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命,也就没有后面的一切。
郑城月想了想,点头,又问他:“楚哥哥,你方才说的刀法是真的?”
楚然笑道:“我何曾骗过你。”
郑城月笑,你上辈子岂止骗的是我一人。
?
☆、赔礼
? 从苦禅寺归了家来,也是夕时。
张氏见楚家兄妹将郑城月和苦杏送了家来,有些莫名,要招呼人进来歇息。
楚真却道:“不过是偶遇了妹妹,就送了过来,今日已晚,我们就不留了。”
张氏这才进了屋。
见女儿换了套衣衫,眼睛也有些发红。便问了话,一边的大花年纪最大,便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张氏听了,心里又怒又气,这些人家真是欺人太甚。
“幸好楚公子来了,要不然今日小姐和苦杏小姐,便遭了罪了。”大花低声道。
张氏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好孩子,你怎这般傻。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你忍着点就是。”
那些人家,又不是好惹的。若不是那楚然,面前这两个女孩可要遭大罪了。
郑城月轻声:“母亲,我知道了。”
张氏将女儿和苦杏上下看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又道,“那还是大家小姐呢,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两没事就罢了,若是有事,哪怕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去求个公道的。”
郑城月道:“我没事。”
张氏道:“你两去歇息吧。”
放了两人去歇息。张氏却坐在屋里等郑霖回来。
待郑霖归了家来,郑霖听了妻子的话,自然很是愤怒。奈何一个是姜知府,一个是冯千户,哪一个都是让他们这样的人家惹不起的。
可是第二日,郑霖却去了冯家。
冯琉也恰巧在家,见了郑霖来了,只得让人进了屋里。
郑霖到了冯家,也不坐,只道冯千户要好好管好自己女儿,若是他日再有昨日之事,就是拼了命,也要好好找找公道的。
郑霖是早早上去的,回来时也不过中午。
郑城月知晓爹爹去了冯家,便一直等着,见了郑霖,才上前叫道:“爹爹。”
郑霖看着女儿清亮的眼,心中更是难过。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才让女儿受了欺负却不能申诉。
“爹爹,娘亲做了你爱的红烧肉。”郑城月上前挽住父亲的手。
郑霖道:“好。”
看了看女儿,欲言又止。
郑城月笑道:“爹爹不用为我担心,不过是两个不像样的,我难道还为被狗咬而郁郁寡欢不成。”
人生总会遇到太多的挫折,遇到时,最好不要太过悲观。若是不想遇到挫折,便只能让自己强大。
郑霖笑道:“你能这般想最好了。”
对于发生的这事,俞平生听说后,对郑城月倒是说了句话:“人生二十年东,二十年西。小丫头沉住气才是。”
“先生这是秋后算账吗?”郑城月笑。
见郑城月其实并无其他神色,若无其事,不由笑道:“先生可不是教你坏。”
这小丫头越发得他喜欢了。
郑家若无其事,该干嘛干嘛。倒是冯千户夫人李氏带着冯芳来了郑家。
“那日也是这丫头不小心才产生了这多多误会,郑姑娘可不要放心上。”李氏道。
张氏道:“这是不是误会,姜姑娘和冯姑娘最是清楚了。夫人这礼我们也不敢当,我家小门小户的,也不敢挡了冯姑娘的道,只盼以后大家各走各路才好。”
张氏一向软绵,但是这次却并没有接受冯家的道歉。这么些大家公子小姐,堵着路欺负比他们还小的的女儿,张氏心里这口气一直不平。
李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奈何丈夫前日那般强硬,“无论郑霖是怎么当了这百户的,若是后面没有楚将军,他也上不来。姜家不能去做的事,自然你得去。”
所以即便此时心里不认同,她面上还是一把将女儿推到郑城月面前:“还不和你郑家妹妹说声话。”
冯芳被母亲推了过来,只得勉强笑道:“妹妹,那日我也只是。。。。。。。”
“那日我知道姐姐是受人挑唆呢,是吧,姐姐?”郑城月却大方的没让冯芳说完话。
冯芳松了口气,她可是被父亲骂了一顿呢,“是啊,那日本就不是我的注意。若是我的注意,我之前又怎会几次邀你到我家呢。”
现场就那么几个女孩儿,除了姜慧,还有谁呢。能把责任推出去,冯芳何乐不为。
郑城月笑:“姜姑娘那日也不知是怎回事,唉,我又没得罪她。”
冯芳道:“兴许是。。。。。。”
“好了,芳儿,也不早了。既然两个孩子都没事了,郑夫人,你也不要计较小孩子的错了。我们也告辞了。”李氏打断了冯芳的话。
张氏起身:“夫人还是将这些礼都带走了吧。”
最终李氏只得将送来的那一堆礼收了回去。
不过才过了十来日,姜家的马车停在了郑家门口,来的是姜府一个婆子。
看着郑家的房子,嘴里哼了一句。大小姐之事。这放在别人家,或是平常,小周氏听了便听了,根本不理。她恼怒的是自家的下人让楚然打发了,至于带着女儿赔礼之事,她是想都未曾想过。即便后来听郑霖去了冯家,冯家夫人来了郑家之事,也不曾动摇过。
“她要爱去就让她去。不过是个低贱的。管那么多作甚。”虽然郑霖已经是百户,但是小周氏并不放在眼里。
奈何一个婆子却上来说:“夫人,这几日外面都传了大小姐的好些闲话呢。”
原来外面有人说知府家的小姐为了人百般为难百户家才十来岁的女儿,这么小小年纪,也不知那别人是男是女。想来得姜小姐青眼的,恐怕还是个少年郎才是。总之各种话虚虚实实,让人听了都不免一番猜测这姜家小姐的品性。
这世面上的话虽不好听,寻常也传不到高门之中。奈何西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西州中也有如林家,王家这样如今还有人活跃在京城权利圈的权贵。
这样的话不免也被传了进去。虽说听了都不过一笑,然而对姜慧的名声却是有些妨碍的的。毕竟若是影响姜慧选夫婿,这事就麻烦了。
所以小周氏便令这婆子来跑了这一趟。
这婆子也不坐,只管将东西一样一样搬了进来。嘴上赔了些好话,但那神情却像赏给别人一般。
郑老太太一笑,对那老婆子道:“既然姜姑娘知道错就罢了。她还小,以后好生管教便是。这些礼就算了,小孩子家,以后不犯才是。”
这婆子有些下不来台,她可没说过一句自家大小姐错了。
奈何她来之前本来就动静大,吆喝下人嗓门也大,郑霖家外面也聚了一堆郑氏族人。而郑老太太的声音并不小。
这婆子要再说话,郑老太太已经让李你老头夫妇送客了。
这婆子只得回了府里向小周氏回了话。
“给她脸还不要脸。”姜牧也在屋里,见母亲气得不行,便出声道。
小周氏狠狠指了他额头道:“你这么大的人,你妹妹胡来,你怎不阻止她。若是平常,这小丫头好打发,找个理由又有谁敢说话。可是你几个偏偏还让楚然见了?再说这小丫头的爹,那好歹是个百户啊,在你姑父手下做事的人。”
她自然没有料到郑城月并非是个好受欺负的,且那日之事还让楚然看了。既然楚然出声护着那个小丫头了,如今即便知道外面流言之事与郑家有关,她也不能如以往一般行事。教训郑家,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是。
一边的姜慧却低声:“娘不是说那家不过是个低贱的人嘛。再说,也不知表哥出来帮她作甚。”
姜牧还要说话,却想起了那日冯殷的话。
冯殷说兴许楚然是看中了那小丫头。不过这也不过是他猜测,那小丫头那么小,再说外面也没传出什么不规矩的。
一时间,姜牧倒有些不信。不过若是楚然真的看中这小丫头却也是好事。姜牧心中冷笑,待那小丫头再大两岁,他弄了进来当个小妾,看楚然不气死才是。
而一边的小周氏看了看女儿,不由有些生气:“你给我回屋里去。你可知道现在人家在外面说你什么?我倒未曾料到这郑家有这般心计。”
“让爹找个罪名整死便是。”姜牧随口替姜慧解围,以往这样的事也并非没有。
小周氏还没说话,却被正进来的姜正炀听了,走了进来,一拍桌子,大怒:“外面在说你妹妹闲话。你却想现在把他抓了起来,这不是急忙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是嫌你妹妹名声很好不是?再说你妹妹这事偏还让你表弟见了。你以为又能轻易抓起来?你这么大了,一天只知憨吃混玩,文不能,武不行。这脑子也是不中用的。要你何用?我看楚然没骂错你,你就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姜牧越大,越不喜读书,才十六岁年纪,屋里就有了两个通房,在外更是玩得厉害。此时听了父亲的话,不由低头:“爹,我错了。”
姜正炀骂道:“既然知道错了,还不给我滚下去读书。”
姜慧见父亲发怒,也悄悄退了下去。
☆、流言
? 小周氏递了杯茶给姜正炀:“你骂他作甚,他还小。你难道当年没像他一般。我看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慧姐儿吧。”
姜正炀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我看这两个就是被你惯出来的。能怎么办,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过了一久这流言也会慢慢散的。”
“难不成还任这郑家诬陷我女儿清白。”小周氏不满。
姜正炀冷笑:“你能找到证据?”
小周氏不说话。
“这话从何处传开,你都不知晓,说这些又有何用。”姜正炀冷声,“这郑霖,我看和前锋营关系甚好。此事以后再做计较。如今你好好管好牧哥儿和慧姐儿就是。尤其是慧姐儿,这般下去,以后可如何得了。”
小周氏道:“如何管,她就是看上了楚然。”
姜正炀道:“让她歇了这心思。我才接了京里的信。母亲要来边城,你让几个孩子都给我收敛点。”
嫡母的手段。小周氏心里一惊,赶忙问道:“母亲来西州做什么,千里迢迢的。”
姜正炀冷笑:“哼,做什么?你是不知道现在在圣上心目中的数得上名的,这西州除了楚之望,可还有咱们这好外甥。再说,他和三皇子自幼就交好。信里说了,来的还有定国公府的孩子。”
能远在边关,还能叫圣上想起。这当中自然离不开姜阁老的功劳。
小周氏顿了一顿,“父亲和母亲对妹妹果然是极好。”
嫡子不行,就扶持这个女婿,虽然女儿是抱养到嫡母名下的,但姜氏和嫡母向来亲近。且如今又有一个好孙子。裴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要为两个孙子选自己娘家人。
想到此处,小周氏心酸酸的,自己儿子女儿可还是孙女呢,楚真楚然不过是外甥女。
姜正炀叹气,现在父亲越来越重视楚之望了。他如今被楚之望压着,自然不好行事。也不知大房是何打算。
姜家老婆子被郑家请了出去一事,郑氏族人知晓后,族长令人来请了郑霖去族里。
郑霖回来后,张氏问族里怎么说时?
郑霖回道:“无非是警告我们不要得罪姜知府,免得连累族人罢了。”
张氏轻声:“那日之事?”
“族长的意思是让我去姜府一趟。”郑霖道。
张氏脸色一变:“这事,你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