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愿望就削弱了几分,万一又碰上哪个奇怪的男人怎么办?这次又会是什么?断手断脚?长相丑陋?或者干脆是个大叔?调戏咱不怕,只要是帅哥,如若为男主,两者皆可抛!
司马看见纭舟脸色变幻不休,好奇的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纭舟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司马奇道:“去哪里?”
“传说中的青~楼!”
胖男笑了起来:“你就那么想去青楼啊?”
看见纭舟认真的点了点头,司马带着诡异的神色道:“想去就去呗,反正女子逛逛青楼也不错,为什么不去?”
听到这个问题,纭舟立刻怨腹满肚的开始讲述短短十三年中可怜的男人运,第一个帅哥不分青红皂白就灭口,第二个是人形贞操带,第三个是胖男还不鸟他,第四个被迫娶到手还是病男,司马一边听一边爆笑,最后在她杀人的目光中扶着墙捂住酸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小姐经历实在传奇……哈哈哈……在、在下佩服……哈哈哈哈哈……那青、青楼还是暂、暂时不要去了吧……哈哈……”
纭舟站起来一脚踹在司马弹性十足的屁股上,胖男一边大笑着一边飞出了房间,她摔上门都能听见外面传来象断气般的笑声,气的她抓狂了一阵,又象泄气皮球样趴倒在床上,天秋天月辛苦忍着笑给主人请安后,急忙退出屋子,躺床上的她额头青筋直跳的听见外面又传来另一阵女子嘻笑的声音,这下子给搅的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干脆抱着枕头做大梦去也,也许是累了吧,不一会儿她就与周公执手相舞了。
而这时候,在青楼,纭舟梦想中的标准男主,正忍受着别人暧昧的目光到处寻找未来的妻子,因为从主夫那里听来妻子的性格描述后,他认为象这样的女子应该会跑来青楼见识世面,没想到逛了一晚上,丝毫没有收获,让他不由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纭舟的男侍帅哥下午拜访了好友赵励,两人当年寻宝集上相识,性情相投,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要走,赵励肯定会邀请他当妻伴,现在故友千里来访,赵励当然欢迎之致,再加上弟弟的人生大事也有了着落,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
男子瞧见赵励脸露喜气,问道:“赵兄碰上什么喜事了?说出来让小弟也跟着沾沾喜气。”
赵励止不住的笑道:“其实也不是我的喜事,南兄……”
“我现在姓奚,赵兄。”被称为南兄的人打断了赵励的话,他却不恼反喜。
“南……奚兄寻到妻子了?是谁?”
“还未正式成亲,我这次就是作为男侍追着她到这里来了。我现在叫奚南,原来的南卡……你就当他已经死了。”讲到最后一句感慨之情再也掩不住,赵励也颇为动情的劝慰道。
“奚兄能够觅到良人夫兄,嫁与好女儿,也算是该你命中的福份,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唉,这真是好事成双了!其实我的幼弟,最近也终于订下了亲事。”
奚南立刻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贺!是哪家的小姐?”
奚南的问句一出,赵励的表情顿时尴尬万分,踌躇半晌后还是据实以告:“谦弟是用的‘投矛招亲’方法……”
客人愣了一下,不知该问下去还是闭嘴为好,倒是赵励主动为他解了围:“其实这是谦弟的想法,他这人,自小心思缜密,认定的事总有办法去完成,不过他的运气也是极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女,也算是小家碧玉了,最重要挺合他的心思。”
奚南笑了笑:“以令弟的心思,想来也不会吃亏,而且小家碧玉,也不敢怠慢令弟啊。”
赵励想到那天小女娃一付绝决刚烈的模样,不由的苦笑了下,将来还不知道是谁怠慢谁呢。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是哪家女儿这么有福娶到令弟?”
“那我也还不知道是哪家美人娶到我这好兄弟呢!”
两人互相瞅瞅,拍着肩膀大笑起来,房外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大哥,有贵客也不叫我,来的可是南兄弟?”
赵谦早听大哥说过这位名叫南卡西域人的传奇故事,刚才下人讲到有客人来找大哥,听下人形容样貌后他已猜到,就赶了过来想要亲眼见识,一见之下,果然是人中龙凤,那份坚定沉稳的气度令他心中称道不已。
“是赵谦公子吧?在下奚南。”奚南一抱拳,首先礼道。
赵谦稍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不变的回礼道:“在下赵谦,不用跟我生份,叫我谦弟就行,省得我大哥老占你便宜,叫你喊他大哥。”
赵谦不愧是心思细密之人,一下子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奚南虽然只长了几岁,闯南游北见多识广,原来性格暴燥,渐渐也被磨去了棱角,显出圆滑老成一面,当下打蛇随棍上:“那我就妄自称你一声谦弟了。”
三人互相寒暄了几句,话题绕来绕去又讲到女人身上,这时候自然不能不提到两人到手的妻子,赵谦首先问道:“奚兄说是追着未来的妻子来到此地?”
“是啊,我那妻子小小年纪,跟着村里的献贡队伍跑了出来,之后订下了亲事,夫兄就叫我作男侍追了过来,可惜一路上阴差阳错的,都没碰着。”夫兄即为男侍对未来主夫的称呼,以显两人间联盟的坚实。
“小小年纪就能跟献贡车队出来?真是够烈性,奚兄看来以后有得忙了。”赵谦调笑的话语让三个男人同时会意的大笑起来,如何让妻子以为已经控制大局,却暗地里掌握住实际的权力,是这个世界男人必修课,纭舟曾经偷偷叫下人买来相关的书籍看,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结果看到没几页,肺都气炸了,从房间里扔了出去,偏巧让古威捡到,虽然爹爹没有上报主夫,但她的下场是练功加倍,让她好不郁闷。
“她出身村里大户,虽然不是象河城这里的豪门,但是也算当地龙首了,从小性情娇惯,有点性子也是自然的。”
“看来我和奚兄都是命该如此之人,我那随便街上捡来一个妻子,也是脾气大的很,大到都不愿意立主夫,接妻伴。”
奚南闻言大惊:“这怎么行?谦弟万万不可答应!”
赵谦苦笑一下:“都已经答应了,况且,以我这性子,这样的女子倒是更符合我的胃口。”
“既然如此,谦弟还得多加注意才行……”奚南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再多嘴,把话题岔了开去,三人开始讲起此次寻宝集盛况,一直相谈甚欢,奚南从大漠西域一直闯荡到中原,这其中的奇闻逸事,让赵谦这个旅游狂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心弛神往,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赵励本来想留奚南住下,但奚南心挂寻找妻子,因为不知村里的献贡车队住了哪家客栈,有点漫无头绪,思来想去决定从青楼下手,他拒绝了赵励的盛情邀请,离开了赵家,由此,赵谦和奚南戏剧性的再会,被非本意的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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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三十四年,秋,“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河城中一派节日气氛,人人脸上都是兴奋大于期待,更有小贩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无数处于甜蜜蜜约会期中的青年男女手挽着手游历街市,铸下无数美好的情忆佳话。
纭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在天秋打开窗户时象吸血鬼一样嚎叫着“拉上拉上”,女仆无法只好先试图让主人更衣,谁知道纭舟用被子把身子包成卷,死活不起来,如果门外的司马能够进来,有无数个办法让纭舟起床,但晨暮钟午用防贼一样的眼光望着他,再厚脸皮他也不敢闯进去,就这样,等纭舟第二度睁开酸涩的眼睛时,太阳公公已经从最高点往西方爬去了,她在床上蠕动着爬起来,环顾番空无一人的房间,习惯性的叫天秋的名字,却天月出现了,麻利的给纭舟漱洗换衣,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新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是以光速堕落进封建地主阶级的腐朽怀抱中,对于有人侍侯这种福份,绝对不会说“不习惯”三个字!
过了半天还不见天秋的身影,纭舟有些奇怪的问道:“其他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他们都去寻宝集上看热闹了,月儿也想去的,结果抽签输了只好留下来等小姐起身……小姐,你也太能睡了吧,会变的跟耀爷一样哦。”
天月的性格比较泼辣,跟在纭舟身边久了,最是没大没小,不过看主人也不以为意,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但就算这点点放肆,都让司马很惊讶,私下里对纭舟说太过骄宠仆人,却被纭舟一个白眼睹了回去。
在脑中想象一下以后会变成司马般的身材,纭舟全身一阵恶寒,连忙下定决心以后要早睡早起,一番忙乱后,她终于从蓬头垢面状态恢复到可以见人,秋风扫落叶般吃过午下饭,领着天月和天钟就出门了——成婚后,无论何时,都不可以让妻子落单——天钟在这里纭舟倒是一点不奇怪。
三人悠闲的出了门,往寻宝集去,用纭舟的话说:反正已经迟到了,这时候赶紧赶慢也没有意义嘛,不如放松点好了,天月和天钟对于自家小姐的歪理只有叹气的份。
离目的地还有几条街,喧闹震天的人声就已传入纭舟耳中,这个世界的人凑热闹心态比现代人还可怕,现代人还有别的娱乐项目分流一下,这里可没那么多好玩的,一年到头,甚至几年就这么点乐事,谁还不都削尖了脑袋挤过来?再说这寻宝集可是奢侈品与平民百姓亲密接触的唯一机会,以往还没进那装璜堂堂的地儿就被店员的白眼瞟了出去,现在还可以亲手摸摸滑腻腻的丝绸、看看名家打造的金饰、瞧瞧吹毛断毫的利器,更别提各处涌现的独特吃品,从衣食住行,到吃喝拉撒,一应俱全,有好些与国家管制打擦边球的东西,比如铁钢制的利器、食盐,也以民用项目遮遮掩掩的摆了上来,这其中,赵家的斡旋功不可没。
纭舟听完天钟介绍后,决定首先从工具项下手,工具中也包括某种暧昧的称呼,比如明明是一口精钢制厚背大刀,非要说是“扩制菜刀”,铁制包兽皮长棍,按上个“晾衣架”的名字,光是看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名字就让她从街头笑到街尾,引得周围江湖人士侧目不已,来逛这里的大多是行走江湖人士,偶尔有一两个不明所以的平民百姓闯了进来,也是看这气氛后就逃也似的跑了。
纭舟逛了一圈,也未发现什么精品,好几条鞭子都不如爹爹送她那条精实耐用,虽然那鞭子外表朴素无奇,但是与某些一扯就掉毛的鞭子相比,果然内在还是最重要的啊。
准备失望而归的纭舟听见了希望的沙哑声音:“天小姐有什么看中的东西吗?”
转头望去,果然是脸青唇白一脸重病样的赵谦,纭舟本能的想转过脸去,又拼命用意志力强迫自己正视他,心里无限默念:看惯了就好了看惯了就好……十几分钟后,她已经可以做到无视那削瘦的面颊,干燥的嘴唇还有灰暗无神的双眼。
“没,这里的东西还不如我爹爹送我的称手。”
赵谦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是外圈,天小姐有没有兴致陪我去里圈看看?一个人去难免无聊。”
大家闺秀就是不同,讨好人也是极有分寸,几句话说的不让人有半分反感,纭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