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大师?”徐斯鹰眼尖,当即大声招呼,其他士兵则举枪左右警戒,生怕还有敌人。
庄小安暗暗警惕,却见徐斯鹰一脸惊慌,不似作伪,又左右乱看:“俞主任呢?”
“不知道。”庄小安转头看河面,表情很严肃。锦儿姐姐说的分开走,这么久还没浮上来,难道出了事?
“你们赶紧去搜!呼叫支援!”徐斯鹰面色难看,急忙招呼手下,一边又咽一口唾沫,“俞……小安大师,你们有没有受伤?刚才那两个叛徒开枪……”
这货,还真是关心啊!锦儿姐姐么,肯定是没事的。庄小安心头一动,就故意道:“我没事,只是不知道俞主任有没有中枪。坠下来的时候太紧急,也没顾得上看。等我恢复清醒,俞主任已经不见了。”
“我……这……”徐斯鹰脸色铁青,一边就咬牙切齿地道,“两个叛徒,枪毙一万次都不为过!”
“伞包和炸弹,多半也是他们做的手脚。”一名手下道。
“小安大师,你果然很重要啊。”徐斯鹰抛下一句,转身又往下游跑,显然是不死心,要继续寻找美人踪迹。
看清对方临走前阴冷一瞥,庄小安不由暗骂。这货,明显是迁怒于人了。意思是,敌人本来要杀你,但是连累了老子的心上人。而且你们还有一腿,要是美人出了什么事,有你丫好看!
这混账!
庄小安心中直比中指,一边就眼珠乱转。徐斯鹰虽然带人走了,但还留了6名手下,由一个少校带着,围成一圈,对外摆着防御架势。如果要动手,也就分分钟撂倒的事。
但是,哥为什么要跑?
想起密令,庄小安不由犹豫了。就见对面少校一脸余悸地道:“小安大师,真是对不住,没想到我们中间有叛徒。直升飞机很快就到,咱们目的地不变。”
这货态度还好些。庄小安心中思索,又问:“那两个开枪的什么情况?”
“跑了一个。” 少校苦笑,“一个在交火的时候被击毙,咱们有一个班去追了。”
“想不到,薄中尉和小屈是这种人,潜伏得太深。”另一名士兵恨恨道,“咱们也差点……”
“事情很怪,”另一个少尉沉稳些,“平时大家一起训练,也没看出问题。而且,他们都是有家小的人……”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吭声了。庄小安皱着眉,也觉十分古怪。按理说,现役军人,又是精锐,政审肯定是合格的,突然叛变的可能性太低,而且还有家小。因公牺牲,做了烈士还好办,但当叛徒,子孙后代都要受影响。
而且,还敢宁死不屈,和大部队交火,要么就是脑子出问题了。
庄小安再一想,身上湿衣寒气袭来,就觉一阵发冷。这件事,水实在太深。不管是对方想杀俞锦儿,还是想杀哥,问题都很严重。前者的话,敌人是军方大佬,后者表明龙飞是不管不顾,连祖师也不放在眼里了。
庄小安正在思考,就听远处传来飞机轰鸣声,两架武直飞过来。
“小安大师,咱们先走吧,这边的事交给徐主任处理。”身旁少校嘿嘿一笑。(未完待续。。)
397 令人唏嘘
“哦?”庄小安不由看对面少校一眼。此人40岁左右年纪,模样也说不上精悍,倒有一股异能者的傲气,以及一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队人马里面,除了徐斯鹰就是这货官最大。这意思,是要扔下姓徐的,独自做主了?
“小安大师,时间紧迫。有徐主任在这里,后续工作不用担心。”对面少校笑笑,“之前忘了介绍,我姓谢,谢深,是陈副主席的参谋秘书。”
“哦,谢参谋。”庄小安点点头。果然,这货才是实际主使人,徐斯鹰也只是执行者。
“这就出发吧。”两架武直已经到了头顶,少校谢深招手示意,一边又很急切地看过来。
这架势,看来陈副主席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啊。庄小安心中警惕,脚下纹丝不动:“谢参谋,这不合适吧。按理说,绝密行动是要和特派员一起的。”
开玩笑,目前敌情不明,俞锦儿也不见了,要是傻乎乎跟这伙人上了飞机,不说举枪挟持了,要是斜刺里飞出个毒刺导弹,哥岂不是要当活靶子?
“呵呵,小安大师放心,这件事,是经过路局长同意的。”谢深似乎早有准备,干笑一声,就递过一个可视电话来。
“庄小安同志。”没两秒,屏幕里就现出22局局长路政要的身形。路局长西装领带,面前国旗护桌,坐得笔直。
“路局长。”庄小安只好肃然敬礼。
“刚才的突发事件,我已经知道了。”路政要道,“俞锦儿同志那边,局里也会立刻派人来协助。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尽快赶往首都,以免还有敌人破坏。”
“是。”庄小安无话可说。这当然是加密通讯,伪造不来的。也可见这边的行踪一直受局里监控。
“陈副主席是老前辈,我向来也是十分尊重的。但是算命打卦这种事嘛。也不是就有绝对把握,总之呢,你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做好本分。”眼看要结束通话,路局长看似无意,又似叮嘱地补充了一句。
“是,请您放心。”庄小安又敬个礼,心思立刻就转动不停。
路局长虽然接触不多,但属于那种说话简短。不说官话废话的人,和耿兆师兄很像。最后这一句,其实就是故意为之了。
“没有绝对把握,做好本分”什么的,其实就是暗示说,算不出也没什么,主要是人家岁数大了,比较迷信,病重两字虽然没提。但也差不多就是尽尽人事,表达安慰的意思了。
假如算不出来,就干脆拣点好听的说。或者路局长的意思是……算不出来更好?
既然局长大人都出面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至少安全有保障。庄小安也不再废话,跟着谢深一伙上了飞机,两架武直往最近的军用机场进发。
趁着飞行间隙,庄小安又抓紧穿越了一次。看到俞锦儿从下游上岸,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锦儿姐姐果然是毫发无损,故意玩失踪。应该是另有计划了。如果需要哥参与,就不是分头走,所以也不用多担心。
一群人到达机场,空军又紧急协调了一架伊尔76,再抓了一个连的士兵陪同,整个把里里外外筛了一遍,才下达了安全放行指令。
这一耽误又是三小时,天黑之际,伊尔76到达首都,然后是两辆红旗接机,从机场直奔西郊,深夜11点,一栋高墙红瓦的小楼已经在望。
“到了。”一旁谢深道。这货自从回了首都,顿时就变得很是小心谨慎,声音都低了一分,尤其现在,更是明显。也不知是别墅主人积压的官威,还是这伙人习惯如此。
其他士兵早留在机场,前面开道的红旗也闪了,前面一道大铁门缓缓打开,现出草坪后面的三层小楼。
在首都,又是高级领导的核心住处,安全当然是没问题的。实际上,从外围10公里起,就已进入了西郊别墅区,岗哨明暗交叉,一层又一层,路边树丛里,甚至还有伪装的高射炮,地对空导弹架,夸张到苍蝇都飞不进来。
“陈副主席没住中海?”庄小安随口问。西郊这边,也不是没来过。22局的家属区就在偏北30公里位置。但这会儿明显是进山了,地方十分隐蔽,而且又不是传说中的战备指挥处。正常情况,像陈柏贤这种级别的如果不住中海,就住白水路的军委大院,上面对此是有规定的。
“这里是军委疗养院。”谢深解释道,“陈副主席年纪大了,觉得这边环境好,就搬过来办公,也是中央特批了的。”
“哦。”庄小安面色不动,对陈柏贤的认识更深一层。这位大佬的能量实在不低,竟然能离开首都警卫局的范围,自己搞个防御圈。而且,还是“中央特批”。
去年落马的几只大老虎,虽然位高权重,但都处在首都警卫局势力内。上面一声令下,说抓就抓了,等于直接斩首,党羽根本就跳不起来,和当年粉碎五人帮异曲同工。
而陈柏贤这种,手里有部队,还自成体系,根本就没法动。一动,说不定就要出大乱子。至于俞锦儿还没说完的那句,“他们这一派和侯才雄……”,想想都令人心惊。
这水,也太深了。
庄小安暗中警惕,红旗车已停在小楼前,周围灯火通明,早有一名佩大校军衔的中年妇女候在台阶上,旁边一人是西装中年,另一人二十出头,打扮时尚,倒像个公子哥。三人身后的院门前,左右都是卫兵,举枪端站,如同雕像。
“小安大师,请下车。”谢深当先一步下去,和台阶上三人点头招呼,立刻就有个勤务兵上来,很殷勤地拉开车门。
“小安大师,你好,你好。”中年妇女伸手来握,客气中又有三分诧异。“早听说小安大师年轻,没想到这么年轻。”说着,就情不自禁地瞟旁边公子哥一眼。
“英雄出少年啊。”中年男人也上来握手,表情很是感慨地,也看看公子哥。
“我来介绍。”谢深忙道,“这位是陈红装女士,陈主席的女儿,在第三炮兵工作。这位是陈姐的爱人,林喜,林司长。林司长在外经贸部工作。”
“两位好。”庄小安微笑致意。此情此景。谁还看不出这是一家子,换言之,也代表了陈柏贤这边的重视。子孙都派出来迎台阶了,可见礼遇隆重。
“这位是陈主席的外孙,林奇,林总。”谢深堆着笑,继续介绍,“林总可是少年英杰,耶鲁大学高材生。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人称‘中国麒麟’,我是相当敬佩的。”
“你好。”庄小安点点头,正要伸手。但对面公子哥却没这意思。听到谢深称赞,还有些得意,这会儿就是面带不屑,把脸扭到一边。
“小奇!”陈红装把脸一肃。
“唉。外公也真是的,老年人就是迷信啊。什么江湖人物都能来打秋风。”公子哥林奇根本不听,伸个懒腰。大咧咧地转身,往屋里走。
“小孩子不懂事,小安大师不要介意。”气氛尴尬,林喜忙打圆场。
庄小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林奇这货的气质打扮,一幅酒色过度的样子,完全就是个二世祖,仗着家里势力呼风唤雨,跟他计较倒是失了身份。
刚才陈红装夫妇那两眼,就是下意识对比。大家年纪差不多,自家儿子怎么就这样呢。
“时间太晚,会不会打搅了?”庄小安也挺客气。按谢深的说法,陈柏贤等着见人,再晚也要等的。
“不晚,不晚。”陈氏夫妇忙道,一边就在前引路,领着庄小安往里走。
“我先进去通报陈主席。”谢深当先一步进去了。
“我看,又是个装神弄鬼的。”二世祖林奇站在一边,不阴不阳地道。
“小奇,放肆!”这边林喜怒了。
“爸,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位有些……呵呵,比我岁数还小,别是忽悠人的吧。”林奇打个哈哈,浑不在意父母反应。
“小安大师,犬子……”林喜面露尴尬。
你妹的,当真把哥当傻叉了不成?庄小安当然也不会认为有什么见面就结仇这种事。这货一来就阴阳怪气,言语挑衅,要么就是之前陈红装两口子说了什么相互比较的话,拉了仇恨。
但问题是,陈柏贤的客人,又通过22局邀请,这一家子肯定是知道背景的,否则就不会在门口迎接,这么搞,纯粹就是和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