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到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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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到现在才知道-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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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惊:“你听不懂四川话吗?”
  许君然安静了半秒,万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我笑:“那我就放心了。”
  许君然:“……”
  太阳慢慢升起来,好似金色琴弦。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洒下的道道金光,只是一刻,心里的烦恼就消失殆尽,我回头看了一眼许君然:“许君然,我们去爬山吧!”
  全是湿滑泥土形成的小道,蜿蜒曲折,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因为还有山里的雾气,走起来湿泞泞的感觉,混着泥土的芳香,却别有一番风味。
  穿着笨重的胶鞋在将近80度的山里行走,艰难的程度可想而知。
  小道两旁的树木摇摆着“沙沙”的响着,才走了一小会儿,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跟在我身后的许君然到是面不改色,一副越爬越兴奋的样子,果然不是人。
  “停!停!停!休、息!休息!”我终于坚持不住,缴械投降,寻了一块大石坐下,喘气,再也迈不开一步。
  许君然站到我的面前,一脸鄙视,恶狠狠的评价:“我们才爬了一个小时,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我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向远处眺望,绵延数里的森林之中,叶落纷纷,犹如一只只凌空飞舞的彩蝶,看着这样的画面,连心境都空旷起来了。
  拼命用手向脸扇着风,我擦了擦汗,深吸一口气,起立,大义凛然状:“继续!comeon!”
  又是一个小时……我要晕厥了……
  再一个小时……我要吐血了……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看着眼前连绵不断的高山,想死的心都有了!气势磅礴的群山,怎么望也望不到头。
  许君然也是累得够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问我:“呼——江白色,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去哪儿?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轻轻回头瞄他一眼,低下眼眸,继续向上走着:“……过、去……”
  许君然看我:“……”
  我:“……我、我在找江之郁的过去。”
  太阳已经欣然露出笑脸,温暖的光辉洒满了深山,深山不知处,小鸟儿在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我坐在路边,双手颤抖不已,不自觉得摸了一下脚踝处,小声的发着牢骚:“啧,好痛……”
  许君然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抬起我的脚脱下胶鞋,我被他的动作震惊得半天没有反应。
  脱了鞋子才发现,我的脚踝已经红肿一片,一阵绞痛传来,我“啊啊啊”的大叫,后知后觉的痛呼:“原来肿了,我说怎么那么痛,呵呵。”
  许君然明显已在生气的边缘,眼中蕴着狂暴的怒气,突然把宽阔的后背对着我,命令道:“上来!”
  我看不到他此时的脸,心里一颤,眼底抹过一缕痕迹,我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别扭着:“不要!”
  “什么?!”许君然转过身来,压倒性的靠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爆发,“你是要我抱着你走!还是要我背着你走!你选一个!”
  “……”被他骇然的样子吓到,我很胆小没用的选择了背着。
  只是轻轻地背着,即使隔着衣衫,我还是能感觉到许君然身上滚烫的热度,突然没边没际的感到害怕,我很害怕此时此刻,我这种怕失去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那般紧紧依靠着他。
  到是他不再说一句,静静地背着我往上走,双手紧紧的,是一种想将我揉进骨血里的力度。
  好半天。
  惑然之间,地势平坦起来,眼前出现了菜地,有人活动的迹象。我拍拍许君然:“放我下来。”
  许君然放下我,手却没有松开我,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肩膀,甚至在我快要摔倒在地时,他立即伸出长臂将我拦腰抱起,如火一般的胸膛。
  我想要挣脱他的手,许君然却更加收紧了手臂,看他眉头紧拧,面色不善的样子,我叹气,妥协。
  我们来到一所破旧的木制房屋前,房屋的门敞开着,门口坐着一位白发老人。
  许君然扶我上前,即便一身泥泞,我依旧笑颜如花,欣喜地叫道:“奶奶!”
  发呆的老人,浑浊的眼看向我,上下打量,猛地,眼眶里就包含了泪,满是皱褶的脸上无比愤怒,恨切地说道:“我不是你奶奶!你不是我娃的女儿!你是那个女人的野种!丧门星!滚!”
  猛然之间,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出,内心强烈挣扎着,我推开许君然,泪流满面,对着老人,双膝跪下。
  许君然一脸惊惶地看着我。
  我跪倒在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直落,咬着嘴唇,如果能赎罪?如果能弥补?如果有如果?
  眼前乍然变得模糊,我垂下眼眸,低低出声,脸颊上早已湿濡一片,眼中的泪水如珍珠般不断滑落:“……奶奶、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老人也与我哭成一片,步履蹒跚,声音苍凉:“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娃回不来了!你还我幺儿!你还我幺儿!”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什么?
  江之郁,你看,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害死了你……连我自己,也这样认为……
  江之郁,认真想来,对你,我真不知道是爱还是恨,我想我还是爱你的,因为在我被抛弃的时候,只有你一直陪着我,可我也恨你,我恨你,江之郁,你怎么能又一次抛弃我?
  江之郁,你留下的那么多,我承受不来啊?
  江之郁,江之郁,江之郁……
  夜晚,深山。光线很少,夜间,所有景物像被一幅大幕罩住一样,繁星点点,盈盈泛光辉。无言的看尽世间所有秘密与谎言,我却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有风吹来,心里涌上一股沁凉入骨的冷意,我无言无语地坐在房屋的门槛上。
  许君然注视着我的双眸,走过来,蹲下,轻轻拂开我脸上的一缕发丝,像是有千言万语终是没说一句。
  我不言,你不语,这便是无语。我不说,你不懂,这便是距离。
  那一刹那,时间都静止。
  从来都是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不可治愈的伤痛,没有不能结束的**,所有失去的,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只要你相信,它一定会回来。
  这个时候,老人从屋子里走来,扔下一包东西,脸上的表情又冷又硬:“你要的全在这里!快滚!不要再回来了!”
  我抱着那包东西,如获至宝,眼角带笑:“好,奶奶,您保重。”
  老人“嘭”地关上了门。
  门外,许君然心疼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塞到门缝里,小心翼翼,仓皇不安:“奶奶,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您有什么事,打上面的号码就能找到我。”
  门内,无声。
  我抬起头,望着许君然,欢笑着:“走吧,下山!”
  “现在?”许君然一脸惊讶,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大山,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么晚了,走山路不安全吧。”
  我摇摇头:“前面不远有一个废旧的屋子,去那过一晚。走吧,奶奶不喜欢外人在。”
  破旧的屋子只有孤零零的三面墙,房顶也是残破不堪,挡不住任何夜风。虽还是十月初,可山里的温度却是异常的阴冷,湿气极重。
  许君然捡了一些柴火,点燃,火光猛烈。
  借着火光,我翻看着怀里的包裹,衣服、手表、相册、钢笔、日记本、手机……等等一些老旧的小零件。
  许君然捅了捅火堆,看看我怀里的东西,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说:“江之郁的遗物。”
  许君然:“……”
  我拿起日记本,泛黄且霉味很重,十几年过去了,日记本的纸张脆弱的让我不敢触碰。
  江之郁,你的过去,你的以前,我太想知道,你这么爱那个女人的原因?她有什么好让你如此深爱?为什么?我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难道这个世上真有这样的爱情吗?爱一个人,至死方休。可我又害怕知道,就算是真得,就算找到了答案,你早已不在,一切还有什么用?
  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只想到她自己的女人!真得,真得,我真得从骨子里恨她!
  

39一见倾心。(回忆篇)

 22年前,夏季,四川乐山。
  做为四川的旅游胜地,乐山大佛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游人众多,香火旺盛。
  山下有好多贩卖汽水冰棍和纪念品的商贩。人群里有几个年轻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三个年轻的少年,清一色穿着白色的背心,光着膀子,大汗淋淋的叫卖着一串串的佛珠。
  其中一个刺猬头的少年,手里举着佛珠,样子有些不耐烦,眉目间满是烦躁,目光灼灼:“勇娃,幺儿,这么久了一个也没卖出去,不干了!我们回去吧!”
  那个叫勇娃的转过头来,眉清目秀:“你这么没有耐心?你看幺儿,他比你沉稳多了!”
  他们一起看向那个叫幺儿的少年,幺儿回过头,清俊的脸,眼睛明亮如阳,他看他们一眼,漂亮的眉一拧:“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幺儿!”
  两个少年呵呵直笑,一人一个膀子搭上幺儿的肩,嘻皮笑脸:“你娃子发么子火嘛,不叫就不叫嘛。”
  幺儿无奈地叹气:“好嘛好嘛,随便你们,我去给你买汽水,等着。”
  “耶!幺儿最好了!”
  幺儿擦了擦汗,穿起白色的衬衫,也不扣扣子,敞开着风风火火地跑远。
  青翠的山林里,人山人海。
  幺儿穿过人群,怀里捧着三瓶冰镇的汽水,也许是人太多太挤,幺儿的脚步一个不稳,一瓶汽水从怀中掉了下来,骨骨碌碌地滚出了好远。
  “呀!我的汽水!”幺儿连忙跟着汽水的方向跑去,一阵推推嚷嚷。
  不远外,一只白晢的手先他之前捡起了瓶子。
  幺儿抬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
  白色的裙,又黑又长的发,白雪一般的肌肤,清亮的眼眸,如花的粉唇,眼前的人,出人意料的清丽脱俗。幺儿的心里突然很慌张,手心都紧张的冒汗。
  到是那个人微笑着把汽水递给他,像是脉脉泉水一般温润的声音:“这是你的吧,给你。”
  幺儿激动的站在那儿,几步走到她的面前,声音都有一丝颤抖:“啊,是、是,谢谢你。”
  “不客气。”说完,她转身就走。
  幺儿却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她越走越远,直到她白色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幺儿才失望的想起,自己为什么不问问她的名字?
  回过神来,他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张小小的证件,幺儿拾起来,清秀的照片,证件上写着,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花梦落。
  不知道你是否相信一见钟情,最其码,我相信,不然世上就不会有一眼万年这一说。
  爱情,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来敲你的心门,让你轻而易举的爱上一个人。
  回去以后,幺儿有点失魂落魂。
  刺猬头和勇娃两个人两双眼,眼巴巴地看着他,莫名其妙,刺猬头用肩顶了顶他,问道:“幺儿,你怎么了?”
  幺儿不说话,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证件,他抬起头看着刺猬头,不回答。转了头,忽然,他瞪愕着眼,慌手慌脚向一个方向疯狂跑去,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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