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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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繁华-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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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拾级而上,终是停在了一座漂浮宫殿前。
  师父抱着我跳下火麒麟,殿前的侍卫一见是他,立即恭敬地行礼:“辛容小主。”
  师父向他们点头示意,便牵着我往殿内走。内殿里,有人正坐在书桌上翻阅书籍,身形健硕的几乎将整张书桌给占满了。听见动静,那人便抬起头来,眉目粗犷,眼神凌厉。视线与我们相遇时,眼中有一抹讶异,随即唇角便漾出了笑意。他站起身,身着坚硬的盔甲,身形高大魁梧,但凡他走过的地方,似是都生起一股无名的风,将人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辛容小主,没想你回来的如此之快。”那声音也亮如洪钟,声声敲打着我的耳膜,凌厉的眼神昵了我一眼,“不知这位是谁?”
  “穆印王叔,她是我在六界收的徒儿,白灵珠。”师父淡然答道,清冷风雅,“她因是穿越天之结界,折损修为,变作了孩童模样。灵珠,这位是我的叔父,穆印君爷。”
  我照着侍卫的模样行了个礼。
  “哦?”那人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竟有这种事?那宿琴呢?”
  “宿琴亦是变作了孩童模样,修为折损,不敌六界之兵,被六界所擒,此刻正关在六界的山虚境内。”
  “竟会不敌六界之兵?”剑眉一皱,穆印君爷思忖了片刻,问道,“为何她们二人穿越天之结界折损修为,而你不受影响?”
  师父弯唇一笑,语气平淡:“这天之结界乃是远古之神联合六界撑起的,虽是经历了万万年,有所损漏,但法力依旧不可小觑。早先之前,第一次穿越天之结界时,我已是折损不少修为。如今已是在修罗界和六界生活过不少时日,想必已是习惯了。”
  “依你所言,若是大军贸然穿越天之结界,只怕功力折损,可能不敌六界之力?”穆印神色肃穆异常。
  “不无可能。”师父淡然道。
  “有没有补救之法?”
  “尚未想到。”
  穆印双眸一闭:“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明日召集议事殿的人前来商讨办法。”
  我与师父从穆印君爷处出来,便赶往另一处宫殿。如今的我身形只有八。九岁孩童模样,频频迈着碎步才勉强跟上师父的脚步,也顾不得欣赏修罗之地的曼妙风光,心中百转千回的,总算有了些许眉目。
  天之结界有了漏损,修罗意图举兵来犯,奈何虽可穿越,功力却会折损许多。宿琴便是穿越天之结界的“试验品”。若是如此,在功力折损解决之前,想必修罗不会轻举妄动。
  在我思虑之间,我们已是来到了另一座宫殿,师父遣退了婢女,朝着内殿的女人行了个礼:“母后。”
  那女人转过身来,身着价值不菲的绫罗绸缎,姿态窈窕,面容和善,双眸璀璨,拉着师父的手邀他一同坐下:“容儿,你总算回来了。”
  “母后,让您受苦了。”师父说。
  “我倒是无妨,倒是你……”她叹了口气,满目哀怨,“唉,不说这些了。此番,你与宿琴前去打探,可有收获?”
  “宿琴穿越天之结界,折损修为,变作孩童模样,被六界之人所擒。”师父说。
  “折损修为,被六界所擒?”她思虑了一会,“这么说,穆印暂时不会贸然出兵了。”
  师父淡淡点头。
  她握住师父的手,满目的殷切与期盼:“真是太好了,我们还有机会。”
  似是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她的目光终于瞥见了我,问道:“这小姑娘是你新收的侍女?”
  师父瞧了我一眼:“这是白灵珠,我跟你提过的,是我在六界收的徒儿。”
  “白灵珠?”双眸一亮,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恍然大悟,“难道也是穿越天之结界,折损修为,才变作了这模样?”
  我点头,委屈更甚。想我先前还嘲笑宿琴,现如今连自己也落得如斯田地。
  她却笑了,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揉了揉,似是十分满意这触感,连笑容都加深了,捏捏我的小脸:“瞧这俊俏的小模样,做我儿媳妇倒是不错。”
  咽到一半的口水,哽在了喉头,我连连咳了起来。
  “咳,咳,咳……”
  她拍拍我的背,瞧了一眼我师父,笑容灿烂:“瞧你这激动的。你放心,宿琴与你师父的婚事,是穆印自作主张,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等你师父继承了帝君之位,我便替你做主,封你为帝后。”
  “这、这、这……”消息太过震惊,连讲话都磕巴了,“可我、我并非修罗界之人啊……”
  “这有什么。”她唇畔笑容加深,“修罗与六界的宿怨也该了结了。”
  “唉?”歪了歪脑袋,我有些弄不懂了。
  “母后,别拿她开玩笑了。”师父瞥了我一眼,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这模样也不知变不变的回来。”
  “若是变不回来,你可会嫌弃她?”她笑着问。
  唉、唉、唉?话题为何会变得这么奇怪?
  “母后……”连师父都无奈了。
  “好了,好了。”她笑着起身,理理袖口,“我这可是为你的幸福着想。”
  师父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还有事在身,母后,我们先走一步。”
  “等等,你若是有事便去吧,让灵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我瞅瞅她,又瞧了瞧师父。最后,师父无法,只好将我留下。
  她先自我介绍了一番,自称音弋,是重病在身的修罗帝君穆年的妻子,是我师父的母亲,然后便笑着问:“我与辛容阔别许久,不知他在六界过得如何?每次问他,都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灵珠可否与我详细说说。”
  我便一一与她说了,只是隐去了往先师父时时刻刻骚。扰我的事。
  “你们相识于醉酒,他陪你修行,又收你为徒,相伴住在木清山里。”她唇畔含笑,“想必你们师徒二人感情不错。”
  若是以前,确是不错,师父法力高强,向来是我的倚仗,只是现如今,我有些看不懂师父了。
  “灵珠觉得师父如何啊?”她问。
  我摸摸脑袋,不知该如何答话。
  “辛容素来个性冷淡,独来独往,很少与人相伴。他却肯收你为徒,陪你修行,伴你左右,想必是极其看重你的。”她说。
  我呆了呆,正在思索她话中的意思,她又说道:“灵珠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以后我与他父王都不在了,这个世上,留他一人孤军奋战,请你……替我们好好照顾他。”
  “怎么会……”
  “世事难料,我与他父王怕是大劫将至,又不忍心徒留他一人与这世界为敌。若是你能在他身边……”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傻孩子。”她蹲在我身前,温柔地揉着我的脑袋,“六界人人自危,只怕修罗入侵,大劫将至。修罗界又何尝不是呢?帝君病危,穆印挟天子以令诸侯,满朝文武,有几人是站在辛容这一边的?只怪我无能,他父王又突染恶疾,一病不起,留给他这片风雨飘摇的江山。穆印穷兵黩武,只怕要掀起血雨腥风。”
  我瞅着她满目忧愁的眼,似是明白了,又似是更糊涂了。
  ?

☆、双竹姑娘

?  【双竹姑娘】
  接连好几日,师父不是出门与穆印君爷议事,便是在家中与人秘谈。商谈之事,我也猜的十有八。九,无非是如何穿越天之结界而修为却不折损。每次瞧见师父眉头紧锁地踱来踱去,也不知是该替他忧心,还是替六界庆幸。
  我无所事事,便想着出门打探打探。这修罗界与六界并无太大差异;只是服饰颇有些异域的味道,到处可见珍奇异兽,在三维空间里任意走动。世界广袤无垠,从四面八方无限制的延伸着,没有尽头。
  我换上了修罗服饰,脖间围上色彩斑斓的彩缎。坐在酒楼里,点了一壶酒,将一眼白玉丢在桌上作为账款,自斟自饮了一杯。喉间有些涩,这修罗界的酒竟是烈了许多。
  一旁有人喝的半醉半醒,摇头晃脑着:“这天下原是穆年的天下,如今改朝换代,倒成了穆印的了。管事的换了一拨,这路只得用白玉重新铺过。听说辛容小主又从六界回来了,看着倒是温和,也不知会不会兴起什么风浪。”
  我专心致志喝着杯中酒,若无其事地瞧了他一眼。腰间缀着三枚白玉纹章,想必是一个商贾。在修罗界,白玉纹章是身份的象征。四枚白玉纹章是在朝为官的,三枚白玉纹章是商贾、地方大户、学究先生等等。虽都是三枚白玉纹章,但纹章的图案却是不同的。譬如商贾多是以招财进宝的纹样,而文人多是以书卷图样。
  “他能兴起什么风浪?坠入六界,生死未卜,几百年后才回来,朝堂早已不是原来的朝堂了。”一旁斯文气质的人说着,腰间缀着的三枚白玉纹章都是书卷图样。
  “这可难说。”有人插嘴道,“难道你们忘记了,易鹤大人曾经说过,修罗、六界皆因他而变。”
  一说起易鹤大人,众人纷纷噤了声,我狐疑地瞧了他们一眼。
  “易鹤是什么人?”见他们不言不语,我故意不明所以地问。
  那商贾鄙夷地瞪了我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哪里来的小姑娘,居然有人不知易鹤大人的名讳。易鹤大人是第一预言师,传言,他在辛容小主出生时,为其卜了一卦,卦象奇特,连易鹤大人都沉思良久,最后只说了句:修罗、六界皆因他而变。只是谁也不曾亲临现场,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难道说的是修罗与六界大战?”斯文的文人说。
  那商贾笑的更开怀了:“这么说修罗统一六界指日可待了,到时我的生意就能称霸全世界了。”
  “此言差矣。”一个小童模样的人突然叹道,“易鹤大人所言之意乃是:辛容小主是修罗与六界的福祉。”
  “你又是谁?”商贾问。
  “小人是易鹤大人门下小徒。”
  “去、去、去……”那商贾连连挥手赶人,“这年头自称易鹤大人徒弟的人都排到街尾了,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那小童被人轰出酒楼,也不辩解,弯腰行了个礼,便要离开。我不动声色地走下酒楼,追上他,问道:“不知能否为我占卜一卦?”
  他瞧了我一眼,点点头,十指微动,眉目却是愈来愈深敛。
  长叹一声:“孽缘啊孽缘……”
  这场景倒是异常熟悉,恍然忆起在我还是师太的时候,一个半路躲雨的和尚替我算过一卦,说的正是上述台词,那时我并不在意。
  “怎么说?”我问。
  “因果轮回,缘起缘灭,天命难违。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还是不明白,厚着脸皮问:“能不能说的通俗一点?”
  “天机不可泄露。”
  唉我去,天机不可泄露,还算什么屁的卦。我在心里吐槽。
  “施主你好自为之。”风轻云淡地说完,转身便要走。
  “唉,等等……”我喊住他,“你算了卦又不肯解卦,那让你寻一个人总可以吧?”
  他瞧了我,神情冷淡:“你要寻的人,正在上头村庄的竹园里。”
  “你知道我要找什么人?”我问。
  “此刻她正在屋外等你。”他弯唇一笑,“约有万年前,她来寻我师父卜过一卦,师父说今日今时会有一个姑娘前来见她。”
  “你师父是易鹤大人?”
  “正是。”
  “也是他让你来酒楼的?”
  “不错。”
  “请问他现在人呢?我能否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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