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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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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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才听说得玄奥,顿生兴趣,心想:“果然不同凡响,这话便是从来没听说的。”遂道:“弟子愿意学习呼吸吐纳之法,望师傅传授!”

师徒二人一传一授边走边说。

看看日已偏西,前面道边一所小酒铺子。吴天才道:“师傅,这去四五十里都没有宿头,不若先吃些饮食,连夜赶回庄上去歇一夜。弟子这跟了师傅出关,庄里多有事情还得交待一下。”

铁水点头道:“为师也这般与你着想,这一去大半年,你两个兄长既重得老王爷信任,庄上空着没人坐,怕是不大安稳,须得好好打理才是。”

吴天才听铁水这话是说到自己心窝子去了,不由得更觉亲近,道:“弟子庄上还有胡总管照看,只要弟子把孟尝庄的金印带在身边,一切都不用担心的。全天下的英雄好汉都知道这山庄主人是弟子,还是朝庭的钦差大人亲自主持的!量他二人还能把偌大的孟尝庄搬得走?”

铁水听吴天才提到钦差,不禁想到自己当日在孟尝庄上弄出的事情,亏得和亲王极力周全才没坏事。又想到和亲王对宋长安也是看得不一般的:“那小子年纪虽青却不露声色……”铁水总觉得那宋长安与自己似前世宿仇的对头,但为什么,却又想不明白,只是这样感觉。铁水不禁暗笑自己太放不开了,其实自始至此宋长安都从来没有与自己有什么过不去的,便是上次的事情,宋长安在和亲王面前也只字未提,倒是自己反显得心胸太窄了。不过铁水总觉得宋长安这人太不一般了,笑着问吴天才道:“天才啊,你说宋大人这人如何啊?”

吴天才一时摸不透铁水问话的用意,应道:“宋大人?”故作沉思想了一会儿,才道:“宋大人这人不一般!”他不多说,铁水问得含糊,自己就答得含糊。

“怎么个不一般?”铁水同吴天才一起下了马,看吴天才在酒铺边的马桩上拴缰绳,

早有小二接着道:“这位道爷同这位公子爷用些什么?”

吴天才道:“有现成的酒肉弄些来,酒要好的。”一边说着一边用袖拂了拂身边的凳子让铁水先坐下。看这酒铺三间木板房,一间开做铺面,里边设了酒橱和柜台,铺面外边接了个大棚子,顶上盖了茅草,四边都用木柱子撑着,五张白木桌椅。自己同铁水占了道边上一桌,另外只有靠里边暗角处也坐了两个食客。其中一人身材瘦小精干,留了两撇小胡子,一身青衣小帽,四十开外模样。另一人披头散发,一脸胡茬子,吃东西也不用筷子,只拿两只手抓着往嘴里塞,那模样,生像是八辈子都没吃过东西一样。

吴天才看那二人时见那二人也往自己这边张望,心中微微一动,仿佛间,觉得那披头散发的人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一样。正思想间,却见那披发之人忽地拍手叫道:“牛鼻子、道士,牛鼻子、道士……”那瘦小汉子连忙去挽披发者手臂,一面丢了块碎银子在桌子上,看模样是要离开。

那披发者把手一挣,指着铁水叫道:“道人,牛鼻子我认得你……”

瘦小汉子生怕披发者惹事生非,攥住披发者手臂猛一拖,把披发者拖了个踉跄。瘦小汉子尖声喝道:“不准胡说!快走!”说着又是用力一拖,拉得那披发者跟着踉跄奔出几步。

第十五章、出关——5

 吴天才先前见那披发者对铁水无礼,便想借势去教训一番,后来见瘦小汉子拉了披发者对那披发者的言语才知道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心中不禁暗笑道:“原来是个疯子!难怪胡言乱语不听那人叫唤。幸亏没去教训他,不然就同老贼一样为了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去劳神费力了,岂不是叫人耻笑?”他自觉得自己同和亲王的父子关系名存实亡了,便也不再对和亲王有什么情义了,反在自己心中不自禁的叫起“老贼”来。而自觉得必须依靠铁水与自己的师徒关系时,自己便也不自觉的觉得铁水是有资格做自己的师傅了,心中也不自禁对铁水尊崇起来。

眼看那二人拉拉扯扯奔上了官道已是离去了,却见铁水挥袖朝桌上筷筒一拂,那筷筒里面变戏法一样嗤嗤的飞出两根筷子,如离弦的箭一样猛的朝那两人射去。吴天才对铁水这手神妙的功夫又是佩服又是惊叹,同时间心中又后悔道:“原来师傅是愿意同那疯子计较的。可惜刚才我没出手去教训他一番!可惜个大好机会!”

吴天才正自觉得没有把握机会在自己师傅面前献殷勤,只见那瘦小汉子手中忽的闪出一团白光,“叮叮”两声响,那瘦小汉子不知何时已侧过身来,手中多了一柄精光四闪的短剑,铁水拂出的两根竹筷已断作了四截落在地上。那瘦小汉子面无表情,只一双乌黑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铁水道人,一副小心戒备的神色。

吴天才心惊道:“原来是个厉害角色!亏得刚才没去找麻烦,不然定是吃大亏了。”却见铁水朝那二人走过去,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若不是姑娘这短剑,贫道还没认出眼前便是闻名天下的天残教公主颜文凤颜姑娘!也难怪姑娘一见贫道就要走了。”

瘦小汉子冷然道:“你想怎么样?”声音清脆悦耳。

吴天才猛见一个长胡子的男人说出一口清脆悦耳的女儿腔,心道:“果然是个女的!师傅说她是魔教公主颜文凤,她未作声,想必是不假了。这回师傅运气是红得很了,又遇见这妖女了,上次换回了九龙冠,这次换个什么呢?对了!那老贼的儿子不是还落在天残教手中么?还有我那姐姐也被贼人掳去了,若是能换回二人,那可又是大功一件了。师傅的功劳越大,我这做徒弟的也越是有面子。倘若姐姐还能与世子成就好事,我这当小舅子的,他是想赖也赖不掉!”吴天才心中美美的想着,一脸欢喜对铁水道:“恭喜师傅又拿住了妖女!”他不知传言说铁水寻回“九龙冠”是和亲王撒出谎言,还当铁水先前真寻回了“九龙冠”立下不世的功劳。

铁水把那披头散发者打量了一阵,笑道:“我道这位居士是谁?原来却是边如君边居士!边居士这副打扮虽没戴人皮面具,但贫道还是没有认出来。也难怪边居士说是识得贫道。”

吴天才又是惊道:“原来这疯子竟是边如君!传说他与妖女打得火热,我道怎么的英俊不凡,却是这副破落的乞丐样儿!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啊!”

那披发者指着铁水道:“你是铁水道人,我认得你,我知道你也想要九龙冠。”只见他嘻嘻笑道:“你们都想九龙冠,我就是不告诉你在哪里,九龙冠被我藏得没人知道了。”

铁水忽地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贫道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就是丐帮同王爷要寻找的疯乞丐!哈哈……”铁水大笑着对文凤道:“边居士眼中神光散乱,嘴里言语无次……”

文凤冷然道:“他疯了,疯子的话你也信?”

铁水点头道:“这就是了。”顿了顿又道:“文凤姑娘,边居士都这模样了,你还这样对他情深意重,好叫贫道这方外之人看了感动。边居士是上辈子积的德,这辈子好福气呀!”

第十五章、出关——6

 文凤戴了人皮面具,看不出脸上神色,但说话声音句句都是冷冰冰的:“这是我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如君往后退,左手握着的短剑流光四射,这短剑本是一双,她右手死死拉住如君,只能握一柄短剑在手。她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死也要护住如君不再受伤害。她不愿如君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她觉得自己对如君是有罪的,可惜自己也被命运左右着——人们通常都把自己无法抗争的事情称作“命运”。文凤是不相信命运的,但不觉间,“命运”这个字眼已悄悄溶入了她心里。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确非自己能左右的。文凤眼睛紧紧盯着铁水每个细小动作,如君欲从她手中挣脱扭动的力量把她身子带得一晃一晃的,但她还是极力稳住,不愿给铁水任何可趁之机。

铁水微微一笑,道:“文凤姑娘,你也不必紧张,贫道不过是想请边少侠随贫道一起去趟关外罢了。姑娘若不放心,与我们一起出关贫道也不反对的。再不然,姑娘自行离开便是,贫道绝不为难姑娘的。”

文凤叱道:“妖道胡言乱语!凭什么要他跟你一起走?不要以为今天姑娘一个人便会怕你!”

铁水笑道:“贫道请边少侠去关外,凭的是一番诚心诚意,若真要凭武功,姑娘也太小瞧贫道了。”他这样说着,左袖猛的朝着文凤面上拂去,顿时激起一道强烈的劲气。

文凤只觉脸上微微一凉,惊急之下左手短剑往上一撩。不料只在这眨眼间,肩头“巨骨穴”上一麻,手中短剑已然到了铁水手中。文凤万万没料到自己只在一招之间就被对方制住了,空有拼命之心却是无能为力。

原来铁水出招之前早已算准了对方将要应变的每个举动。他眼见文凤右手死死拉住如君不放,便断定她只会招架不会躲闪,且只有左手可以使动。自己先用袖风拂向她面门,她既然不闪躲便只得挥左手短剑来招架,她一挥剑,手臂衣袖便挡住了她自己眼睛,铁水便趁文凤自己挡住自己眼睛的刹那间出手点中了她的穴道。这两下看似平淡无奇,运用起来却是大大有效。

吴天才看铁水如此一挥手间就制住了文凤,叹道:“原来这妖女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师傅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擒住了!”口上大大赞道:“师傅武功绝世,妖魔邪道不堪一击!”

铁水倒提了剑柄在文凤肩头轻轻一撞,解开了文凤被封住的穴道,再把短剑递到文凤手中,笑道:“边少侠心智失常,姑娘同去也好有个照应。贫道想,关外虽是苦寒些,却也比王府的地牢强得多。王府、丐帮都在收寻边少侠的下落,边少侠这跟了贫道即是贫道的客人了,贫道自会保证边少侠相安无事的。”

文凤被点了穴道本以为铁水会强行掳了自己与君,不料铁水又给自己解开了穴道,还了短剑,显然没有把自己这点本事瞧在眼中,自己以死相拼也是不起作用的。文凤横下心来,想:“只要能保住如君哥的安全,怎么都行!”问铁水道:“你要我们去关外干什么?”

铁水笑道:“只去便是,什么都不干。说不定贫道一时心血来潮,还会想法为边少侠治好这疯癫之疾。”

文凤心中一动,问道:“你说他这疯癫可是医得好?”

铁水摇头道:“药医有缘人,到底能不能医好,贫道也不敢保证,贫道也只说说而已。文凤姑娘,你可是想好了?这去不去关外都随你。边少侠——贫道是决心要请一同去的。”

吴天才心中道:“师傅敢莫也是心智失常了?这推到手里的宝贝都不要,要那疯子有何用处?这一放走了,那当真便成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找遍天下费功夫’了。”想到情急之处不禁开口叫道:“师傅……”

铁水似早看出了吴天才心意,挥手把吴天才要说的话挡了回去,道:“为师此行乃告假还乡,不过一个寻常方外之人罢了,不管是朝廷之事还是天残教,都与贫道无关。”对文凤道:“文凤姑娘,请自便吧。”

文凤心中早已决定,不论生死都要陪在如君身边的,怎舍得独自离开!再说她自听了铁水之言,心中更生了侥幸之心——“倘若铁水真能医好如君哥的病也不一定。”道:“去,怎么不去?本姑娘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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