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公子跟我并没有仇怨……”
“那又怎么的呢?你自己也想到了嘛,他是自作自受,而且现在这样他还能在死前见到顾佩沛一面呢,他该感谢你。”
“……是这样说的吗?”
“行了,你的人设可不是圣母,别矫情了,胆子那么小,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我在呢,你怕什么?你努力赢取好感度,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搞的人多了,你就不会再怕了。”
“我就害怕啊,想我生活在那么阳光和平的世界,连只鸡都没杀过,我见血晕的好么?”
“那你还不是吃鸡吃得很欢乐,而且你在孤儿院时,也没少跟人撕啊。”
“性质完全不一样啊,这个世界人命如草芥啊亲。”
“你在原来世界的命也不贵。”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哎!等等……你之前说什么?什么叫搞的人多了就不会害怕了?”
“能,那就是你自己看小说时,看到反派下场凄惨,你还不是笑着拍手称快,这会儿你也该是一样的心态啊,反正反派是无法战胜主角的。”
“咝……似乎有点道理。”舒心望天,但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对了,主角?妈蛋,问题是她不是主角啊喂!还有你这样刻意回避我的问题真的好么?喂喂喂???
可惜,任舒心怎么叫系统小鸦都不给回应,显然是就此沉匿了,不愿再跟舒心多废话,它是系统,又不是知心哥哥,说那么多已经真的很够了。
当舒心的注意从系统上不甘而无奈的转开时,听到秋儿正在说这样一句话,“我虽然觉得大夫人那模样挺可怜,不过她也是自作自受,这样就少了两个想害我们的人。”
舒心认命的叹息一声,世界太大,而她太渺小,她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去迁就这个世界,既然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应该尽快融入这个世界,不管是身还是心。
舒家再次成为了沣县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翌日,关于舒家大夫人养面首的流言铺天盖地的向舒家汹涌袭来,舒启丰立即出面澄清,说这是一个误会,是苏艳艳花钱伙同铃兰公子,为了陷害顾佩沛而捏造的谎言,将一个女人道德败坏,不顾伦理道德背叛家庭背叛丈夫的故事,硬生生转成了后宅女人间的争斗故事。
苏艳艳小产,人也变得疯疯癫癫,被舒启丰赶出了舒家,至于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与妈妈也被卖到了极远的地方。
对于这一说法,许多人都保持着怀疑的态度,甚至大部份人觉得两件事其实是合在一起的事实。
总之不管事实如何,舒家都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许多商家纷纷解退了与舒家生意上的往来。
特别是舒家如今最大的依仗王家,舒启丰一怒之下将苏艳艳赶出了府,当舒悦与舒欢得到这一消息赶到舒家时,为时已晚,她们如何都想不到,一夕之间竟会发生如此巨变,她们在大街上找到了疯疯癫癫的苏艳艳,她们努力求了王聚给了间宅邸给苏艳艳栖身。
舒悦舒欢心中怨恨不已,她们如今正得王聚宠爱,一番枕头风狠吹之下,王家不再给予舒家生意上任何的帮助,舒家陷入了一场巨大的经济危机之中。
顾佩沛被舒启丰命人丢去了舒家在沣县最偏远的别院,任她自生自灭,舒心了解到,那是一间废弃的山中别院,说是别院倒是抬举了,确实的说就是几间小木屋,只有几名曾被顾佩沛打罚后没法卖便丢到那去的老仆居住。
舒盼、舒晴大受打击之下都一病不起,特别是舒晴,整个人处于一种半疯癫的状态,据伺候她的丫鬟说,大夫来诊断过她的病情,若她心结一直无法解开也就离疯不远了。
整个舒家一时间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或者应该说只是舒家大房这边处于混乱的状态,以前顾佩沛当家时,内宅不管大事小事的掌控权都握在手中,就连府中每日膳食的额度都必须得到她的批准才得以准备。
这下一时没了当家主母,一向习惯了听从上头命令再去干活的下人们,一时都不知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商业上连连受创,向来不管内宅之事的舒家家主舒启丰更加没时间去管这些琐事,最后还是年迈的老夫人出来进行管理。
老夫人本就年老体衰,又因那晚发生的事气得身体更加难受,再加上已太长时间没去管这些事,当账本送上来时,她翻着那些本子只觉头晕脑胀。
舒家大房这边一片愁云惨淡,而二房三房那边则趁机打起了主意。L
☆、第91章 谈判
事情过去三天,二房常氏再受不住,第四天去晨省时她便提出由她当家,更说到舒家如今因大房的事产生了十分不好的影响,导致舒家很多生意停掉,商铺不仅没生意还不时有人去砸臭鸡蛋。
才过去三天,舒家便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亏损,常氏建议在这种时候更换家主,以便能更好的拯救舒家。
据说老夫人当时并未当即应下,而是要等舒启丰回来后,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再商议决定。
这三天舒启丰一直忙得焦头烂额,根本不见回府,但舒家的生意却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差,再加上舒启明、舒启祥从中作梗,舒启丰便更加无法解决舒家陷入的困境。
“舒家确实是该换个家主了。”当得知这些消息时,舒心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
自从没有了大夫人,这些天再无人管舒心她们,舒心给了些银子给秋儿,让她去打探舒家的情况并汇报给她。
这三天来舒心也没闲着,舒家现在这种情况她是早有所料,也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解决舒家的困境,而她现在写的就是她这几天想到的东西。
只有有能让舒家摆脱困境的有效方法,她才能稳稳坐上舒家家主之位,完成系统任务。
舒心放下毛笔,揉了揉自己略酸的手腕,转头看向秋儿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去拜访一下三叔吧!”
“去拜访三老爷?”秋儿诧异的看着舒心,刚刚并没有说到三老爷啊,小姐怎么突然会想到去拜访三老爷?
不过秋儿作为一个合格的贴身丫鬟,秉承着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多想的原则点头称“是”。
“对了。三叔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舒心看着桌上自己写的东西,这毛笔字虽写得不算好看,却也十分娟秀,以前她在学校时报的兴趣爱好课是毛笔,那一年学校倡导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便把每个星期三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该成了兴趣爱好课。
所以,即使是从那个硬笔的时代穿越到只有毛笔的时代。她也不会被写字给难到。当然效率就不敢说了。
秋儿摇摇头道:“没什么动静。”
舒心拿起纸张,吹了吹,再放下等片刻。待墨水干了,她再将纸张叠起来,收到了衣袖的暗袋中,先去洗了沾上黑墨的手。再招呼秋儿一起出了门。
舒家三房住的地方面积最小,整个主院装扮并不华丽。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给人舒家大房那边所没有的舒适感。
舒心来到主院外禀明来意后,守门的护卫有些诧异,却很快镇定下来进去通报。舒心等待片刻后才被领进了主院大厅。
三房这边很安静,这是舒心最大的感受,她在厅中坐了好一会儿。不见一名侍从侍女,直到大概等了半刻钟。舒启祥才不紧不慢地出现。
看到出现在厅门的舒启祥,舒心站起了身,朝他微微行了礼:“三叔。”
舒启祥跟舒启丰、舒启明长得没有一点相似,他的容貌很普通,偏瘦,一副沉默寡言的老实模样,给人感觉是一个没有任何野心,也没有能给人威胁性的人,但舒心知道这不过只是他的伪装。
“三小姐无需多礼,请坐吧。”舒启祥步入厅中,略有些局促的道。他听下人来报舒心到访时很惊讶,他跟夫人李氏猜测商量,在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来。
舒心看着舒启祥笑得柔和:“三叔是长辈,何须如何客套,唤我心儿便好。”
因舒启祥是庶出,性格内向好欺,纵使是长辈,舒盼她们在他面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被允许直呼其名须得恭敬的唤一声“小姐。”
舒启祥包括三房所有人倒是都很能忍辱负重,一直以来见到大房或二房的人姿态都摆得很低。
舒启祥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走到主位上,无声的朝舒心做了个请的手势,双方一起坐下。舒启祥看到舒心旁边空空的茶桌,朝她歉然道:“真是怠慢了三小姐,我这也没来过什么客人,下人们也不如大房那边知礼,让三小姐干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还望三小姐海涵。”
舒心微笑着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无妨,倒是我突然造访麻烦三叔了,还望三叔海涵才是。”
从进来到现在,舒心倒感觉三房这边对下人的要求更高,比大房那边要守规矩得多,恐怕不是下人不知礼数,而是有人故意没让下人奉茶吧,舒心心知这一点并不会去点破什么。
这说话的空档丫鬟便将茶送了上来,规规矩矩无声无息,可见其专业素质之高,也证实了舒心刚刚的猜测。
待丫鬟退下后,舒启祥端起茶杯先拨了拨茶盖,再嗅了嗅茶香,这才轻啜了一口,整个过程做得极其自然,可见他平时对自己举止的要求之高。
这是不仅是一个善于伪装,能忍辱负重,还对自己对周围人都要求极高的男人。
舒心在心里轻轻一笑,这种人待他们得志之时,定会将曾受过的委屈都加倍的讨回来,报复起来的手段恐怕比大夫人之流更加狠毒。
舒心也端起茶杯,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情绪,茶盖轻轻拨了拨,做势抿了一口,实则并未喝,她并不喜欢喝茶,轻轻将茶杯放下,舒心看向舒启祥道:“其实我今日来找三叔,并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请三叔解惑。”
舒启祥疑惑的看向舒心略有些惶恐的一笑道:“解惑不敢说,不知三小姐想问什么?”
“嗯……”舒心略一沉吟,直直看着舒启祥问:“对于舒家如今的状况,不知三叔有何看法?”
舒启祥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舒心竟会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他不知做为一个闺中女子舒心为何会来问他这样一个问题,他很震惊也有些惶恐,难不成是舒启丰知道了什么让舒心来打探情报的?
舒心一直观察着舒启祥的表情变化,轻轻一笑道:“三叔不必多虑,父亲并不知我来寻三叔。”
舒启祥略有些惊愕的看着舒心,他没想到舒心竟有这样的眼力。
第一次,他认真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女孩,印象中,她是一个怯弱娇柔好欺的小女孩,简直就是他童年的翻版,所以他厌恶所有大房二房的人,唯独她,他没有太多厌恶。
但小时的他与她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他是伪装的软弱,而她是从内到外真实的软弱。
所以,他虽不厌恶她却是非常看不起她的,一个人怎么能那么没骨气,他娘告诉过他要学会隐忍,让敌人放松警惕将来再翻身而起,将曾经那些所有欺负过他的人都踩在脚下。
他一直为此而努力着,但成果甚微,可他从未放弃,一直坚持着努力着,他看不起一切甘愿软弱的人。
但从什么时候起,那个自己曾看不起的小女孩,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跟他谈起了舒家的状况,她泰然自若,云淡风轻,浑身散发着一种自信的光芒,不强烈却绝不容人忽视、小觑,仿佛在她眼中没有任何困难,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她。
这种自信让他打心眼里感到自卑,他表面卑谦,但内心是一个高傲的人,他看不起舒启丰,看不起舒启明,看不起他们仅靠着嫡子的身份耀武扬威,实则一无是处,他们不会让他心里感觉到压力,不会让他感觉骇然。
但这个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