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吧?
轻拍了一下他的脸颊:“喂!瞳海,你给我振作一点,不过一个女人嘛,你又何必这么放不开,大不了换一个,再说……再说你不是还有你的小老婆吗?”
“姐啊,你误会我啦,我没伤心,只不过营造一个合适这个话题的氛围,你还当真了。”他拍拍我的头,“我瞳海一世英名,怎么有你这个笨姐?”
“呸,谁叫我比你大?”
“不过就五个月而已,还不到五个月呢!”
“五个月怎么了?大五个月也是大,大一秒也是大,你也要叫我姐。”
“好好好,笨姐。”
“说谁呢?你个蠢弟!”
事实证明,真正的逗比善于苦中作乐,再大的伤心,也有笑的机会。
当然,瞳海明显是一个资深的大逗比。
这种人只是为了朋友能开心才存在的啊,又怎么会让身边的人陪他难过呢?
还真是个让人讨厌都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语文课一向是我最放松的课程,因为就算不学,语文这种小case,也是轻松过百的。所以就算我写小说,老师也会以为我在做笔记。
这便是好学生的观念先入客为主而产生的效果。
“姐。”
后背突然受到敲击,正在奋笔疾书中的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甩给后桌的瞳海一巴掌。吓死我了,还以为老师来了,无奈在笔记本末页扯了半张纸:“什么事?”
“哦,就是问你在做什么。”
“写小说。”
“什么类型的?我想看。”
“女生看的,你就算了。”我这样写道,想了想,又加了句:“当然你可以考虑去下泰国。”
纸条刚传过去,就被老师逮了个正着:“咳嗯嗯,黎海同学,你来翻译最后这一句话。”
“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这句话的意思是……”
其实老师还是手下留情了,这句话课下注释就有。
喏,这便是好学生的好处了。
“好的,坐吧。”老师警告的视线盯了我一会儿,又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课。我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放学。索性就放了笔,合上笔记,开始构思下面的章节。
一向习惯一个人回家的,今天只偏偏多了一人同行,我认得她,同班的伊一,没有太多的交际,硬要说的话,只能说不巧她刚好是瞳海勾搭来的那几个小姑娘中的一位。也算是半个弟媳吧,并无实质关系,谁叫瞳海是个只勾搭不推倒的货。
也不知该夸他有分寸,还是该损他朝三暮四。
“那个……黎海。”伊一开了口。
“怎?”
“拜托你一件事情。”伊一扭捏的从书包侧兜掏出一个纸条,看了看我,又放进口袋。
我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说。”
她更加扭捏了,终于想做了什么大决定似的,掏出纸条,拍在我的手心里。“咱们班里,你和瞳海关系比较好,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给他?”
“请书?”我收了起来,有些肉疼的揉揉手掌,这还真是下了死手,红一片了。
伊一有些羞赧地拨了拨头发,轻轻“嗯”了一声,迈着羞涩的小碎步,快速将我甩在了,后头。
翻白眼儿……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难得的走了回头路。“瞳海……”
“嗯?唔……”
我用力把那张情书“bia”到他脸上:“喏,小美女给的请书。”
“哪个?你写的?”
“凑,我没有恋弟情节。”我突然后悔那巴掌给的轻了,帮他摊开纸张。“看清楚,这写着呐,伊……一!”
我用力点着信纸尾页签着的名字,故意拉长了声音,直到前面挪步的那位听见,才满足的适可而止。拍拍瞳海的背,“就是那个,去吧皮卡丘!用你的十万伏特扑倒她!”
说罢,我便狂奔回家,全然不顾身后他们惊异的目光。
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我根本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当时的心情,难过是一定有的,其他的,谁知道呢?街上人潮拥挤,我漫无目的地奔跑着。
“怎么会……到这里?”
☆、十三,噩梦中的过去
依旧是十几年前的模样,只不过比起之前颓废阴森了许多,那个摆脱不了的噩梦一同袭来,我竟一时无力,软在地上。
“我怎么……又回到这个迷宫?”
死气的阴森,沉寂没有声音,我是怔怔的望着前方,任凭那段恐怖的记忆席卷而上。
有去过宠物店吗?高档的装饰铁笼中一群群丧失了自由的生物,被禁锢在那小小的一隅,等待着买主的出现,以自己最好的姿态恭候他们的挑选。
不是作为一个生命体生活,而只是一件商品。
当这一切所有宠物,都变成小孩子呢?你能想象那个场景吗?
脚镣,手铐,撞击在铁笼上,叮当叮当的,大概是谁想起来窗前的风铃,不然是不会有声音的,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光与新鲜空气都成了一种施舍。
女孩子的“行情”是很弱的,即便是某些不正规的夜店,也不会选择什么都做不了的黄毛丫头。
所以,我们的购买者,要么是喜欢女孩儿的夫妻,要么是赎回孩子的父母,要么,就是有怪癖的变态。
我有幸的成了第四个选项,作为另一件商品的附赠礼品,换了个高档些的“礼盒”。
“你是谁?”新的“室友”问我。
我默然,没有说话,不是不想理,而是本身就有重感冒,加上环境不好,上次发炎,根本发不出声音。
“啧,看来真和他们说的一样,是个哑巴。”那声音有些可惜的接了句,接着有什么东西朝我挪动了过来,他压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你想逃吗?”
我瞪大了眼睛,旁边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人将溺死,总会下意识的握住旁边的东西,当然,我只是失足跌落,并不想死,他,便成了救命稻草。
“咔哒……嘭!”
我皱眉,看来是买主来了。
“听着,我们要把自己卖出去。”那男生伏在耳边,轻声说道:“先听听,投其所好。”
我的念头,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我明白了。
大概的情况就是那夫妇没有了生育能力,想领养一个男孩,福利院里又没有喜欢的,当然,千万不要有残疾。如果带回去一个女孩做童养媳也是不错的,长得漂亮就行,乖巧为最好。
于是又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计划的顺利进行,可惜远远比不上变化。
我们的买主其实是警方的人,刚被解开手铐脚镣,还没走出那地下室几步,他们的身份便被识破,引起了一片混乱,我们虽趁乱逃脱,奈何这个地下室建于一个大迷宫之中,走了近半天,也没有走出去,更没有回到原点,反而两人走散了。
小孩子天性就是怕黑怕孤独的吧?
我不知道第一夜是怎么过来的,我连睡没睡着也不太清楚,不过,联系第二天早上出现的事情,我想,我应该是睡了。
不然这个男孩出现在我旁边,我怎会没有察觉呢?
“早啊。”
我冲他点了点头,张嘴,可惜没有声音,反而引来一阵干咳。
“哎哎,看你笨的。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找到你的吧?”男孩帮我拍了拍背:“怎么说呢?我也是无意间走到这里的,好在之前夜视能力练出来,不然也看不见你在这儿。”
“坐下歇会儿,来。”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拿了块石头,“会写字吗?”
我点头,又摇头。
“是……会一点儿的意思吗?”
点头。
他把石头塞给我:“喏,以后我问你什么事,你就在地上用石头写字,这样就能沟通了,我可不想再吵架,再走丢。”
我想了想,用石头在地上用力划了几道:“好。”
我最后没有撑到救援,甚至逃出生天,先一步被感冒引起的发烧弄昏迷过去,等再醒来时,迷宫不见了,男孩也不见了,白色的场景加上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告诉我,我已经回到我的生活。
那个男孩,我到现在也没有得知他的名字。
“姐!姐?黎千寻!该死……”
“瞳……海,瞳海?!”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我忙站起来,寻着他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寻,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他趴在我的肩膀上,耳边炽灼的风声夹杂着剧烈运动过后特有的喘息,我偏头,锁紧的怀抱却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弟,你抱得太紧了……”
“寻,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这个地方,我失去太多,你还在这里,没有走,太好了。”
“你是说……等等,弟,你先放开我一下,我有件事要确认。”挣脱了他的怀抱,仔细辨认了许久,右手抚上他的脸庞:“瞳海,我是不是,早该认识你……”
这张脸,这嘴角,这五官,尤其这双眼睛,虽然没有那么狼狈的灰渍,但我早该想到的,他,就是当年那个一直陪我脱离险境的男孩。
可我,怎么只记得了那些害怕,那些黑暗,唯独忘了他?
他看着我,忽然瞪大了眼睛:“你是那个女孩?不是啊,不对吧?不是说不了话吗?”
“只不过是嗓子发炎,发不出声音,并不是什么哑巴。”我解释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知道,毕竟长大了,小时候走不出去的地方,怎么能被它再次困住呢?”
“也是……哎?伊一她……”
瞳海皱了皱眉“她……不是喜欢的类型,所以婉拒了,姐,我要是有这个想法,我就自己去找了。你也不用非要受人所托做这种事情,老实说,我不喜欢,处理起来太麻烦,万一又发生这种状况我不在,怎么办?”
“我知道了。”下次再怎么求我也不可能再听了,这后遗症太大,我也受不了啊。“弟,谢谢你。”
“我又做什么吗?”
☆、十四,对或者错?值得不值得?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除了父母还有陈医生,没有人知道我曾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为了治疗,母亲选择搬来这个几乎将我扼杀的城市,甚至将住所选在这个迷宫附近。
当然,效果还是有的。但我却始终没有真正逃离那个迷宫。
最清楚的是父亲听了陈医生的建议后,强制性的把我带进那个迷宫,非但没有治好,还起了反效果。从此噩梦不断,恐惧未绝。
可瞳海……怎么看上去一点儿心理阴影都没有?明明都是经历了同样事故的人。
是男生与女生承受能力不一样的问题吗?
一路上,向来话唠的瞳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说话,不看我,下巴紧紧的绷着,天蓝色也没了暖意,冷冷淡淡,大概是气恼我自作主张替人送情书什么的,我也就识趣的没有搭讪,只是在家门口道了别。
这天夜里,无梦。
难得睡了一回好觉,感觉舒服极了,心情也有转好的迹象,如果没有伊一那恐怖目光的跟随,那一切都完美了。
嘁,又不是我甩了你,我不是完成送信的任务了吗?怎么还拉仇恨了呢?果然瞳海说的没错,多管闲事永远是不对的。
“你离瞳海远点儿行吗?我看着不舒服。”楼梯口,伊一拦下了我,终于道出了目光恐怖的原因。
“哦?我和我弟怎么样?碍到你了?别忘了,他还没同意,你还不是我弟妹,你,暂时还没资格。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