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前方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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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前方有诈-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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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迟’是“灵月宫”执行刑法之地,这里有最残酷的刑法,可以让人意识崩溃,甚至痛不欲生。行刑前的人,会浑身发软无力,因为害怕,所以如此;进去后的人,会噩梦绵延好几日,因为身临地狱,才会这般。
  “灵月宫”宫规严谨,从不偏袒任一弟子。
  舞倾步进‘风月迟’,自行脱下衣服,面对着墙,背对施行之人。
  舞倾虽是灵月宫的大护法,然,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冷面无情。
  深受宠爱的她更是遭到诸多弟子的嫉恨……
  施刑之人,正是上次和舞倾发生过冲突的,今日,她自然是要解心头之恨。
  光洁如玉的美背上,盛开着一朵血色莲花,魅惑异常。
  血色莲花边,正是舞倾受伤之处,深刻的剑痕,血肉翻飞,触目惊心。
  那女弟子幸灾乐祸道:“大护法,怎得受伤如此严重,还要鞭刑?宫主向来不是最疼护法的么?”
  舞倾淡勾嘴角,那人话中嘲讽显而易见,她只是淡淡地道:“我已不是护法,现在我不过是庶女。”
  “啊——”那女弟子惊呼一声:“怎的一夜之间就贬为庶女了呢……”她掩嘴偷笑着,没想到舞倾也有这一天,谁都知道,庶女是灵月宫最低贱的贫民。
  舞倾微摇螓首,这些人都只会落井下石而已。
  “妹妹不必觉得惋惜,行刑吧。”舞倾从来都是一幅不屈不饶的态度,除却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她还有一身傲骨……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姐姐忍着点!”冷笑,女子咬了咬牙,憎恶的看着眼前光裸的肩背。
  女子手执拇指粗的鞭子,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抽在舞倾的背上,白皙的皮肤,血肉绽开,渗出的血迹,纵横交错……
  一下一下的疼痛,火烧火燎一般,从背部蔓延到了整个心灵,疼痛与心的刚强,相互排斥的在体内乱窜。让舞倾额上汗如雨下,却是紧咬牙关,大义凛然。
  三十鞭的鞭刑后,舞倾的背部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星星透出的血迹,斑斑之痕,让人心生不忍。
  被两位女弟子扶回寝居,趴在石床上的舞倾,只是面无表情。
  蓦然,一道人影旋风般闪进房间,舞倾不看来人便知道来人是谁。
  来人看着舞倾背上赤裸裸的伤痕,并未流露出怜惜之情,而是冷冰冰地问道:“舞倾,你可有悔过。”别开双眸,来人并未在她患处久留。
  舞倾微闭双眸,徒然睁开:“徒儿意气用事,险些破坏了师父的计划。”’
  男子微眯着眼眸:“舞倾,为师不会逼你,你若是不想接为师的任务,大可离开灵月宫。”说完,袖子一挥,撤身离开。
  舞倾隐忍着背上的疼痛,大声道:“师傅,舞倾生生世世都是灵月宫的人,舞倾愿意为师傅肝脑涂地!”
  男子身形一顿,嘴边荡漾着一抹满足的笑意,转身,从袖中拿出一瓶玉露膏,坐在床边,道:“舞倾,你还是为师的好徒儿……”

☆、第003章 心疼

  舞倾心中一酸,露出一抹苦涩笑容。
  “师傅是舞倾的救命恩人,舞倾为师傅做的都是应该的……”舞倾绝美的容颜上浮现着一丝满足。
  男子嘴角一勾,将玉露膏打开,沾上指尖,涂抹在她背的伤痕上,舞倾不禁到抽一口冷气……疼痛的感觉,蔓延心脏……
  浪梦云为舞倾上完药,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染上灰色的眸子,哀伤四溢,舞倾犹然想起今日是她的忌日……
  每年,她的忌日,师傅都会彻夜地陪着她……
  不顾疼痛地下床,一路尾随着浪梦云。
  灵月宫的禁地,是一座寒气逼人的宫殿,一年四季都是冰天雪地。
  浪梦云眉头一蹙,头也不回地说道:“舞倾,回去罢。”
  “师傅,我只是想见见她……”到底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竟让师傅为之倾倒,并且死心塌地,一生不娶。
  师傅是如此痴情的汉子……
  “回去!”不容质疑的两字,将舞倾瞬间打入冰冷的谷底……
  舞倾鼻子一酸,不敢再违抗师令,旋身离开了……
  浪梦云微微一叹,眼眸闪烁着复杂的目光。
  舞倾,太傻……
  颜,透明的苍白;发,散乱的飘舞。心,凌迟的绞痛。
  骄傲的眸,深邃的黑。清冷的月色,洒落在人间,犹如那仙子遗留的裙裾披散于女子周身。独自坐于门槛边,望着那一轮孤月。寂寞,在眸中一点点地渗透着,女子美丽的脸庞敛着化不开的愁。
  思绪翻飞间,已经回到十三年前,漫天的血,染红天际,尸体遍地,血腥味四处流窜。爹爹的血在敌人一剑之下,洒向自己的脸,温热的血迹,像火,灼伤着她的心……泪,肆无忌惮地泛滥着。娘亲抱着自己运用轻功,一路飞奔:“梦菲,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活着!”
  小小年纪的她,浑然不知娘亲眼眸中的伤痛,只是哭着:“娘亲,你莫要丢下梦菲,娘亲,我们回去接爹爹吧,爹爹一人会怕的……”
  娘亲绝美的容颜浮现着深切的哀痛:“梦菲,娘不会让你爹爹一个人的……”
  转眼间,已是置身在溪流边,鸟语花香,却像是沉默的哀悼。
  娘亲将自己抱到河边,放于一叶小舟上,而后将一块玉佩放到自己身上:“梦菲……要相信,娘亲和爹爹都是爱你的!”
  望着手中的玉佩,便是泪如雨下:“娘亲……你不要梦菲了么!”
  “不准留下余孽,赶快给我追!”
  一道追魂催命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着……
  娘亲便再不多说什么,一掌击去,那一叶小舟沿着下河,往下游去。
  小脸上,是残存的血和泪,交相参合着。
  模糊的视线,是娘抵死和两名男子抗争……
  离娘越来越远,她内心不禁害怕不安起来,挣扎着,想要下河,看到湍流的水流,却是后怕的不行。
  最后一眼,便是娘亲倒在血泊中,那血染红了溪水……血花团团锦簇……滩滩血水随波逐流……
  “娘亲——娘亲……爹爹……娘亲……”四岁的她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却是知道爹爹和娘亲已经彻底离开了她,娘亲的温暖的笑,爹爹给予自己的疼爱,便不复存在了!从此,世间,只遗留留她一人……绝世而孤立!
  一叶小舟,在湖中飘荡数日,骄阳如火,似能将人烤熟。三日未有吃下一粒米饭,饿了,便掬起溪中水来果腹。两岸边,青山绿林,却是时常
  听到野兽的吼声,她最怕黑夜来临,那无边无际的黑色似能将她小小的身躯吞没。漂浮了四日后,小舟终于停靠,岸边有火红的野果,蠕动着
  苍白的唇,攀上岸,便是去摘那野果……小小的身子离着果子极远,野外的求生技能让她执起长长的棒子将那野果给打下来……果子如雨下,
  红润诱人。
  红润的果子,诱着她去品尝,顾不得那么多,一口就是咬下去,味道甚好,不想又是多吃了几个。待到吃饱,才发现胃部开始翻江倒海的疼痛,像是有刀子在割着一样!小小的身躯疼痛地在地上翻滚……她不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恶魔的手已朝她伸出,急于将她带到地狱……
  脸色已是酱紫色,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口吐着白沫,以为自己也要随爹娘去了,却是对上一双温和的明眸:“小姑娘,你怎么样!?”
  温暖人心的嗓音,像是止痛药,微微缓解着疼痛。
  强烈的求生意识让她抓着面具男子的胳膊不放:“救救我!”稚嫩的嗓音虚弱的连自己都听不到,发出的只是无声的音节。
  再次醒来,便是躺在石室的石床上,回眸,看到的便是师傅玉树临风,一身白衣地站在月光下,凝视着苍天……
  心,微微荡漾……
  师傅给自己取名舞倾,教自己最上乘的武功,将自己培养成最顶尖的杀手,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情。道似无情却有情,有情却是无情人。
  微风吹来,泛着凉意。
  一件披风落于肩膀,带着人的体温。
  “舞儿……”
  温润如玉的嗓音,便像是严寒冬日的一道烛火,温暖,亲切。
  舞倾并未回眸,淡扯嘴角:“师兄……你都知道了!”
  白墨风心疼地望着坐于门槛边的女子,微一蹙眉:“伤口可还疼么?”
  舞倾摇摇头,月色染上脸颊,无尽的凄冷:“师兄,什么疼都比不上心疼。”
  “舞倾……师傅筹备毕生筹备的计划,险些就被你给彻底破坏了。”平淡的陈述事实,未有责怪的意思。
  舞倾低垂眼睫,修长的睫在脸上投射淡淡的阴影:“舞倾知晓……师兄,我已经答应师傅会接下他的任务。”
  白墨风蹙紧着眉头,深邃的黑眸里痛楚显而易见,心中更是隐隐作痛着,诸多师妹中,他最心疼的便是舞倾,“可是想清楚了?”
  舞倾重重地点着头:“嗯。”命本就是师傅给的,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若是没有师傅,四岁那年,只怕早已不存人世了,哪能活到现在呢!呵……
  白墨风嘴角一个抽搐,抬眸望一眼月色:“舞倾,不管事态如何发展,师兄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冰冷的心,似有了温度,一个转身,便察觉到了隐藏于花坛中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白衣落地,裙裾尾端绣着一朵梅花,淡笑之下,已将披风送
  还给白墨风:“师兄,舞倾一向视你如兄长,有如此兄长,实乃舞倾的福气……只是舞倾乃是无情无心之人!”
  不再多言,旋身进入石室,关上石门,将自己和白墨风隔绝。师兄的好意,岂能不知,只是她的心中,早已心有所属。
  白墨风望着紧闭的石门,流泄的月光在石门周遭踱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他眸中的银光,像是从石门上反射而来,清冷且带着几许悲凉的味道,
  傍晚的风,吹散而来,乱了青丝,被青丝覆盖的俊彦落魄而又沧桑。舞倾刚来“灵月宫”那会,娇小的身躯只到自己的腰上,第一次见舞倾的
  时候,是她坐在湖边的柳树下望月,侧脸落满着月色,一袭白衣,衬得她灵动娇人。
  “月亮很好看么?”他轻轻地问,生怕搅乱一池春水。
  卷翘的长睫微微煽动着,每一次的煽动都是如此的迷人,“月亮和娘亲一样,都很温暖。”
  他胸腔中似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产生一丝抽痛的感觉,原来,她是想娘亲了……
  四岁的她,懂什么呢,家破人亡,父母撒手人寰,独留她在人世间,承载着喜怒哀乐。芸芸众生,茫茫人海,万千世界,一人一行,孤独而立。
  残月如钩,悬挂半空,他抬眸,与她一同凝视着那轮残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要想开些,无法改写的命运,只能是顽强的与之抗争。”
  舞倾侧首看他,狡黠的眸子,水水的,黑白分明,灵气逼人。那一瞬,他有种震撼的感觉……
  好美的女娃,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他望着她半响,竟是忘记说话,舞倾噗嗤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墨风,我叫白墨风!”一字不漏地介绍着,生怕错过什么。
  舞倾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走到他的面前,抬首望着她:“我叫舞倾!师兄好!”说罢,还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白墨风窘得脸色通红,他挠挠头发,咧嘴一笑:“师妹好!”
  ……
  岁月如梭,一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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