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跑了一场。’那时才知道他二人哪里是为了什么银子?他二人要小的兄弟带他们到庄上原来是要害父亲的。只是没料到父亲竟先就遭人毒手了。
“牟海二人见家父已然遭了毒手,却仍不死心,说:‘那小贱人既然要嫁入王府,也该一刀杀了!’小的知道他们说的‘小贱人’便家妹,看他们要杀家父、家妹,便是因为家妹要嫁入王府,吴家是与王府有姻亲了。”
和亲王听他说到了与自己儿子一道被掳走的吴霞,不禁怒道:“这么说来,你那妹子与我儿便是被你们一起掳走的?”
吴义忙道:“不是,不是!他二人要杀家妹,却并不知道世子与家妹在一起。摸到家妹的住处,却见姆妈、侍女被人捆了一屋子,家妹已经不在了。便问那姆妈才知道,是被同世子一起到庄上来的婢女点了穴道捆上的,家妹与世子也是被那婢女带走的。牟海同方冲细问那婢女的模样,多半是颜文凤那妖女装扮的。只是想不出那妖女如何又同世子在一起,想必那刺杀家父的凶手也正是颜文凤那妖女了!”
和亲王面色铁青,心中早已把自己那好色的儿子骂了千百遍了。他明白,儿子若不是贪念颜文凤的美色又如何会自投贼手!过了半晌,他才顺了口气,又问道:“那墙上的血字又是谁留下的?”
第十四章、乱——22
吴义道:“那血字是方冲故意嫁祸给边如君的。他说他们公主这么喜欢边如君,既然是公主杀的家父,让边如君来背个名也是一样,这样反还显得他二人情深不分彼此。”
和亲王重重一掌拍在机案上,大声喝道:“混帐!简直是混帐!本王就不信这群贼人这般无法无天了!”
吴义磕头道:“王爷,您对小的吴家仁至义尽、恩重如山,小人便有天胆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言乱语的。小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若是有半句欺骗王爷,就让小人兄弟二人都死在颜文凤那妖女手上!”他说得神情激愤,全然不是先前那副猥琐样子了。
吴德一听兄弟发出这等毒誓来,心中不禁想道:“既是说了这许多不实的话,又何苦再发这等毒誓?明明是你一个人说的,却还拉上我来垫背!要发什么毒誓你自己一个发了也是了,却要说成‘我兄弟二人’。我连话也没说,难道也要陪你去死在妖女之手?”想到此,连声在心中念道:“老天爷,睁睁眼,谎话都是我兄弟吴义一个人说的,我吴德可是连声也没吭一声的,到时显灵可得记清楚了,不关我的事啊!”
吴义担心自己身上中的毒只有如君才有解药,自是在言语中大大为如君开脱了许多,把一切能推的罪过都往方冲身上推了个干净,再不就隐瞒了不说出来,生怕有朝一日如君不幸落入了和亲王手中若是活不出来,那自己身上的毒药便无人可解了。他把事情七分真三分假的说了一大堆,非是知道根底的人又如何能分辨得出真假来?饶是和亲王精明,问了又问却也听得深信不疑,哪里想得到他心中打的如意算盘?
和亲王沉吟道:“依你这般说来,你同边如君都是被冤枉了?”
吴义磕头道:“王爷明鉴!”
和亲王点了点头,又道:“那你说,后来又是如何从贼人手中脱身的?”
吴义听出和亲王口气已然松动了,心中便有了七分欢喜加三分底气,开口道:“小的兄弟二人要凭自身本事从那两个魔头手中脱身,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和亲王“哦”了一声,道:“难不成是贼人自愿放了你二人?”
吴义道:“那两个魔头早已把小的二人视作了王爷的心腹中人,想他贼教中人怨恨王爷,小的二人在他手中自也落不到好下场。小的兄弟只当自己二人是为王爷、为朝庭尽忠而遭他二贼毒手,便也说不上后悔、不值得了!”
和亲王颔首道:“难为你二人患难之中还有这等想法,若是真遭了贼人毒手,却还背个万世骂名,本王心中倒觉得不安了。”
吴义连忙磕头道:“有王爷这句话,便是叫小的再死十次、百次,也决不犹豫半点!”
和亲王语气终于变得缓和了,道:“你二人起来说话吧,亏得是宋大人来说情,换了别人……换了别人怕你二人再难有诉说冤屈了。给老夫磕头倒是不用了,宋大人的救命之恩你二人却不可不谢。说来若不是宋大人,老夫也差点犯下错杀无辜之过!”
宋长安一直不动声色,此刻听和亲王一番话,见吴家兄弟向自己叩头谢恩,忙谦逊道:“如此总算是把这人情说到家了。你二人不必多理,还有什么言无不尽的地方,我在这里一道听个明白,也叫我这人情说得心安。”
吴家兄弟叩了头起身来,一双腿不住打颤,早已是在地上跪得麻木了。
和亲王指了指下首的椅子,道:“去坐了再说吧。”
二人躬身谢了坐,知道自己性命算是捡回来了。这当真是生死轮回又一遭,恍如隔世再为人呵!
吴义续道:“想是家父的亡灵有知,可怜我兄弟二人遭此大难!小的二人被那两个魔头一路掳到离庄上十多里的山神庙里歇息。不久便听到有大群人马朝庙里过来。那两个魔头拉了我兄弟二人往后殿的神幔后面藏了身,不久便听得有几个进了庙里面,外面一片人马声音。
“听几人言语,是什么步云寨的人马。进来的是两男一女,都不过二十多岁年纪。其中一个男的姓周,叫周天云,女的同另一个少年人是兄妹,周天云叫那少年的作少寨主,叫那少女作月儿妹子。
“又听了一阵才听出个大概,原来这伙人马是来庄上抢亲的。”吴义说道。
和亲王惊道:“抢亲的!抢什么亲?”
第十四章、乱——23
吴义道:“原来那被称作少寨主的少年是领了人马来抢家妹吴霞的!”
和亲王惊问道:“什么?抢你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吴义摇了摇头,道:“怎么回事情,小的也没听得十分明白,像是说那少寨主同……同……”
和亲王道:“同什么?你只把听来说明白。”
吴义续道:“像那少寨主同家妹早有了关系,还是家妹报的信儿到步云寨叫那一伙来的。”
和亲王又是一掌拍得机案啪一声响,怒道:“难怪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延婚事,再不就是就以死来相威胁,原来是早有了相好的野男人。岂有此理!简理是岂有此理!也不知你那老鬼父亲怎生养出这样一个贱人?气煞老夫也!”
吴义垂首道:“小人当时大是羞愧,也为家妹有此行径而不齿。堂堂世子娶她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却自甘下贱,坏了我吴氏家门的清名,辜负了王爷的一番美意!”
和亲王挥手道:“罢了!这门亲事没办成倒是幸事,若真过了门,再后悔也莫及了。也别说了,你只说后来又是如何?”
吴义道:“那牟海、方冲二人听那少寨主一众也是来与家父同王府作对的,便是茅坑里的苍蝇遇在一块儿——臭气相同了。他二人封了小人兄弟的穴道,出去同那一干贼人相见,那方冲还同那少寨主拜了兄弟。待那少寨主报了姓氏,小人更是大吃一惊,原来他便是先前传言刺杀了李德尚李老局主的李丹阳!而那女的就是他妹子李丹月!”
和亲王也惊道:“什么?竟会是他兄妹二人!”
吴义道:“当时小人从神幔后面着得清楚,那李丹阳二十岁上下,同他妹子生得一样俊俏得很,一看就知道是龙凤胎兄妹。另外一个关公一样的红脸大汉就是周天云,他三人都步云的首脑人物。”
和亲王道:“当年他兄妹父亲李德福也是因为私通贼教,在其五十大寿时得了贼人送的一本刀谱,被查得实在了当场抓获。当时他兄妹二人被管家向东掳了去。李老局主念在同他二人父亲兄弟的情意上,四下寻访他兄妹二人下落皆不得音信,想必是遭了向东的毒手。
“后来,那李德福罪该论斩,不料在其行刑之时又被天残教贼人劫去了,至此十年来也是了无音信。前不久,李老局主为了暗下寻觅九龙冠的下落,找了个与自己相貌一般的人来掩人耳目,不料被他兄妹刺死在局里。还留了血字说是为父报仇。为此,武林中还引起了轩然大波,连老夫当时也以为李老局主真的遭了毒手!
“听李老局主推想,那李氏兄妹自被向东掳去后,定是那向东贼性不死,对他兄妹造谣哄骗,把当年他兄妹父亲之事添油加醋的推到了李老局主身上,以至他兄妹二人不分是非,成了向东手中作恶的工具。李老局主宅心仁厚,也并不为此责怪二人,只盼能寻回他兄妹加以教化,若能好好为人,也算是尽了同他二人父亲的兄弟之情了。不想他兄妹竟是不可救药之徒,不知悔改不说,反还同天残教贼人称兄道弟,同流合污。只怕李老局主的一片苦心也是白费了!”
吴义道:“小的看那李老局主的公子被魔教妖女迷得神魂颠倒,只怕李老局主也顾不得那李丹阳兄妹了,弄不好他一世清名也要坏在他宝贝儿子身上也不一定!老王爷,这次在孟尝庄上,那李笑同……同……”
和亲王道:“你中想说吴天才吧?”
吴义忙点头道:“他二人买通那万事通在天下英雄面前造谣,把什么罪过都往小的兄弟身上推,为的便是要置小的兄弟于死地,只有小的兄弟开不了口,李笑他去天牢救妖女的事情就不会有人说出来了。”
和亲王点了点头,道:“此事你二人不要对人提及,本王自会寻李老局主说个明白。”
吴家兄弟同声道:“谨遵王爷吩咐。
吴义又道:“庄上因家父被害,派出了众多武林同道四下寻查可疑之人。正好一队人马寻到了那山神庙,与这伙贼遇上了。当时来的几人除了庄上的护院还有总管胡才厚,其中有个铁和尚竟被那李丹阳一招就打死了。胡才厚同几个护院不识得他兄妹二人,却认出了身着玄衣的方冲,便把李家兄妹当成了魔教教主兄妹。大惊之下报信聚来了庄上的武林朋友,与这伙人大打了一架。
“谁胜谁负、死了多少人也没看见,待到小的兄弟穴道解开出来时,天都快亮了。地上除了些折断的刀剑外便只有许多血迹,伤者、死者大概都抬走了。我兄弟二人当时侥幸脱了魔爪,生怕给那两个魔头想起来还有我兄弟二人在破庙里,若是再回来寻,可是不得了的。于是小的兄弟二人只往无人之处躲藏,后来想到天残教贼人也是见不得光的,我兄弟若往僻静处躲藏多半会给撞上,小的二人又往人多的热闹地方走,只盼不要再遇到天残教的贼人了。
“一时保住了生命,又想起了妖女从小的二人手中脱逃之罪,小的二人又不觉愁苦起来。在江湖上,贼人要同小的二人过不去,在朝庭,却又是犯了纵脱妖女的重罪,后来见还贴出了告示,把小的二人视为贼人一党缉拿,小的兄弟就更加惊慌了。”
和亲王道:“也真难为你二人了!”
吴义道:“当时只是害怕,在人丛中怕被人认出来抓去报官,在僻静处又怕遇到贼人要害我二人性命。这样在外东躲西藏的过了几日,身上又没钱,便是有钱也不敢买食宿。看看实在过不下去了,想来想去不如回家中再想办法,心中虽担心那……那吴天才不容我兄弟二人,但终是同父的兄弟,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说到此,吴义不由得长长一叹,道:“唉——却不料他恨我兄弟却是恨得要我兄弟的命!还没到庄上,便早已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