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阡墨
1天才少女林小若
我,林小若,八六年的双鱼座,智商高达一百四十二的天才少女,漂亮可爱有气质人缘好家境好,因为爱睡懒觉,人送外号睡美人。用我哥的话说就是,这丫头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我是有资格骄傲的,但是骄傲是最愚蠢的一种情绪,最容易引发别人的嫉妒。当你比别人优秀一点点的时候,别人会嫉妒你,就像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而当你是最优秀的时候,就像湖水展望月亮,能留下它的影子就觉得三生有幸。我是招人羡慕的那种人群,宿舍里的七个姐姐个个把我当手心里的宝贝般宠爱,吼吼,谁叫我年龄最小?
妈妈打电话来说周三到学校来看我,我抓着话筒跟妈腻死人不偿命地撒娇,老三小桥吐吐舌头说:“上帝啊,这招如果用男孩子身上,就是柳下惠也该现出原形了。”老五欣欣一听,很八卦地凑上来:“小若,上次给你送百合的,还有上上次帮你打饭的,还有上上上次在楼下等你一晚上的男孩子们,你准备跟哪个交往?”
我很郁闷地看着她装傻:“你说谁?陆毅?任泉?陈冠希还是周渝民?”
欣欣的眼睛瞪得像煮熟的鸭蛋,小桥笑得要岔气,打着哈哈说:“你继续和小若这种情商为零的天才白痴谈爱情问题,我可要睡觉了。”
我嘿嘿笑着,将新买来的拼图一块一块地放在桌子上说:“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脑下垂体荷尔蒙等化学物质在大脑里产生的一种精神状态,遗憾的是这种状态不会持续30个月以上,随着时光的流逝,产生抗体后慢慢消失。看吧,就是这点点的荷尔蒙在作怪。”
欣欣顿时有跳楼的冲动:“小若,你知道睡美人最怕什么吗?”
“什么?”
“最怕那个英俊善良的王子没来吻醒她!”
2感性和理性的关心方式
那天本来妩媚温柔的阳光懒洋洋地给大地披上一层碎金子,可是雨说来就来了。我正在学校后山上写生,雨落的时候,我的画躲闪不及地作了古,只好狼狈地跑到最近的小亭子里避雨。
亭子里还有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和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身上披了一件大衬衫,男孩子身着T恤,蹲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乖,你家在哪呀,一会雨停了哥哥送你回家。”小女孩不停地发抖,可怜得像走失的小猫。我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妹妹,不要怕冷,那只是交感神经的运作能力降低罢了,只是暂时的哦。”
男孩扭头很奇怪地看我,从那眼神中,我知道他在疑惑我对冷感的解释。我笑笑:“我说的是科学上的解释啊!”男孩笑着把小女孩身上的衬衫拉好:“你很聪明,Qī。shū。ωǎng。可是她只是个小孩子啊,在冷的时候需要温暖,你也会在冷的时候加衣服,热的时候脱衣服,不是吗?”第一次有人跟我从感性的角度说话,说的却不是爱情,而是关心。
雨后的山坡是有点滑的,男孩抱起小女孩,我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走。他不时地回头叮嘱:“走慢点,小心点。”我心里暖洋洋的,觉得下雨也没什么不好。小女孩的爸妈竟然是我们学校门口一家餐馆的老板。他对我们千恩万谢:“不好意思啊,我女儿披了你的衣服恐怕要冻坏了你可爱的小女朋友了。”
男孩竟然也没有否认,我低头红了脸,随着他走出了餐馆。
“你叫林小若吧?”走到校门口他突然说,吓了我一跳:“你怎么知道?我不至于那么出名吧?”
男孩站在初晴的阳光里,身后的梧桐树叶子正鲜嫩地滴着水,空气里有泥土和玫瑰花混合的潮湿香气,像童话里公主王子相爱时的背景。他说:“能将冷感解释成交感神经运作能力降低的,见了帅哥没有反应的,除了佳大的第一校花林小若,找不到第二个人。”
忽然,耳畔响起了蔡依琳的歌:我感觉快要爱,眼睛亮了起来,阳光和玫瑰都苏醒过来……
3遭遇爱情荷尔蒙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木零。
我喜欢叫他零,灵巧的舌头卷着贝齿发出的声音,如浴春风。
爱情是脑下垂体荷尔蒙等化学物质在大脑里产生的精神状态,遗憾的是它不会超过30个月,只是我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
我开始每天下课后第一时间冲到宿舍,取出刚买的欧莱雅睫毛膏仔细地涂抹,让微翘的睫毛像缠绕的藤一样不小心媚惑了他的心,嘴唇永远是果冻般透明的晶莹。老大木木笑得贼贼的说:“小若,你的荷尔蒙开始作怪了?”我羞红了脸:“人要谈恋爱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条件反射!”
零会在球场等我。他的球打得很好,据说是为一个女孩子练的,因为那女孩子经常会到球场来看球,他的球技就突飞猛进。呵呵,千万别小看那星星点点的荷尔蒙。我想确定他是喜欢我的,我说:“零,我们去KTV唱歌好吧?”零是好脾气,他歌唱得并不好,但仍然答应。
我们在街上并排走,胳膊荡来荡去,手不小心撞到一起,微微地酥酥的麻麻的疼。过马路的时候,手被他自然地握在手心里,却再也没有放开。KTV包厢,我像脱笼的鸟儿,撒了欢儿似的抱着话筒唱:他还不懂,永远不懂,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爱绝对能够动摇我……我看零的脸上总是堆积满了阳光,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眼睛游移在我的周围温暖动人。我决定制造一个小小的意外。
我被桌子腿“绊倒”,身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地扑到零的怀里,他慌忙抱住我,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个玻璃娃娃。我们的眼神碰触到一起,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如清澈的泉水却深不见底。我的荷尔蒙刹那间有了反应,几乎是虔诚地,我说:“零,我喜欢你。”
4短暂的爱
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校园里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我和零的爱情,短短的几个星期已经被编织成了本世纪末最后一个经典的爱情故事,幸福来势汹汹,我不知所措。
(奇)零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即使不说话静静地靠在一起看一本不知所云的书,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在耳畔轻柔翕动着,心想就此死去也是好的。我喜欢与他背对着背靠在一起讲我小时候的事:第一次坐飞机,我逮住免费的午餐使劲吃;第一次去西双版纳旅游,坐到了大象的鼻子上;第一次丢东西丢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伤心地哭了半天……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得不亦乐乎。而零听了却沉默了许多,还不时地皱眉,大概因为我的栝躁而厌烦。
(书)我掰着手指头数我们相恋的日子,六十七天,离荷尔蒙消失的时间还长,可是零怎么就不对劲了呢?
他经常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悄悄发呆,我问起来的时候,他却又否认。我生气了,拉着他就往街上走:“陪我逛街,我要买东西。”我生气的时候,最喜欢买东西,我明白这是人心理空虚的表现,但是像爱情一样欲罢不能。街上阳光慌慌,我握着零无力的手,街上到处都是相爱的人,我固执地认为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对。
达芙妮的新款鞋子,江南布衣的长裙,飞鱼的裤子,唐老鸭的包包,欧莱雅的粉底,羽西的口红……我越买越开心,大大小小的袋子挂满里零的胳膊,他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僵硬,活像我的自动手推车。我心疼了一下,倔强地视而不见。
第二天,我去球场跟他道歉,是我太任性,后果是惹得零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我穿了刚买的新衣服,花般鲜艳,然后就在球场的中央找到了零。他的怀里依偎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胳膊紧紧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分明就是一根藤。我怒气冲冲地跑过去:“喂,你是谁哦,麻烦你放开我的男朋友。”那女子微微一笑:“零,她是谁?”零皱了皱眉毛:“小若,还是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勉强也没多大意思。她叫烟烟,你应该知道的。”
烟烟?那个喜欢看打篮球的烟烟?
我抹了抹鼻子,骄傲地仰起头看零的脸,我第一次说骄傲,也许只有用这个字才能演示我心中的恐慌。我说:“她有我好看吗?她有我聪明吗?她有我可爱吗?她有我爱你吗?”
零低下头吻了烟烟的唇:“小若,她是一个人,而你不是。”
我气得浑身发抖,踩着世界上最优雅的步子扭头就走,原来爱情是不能靠荷尔蒙来维持的,除非你呵护着,如履薄冰。
5睡美人最怕什么
离开零,日子还是照样要过的,睡美人苏醒了,王子离开。有一天,老六默默自言自语地嘟囔:“呀,奇怪了,那个木零和烟烟怎么会不是一对呢?”我一机灵,从床上跳起来:“哪个木零?”默默吓了一跳说:“就是你那个花心王子木零啊,他帮我拣掉在地上的课本,我问他烟烟在哪里,他竟然说和男朋友出去了!”烟烟和默默是一个系的,她骗她有什么用?我懊恼地发现再高的智商在爱情面前,也是愚蠢。
零在打篮球,用力地扣篮,我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恶狠狠地瞪他:“为什么骗我?”零的眼睛里有欣喜一闪而过,很快地平静下来:“不重要!”
“重要!”我的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胳膊里。
零咬了咬唇,叹口气,瞳孔有灰灰的颜色,看得我心里好堵。他捧了我的脸,手心里的汗渗透进我的毛孔:“小若,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向往,像童话里的睡美人,我只能看着你被王子吻醒,而我凭什么能爱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鞋子,每一件都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这就是差距。”说完,零狠心扭头就走。
我呆在那里,连呼吸都少了力量。我说:“你知道睡美人最怕什么吗?”零笑得凄凉:“最怕没有真正的王子来吻醒她。”我走到零的前面,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失眠。睡着了可以再醒而失眠是最痛苦的,而你让我失眠了。”
我们就这样相视,久久无言。
6简单的幸福
我还在睡觉,朦胧中,有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我的唇上蠕动。我吃惊地睁眼,一双清澈的眼睛流淌出温暖的波浪。零起身:“我的睡美人醒了?”“零。”我欢呼着抱了他的脖子却哽咽了:“欢迎归来!”
“这年头青蛙都能变成王子,何况是我英俊潇洒的木零?我回来了,是因为我怕睡美人失眠了还在装睡欺骗别的傻瓜王子!”
有阳光在零的睫毛上跳跃,那么温暖。原来,睡美人的幸福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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