枪。他发现斯捷奇金已经逃上了西侧的山坡,便连开两枪,然后和马卡罗夫一起向山坡冲去。等他们冲上西侧山峰,发现斯捷奇金已经翻过西峰,向山峰后的悬崖逃去。
韩江看到斯捷奇金往悬崖边逃去,反倒放慢了步伐,笑道:“他跑不掉了。”
三人将斯捷奇金堵在了悬崖边,斯捷奇金往后退去了,他身后就是万丈绝壁。韩江冲斯捷奇金冷笑道:“没想到吧,兀鹫也会帮我们。”
“哼,你们以为这就能抓住我吗?”斯捷奇金狂笑道。
三人一愣,马卡罗夫冲斯捷奇金说道:“赶快投降吧,你还可以在监狱里了却余生。”
“哈哈……哈哈……”斯捷奇金狂笑道:“监狱?!既然我出来了,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唐风和韩江不知道斯捷奇金要干吗,只见斯捷奇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冷笑道,“我既不会束手就擒,也不会跳崖自杀,我会平平安安地带着玉插屏离开这儿。”
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面面相觑,不明白斯捷奇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疯了!”韩江喃喃道。
“不!他没疯……”马卡罗夫觉察出了斯捷奇金的意图,小声提醒唐风和韩江,“你们看他身后的包。”
唐风发现斯捷奇金背后的背包看似是一个,其实被分割成了两截。“怎么回事?”唐风看看马卡罗夫问道。
“我们在克格勃的时候都学过跳伞。”马卡罗夫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判断。
“跳伞?”唐风惊道。
“你是说他要从悬崖上跳下去?”韩江也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既然能从这儿爬上来,也就能从这儿跳下去。”马卡罗夫故意放大了说话声音。
“不错!伊万,你猜得不错!再见了,我的朋友,当年我在克格勃学校跳伞成绩可是满分!”斯捷奇金说完就要往下跳。
第22章:大佛的眼泪
韩江举枪就要射击,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悬崖南侧的岩石后面突然冲出一个人来。那人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向斯捷奇金。斯捷奇金也没料到这出,他冲那人连开数枪,枪枪击中那人。可是那人依旧像疯了一样,扑向斯捷奇金,然后抱着斯捷奇金一起坠入了深深的山谷。
“史蒂芬……”就在那人抱着斯捷奇金跳下悬崖的一刻,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都认出了那人。他们不知道史蒂芬是怎么爬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快,那么不可思议,但却确确实实发生了。
三人忙奔到悬崖边,往下望去,无尽的深渊、厚厚的云雾,山谷下竟没有一点回音。史蒂芬和斯捷奇金就这样消失在了悬崖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唐风久久地站在悬崖边,不愿离去,一切都是那么快,快得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反应。韩江拍了拍唐风:“好了,咱们该走了。”
唐风终于缓过神来:“可……可玉插屏掉下去了。”
“所以我们才得赶快下去,找到玉插屏!”韩江斩钉截铁地说。
“对!赶快下去,找到玉插屏。”唐风转身要走,可又停下脚步,一脸失望地说,“这么高的山崖摔下去,玉插屏恐怕早就摔碎了。”
韩江轻轻叹了口气:“除非斯捷奇金的降落伞打开了。”
“但愿如此……不过这样斯捷奇金也就不会摔死了,他很可能带着玉插屏逃走了。”唐风忧心忡忡地说。
“那是不可能的!斯捷奇金被史蒂芬突然袭击,根本反应不过来。我刚才在悬崖边看了,如果降落伞打开了,他俩绝不会那么快落下去。”马卡罗夫推断道。
“是啊!斯捷奇金肯定没有打开降落伞,否则我们应该能看见。”韩江也说道。
“而且据我观察,斯捷奇金携带的那个伞包是很小的降落伞,也就是那种只能一人使用的降落伞;即便斯捷奇金打开了降落伞,这种降落伞也无法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马卡罗夫进一步推断道。
“这么说他俩必死无疑喽!玉插屏也肯定摔碎了。”唐风失望地说。
“这要下去看了才知道。”韩江道。
唐风忽然想起什么:“哎!我记得斯捷奇金曾经说过西侧山峰下有一个岩洞,他们会不会根本没跳伞,而是进了那个岩洞?”
韩江摇头道:“我刚才下去看了,洞很小。而史蒂芬抱着斯捷奇金掉下去的速度很快,斯捷奇金根本没有机会钻进什么洞里。”
“史蒂芬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唐风百思不得其解。
“他肯定一路爬到了这里。”韩江推断。
“爬到这里?那是什么力量一直支撑他爬到这里的?”唐风摇着头。
“因为他要复仇!”马卡罗夫喃喃地说道。
“复仇?马家就这么完了!”唐风说到这儿,忽然身后传来叶莲娜的声音:“咱们快点离开这儿吧,那两只兀鹫……”叶莲娜没再说下去。
三人只好返回金井旁。看着空落落的金井,唐风怅然若失。他和韩江架着徐仁宇,又走进了来时的甬道。
一切的危险似乎都已过去。一干人回到兀鹫的巢穴,不见那两只兀鹫。唐风望着空中,注视良久,喃喃自语道:“兀鹫还没有归巢?”
“也许兀鹫再也不会回来了……”马卡罗夫忽然说道。
“不会回来了?老马,你什么意思?”
“因为,它们所守卫的东西已经不在了!”马卡罗夫平静地说道。
唐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继续赶路。韩江来到那间小石室时,又仔细地勘察了一遍地面,史蒂芬的血迹一直向外延伸,看来他确实是支撑着爬到山顶的。
当众人回到前殿的时候,韩江问叶莲娜:“你们是从大佛的左眼进来的?”
“我们见你们一直不出来,又发现大佛的右眼重新闭合了;徐博士发现大佛头顶上又出现了几个向大佛左眼延伸的脚印,那个脚印断断续续,若隐若现。于是,我和徐博士商量,试着从大佛左眼进去,大佛的左眼果然也有个洞口。”叶莲娜回忆起来。
“你们就进入洞口,很快到达了这里?”
“我们进入洞口,没走多远,就发现了那个三角形标记。这就让我们确信我们所走的路是对的,那个神秘人也一定是从这条甬道走的,同时也为你们担起心来。既然我们所走的路是对的,那你们很可能走错了路。”
“是的,我们在大佛右眼的甬道里迷了路,被困在里面,又有好几次险些丧命。”韩江现在回忆起来还感到后怕。
“那个三角形标记不断出现,我们就沿着甬道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就来到了这里。就在我和徐博士惊叹这座恢弘的山中玄宫时,两个黑影蹿了出来,我俩就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斯捷奇金和史蒂芬绑了起来,押到小石室中。但是后来不知道斯捷奇金和史蒂芬发生了什么,两人好像在甬道里打了起来,我还听到几声枪响。再后来,就斯捷奇金一个人回来了,他将我们押上了山顶,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叶莲娜回忆着他们一路的遭遇。
“好在咱们总算化险为夷了。”韩江安慰叶莲娜。
“可是玉插屏却和斯捷奇金同归于尽了。”叶莲娜失望地说。
“不!不一定。我们还能找到玉插屏。”
“还有黑喇嘛的宝藏。”唐风忽然想起了黑喇嘛的宝藏。
可是唐风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四周,但很快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刚才怎么回事?是地震?”韩江叫道。
“不知道,好像又安静了。”马卡罗夫道。
“我们赶紧到后殿,把黑喇嘛的宝藏背出来。”唐风还想着黑喇嘛的宝藏。
大家一起把目光投向韩江,韩江在盘算着,谁也没说话,前殿里寂静无声。突然,刚刚苏醒过来的徐仁宇发出了野猪一般的号叫:“你们看,地上……地上有水流出来。”
所有人都惊恐地往地面望去。果然,西面的金漆木门下正有一条涓涓细流流进前殿,细流在地面上分叉,汇流,水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不好!中殿也有水流出来!”唐风吃惊地望着另一条细流正源源不断地从通往中殿的包金铜门下不断流出。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当他们退到南面那个洞口时,北面和西面的两股水流会聚在一起,向地势较低的南面流淌过来……
“快跑!跑吧!”徐仁宇喊完,撒丫子就往外跑,一点也不像刚苏醒过来的伤员。
“跑!”韩江眼见地面的水流越来越大,发出了指令。
众人一起往外奔去,也顾不上什么路线,什么标记了。当唐风最后一眼瞄向北面的包金铜门时,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