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在这儿!在这儿!”塞外立即把弓箭放在我手里,“小姐,在这儿!”
下一秒我立即搭上箭瞄准凌汐,手却不停地在颤抖,似乎是在想要找一个不会伤害到他的角度,只要试图去阻止凌汐对嘉年的拉扯就好了,可谁知,一旁的云中仙挺起身子看着我,“瞄准啊!破魔一出,魂飞,魄散!”拿着弓箭的手立即滑了下来,看着两个已经入了魔道的人,正在相互拉扯,而凌汐的魔力更加是影像了嘉年,原本被压制的戾气一点点蒸腾出来,让人周身战栗,魂飞?魄散?他们两个?我要选一个?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拉扯的疼,对于凌汐我欠了他一个过去和未来,而嘉年……
“小姐,为了小世子!为了小世子啊!”塞外在我耳边大喊。
孩子!手摸上肚子的时候似乎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可以活在内疚中,但是我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想到这立即搭上箭拉弓,瞄准了我的目标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凌汐!”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凌汐的身形微微一顿,一个回头让他看不到我的箭,然后,一切定格了,嘉年被弹了出来倒在地上。
“嘉年!嘉年!”我飞一般扑过去,“嘉年!嘉年!”我拼命的摇晃他。
“琳儿……”他喃喃了一句,一只手紧紧拉住我的手,“太好了,你,没事儿!”
“我,我当然没事儿!”开心一笑,拿着破魔箭放在他的胸口,只是一个不禁意的动作,原本纠缠在他身上的戾气一下迸了出去,眼中的猩红慢慢消散开来,看着手中的破魔箭下一秒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等等我!”说罢我立即站起身转身朝着凌汐的方向跑去。
“滚开!拿着你的破箭滚开!”月龄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我的脚步也被止住了,印入眼帘的是凌汐躺在地上,一支箭扎在他的胸口,月龄就好像死了一般爬在他面前,豆大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地上的青石板立刻湿润起来。
“月龄!”伸手想要去触碰她的眉眼,可是力不从心而月龄却狠狠的攥住了靠在自己的脸边,“不,不要,怪琳儿!”凌汐的眉眼恢复了常态,“她,也是无可奈何!”
“你理解她的无可奈何,我的呢!我,的,呢……”说着哭的更加声嘶力竭,“凌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再也不弄权了,我再也不嫉妒别的女人了!你去娶好多好多的女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你不要走,你看上谁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去提亲……”哭声好像一个拳头一样,一拳拳打在我的心口,月龄得有多爱他,才肯为他做这些事儿,“我求求你,只要你不走,你休了我都行!我,求求你!求,求,求,求……你!”
“傻瓜!”凌汐勾着手指擦掉她的眼泪,“我,我对你那么坏,你,何苦……”
“你不坏!都是我!都是我……”说着月龄的头低的更低了,“不要走!不要走!”
“这个……”凌汐缓慢的从胸口扯出了一块令牌,掉在地上,“还你……”地上明晃晃的躺着的不就是我在桥边弄丢的尚家堡的令牌吗?说着凌汐转眼看着我,“耳火,这是你欠我的……”说着他微微一笑,一滴眼泪滑了下来,“照,照顾好,月龄,我,我这一辈子注定对不起她!你,你欠我的,你,就得,好好照顾她!”
“我不要!”月龄立即开口。
“嘘!”凌汐闭上眼睛,表情陶醉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美丽的景象,“绣楼,你带着丝丝愁容,温婉尔雅,一副端庄贤淑模样,一身红袍加身,珠帘缀满发髻的时候,”说着睁开眼睛看着月龄沉沉的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就连月龄都微微愣住了,“你那么美,那么好!可是……”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如果,如果我还能有来生……”说话间凌汐的下半身从脚开始就已经慢慢化成黑色的水,“我一定,不会,辜负,红帐之下……”蓦地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下一秒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
“我要你,现在开始,就不能辜负我……”一片嫣红落地,月龄含着笑趴在了凌汐胸口,“红帐之下,君不愿意辜负的美人恩,那就,用,生生世世来消受……”说着嘴角含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凌汐的嘴角微微一撇还是笑了出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环保住怀里的月龄,哪怕到最后只有衣袍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可还是掩不住月龄的微笑。
“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我含着泪跪了下来,凌汐,那个曾今对着我微笑的少年,那个在绣楼里和我一起待嫁的女子,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琳儿……”嘉年慢慢蹲下身抱着我,把我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别看了……”虽然这么说,沙哑的嗓子还是出卖了他,凌汐跟着他为他鞍前马后,即便是入了魔,怎么能毫无感觉看着这个出生入死的伴当就这么没了。
“嘉年,嘉年,”我这才放声大哭,“我会被诅咒的吧!我一定会被诅咒的吧!”说着剩下的话只剩下一片呜咽了……
天快亮的时候,月龄的尸体才被整理好放在棺材里安置回了七王府,而凌汐,只留下一个衣冠冢而已,所有的事儿都是夏侯旻一手操办的,包括进宫报告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还有吸血魔人已死的消息,不过他也还算是知道轻重把一些不该跟殿下说的话巧妙的掩盖了,听说殿下因为这件事儿大悦,昭告天下,天下黎民自然是因为这个振奋人心的小心全部欢腾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庆祝一个隆重的节日一般,张灯结彩,就连平日里嫁娶的红色撑头都全部拿出来,可以说是一片喜气洋洋……
整个摄政王府就开心不起来了,所有人目睹了撕心裂肺的那一幕,所有人对葳蕤避而远之,可唯独我一个人不知寒冷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凌汐消失的那一块地,现在处理的已经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可是别人看不到,不代表我看不到,凌汐的无奈,月龄的憎恶,每一个表情我都清晰的记得……
“回去吧!不要站在这里了!”嘉年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站在一边。
“王爷,小姐!”塞外快步走了进来,“宫里下旨了,要求所有地方都得张灯结彩,我们……”不敢再说下去了。
“告诉他,不可能!”我弱弱的说。
“小姐!”塞外嘟囔了一句,似乎是在埋怨我不懂事儿。
“塞外,他们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吗?凌汐怎么死的?月龄怎么死的?你忘了是不是!”胸腔跟着快速的颤抖着。
“琳儿!”嘉年拍拍我的肩膀,“塞外,服侍侧王妃休息!我去看看!”说着就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知道他肯定会处理好的,他怎么会处理不好呢!他是嘉年啊!他是,他是,年啊……
轩辕十五年,御上感念苍天好生之德,灭异类,兴人道,朝纲全然一新,立新历,以振天下,初,以农历计年。
轩辕十五年,农历,除夕,新年伊始……
------题外话------
是不是觉得该大结局了呢?是不是觉得女主就该这么回去了?怎么可以?大仇未报!怎么可以轻言回去!女主逆袭酝酿中,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如果不好,那就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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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远筹谋
轩辕十五年,农历,正月初一,国泰安邦,举国欢庆,御上念七王爷前有其德,立其墓追其遗孀尚氏为贞烈夫人,复摄政王侧王妃耿氏首王妃之位。
轩辕十五年,农历,正月初二,十六王爷夏侯旻辞其封号迁城郊,欧阳默累于病榻,虎符归于御上,摄政王熬嘉年病居。
轩辕十五年,农历,正月初三,御上大封内廷,万俟欣果居王后之位,齐下册立金妃、雅妃,福馨以嫔位次之,美人栗氏居末尾。
轩辕十五年,农历,正月初四,国宴。
“小姐,真的要去吗?”塞外看着对着镜子正在戴耳环的我,皱着眉头问道。
“国宴!我能不去吗?”拿起很久没有戴起来的芙蓉钗装点在发髻上,“嘉年现在病倒了,整个王府都得我撑着!殿下复了我的位子,兴许就是他还念着点他和嘉年之间的兄弟情义吧!”
“情义?”塞外看看我,“夏侯将军曾今也为了殿下征战沙场,还在病中就遣人赶他走了,说什么辞居,小姐,你还相信……”
“塞外!”看着镜子中印出来门口站着的那个畏畏缩缩的丫头,“这些话不要乱说!殿下的心意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揣度的?”转身的瞬间门口那个小丫鬟立刻消失了,“找出来!赶走!”塞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我捏捏手里的梳子,“想要在摄政王府翻云覆雨,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罢扔下梳子走了出去,只是到了院子却又愣住了,那块地,我似乎还看得见凌汐和月龄的身影,在那之后嘉年要让我离开葳蕤,可是却被我拒绝了,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会记住,那些人到底给了我什么!我才会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手段还击她们!
“小姐!”塞外走到我身边。
“嘉年的汤药熬好了吗?”眼睛还是盯着那块地看着。
“准备好了!”塞外小声的说,“都是念奴亲自盯着的!”我微微点点头。
交泰已经在晓的安排下被重重把手住了,也就是说,除了我、塞外、念奴还有云中仙以外其他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就连那些被殿下吩咐来看诊的大夫,都要经过我严苛的安检之后才可以进入,这几天晓不眠不休的一直守护在嘉年床边,都是因为东方策他才会对我言听计从吧!看看靠坐在地上的晓我笑了笑,“谢谢你!”晓摇摇头走到一边让出位置让我坐了下来。
“小姐!”塞外把一碗药送到我手里,接着扶起嘉年就准备帮我喂药。
“王妃!实在不行还是告诉楼主吧!楼主回来了,自然会有办法救王爷的!”
“不行!”用勺子在碗边刮了刮,吹吹就要送到嘉年嘴边,“东方策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去做!他不能回来!”
“可是,王妃,一直用补品来维持王爷的生命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晓急了。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说着眼眶就开始湿润起来,“凌汐已经没了,我不能再保不住他!只要再过十二天,”我顿了顿,“应该就没事儿了!”被我这么一说晓也不说话了,喂完了整整一碗药,扶着他躺了下来,跪在他床边,紧紧攥着他的手,看着他时不时皱起来的眉毛,心里一阵揪疼,是想醒来吗?可是我不能让你醒来,你醒来,我就真的要失去你了!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塞外提醒。
我站起身摸了摸眼角,“晓,照顾好王爷,一个时辰之后再喂一次药!”晓点了点头。
信不朝着王府外走去,我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伙计看着我,是在看我有多狠心杀了小叔子,还是再看我这个女人到底可以挑起多重的担子?
“何苦为之!”云中仙慢慢走过来看着我,“牧星,有些事情你是懂得吧!”我挺挺脖子不愿意搭话,关于我现在经历的,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吧!“你还要强求多久?”
我转头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