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琴终于回过神来。
「我、我也……」
「这种事不就是先下手为强吗?」
「我也和会长一起推倒过名津流啊!」
「诶……你做了什么好事!」
「有什么关系嘛」
「当然有关系!因为名津流在和我交往!」
「应该是我!我已经告白了!」
水琴完全恢复了精神、向着红音大吼。而此时的红音虽然是戴眼镜的弱气版本,却也寸步不让。我则只能默默祈祷这阵台风尽快过去。
雫却没有加入两个人的争吵。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门。
「到此为止吧。安静点、就和平时一样」
她说话的音量虽然不大、却饱含着威压感。不仅是红音和水琴,连我也不由自主地坐正了身体。
门被打开。沙仓走了进来。
「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忙着处理送上门的快递……这是点心」
沙仓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有各式各样的点心,有奶油蛋糕、奶酪蛋糕、以及装饰着各种水果的不知名的甜点。
「让、让你费心了」
我生硬地向她道谢。
「谢谢你、枫」
雫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虽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家伙的神经到底怎么长的啊。
「我还准备了茶水……啊、不好」
沙仓把托盘放在桌上、用手捂住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忘了东西。你们请先慢用」
说完后她又离开了房间。
啪嗒啪嗒啪嗒……。脚步声逐渐远去。
「真危险呢」
雫说道。
「刚才的争吵如果被她听到、实在能难掩饰呢」
「不过我觉得会长总会有办法的……」
红音如是说。而我也是同感。
「总之、现在请不要再争夺瀬能君了」
「因为名津流已经是我的人了吗?」
「神经真够大条呢……。那就随你们高兴吧。不过相对的、该做的事请请万万不要松懈。因为在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战斗」
雫的言外之意就是告诫我们「必须多加小心」。说的也是呢、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应该并不只是警察或军队的标语吧。更何况我们是肯普法、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一群人。
「明白了吗?另外在枫的面前要尽量装得和平时一样。在那个女孩的性格转换之前要保持风平浪静」
「可是我并不怎么擅长演戏啊……」
「请尽力而为」
完全不为我考虑啊。可恶。只有一边回想在「类女仆咖啡店」工作时的情景,一边硬着头皮做了吗。
「另外我还有一个提案」
雫说。
「发生战斗的时候、也许需要不断地作出指示」
「会长负责不就行了吗」
红音这样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也赞成。水琴应该也一样吧。
雫接过红音的话头继续说。
「我指的就是这个。如果被称呼为会长,我可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且在名字后面加上「同学」两个字又很麻烦。所以以后请让我用名字称呼你们。称呼美屿同学为红音。称呼近堂同学为水琴。这样战斗起来比较方便」
就好像足球比赛一样呢。听说在一瞬间的判断力可以决定胜负的时候,没有闲暇在名字后面加上敬称。确实和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况非常相似。
水琴询问。
「那么、我们也可以称呼会长为雫吗?」
「可以啊。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伙伴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紧张感似乎消除了一些。
伙伴吗。原来如此、巧舌如簧这一点也是雫的专长吧。刚才那场不知所谓的斗争矛头似乎正在逐渐平息。
「所以、你也要称呼我为雫」
她的视线笔直地倾注在我的身上。
「明白了吗、名津流」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全员这时候才明白被算计了。
沙仓同学在那之后不久就笑嘻嘻的回来了。果然还是笑容最适合你了。
「蛋糕好吃吗?」
沙仓同学如此问道。
「全都是我做的哟。」
「这些?」
我想也没想就反问了回去。颜色漂亮,外观美丽,又美味,我一直以为是在哪个店里买的。
「是的,应为要招待大家所以从早上就很努力在做。」
啊啊,原来如此,所以才没法去接我们啊。真不愧是沙仓同学。肯定可以成为一个好新娘。同样是会做菜的女人,雫和沙仓同学简直是天差地别。
而且她还把红茶的茶叶给换了新的,重新用水来泡。真是一点也不疏于照料。
沙仓同学坐到了椅子上。
「能和大家这样在一起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太夸张了吧。」
雫绝口不提刚才的对话中的事。
「不是在你的公寓里住过一晚吗?」
「但那时候名津流同学不在嘛。人多一点比较开心。」
「那里有很多内脏动物呢。」
「这里基本上没有呢,因为我想在公寓的收藏室里放着。」
是「不放在一个地方就怎么也安不下心来的心理。」吧。因为沙仓同学要是被内脏动物保卫者的话就真的会觉得变得幸福。我是那种把东西乱丢的类型,整理东西什么的我不擅长。
甚至我的教科书都分别放在一楼和二楼,四处找东西也成了我迟到的一个原因。
「话说回来,你回去取什么了啊?」
「啊,是这个。」
沙仓同学拿到桌子上的是一个笔记本。是A5大小的,不算太大。
不是内脏动物的笔记本。果然是因为收藏家心理,不舍得用吧。作为替代贴了张溺毙海濑的贴纸上去。的确,明明是海洋生物却淹死了这种新鲜事,引起了小小的关注。
「这儿呢,写了来过我家的人的名字。为了以后能够方便记起来。」
「好像住宿登记本一样。」
「小雫,你这说法真奇怪。」
「和在寄宿民家里常有的笔记本一样。可以看一下吗?」
雫从沙仓同学那儿接过笔记本。哗啦哗啦的开始翻了起来。
「只写名字就行了吗?」
「如果再惠赠一言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啊,名津流同学你们也写上吧。」
沙仓同学笑着看着我。
「没问题。」
「有客人来在笔记本上留下记录真是太棒了。等在长大一些再拿出来看一遍,说不定会怀念得哭起来。」
哇,多像女孩子会做的梦啊。我还在想不留证据不留指纹地写上去呢。果然作为男人的话不帮她就不像様了。
雫开始动笔了。这家伙写得十分流畅,丝毫不停。
「好的,名津流同学,请。」
哇,在沙仓同学面前被她叫了我的名字啊。当然,沙仓同学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啊啊,是因为她还认为我在和雫交往啊。
笔记本就这么打开着,上面是新的一页。左上角写着「三乡雫」。后面还写上了日期,没有些什么赠言。
话说回来还真是漂亮的字啊。是对书法什么的兴趣浓厚吧。我因为有不能把笔画写直了这个毛病所以绝对写不出这么好的字。而且连左右平衡都把握不好。
我在上面写上了「濑能名津流」。该死,果然写的歪歪扭扭的。若果说有什么感想的话那就是糟透了。
轮到红音的时候,雫发话了。
「枫,还有替换的红茶茶叶吗?」
「啊,对不起,味道变淡了吗?」
「嗯,挺淡的。」
「我去拿新的来。」
沙仓同学拿着茶壶走了出去。雫确认了一下后突然从我手中拿过笔记本。
「喂,你干什么呢?」
「大家都来看看这里。」
雫翻到了之前的一页。我们凑过去看笔记本的内容。
她给我们看的地方有着「葛原绿」这个签名。
「挺可爱的名字呢。」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这个是谁吗?」
「……这个。」
「是以前在学生会的那个女孩,那个双枪的肯普法。」
「啊?」
我不经意回望了一眼那个签名。说起来我记得那个人确实实姓葛原,但不知道她的名字。既然她是学生会的人的话,雫说的话应该就是对的。
沙仓同学说过「来我家的人都会在上面留有记录。」也就是说葛原也来过这里。然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
红音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那个葛原同学,在她昏过去后,确实是会长……雫同学把她给搬走的呢。」
「希望你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呢。」
「对不起……在那之后怎样了?」
说起来当时雫把她搬到那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了。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从那之后葛原就失踪了。老师和学生们并不是故作不知,而是似乎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有这个人。因为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就算消失了也不会引起混乱。虽说她的父母也很担心,但似乎还没了解到那个程度。
「也没干些大不了的事。」
那用这种说法的话就肯定是干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
「只是把她扔了。」
「啊?!扔哪了?」
我吓了一跳。这可跟扔色情书不同啊。以前似乎流行扔在河堤上,但我推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扔进便利店前的垃圾箱。
「扔在学校里面。」
「学校里面?这样好吗?」
「虽然不太好,但放在了不起眼的地方。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虽说早知道她会不见。」
「为什么会知道?」
「我的前辈也是这样。」
那个前辈指的是教雫关于肯普法的所有的事的人。我没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我至少知道雫十分仰慕她这点。
「看来似乎真的是消失到哪里去了。这儿写着的葛原这个签名说不定是她还活着的唯一证明。」
经这家伙这么一说变得有些沉重了。我们也没说些什么多余的。
「我们要是输了的话大概也会变成那样吧。」
实在是不想变成那样。
不用想,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的沉重感都浸透身体了。不能说些让人愉快的话吗。
水琴伸出手翻了翻笔记本。
「还有些其他的名字呢。」
「是有呢。」
「都是肯普法吗?」
「应该也有普通人,只不过不知道比例是多少。」
「也许吧。」
水琴把笔记本转交给了红音。红音哗啦哗啦的翻着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然后水琴也写了。正好在写完的时候,沙仓同学也回来了。
「我把红茶给拿来了,蛋糕也还有,但是吃太多的话等一下就吃不下晚饭了。」
沙仓同学连茶具也拿了新的。因为要摆在桌子上所以我帮了她。
「啊,沙仓同学,你说让我们住下来,就我们几个?」
「是啊。」
沙仓同学笑嘻嘻的答道。
「因为这样的话客房就满了。一人一个房间,如果是女的名津流也来了的话……就住我的房间吧。」
沙仓同学害羞似的说着。那是我该有的反应吧。
沙仓同学也加入了对话,但话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