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只听门后传来“咚咚咚咚咚”五下敲门声,村长一愣,很快又是五下敲门声,村长又听了听,还是五下,便犹豫的慢慢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只见刘万琰三人一脸微笑的站在屋子里,屋里他们已经收拾过来,和方才他们进去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万师傅,咋样啦?”村长见刘万琰几人终于出来,忙问道。
刘万琰笑着说,“她已经醒了。”
村长一听欣喜道,“醒啦?”
“不会吧,方才人还昏迷哩,医生都说不知道,现在才一会儿,就活过来了。”一旁有人不敢相信的说道。
“那可真是真神了。”其他人附和着说。
“快来看,人真的醒了!”一旁的护士已经挤进去查看了。
大伙一拥而入,这个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艰难的睁开眼睛之后,一旁的医生正在帮她做检查。
“病人能醒来,就应该脱离危险了。但是还要好好观察一段时间。”医生检查完说道。
见“小芬”已经睁开眼睛,村长先是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小芬,你感觉怎么样?”
“小芬”这个时候还是两眼愣愣的瞧着天花板发呆,仿佛没有听见村长的问话。
一旁有人看见,悄悄说道,“哎呀,这个小芬不会连脑子也烧坏了吧!”
“看起来倒是有点像呀!你瞧瞧,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人说道。
“这可真是作孽哟!五婆婆一家,年轻的现在都出了事,就剩下一个吃奶的孩子和年迈的老娘,还要人帮着照顾。”也有人叹着气说道。
大伙正七嘴八舌的议论中,这个时候“小芬”倒是回过神来了,两眼盯着村长看,肿得翻胀起来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好像像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因为触及伤口没有开口。
“‘小芬’你是不是想说话?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村长看出她的意图,便试探性的再次问道。
一听这话,床上的‘小芬’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吃力,但是还是使劲了几下,表示自己的语言。
看到‘小芬’已经脱离了危险,人也没事,大伙这才放下心来。
后边看着众人的刘万琰几人也总算是完成了一桩任务,尤其是李先正悄悄的擦去自己一头的冷汗,自己第一次用缚鬼锁捉的就是厉鬼,多多少少有些心有余悸。
想起那小芬已经变得完全扭曲的鬼魂,当勾魂的鬼差前来时,越发疯狂惨烈的举动,光是回想起来,都还隐隐觉得后背发凉。
待大伙多看护了一会儿小芬,再去看了下刚子之后,一行人就回去了。
一路上村长为各家分配了事情,每家得每天派一个人轮流照顾两个病人,其实也就是每天三餐按时帮着准备,其他的可以给护士帮着看护,大伙虽然不是很愿意,比较哪家没有他富裕到可以帮着养人,他们帮了那么些忙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奈何村长坚持,大伙也就勉强同意了。
医药费方面则由刚子好了之后自行解决。
五婆婆这边不知道是起火刺激之下突然好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当天就恢复了神智,她也知道自己已经麻烦了很多人,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呆在别人家,而是自己带着孙子回家了,只等着儿子和儿媳妇病好回家。
这次五婆婆从妇人们的嘴里之后,一切前因后果,尤其是在知道是小芬疯狂之下做出放火烧屋的事情之后,只是长长的一阵叹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眶红红的,回家安静的带着孙子。
大伙都说五婆婆这是转性了,这事要是搁在以前,五婆婆早就大吵大闹的要刚子和她离婚,最少的也是要赶走她,找她家算账,可是这次五婆婆倒是一反常态,什么也没有说。
家里虽然燃起大伙,但烧掉的是堆放柴薪最多的厨房和五婆婆的屋子,其他的倒是损坏的不太严重,再加上五婆婆恶名在外,却没有找上小芬家,反倒是她家心有愧疚,把之前送去的聘礼还了大半过来,真好拿来付医药费和修葺费。
有过了一周,刘万琰几人依旧住在村长家,刚子已经好得能下床走路了,他是个孝顺的,一能下床就回了家照顾儿子和老娘。
但十分奇怪的事情是,刚子仿佛忘却了所有的前尘往事,只记得有个妻子叫玉玲,已经去世了,现在的妻子叫小芬,有人再问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村长这下担心了,好好的侄子不会是脑子被烟尘熏坏,于是连忙去找医生,医生只是猜测说是,可能是之前过度缺氧造成的失忆,具体的他们也说不清楚,但是看见刚子出院做什么都是有章条的,除了关于小芬和玉玲的事情外,倒是没看出有什么毛病。
最为难得的还是刚子不计前嫌,真正的把病床上的人把自己的妻子一样对待,不离不弃,当得知‘小芬’的伤势是全身性的烧伤,还要植皮才能勉强恢复五官,之后居然愿意倾尽全力去医治她,而五婆婆对于儿子的决定也没有一句不满。
有事相求。
对于植皮的确需要一大笔费用,五婆婆家遭逢一次次巨变,早就吸干了底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幸得刘万琰几人商量之后,从之前的赏金里拿出钱帮了他家一把,‘小芬’的手术才得以完成。
对于刘万琰几人在让‘小芬’清醒,又拿出钱来帮助他们之后,不止是五婆婆一家还有他们帮过的王德子一家,直至全村的人对他们都感激得就差把他们当做在世菩萨供起来。
乡下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自己产得土特产着实不少,大伙左塞一大包,右塞一大包的,什么土鸡土鸭腊肠之类的塞满了他们的车子。
后来刘万琰几个人还去看了做好手术的‘小芬’一眼,只见她脸上黑炭似的焦皮已经不见了,去而代之的是红红的新皮肤,脆生生的,看起来虽然不太好看,但是终究看得清五官的模样。
不知是手术期间不小心碰到还是其他的缘故,最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眉心的一点血一般的红点,怎么洗也洗不掉。
手术后她便能开口说话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谢谢万师傅几个人。”能够再世为人她已经很知足了,再加上刚子把她当真正的妻子看待,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毁容,所以夫妻两口子反倒渐渐有了感情,就像回到了当初的日子。
见‘小芬’没了放火烧屋时候的疯狂,整个人十分的温和,大伙心底虽然防了她一阵却也慢慢的接受了她,这个时候的‘小芬’变得坚强又温婉,笑意常挂在嘴边,甚至有人说她举止模样越来越像玉玲。
看着已经在渐渐恢复过来的‘小芬’,刘万琰几个人也打心底里为她们一家高兴,毕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能等到今日的重拾幸福。
“喂,你们两个说,刚子知不知道床上的人已经不是小芬,而是玉玲了!”成克星提出自己的好奇。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和玉玲,其他人看都没看过。”李先正老实的说。
“那要是她说出来,其他人肯定认为她锋利,说不定那些村民还把认为她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要是到乡下人可是迷信得很。
“那要只是刚子懂就成了。”关键就在于刚子嘛。
“哎哎,你们两个要不要讨论得那么高兴。”刘万琰说话了,他翻翻白眼道,“这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了,知道和不知道,其实他们过得好不久成了。”
这话说得两个好友赞同的频频点头。
像谁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对刚子一家来说,全家团圆美满,才是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不是吗!
在五婆婆一家的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之后,三个人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但也因为五婆婆家和王德子家的事情,让他们几个人一下子在十里八村名声大噪,村里不少人都纷纷赶来请他们治病或者看风水,都快把村长家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三个人一时间忙得团团转,上午还在东村帮看风水,下午又得请到西村去,奈何乡亲们还十分的热情,酒席款待是一家接着一家,活生生让三个人在短短一周内吃圆了一圈。
到了最后,三个人只得连连大喊吃不消,再坚持了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和一干热情的村民们告别,打算载着一车的土特产第二天就回城。
就在临走的前天晚上,又有人上门了,这次是村长家的二叔公。
在这时候的农村,生活虽然不似城里头那么物资充足,但是人人多多少少都是沾亲带故的,人情味也远远比你城里头要浓厚得多,大伙有个上门事情,都爱帮衬自家人一把,自家有什么事情也喜欢找大家伙儿帮帮忙,出出主意。
这次二叔公上门就是有事相求而来的。他上门的时候,遭逢大家伙刚刚吃完饭,正一群人坐在院子里聊磕消食的时候来的。
“这里是狗蛋他爹家不?”狗蛋是村长儿子的小名,村长儿子小时候身体不好,便听从老人的去了个贱名,据说是小名越难听越贫贱的名字越好养活。
说话的是一个皮肤被长年烈日晒得炯黑的老汉,面色微微潮红,像是赶夜路走得太急的缘故,脑门上亮得发光,像是摸了一层猪油。
白花的一头乱发还微微滴着喊,一身穿得黑不黑又灰不灰的短袖马甲,下面的黑色裤腿卷到膝盖上方,上面还沾着一些泥浆,枯黄的小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疙瘩,一副老农民的打扮上,还特地穿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许是走得太急的关系,但前头已经沾了不少的泥土。
“哟,二叔公,啥风把您给吹来啦,你要来这,咋也不打声招呼哩?”刘婶擦着湿漉漉的手,从厨房里出来,很快就给老汉拿了张椅子,还倒了一杯茶水。
“您坐,您坐,看走得那么急,是有什么事情不?”村长见媳妇已经准备好了茶座,连忙招呼这二叔公坐下来。
说是村长的二叔公,其实也比村长只大哥十岁左右不过,他生得晚,算的上是村长老爹家的亲戚,因着乡里的人爱讲究个论资排辈,虽然年龄相差不大称呼上却不能含糊的,所以二叔公说起来算是村长一家的长辈了。
二叔公为人耿直,是和善的长辈,当初王村长还没当上村长的时候,家里老爹老娘相继病死了,花了家里不少钱,到了最后更加是一贫如洗,而二叔公一家倒是因为亲戚的关系,帮衬他不少,是二叔公家这边出钱让村长出去读书见世面,回来了又介绍了刘婶给王村长。
刘婶是个贤惠的好媳妇,十几年来温和能干,脾气又好,十几年来和王村长相敬如宾,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还生了还几个娃娃,后来王村长发迹选上村长,到因为公事上得罪村里的一些人,得亏着刘婶人缘好,这才调解了过来。
所以二叔公对于村长一家,不仅仅是一名令人尊敬的长辈,更加算得上是再造的恩人了,自王村长家里慢慢富裕了之后,倒也是没忘记报恩,二叔公家一旦有个什么事情,王村长一家也是鼎力相助的。
两家一来二往的处得十分的融洽,虽然住得远,但是每逢年过节的时候,两家也是经常走动,过年的时候,王村长一家总要带上不少节礼去孝敬二叔公,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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