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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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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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感到害怕?”见他不答话,曾国治又问道。
  二桃依然沉默着不吭。
  “你咋了?”我问道。
  “我该走了。大炮。”二桃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浓郁的忧伤。
  “走,去哪里走?”我感到诧异得慌。
  二桃再也不说话了。
  不管我怎么问。
  砰!
  枪响了。
  子弹在二桃的眉心中打出一个血窟窿。
  他倒了下去。
  死了。
  我呆住了。
  继而哭了。
  曾国治自责不已。
  二桃的尸体被人抬走了。
  有人给我洗了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用一辆面包车拉着,把我给送回家了。
  家,还是那个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
  那就是变得更加衰败了。
  我发现,整个村子里,还数我的家里最破烂。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盖上了两层小楼,上面铺贴着琉璃瓦和瓷砖,在阳光下耀眼生辉。高大雄厚的铁门看起来十分威风。
  只有我家的院门,还是以前的木头栏栅,木头干裂发白。上面连个锁都没有,只缠着半截子生锈了的铁条。屋顶上和墙头上长满了荒草。
  乍一瞅,还以为是没人居住的荒宅子。
  可是,院子里面有人。
  是两个面容既苍老又凄苦的一男一女。
  他们正在椅子上坐着。
  见我进来了。他们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比惊讶的神色。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爹,妈。”
  他们愣了好久。接着,涕泪纷飞,俱是哭得不能自己。
  同时,又显得很慌张。
  赶紧跑过来,将我拉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摆设,跟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还有,是屋子太破旧和地面太潮湿的原因,导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很重的发霉的味道。
  “炮儿,你咋出来了?病好了?”母亲揩去眼角的泪水,鼻音浓浓地问道。
  我低下头,没有讲话。
  “如果他的病好了,警察会不会再抓他?”父亲的神情间布满了担忧,眼珠子已哭得红溜溜的。
  “到底咋回事?”我问道。
  父母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俱是很复杂。
  气氛沉默了。
  让人感到非常压抑得慌。
  我突然变得很是烦躁,四周瞅了瞅,见桌子上搁着一只碗,便冲过去,将它攥起,给狠狠地摔地上了。
  “到底是咋回事?”我怒吼道。
  父母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泪流不止。
  接下来,我跳到了床上。又从床上蹦到了房梁上。然后脱下裤子,解起大手来。父亲赶紧喊了一声。母亲小跑着去外面,拿了一只肮脏的盆子回来,放在大梁下面,把陆续掉下来的屎条子给接住了。
  “唉!”父亲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愁容满面,“看来这伢子病还没有好哇,为啥精神病医院里把他给放出来了?”
  “是不是医疗费拖得时间太长了,人家不管给咱治了。”母亲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妈的,我真想死,这日子过个啥劲。”父亲哭叫道,嘭嘭。。。。。拼命地用拳头捶打起自己的胸膛来。
  “他爹,你别这样。”母亲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泣不成声。
  “你说咱们这一辈子,都忙碌啥了,前半辈子给他看眼,没看好。半路上他疯了,还杀了人。监狱不收,给弄进精神病医院里,咱又拼命地挣钱,给他交医疗费,老天爷,你他娘的不开眼啊,你好好瞅瞅,人家过的都是啥日子,我杨宝田过的是他妈啥日子。”父亲歇斯底里地呐喊道,用力挣脱母亲,又抡起拳头,照自己身上胡乱捶了起来。
  解完大手后,我从房梁上跳下来,说声饿了。走过去,从那只脏脏的破盆子里捞起自己的大便,就往嘴里塞。
  见状,母亲大喊不要。急忙冲过来,捉住我的手腕,使劲地摇晃。我将我手中的大便给晃了下来。我大恼了,用沾满大便的手朝她脸上拍了一下子,说咋啦,你不让我吃饭哦。父亲也顾不上再悲愤了,奔跑至前,将那盆子秽物给端出去了。
  母亲一边拭擦着自个脸上的屎,一边哭喊着:“炮儿,这玩意儿不能吃啊,你要是饿了,娘给你做饭去。”
  慢慢地,我安静了下来。躺到床上,望了一会儿黑脏破败的屋顶,渐渐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极是昏沉。等我醒过来时,天色到了傍晚。
  昏黄暗淡的灯光下,父母摆满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褪下裤子,蹲在床沿上,又开始屙起来。

  ☆、第九十章:做实验

  父亲大恼了,搁下碗筷,操起捅煤炉子用的火镩,冲过来,往我的屁股上重重地砸了一下。可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照屙不误。他又抡起火镩往我的膀子上砸了一下。可我还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惹得他目露凶光,双手把持着火镩高高抡起,将要砸向我的头部时。母亲身子往前蹿出一个趔趄,喊了声不要。可父亲这一棍子还是敲了下来,击中了我的天灵盖。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要知道,这火镩重达十来斤。
  这要是换作常人的话,挨上这一铁棍子,不死也得重伤。
  看来。父亲已经对我起了杀心。
  他的眼泪流下来,脸上生满了绝望。
  母亲厉声责怪他:“你这个挨千杀的,是不是想把儿子给打死。”
  “打死正好,瞅他现在这样子,活着有啥用,纯粹是这个世界上的垃圾,废物,狗屎,只能给别人造来痛苦。”父亲愤恨地怒吼道。
  我已经解完了大手。连腚都不擦。直接提上裤子。来到饭桌旁,拿了一只馒头。返回床前。撕下来一块馍。要蘸着粪便吃。恼得父亲一脚把那堆粪便给踩住了,同时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立马捂着拳头子叫唤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
  待我刚要发作时,母亲踉跄地奔过来,扑通一下子对着我跪了下来,一边磕响头,一边哭喊:“我的祖宗哎,你就正常点儿吧行不,你是想折磨死我们老两口子么,要不要当爹当娘的死给你看。”
  父亲急冲上去,用那只粘满粪便的脚踹倒了母亲,瞪着眼吼道:“你干啥,哪有当娘的给儿子下跪的。”
  母亲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从破旧掉漆的脸盆架上扯下来一条烂毛巾,揩擦着蹭到身上的屎。嘤嘤地哭着。
  听见嘴巴砸吧砸吧的声音。父亲扭头一看。
  我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蘸上粪便的馍。
  他挥舞着双拳咆哮了一声。冲上前去,一下子将一桌子饭菜给掀了。哗哗啦啦的。汤汁乱流馒头翻滚的,一片狼藉不堪。
  “你糟蹋这么多粮食干啥,都是好的,平时都舍不得吃。”母亲哭得更厉害了。朝他大喊道。
  “吃吃吃还吃个屁呀!活个啥鸟劲,都吃屎吧!我也吃!”说着。父亲折回身,冲到我面前蹲下来,捧起那堆粪便糊到自个脸上了。黄澄澄的一大片。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手舞足蹈的。
  父亲疯掉了。比我过之而无不及。脱下裤子,屙到了饭锅里,混着些面疙瘩汤乱搅一通,给咕咚咕咚地喝掉了。
  母亲瘫坐在地上,哭也哭不出来了。
  一场漫长的黑夜,在极度的浑浑噩噩中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母亲已被我父亲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父亲则是拿了根绳子,往梁檩上一搭。站在凳子上,把绳子系了一个活套。将脖子伸进去,踢开凳子。上吊了。俩腿胡乱蹬着的时候,还不忘脱下裤子噗噗啦啦地屙屎。
  曾国治来了。带着几个人。
  他给我吃了些药片。
  令我的神智恢复了不少。
  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吊死了。
  看着家里的一片凌乱错杂。我悔恨不已。趁人不注意,猛然一头往墙上撞去。却是将墙给顶出个大窟窿,而脑袋端的毫发无损。
  给哭哭啼啼的母亲留下一笔钱之后。曾国治把我给带走了。
  来到了特异功能研究所。这里面很大,有各种高级设备,眼花缭乱的,我也看不懂。他们想试试我身上的能量有多强。便让我坐在一个将周身包裹严实的凳子上。上面连接着很多根粗细不一的电线。
  一启动机器的开关。滴滴之声急促地响起来。一张屏幕上显示着变化不断的数字。
  最后,数字呈一溜子不动了。
  在场的工作人员均是惊讶万分。有一个瞅着屏幕抱住脑袋尖叫起来:“我的妈呀,十亿焦耳,已达到我们机器计算的最大范围!”
  喉咙发痒,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砰砰砰一连串的巨响,一阵阵浓稠的白色烟雾冒出来。
  “快点儿!断了电闸!机器爆炸啦!”
  “快用灭火器!报火警!”
  现场一片乱哄哄的,人群熙熙攘攘。
  最后,呜呜的声音由远至近。火警来了。出动了几十辆水车,总算把火灾给控制住了。
  把我给请到一间四面装着十公分厚玻璃的密室内。曾国治十分激动,对几位领导模样的人诚恳地说道:“能不能解决地球上这次外来生物侵袭的危机,恐怕就要靠他了。”
  有个家伙站了起来。个子非常高大,大腹便便的,绕过桌子,围着我转起圈子打量了一会儿,神情间充满了质疑,说:“除了脸上的白眼珠子之外,这看起来跟个普通人没啥两样啊,是不是线路老化导致的火灾,他只是刚好在能测机器上坐着,所以引起你们重大的误会。”
  我四处环视一番,找个洁净明亮的宽敞处,拉开裤子,褪至膝盖,蹲下来,开始解起大手来。
  几个领导的脸色顿时变了,赶紧掩上鼻口,瓮声瓮气地说:“我草,找这是啥玩意儿,这不就是个神经病么!”
  曾国治脸涨得通红,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出来:“这个。。。。。。不能算是神经病,只能说是为人豪爽洒脱,放荡不羁,不拘小节。”
  “真的?!”有个领导瞪着眼珠子,对他问道。
  “呃,是真的。”曾国治点了点头。
  屙完之后,我提上裤子,问了声有勺子没有。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的表情都很夸张。
  我又问了一声有筷子没有。
  还是没有热回答我。
  “那有杯子没有?”我急了。
  “有!”曾国治赶紧拿了一只白色的一次性杯子递过来。
  我接过它,往里面舀了半杯屎,走过去,放在其中一个领导面前的桌子上,说请你吃。然后又向曾国治索要杯子。
  最后,一人分了一杯。
  只有曾国治端着那半杯屎,犹犹豫豫的不敢吃。
  其他的人均是捂着鼻口,尽量将身子往后仰躺。
  终于,有个领导再也按捺不住了,猛拍了下桌子,大骂道:“他娘的,还说这不是神经病,谁家为人豪爽,就请人吃大便,这成何体统!”
  “谁敢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语气森冷地说道。
  啪!
  有人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我慢慢地扭过去身,瞧着他。
  是一个满头整齐的银发,皮肤粉红,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老者。
  把曾国治给吓坏了。
  他赶紧凑过来,挡在我身前,和气柔声地劝道:“大炮,不要生气,我们吃巧克力,好吗?”说着,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玩意儿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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