谄媚的笑容，忙帮着开门，弯着腰引路，“这位公子爷，怎么白天就来花楼了？现在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呢~”
“怎么，白天就不能来了？”白钟灵直接坐在椅子上，嚣张地看着半弯着腰站在自己面前的黄瘦男人。
黄瘦男人咧开一笑，整张脸就像是一张豆腐皮突然别撕开，露出黄牙，“怎么可能！花楼全天十二时辰都恭候公子爷呢！我现在就去叫刘妈妈来，让她带上等的姑娘来给公子爷挑！”
说完，拔腿就跑。
自从对面的娇月楼建了起来，现在的生意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来了个金主，怎么可能轻易放他走！
“站住！”白钟灵忽地一喊，吓得黄瘦男人急忙收了脚，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在地上。随即，回头露出谄笑，
“公子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钟灵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慢悠悠的开口，“把鸨母请来就够了。”
“鸨母？噢~刘妈妈是吧？”黄瘦男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白钟灵，不禁奇怪，这男人来青楼，不找姑娘竟然找鸨母？算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爱好。想通了，随即满口应道，“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帮你把刘妈妈叫来。”
片刻之后，从楼上下来一名妇人，脸上里三层外三层涂满胭脂，比鬼还白，用眉黛画的两条粗眉，如同两条毛毛虫一般附在脸上；塌瘪的鼻子下面，一口涂满大红的嘴唇，就像刚喝了鲜血一般。扭着水桶般的腰肢，一步三笑的对准白钟秀就冲了下来。
刘妈妈兴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白钟灵，双眼不禁冒红心。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来点她的名！看来老娘也是风韵犹存的！而且还是这么个俊俏富公子！
听到楼梯传来闷重的咯吱声，白钟灵和小水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的刘妈妈。
白钟灵那双不会为任何事情波动的双眸，在此刻出现了片刻的惊讶与痛苦。她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有阵刺痛。
而小水则是毫不掩饰的张大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夸张的妆容和身材！
“公子~您叫奴家呐~”刘妈妈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害羞的拿起手中的手帕，挡在面前，努力睁大脸上被肉挤在一起的细长小眼，对白钟灵抛媚眼。
白钟灵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冲淡扑鼻而来的胭脂香味，冷漠的看了刘妈妈一眼，“别靠过来，我找你，是有事商量。”
刘妈妈在商场上打拼多年，看白钟灵的态度，也知道她不是来这楼子找姑娘的，收起娇羞的模样，恢复到老鸨的样子，挑了挑眉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知道公子来着楼里有何贵干啊？”
白钟灵和小水被刘妈妈这前后巨大差距雷的有些头疼，不一会，白钟灵恢复正常，微笑地看着刘妈妈，“不知刘妈妈这楼还能维持多久呢？”
刘妈妈一听，立马挺直背脊，“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想必街对面那家娇月楼让刘妈妈这楼子少了不少生意吧？似乎都没有余款来装修这房子了。看来没过多久，就要关了吧。”白钟灵起身，看向刘妈妈，余光细细打量周围的桌椅墙壁。
“那与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刘妈妈忽地没好气的开口。这花楼是她毕生的心血，就算死，也不能轻易让手。
“刘妈妈如果把这楼转手卖给我，我保一月之内，让这楼起死回生，如何？”白钟灵诱惑道。
刘妈妈怀疑的看着白钟灵，“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信？那好，今晚就让你看到效果。”白钟灵一开口，连一旁的小水的惊了一跳。“小……公子！”
白钟灵斜视了小水一眼，示意她闭嘴，继续开口，“如果有效果，你就转手给我，当然，我继续让你当着楼里的鸨母，但是这老板就是我，而明天我就会让人来接手！利润三七分，你三，我七！这笔买卖，刘妈妈可不亏啊！”
听完白钟灵一番话的刘妈妈没有开口，沉默思考。
小水也顿时明白白钟灵的话，接着帮腔，“刘妈妈可要想好了，我家公子不是谁家的楼都会接管的~！如果转手了，不仅能替刘妈妈保着这楼，而且刘妈妈只需要喝喝茶收收钱，过的日子比现在轻松许多了！这账怎么算刘妈妈都不亏啊！”
刘妈妈像是做了决定般，点了点肥胖的大脸，脸上的肉也随着抖三抖。
“好，那就看今晚的效果！如果好，那就转给你！”
白钟灵一甩打开手中的折扇，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那就请刘妈妈拭目以待吧！”
“什么时候开始？”刘妈妈开口询问。
“酉时正点。”
就是晚上六点。
白钟灵说出时间。
“好！到时候奴家会事先准备好，恭候公子大驾！”刘妈妈像是做了决心一般，郑重开口。这公子爷说的没错，自己的楼也撑不了几天，街对面的许妈妈还时不时来店里嘲讽，这种日子再也不想过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晚上本公子有事，届时自然会有穿着紫衣的女子过来，到时候好生接应即可！晚上的准备越华丽越浩大越好！”
白钟灵潇洒的吩咐道。
刘妈妈连忙点头答应。“奴家知道了。”
“那就先告辞了！”白钟灵轻拍衣袍，摇着折扇走开。
跟在后面的小水附在刘妈妈耳边留下一句话，惊的刘妈妈原本刷白的脸越发的惨白！
惊恐的看着离开的两个人。幸好她刚刚同意了，幸好……
“公子说了，你若不同意，今晚一把火烧了这红楼！”
也许多年以后刘妈妈反而感激今天的白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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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梦萦楼
天还没暗，郦都花街的一家阁楼早早开了门，里里外外的忙来忙去，经过的人也不自觉的往那家阁楼疑惑的瞄了几眼。
说道疑惑要属娇月楼的鸨母王妈妈更深。在她看来，街对面这花楼早就被自家主子折腾的气数已尽，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入囊中，但是今天却格外反常，开门接客就罢了，还这么大肆旗鼓的张扬布置，拉拢过客。
坐在窗边，一双精明的双眼仔细地往花楼的方向望去。疑惑中，房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低头，恭敬的对王妈妈开口，“王妈妈，幺儿刚刚去打探了，说是花楼来了个新的花魁，今晚是首次出面，所以才弄的这么大的排场。”
“花魁？怎么之前没听人说起过？”
王妈妈尖细的声音传入幺儿的耳中，又痒又痛。
“说是今天刚来的，想必是要给我们娇月楼一个意外打击，所以才隐藏的这么深。”
幺儿捏捏衣袖，小心翼翼的开口。她不是怕王妈妈，而是怕王妈妈后面的人。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看着，看看能不能打听到这花魁的消息。”收回目光，王妈妈转头看了幺儿一眼，命令她退下去。
幺儿应声，转身疾步离开，关上门。
王妈妈起身，扭动腰肢，走到内室伏在桌案上写了几个字，又打开养在一旁的鸽子，取出，抚摸鸽子的脑袋，忽地抬起双手，手中的鸽子扑哧，挥动着翅膀飞向远方。
——
夜幕渐渐降临，花楼门前一片喧嚣，大红色的绸布从内堂直接拉到门外，亮堂堂的灯光照亮整条街道，响彻云霄的锣鼓，吸引了许多好热闹的人。稍微慢了脚步的人，只能站在后面，奋力的踮起脚尖，仰头，目光穿过前面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好奇的看向高台。
花楼后院。
刘妈妈着急的原地打转，原本浓妆艳抹的脸上改成只涂了薄薄的一层粉，露出保养得体的皮肤。细白却带有丝丝细纹的脸上，渗出薄汗。
“来了没？”看着从后门方向跑来的人。
是白天出现的黄瘦男子，一脸惊慌的看向刘妈妈，摇摇头。
“怎么办，天都这么晚了，外面的人也越来越多，说好的紫衣女子怎么还没出现呢……”
刘妈妈紧揪住手中的锦帕，一脸哀愁。
“嫲嫲，你说，白天那两人会不会是在匡我们？”黄瘦男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后开口。
刘妈妈沉默一会，随即摇摇头。“那两人不会。就算要匡也是匡那娇月楼，我们这花楼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匡的。”
“也许就是那娇月楼的人派来的……想让我们没有生还之路呢？”
黄瘦男子继续猜测道。
听了话的刘妈妈也微微皱起眉头，她倒是忘了这一茬。娇月楼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公子可不是那皎月楼能使唤的动的人！”
就在刘妈妈沉思时，空中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让窃窃私语的两人冷不住打了个寒颤。
仰头一看，屋檐上站着六个人，全都蒙着面纱，其中五个穿着紫色纱裙，另一个黑衣裹身，不苟言笑的站在五人身后。
这六人正是白钟灵和她的下属小水，梅兰竹菊。
“六位贵人请息怒，奴家没有诋毁贵公子的意思，阿全他也是为奴家担心，请贵人们原谅。”
刘妈妈毕恭毕敬的对六人解释道。名叫阿全的黄瘦男子也瑟瑟弯腰立在一旁，哈腰道歉。
中间一个人微微点头。站在后面的阿竹开口，“好了，不用多说了，时辰不早了，带路。如有异心，我们公子自然会知道！”
“谢谢六位贵人，整个红楼都在等着呢！请随奴家来。”刘妈妈满是欣喜的看着千盼万盼，终于出现在眼前的人，连忙迈动脚步，带到三楼最好的房间。
还没走进房间，楼下高台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嘈杂声，喧哗声，丝竹声混杂在一起，让白钟灵不由得皱眉。
混了多年的刘妈妈，自然注意到白钟灵的变化，立马开口“请六位贵人在这休息会，容奴家下去安抚那些人。贵人们就在这好好准备准备。”
一经同意，刘妈妈飞快的跑下楼。
“老大，你今天晚上突然召集我们就是为了表演啊？这个……都很久没练了的说……”身材娇小的阿兰，无力的挥挥衣袖嘟囔。
“跳舞还不简单~今天就给那些男人来一场天仙下凡，让那些娇月楼的人全都没勇气再出来见人~哦呵呵~”阿竹妖娆的伸出纤指，掩嘴轻笑。
“今天不宜久留，之后还有机会。速战速决。”
刚刚环视周围的白钟灵开口，吩咐道。
“是，老大。”五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至于要跳什么舞，老大事先已经说好了，到时候，有他们看的了。
“阿梅，再确定一下所有人的装束，不要出意外。”
“是，老大~！”
——
“喂！你们红楼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干嘛，让老子等了这么久，也不让那些姑娘都出来陪着！是嫌这楼开的太久了吗？！啊！”
刘妈妈刚上高台，底下一个脸上留疤的男子，扯着粗犷的嗓子，大骂。
“哎哟，这位爷，您消消气。今儿个啊，是红楼的大日子！这次的姑娘啊，可跟以前不一样！”
“管你什么大日子？姑娘再不一样，还不是被老子压的份！”
另一个大汉开口，引起周围一片大笑。
“爷，您这话可说错了，我们这次的姑娘啊，可不是您说压就能压得！”
刘妈妈听人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