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对方却依旧行动如闪电般迅捷。
旁边那个赶尸人,也许是看我开始体力不支了,手底忽然亮出了一柄匕首,也不顾自己肩膀上的伤,朝我走了上来。
我刚反应过来,他的匕首已经送到,朝我猛地刺了几刀,他动作没有那具尸体灵活,但是也够我受的了,我一面扒拉着他的手臂一面抵抗,好几次刀子就贴着我的身子过去,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知道这会儿只能速战速决,于是,我看准机会,朝那家伙的伤口打了一拳,他低吼一声,退了好几步,我又追上去,死死拉住他的手臂,照着那伤口又是猛地一按。
他惨叫一声,身子好像都有些摇摇晃晃,我趁着这个机会一剑砍向他的脖颈。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后忽然感到一阵剧痛。
那砍过去的剑也偏离了方向,在赶尸人的胸口划拉了一刀,与此同时,我也被打得扑倒在赶尸人旁边。我扭过头,发现刚才打我的正是那被抹了鲜血的尸体,地面上的赶尸人,浑身是血,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但是,那赶尸人翕动着嘴唇,说:你杀了我,你也走不掉,饮血之法,只要我不下令停止,怨尸就会一直追着你,呵呵,你死定了,这迷障林,你也根本走不出去……
“我可以剁了它。”我指着那具尸体,挣扎着站起来,就要体剑上去,居然被那赶尸人抱住了腿。那家伙还剩最后一口气,抱着我的腿却死都不放,眼看着那尸体就要朝我扑过来,我咬着牙,木剑猛扎那抱着我的家伙,我当时已经完全疯狂了,也不知道溅出了多少鲜血,终于,我把那两只抱着我的手都砍了下来,但我没来得及多想,那尸体就又跳到了我面前,我立刻跟那家伙打在了一起,这回,我的打法更加没了章法,只是狂吼着,闭着眼睛瞎戳瞎捅,也忘记了什么术法之类的。
没一会儿,当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发现,眼前已经一片平静。那具尸体居然已经被我砍成了好几段,地上到处散落着他干瘪的身体组织和肉块,空气中弥漫着尸臭味和血腥味。庄双女划。
我瘫坐下来,浑身发麻,胃里一阵阵的泛酸恶心。不一会儿,我开始哇哇狂吐起来,吐得昏天黑地,头晕脑胀。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在这个地方呆着太恶心了,于是赶紧离开,有多远跑多远,但是没一会儿,呼吸道新鲜空气的我,依然呕吐不止,而且吐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奇怪,最后居然开始吐绿色的粘稠液来。我感到有些害怕了,试着用宁心聚魂来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我发现,我居然使不出这种术法了。
我身体越来越难受,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找到了进树林的那条路。
我跌跌撞撞的出了树林,实在支持不住了,撑着一棵树坐下,我刚坐下就看见了郑小玉跑了过来。
当时我都已经没力气问郑小玉刚才去哪儿了,只能瞪眼看着她,使劲瞪大眼,却感觉眼前的一切越发模糊。
我听到郑小玉一声惊呼。
“尸毒!”
我心里也是一颤。
尼玛,刚才我被那几个怨尸那么往身上猛拍,果然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
郑小玉按着我的肩膀,一开始一只手放在我胸口上,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半点清凉,胸口依然是堵得慌,依然是不停的干呕,最后一声咳嗽,直接吐出血来。
郑小玉伸手帮我擦干净了血迹,居然直接吻了上来,我知道她想把自己的灵气输送给我压制尸毒,但是我发现,我已经没有了吞咽的能力,估计现在喂我一口水,我都吞不下去。
我发现,面前郑小玉的表情变了,她脸依然和原来一样白,但是眼圈居然发红,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幅样子,我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低声说:哎,你干嘛啊……
她说:你都这样了,少说几句废话。
我说道:你别那么担心,我其实没那么不舒服,我吐完了就挺好的……
我强忍着难受,坚持说道,其实这个时候,我特么恨不得有人给我一刀算了,因为我的口鼻之中,我感觉到处都是腐臭的味道,头特别痛。就像是整个脑袋里头的东西全都开始腐烂了一般。胃里的绞痛就更不言而喻了。
郑小玉扶着我的后脑,咬着嘴唇,表情特别奇怪,说实话,特别委屈。
我看着居然有些心疼,又想安慰她,但她却摇头,说:我没用……我不会医治这种尸毒……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居然发出一声啜泣来,我赶紧断断续续的说:哎……你,你别哭啊,你是我干妈,哪儿有干妈在干儿子面前哭的……擦,我真没事我……
我话没说完,却忽然模糊看见有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径直来到了我们面前,那是个方脸的中年男人,我当时晕晕乎乎的已经快看不清他五官了,不过他非常迅速的摸了摸我的额头,又不顾郑小玉阻拦,让我张开嘴往里头看了看。
接着,站起来,说:不想他死,就带他来我诊所吧。
【第八十三章】四十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怎么架着去到那家诊所的。
我只知道那就是一间乡卫生所之类的地方,还算干净,但很小很逼仄。我直接被放在了靠窗的病床上,郑小玉和那个中年男人就在旁边办公桌一侧对话,男人一边写着什么。好像还一边敲着键盘。我瞟了一眼那台电脑,模模糊糊的看出来,那电脑价格不低,至少如果这里真像是外界描述的那么穷的话,这里的医生是不大可能买得起这种电脑的。
不过。我没力气说任何话,很快那医生就来到了我面前。弄了个小瓶子,是个小药瓶,但是没有标签,他直接用那个小药瓶里粉末给我弄了一杯药水,让我喝了下去。我有些抵触,但是没办法,喝下去之后,我就直接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我还躺在诊所里,睁开眼的时候,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清晰了不少。
身上的疼痛、恶心和臭味好像都没有了,房间里则是一片昏黄的灯光。
郑小玉坐在床边,看着我,我感觉她这会儿特别憔悴,但我没说话,只是长长出了口气。她问我是不是没事了,我点头。
郑小玉这下似乎放心了不少。
从她口中,我了解到。救我们的医生不是圈内人,叫朱鹤,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权威医生,村里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他看。
至于救我的法子,也不是什么圈内的法术。
据说这村子的人经常感染尸毒,因为迷障林里头,这些年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而且林子就像是有什么邪气似的。在里面死的人,基本不会被发现。
前些年,科考队和年轻人组织的探险队,进那个地方去“找死”的不少,没有一支回来了的,后来搜救人员进去,据说是进去了没五十米,就赶紧退出来了,问他们怎么不继续进去了也不开口,最后走的时候,有一个搜救人员留下了一句话,说是搜救也有门门道道,有禁忌,这林子里的道路可以说是死局,树林深处的人不可能活下来,他们不能冒险,不能造成过多的伤亡,所以他们不准备继续搜救了。
久而久之,那个树林里死人越来越多,怨气也越来越重,林子里腐烂的尸气释放出尸毒,村子里也有人因此感染。
后来,他们就在后山找到了一种特殊的草药,草药对清除尸毒极其有效,于是,朱鹤干脆就把草药研磨成了药粉,之后只要有人沾染这种尸毒,就立刻使用。
我问郑小玉她有没有询问这村里的情况,郑小玉说她问了,但朱鹤也闭口不谈。
我还说,朱鹤怎么不在诊所,去哪儿了,我还想要谢谢他。
郑小玉说,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出门看诊去了,很快就会回来。
但是,当晚,我们在诊所里等了很长时间都不见朱鹤返回,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但是,朱鹤既然这么信任我们,让我们帮他看诊所,我们总没有中途离开的理由。
一个晚上,朱鹤居然都没有回来,由于身体比较虚弱,我当晚又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嘈杂的声响惊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就跟着郑小玉出了门,跟着人群往一个方向跑。庄双边亡。
我们跑到了下屯子村的村口,村口的榕树下,多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多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的样子可谓诡异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远远看着,尸体没什么异样,甚至尸体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就好像有人睡着了似的,但近看,你就会觉得,这尸体实在太奇怪了,因为这尸体明明是成年人,却有着一颗硕大的婴儿透露,婴儿双眼紧闭,嘴唇死咬,细嫩的皮肤看起来甚至还有温度。一个成年人,绝对不可能有这样一颗头颅。
我正呆然的站在那儿,却被人拍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和郑小玉就被一个男人拉到了一边。是个中年男人,郑小玉说这人就是朱鹤,我这才想起来,我见过他,他低声说:你们在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呆在诊所里么?跑出来干嘛。
接着他又说道:这个村子里的人,视外人如同洪水猛兽,你们这么抛头露面,小心被人围堵!
我问为什么,他却又沉默了,我说这都死人了你还不肯说么?他这才说让我们会诊所等着,过一阵子他就回来,就会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又说,让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就赶紧离开。
我们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反对。回到诊所等了十几分钟,朱鹤就返了回来,把门给关上了,挂了休业的牌子,接着进来问我们,说:你们是记者吧?
我们立刻说不是,他又问,那你们是有孩子失踪了吧?是帮人打听还是自己家的孩子。
我们依然摇头。
最后我说道:我有个朋友失踪了,给我留下了个门牌号,所以我们才过来了,但是进来之后发现这里很奇怪,所以我们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朋友,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失踪。
“你的朋友失踪如果和那件事有关的话,你可以告诉我门牌号,我先帮你们去看看。”朱鹤说。
我说:40号。
朱鹤怔了一下,接着重重叹了口气,说: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40号。
我说怎么可能,明明就是说的四十号,而且我在网上查过,这个下屯子村根本就不止四十户人家,按户数排都不可能没有四十号。
而对方则说,他带我们去看看我们就会清楚了。
我心里有些忐忑,和郑小玉一起,避开了那些去看村口尸体热闹的村民,来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到那里的时候,就轮到我怔住了。
村子里真的没有40号。
39号和41号都有,唯独该有40号的地方,却是一片空地。
站在那片空地上,朱鹤对我们说,这里的确没有40号,但是一年之中,死在40号的人,要比死在迷障林里的人还要多。
我当时就诧异了,这是什么意思,没有40号,却又有很多人死在40号,这叫什么事儿?细问之下,朱鹤才说:你们可以去网上查一下,当然不能查那些官方渠道和新闻,查查小道消息,和下屯子村有关的,相信关于下屯子村40号的传闻不会少。他顿了顿,又说:我算是彻底看出来了,你们俩应该是修士。
我问咋看出来的。
他摇了摇头,说就是直觉,他说,他已经期盼了很久能有修士发现这个地方,来超度这里的阴灵,消弭这里的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