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被重重的推开来,包厢里的几个人见操鹏海由红而变得铁青的脸色,知道可能出了问题,此时,除了孔副镇长,其他人都不敢轻易向操鹏海发问。
“操镇,出什么事了?”孔冬林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此时已经听到了楼下有小车的喇叭声,紧接着是停车声。
“都快跑,县纪委监察局来人了,车已经到了楼下。”操鹏海声音很轻,但语气中带着坚定。
此时,众人都傻了眼,知道馆子根本没有后门,想从前门跑已经不可能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此时,郑为民站了出来,轻声叫道:“你们都跟我来,我知道怎么走。”说完,赶紧往楼下跑去。孔冬林,代宾等几个人压根都不相信,第一次到汪姐私房菜馆来吃饭的郑为民能让带他们出去。
操鹏海亲眼见过郑为民收拾十个混混的情景,知道这小子的能耐,不容置疑的说道:“快跟上,没什么好怀疑的,我相信郑为民。”
郑为民把众人带到一楼厕所旁,见男厕所门关着的,估计有人,再瞧隔壁女厕所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此时已经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否则真的来不急了。
郑为民直接推门进去,此时,一个女人正光着雪白的屁股蹲在坑位上撒尿,见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惊得尿都没撒完,匆匆忙忙的把裤子提起来,正要大叫,郑为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捂着了女人的嘴。
女人以为郑为民要动粗,为了保护自己,赶紧松手用力去掰郑为民的手,没来得急系上的裤子又直溜一声褪到了脚踝处,整个丰满润泽的下身,裸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许琳唬的赶紧两步跨了过去,动作极快的帮女人的裤子提起来系好。
女人在郑为民的怀里极力挣扎,扭动,吱吱唔唔的想出声,郑为民伸手在嘴唇上嘘了一下,轻声说道:“汪姐,别怕,千万不能出声,县里来人查我们吃饭,我们要从厕所这边出去,请你配合一下。”
几个人进了厕所,操鹏海迅速把门反锁上,郑为民等汪姐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松开手,汪姐因为刚才一幕,尽管已是半老徐娘,但在这么多人男人面前,光着下身,还是有些难为情,脸不觉变得通红,低声朝郑为民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呀,下手就不能轻点,吓死老娘了。”
见操鹏海也在里面,汪姐喘着粗气低声说道:“你们搞什么鬼,胆都被你吓破了。”“别啰嗦了,你先出去,应付着,碰到有人问,就说没看到我们过来吃饭,账我等一会叫人过来结,多加你一百块钱。”
汪姐因为平时太熟悉镇政府这帮人了,点了点头,悄声笑道:“放心吧,谁来了我都不会说,除非把我嘴撬开。”说完,探出脑袋,发现人还没进来,闪身出去了。
此时,郑为民已经打开窗户,手按窗台轻轻翻了出去,窗台不高,但能像郑为民这样翻的还没有,郑为民站在外面,准备接应里面的人出来,大家都让操鹏海先出去,操鹏海想着,厕所门已经被自己锁了,暂时还没事,这帮下属不出去,自己放心不下,决定断后。
孔冬林第一个上,情急之下,爬上窗台,因为个头大,不小心把头给磕到窗框上,摸着脑袋痛的想叫又不敢叫,张志海有些幸灾乐祸,偷偷的捂着嘴在笑。郑为民赶紧伸手把孔冬林给接了下来,后面几个见孔副镇长从窗口下去了,轮到自己都格外小心了很多,厕所里面的人一个个被接到外面,迅速四散逃开,许琳是个女孩,动作没男人利索,被断后的操鹏海扶到窗台之上,不敢往下跳,郑为民伸手,她就势扑进了郑为民的怀抱中。
郑为民立时感觉一股温热从许琳柔软的身体上传来,两座高峰紧紧地压着郑为民的身体,他不觉身子颤抖了一下,暗道:这女人别看苗条,两个倒是挺丰满,真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见后面还有操鹏海,他停止了胡思乱想,直接把许琳轻轻地放到地上,许琳娇羞地媚了一眼郑为民,郑为民装着没看见,见许琳傻乎乎呆在原地,只等操鹏海出来,操鹏海轻声说道:“许琳,快走,别等我了,外面好像有动静,估计人已经来了。”
许琳唉了一声,赶紧扭着柳腰往街巷里跑,这时,里面只剩下操鹏海一个人,正当他翻窗户时,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44 侥幸逃脱
听见了重重的敲门声,操鹏海心里十分紧张,腿不觉有些发软,怎么使劲也爬不到窗台上去,郑为民急了,心道:看操鹏海人高马大的,很是稳重,纠风办来了,能把他吓成这样,可想而知,事性不是那么简单。
看见操鹏海慌张的神态,郑为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自己身后跟踪的毛根木。
暗道:玉岭镇里吃饭,远在几十里外的县纪委监察局就知道了,这消息真够快的,这事要是没猜错,很可能跟毛根木有关系,跟毛根木背后的支使者有关系。
能让纠风办从县城赶过来,专门抓操鹏海喝酒的人,绝不是个普通的干部,一旦操鹏海被抓住,肯定要在全县通报,是免不了,甚至很可能给他一个处分也有可能,对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把他搞臭。
因为前天才开的会,这个时候顶风违纪,性质很严重,如果平时这种情况可能算不上什么违纪,这一次是很可能是专项行动,帽子很大,连汪姐一个做生意的女人都知道了镇里昨天才开的什么纪律大会。
虽然自己对地方官场了解的不是十分清楚,但部队官场有些东西还是和地方官场是相通的,自己当过连长,官场上明争暗斗的事,还是知道一些。
操鹏海不该请自己吃这顿饭,真是犯糊涂,只怕要是把柄让人攥在手里,后面想要进步,遇到的阻力肯定很大。
操鹏海作为镇长不可能不知道这是顶风违纪,不管怎么样,他能对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够意思了,可想而知他是个比较讲义气的人。这是个关键的时候,自己不能让他受到牵连,必须保护他才是,不然自己心里有愧。
想到这里,郑为民赶紧从外面又翻身进了厕所,二话不说,双手用力托着操鹏海的屁股,硬是把他举到了窗台上。
“里面的人快把门打开。”外面一个男人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粗声粗气的喊道,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听见喊声,操鹏海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情急之下,嘭的一声从窗户跳了下去,只听他哎哟一声,郑为民听到声音赶紧把头伸出窗外瞧了瞧。
见操鹏海蹲在地方,手捂着脚踝,咧着嘴,在痛苦的呻吟,再看他掉在地上的黑色公务皮包旁边上有一块被踩翻的红砖。
郑为民知道操鹏海的脚崴了,心想操镇长点子也太背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见操鹏海为了请自己吃饭,尽遇到这么大个麻烦,郑为民皱了皱眉,表情很是愧疚,他跃上台阶,轻轻探身下去,用手轻轻按了一下操鹏海的脚踝,问道:“操镇长,伤的重不重?”
操鹏海脸形痛苦的皱成了一个核桃,强忍着疼痛说道:“小郑,你快跑,别管我,你还年轻,让人抓住了印象不好。”
“那怎么行,我背你去镇医院。”郑为民说着蹲下身子,操鹏海推辞了两下,见郑为民死活不走,非要背自己,索性也不客气,说道:“小郑,镇卫生院就不去了,都认识我,目标太大,沿着河边这条树林里的小路,前面三百米向左捌上正街,有一家私人诊所,你把我背到那里去。”
操鹏海趴到郑为民的后背上,本以为他背不动自己,没想到这小子直起腰,迈步就跑,噌噌地往诊所方向狂奔而去,操鹏海笑着摇了摇头,心道:郑为民真是了不起,真是粗中有细,是个人才。
“你们这些当官的也真是的,大吵大闹的,把客人都吓跑了,里面跟本就没人,说了,刚才我上厕所发现有点堵,怕客人不知道,干脆就把门反锁了,你们就是不信。”汪姐的声音像锋利的刀片从厕所外面传了进来。
“别跟我撒谎,明明看见有几个人进去了,怎么会没人呢,肯定是里面的人把门反锁了,别在啰嗦了,快拿钥匙把门打开。”男人凶巴巴地说道。
汪姐心里一颤,她不清楚里面的人全部出去了没有,为了缓解拖挺时间,他尽量站在厕所外面的几个男人耍嘴皮。
“叫你拿钥匙就拿钥匙,还磨叽个啥。”镇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彭东国站在唐明的后面朝汪姐吼道。
“你吼什么吼,我还怕了你不是。”汪姐慢腾腾的到收银台去拿钥匙,嘴里嘟囔道:“拿就拿,说里面没人,还非要不信,真是死犟。”
汪姐拿来一串钥匙,丢给了彭东国,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自己开。”彭东国又把钥匙扔给了汪姐:“叫你开你就开,诚心跟组织过不去是吧,我看你馆子不想开了。”
汪姐一听彭东国这话,就有点不爱听了,回道:“我合法经营,你爱开不开,你还能把我怎么着吧。”
见两人吵起来了,纠风办主任唐明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彭东国也太没城府了,当作自己的面,跟一个女人咋呼,没好气的说道:“彭书记,跟一个女人动啥气呀,没必要。”转头对旁边的一个手下说道:“小李,你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个人没有,这令唐明和彭东国大失所望,见唐明皱起了眉头,彭东国赶紧把嘴凑到唐明的跟前,耳语了几句。
唐明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转身朝几个手下,把手一挥,叫道:“走!”
45 关系复杂
彭东国是土身土长的玉岭镇干部,是张茂松一手把他从社会事务办主任,提拔到副镇长,再由副镇长给提到镇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位置上的。
彭东国自然十分感激张茂松,唯张书记马首是瞻。张茂松当镇长、书记这几年,着实捞了不少好处,所以他对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这个位置特别敏感,这个位置要是他的人把持,等于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张茂松自打当镇长起,就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和势力,从几个副镇长中,物色适合自己味口的副镇长,作为自己当书记后的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的人选。
结果在四个副镇长中,只有彭东国性格跟自己差不多,人虽然有点二杆劲,但好掌握操控,用起来放心。
张茂松一上任,立即想办法把原来的副书记给弄到县直部门去了,私下到县里找领导汇报活动了一下,把彭东国给扶上了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的位置。
就因为这个,副镇长代宾对张茂松一头的意见,本来代宾还想找找关系干个副书记的,结果张茂松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先他是保持中立的,镇长和书记他谁也不得罪,玩平衡,结果平衡没法玩了,生气之下,一头直接钻进了操鹏海的阵营。
孔冬林来的比较晚,他跟着操鹏海走,主要原因还是和张茂松性格相差大。玩不到一起。
刚从县团委副书记下来当副镇长时,本身年轻,城府不深,感觉和操鹏海对味,常借口汇报自己分管的工作之际,喜欢往操鹏海办公室跑。
张茂松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孔冬林对张茂松的小性格研究不透,根本不顾忌张茂松的感受。
结果无形中得罪了张茂松,让他误以为孔冬林跟着操鹏海走,张茂松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思绪逻辑,后来,专门找了几次借口,狠整过孔冬林几次,孔冬林后来经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因为年轻,处事太草率了,无形中把张茂松给得罪了,再想着投诚已经晚了,张茂松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
所以无奈之下,孔冬林想着总得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