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母亲还是哭泣,而父亲才算是松了口气,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我心中一酸,便要站起来,去安慰父母亲,但是身子一动,便感觉微微有些凉意,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还光着屁股,登时老脸一红,臊的赶忙跳上床,拉过夏凉被将自己遮起来,头也不敢抬得小声道:“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行吗,这个,先让我穿上衣服。”
越说声音越小,不过父亲还是听到了,眼见着儿子没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过去扶着妻子的肩膀,用微微还是有些发颤的声音道:“老婆,咱们先出去吧,去客厅里坐一会,先让小刚穿上衣服再说,儿子没事,比什么都强。”
在父亲的劝慰下,母亲离开了卧室,临出门之际,父亲还是轻轻将门掩上,否则儿子会害羞吧,都说知子莫若父,刚才的诡异已经让父亲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所以为了不刺激儿子,尽管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恐惧,但是还是强压着,若果自己害怕了,哪么老婆和儿子该怎么办?
见父母亲出去了,我才松了口气,刚才真是丢死人了,我苦笑了一声,心中倒是并没有多少恐惧之意,赶忙爬起来穿上衣服,此时此刻,再也不确定那是一场梦了,任媚儿来过了,很古怪,很蹊跷,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对自己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那啥呢,这之中究竟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
走进客厅,就看到母亲端着一杯茶水,正呆呆的望着电视,电视没有开,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应该是还没有从刚才诡异的那一幕中摆脱出来吧,而父亲则是坐在沙发上,使劲的撮着烟,烟火明灭之间,看见父亲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与父亲对面坐下,我沉默了,而父母亲仿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家三口相互望着,终于还是父亲按耐不住低声道:“小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父亲指的是任媚儿,但是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沉吟着,这两天的一幕幕,又从脑海中划过,半晌,深吸了口气,从李聪颖自杀开始,那种恐怖的情形,到守灵夜诈尸还魂,赵树刚被咬死,然后讲到自己被尸体追逐,救了任媚儿,这一切让我此时回忆起来,还是全身发冷,身体不住的战栗,讲起来更是断断续续,总是要不断平复心情才行。
讲起这些,母亲不断发出惊叫,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张大了嘴,半晌也合不上,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却有暗自为儿子庆幸,不管别人怎样,是李聪颖死了也好,还是赵树刚死了也罢,只要儿子没事,一切就阿弥陀佛了。
但是想到和任媚儿的昨晚上,我脸红了,斯斯艾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半晌才小声道:“那个,任媚儿昨晚上好像是犯了精神病,就和我,就和我那啥了。”
父亲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也没心情追究儿子和那个任媚儿的烂事,不管为了什么,但是听到我说是犯了精神病,脸色却是一沉,略有些铁青,心中转过几个念头,才哼了一声:“精神病,哼,小刚你也没用用脑子,原来给你讲一些鬼呀怪呀的,你都不信,现在事情摆在眼前了,你还以为是精神病,我问你,是不是你给那个女的开的门?”
我闻言一呆,心中闪过刚才那种诡异的状态,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给她开门,爸,您儿子啥人您还不知道吗。”
“那就是了,不是你开的,难道还是我们两个老家伙开的呀,那个女的怎么进来的?”脸色越加低沉,声音也有些焦躁:“刚才我被气疯狂了的时候,想要用鱼竿打你的时候,那个女的双眼冒光,你看见了吗,就是一瞪我,我就胳膊不能动了,好想是被什么拉住了一样,然后手就是一麻,鱼竿就掉在地上了,这些事情你能解释吗?”
我脸色也变了,从小他就不相信老辈子人讲的那些鬼故事,总以为那是骗人的,此时从父亲嘴里说出来的话,在印证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中一下子揪了起来,难道真的有鬼,一有了这想法,仿佛看哪里也是鬼影重重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几次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嘴巴却不太管用,话没说出来,只是赫赫作响。
父亲看着我煞白的脸,又觉得于心不忍,心里很难受,咽了口吐沫,才叹了口气道:“小刚,你也不用你管那么害怕,我看刚才那个女人对你没恶意,应该不会伤害你的,要不然不会又走回来替你说话,还制止我打你。”
这番话果然安慰了我惊惧的心,重重的吐了口气,脸色和缓了一点:“爸,我知道了,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父亲迟疑了,脸上变幻不定,半晌,才下定了决心,掷地有声的道:“怎么办,能怎么办,一个字,走,回上海去。”
一旁的母亲一呆,甚至于茶水泼在衣服上也是没有感觉,脸上不解的变幻着,看看我,又看看父亲,终于还是忍不住反对道:“干嘛要走,小刚才回来几天呀,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刚也累的不轻,你怎么就要撵他走呀。”
“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想想,这两天发生了多少古怪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是闹鬼了,没看到老李家的孩子说是自杀,咋死的你猜不到呀,再说老赵家的孩子,也死的那么蹊跷,这些事情偏偏都和小刚有关系,加上刚才那个女的,你没瞧着也很古怪吗,我看呀,只怕是鬼上身了,小刚现在不走,还等着被鬼祸害呀。”
父亲的话让我也警醒过来,对呀,自己一直只是认为任媚儿是精神分裂,但是现在看来,父亲的话很有道理,任媚儿是不是鬼上身呢,心中打了个激灵,想要赶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可是,看着已经白发鬓鬓的父母,我还是迟疑了:“爸妈,那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要不然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走吧。”
听到这话,父亲阴沉的脸透出一丝欣慰,儿子还知道牵挂着他们,这就足够了,叹了口气道:“没事的,小刚,你走你的就行,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也没招他们,也没惹他们,不会有鬼来找我们的,你就放心就行了。”
尽管这样安慰儿子,但是父亲心里却还是很不安,只是不肯在儿子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儿子担心他们,不肯自己离开,只要儿子离开了,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又怕什么呢。
扭头看到伴还在泪眼婆娑的看着儿子,不由得一阵无奈,女人呐,就是心里压不住事,咳嗽了一声:“老婆,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小刚收拾东西,天一亮就打发小刚上车,这里小刚是不能多呆了,还是快点走得好呀。”
母亲惊醒过来,应了一声,便去收拾东西了,只留下父亲和我相对而坐,父子俩聊了不少,至始至终我都放心不下父母亲,几次恳请父母亲一起走,但是都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最好也只能作罢,一时怏怏闷在心里。
天终于亮了,这一夜一家三口都没有睡,母亲早早的就做好了早饭,说什么也要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才能离开,这个时候,谁又会违逆母亲这一点点简单的愿望呢。
终于还是要离开了,我终觉得好像自己对不起父母一样,临到走的时候,又开始舍不得,要不是父亲坚决的催促的话,还真狠不下心来,一直到快六点了,我最终还是要离开:“爸妈,我走了,你们可要自己好好保重,家里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你们放心,我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
依依惜别,句句深情,亲情这一刻在一家人心中流淌,我强忍着眼泪,深吸了口气,终于便要伸手去开门,从此离开这里,一时片刻是回不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这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像是一把重锤砸在一家三口心上,这么大清早的,有谁会来按门铃呢,该不会是昨晚上的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哪个鬼吧,不对,现在天已经亮了,鬼应该不敢出来了吧,哪么会是谁呢?
第十七章 漩涡
死盯着门铃的报话器,半晌,喉间不住涌动,使劲咽了口吐沫,扭头看了看母亲,见母亲也是脸色发白,身子微微战栗,再看看父亲,父亲脸色却是发黑,阴沉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把将我拔到一边,如果鬼进来的话,伤害就先伤害自己,给儿子一点机会吧,也不想那么多,一咬牙,伸手将门打开了,外面是一个女人,他们都很熟悉的女人。
“红玲,怎么是你呀,真是快吓死叔了,你这大清早的有啥事呀?”父亲终于松了口气,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感觉到身子有些发软,心中却在暗自埋怨着李红玲,这一大清早的,差点把人给吓出心脏病来,真是个毛丫头。
李红玲脸色很不好看,勉强和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最后落在行李包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刚哥,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呀?”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李红玲的注视下,我心中感觉有些慌乱,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敢和李红玲对视,呐呐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那个,我——我想会上海去,呃,反正我留在家里你也没什么事情了。”
越说越小声,最后在李红玲的逼视下,头慢慢的低下了,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感到这样心虚,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不可见人的事情一样,当然这其中也有原因,是因为李红玲撞破了自己和任媚儿的那回事,偏巧李红玲是李聪颖的妹妹,或者是因为这原因吧,但是我心中还有个念头翻腾着,自己还有别的心事。
听我要回上海,李红玲脸色一变,现出一抹潮红,神色间很复杂,眼光幽幽的望着我,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刚哥,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微微一呆,不知道李红玲什么意思,和自己谈谈,谈什么,迟疑间,忽然听一旁的父亲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红玲,这么大清早的来了,有什么事情就痛痛快快的说吧,怎么,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这两个老家伙知道的吗?”
父亲质问着李红玲,心中却是有些焦急,隐隐的猜出李红玲这次来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很可能对我来说,就决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父亲根本就不打算让李红玲和我说话,语气自然也就重了很多,神色严峻,一脸冷然的望着李红玲。
面对我父亲的质问,李红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在李红玲心里,这就相当于自己的长辈,此时这样冷峻的和自己说话,李红玲有些懵了,犹豫着是不是就在这里把话说出来,毕竟这其中有很多不能让人相信的事情。
“你要是没事的话,呃,时间也差不多了,七点有一辆通上海的车,没事就让你小刚哥哥先走吧,怕是时间赶不及呀。”父亲显然没打算让李红玲有说话的机会,此时此刻,就只想让儿子赶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昨晚上的事情却是将这位父亲吓坏了。
眼见父亲的作态,李红玲心中一怔,望着我焦声道:“刚哥,你不能走,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任媚儿走了。”
提到任媚儿,李红玲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毕竟如果不说出点什么,只怕在这位伯伯的干涉下,自己很难和我好好谈谈,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自己好像也只有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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