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和机枪就会变成一堆废铁。只是我们国力衰弱,大炮和机枪根本配备不起,弹药耗钱太厉害了。”
“至于骑兵,你看日本人和俄国人的编制就可以发现,骑兵绝对不是陆军的主力,它的作用是搜索以及击败对方后扩大战果。用骑兵去冲击用机枪大炮战线是极其愚蠢的。只要在战线前方架上一些尖桩,带刺的铁丝网更好,骑兵就只能成为机枪的靶子。当然,铁丝这东西,我们是用不起的。”
末了,吴子玉说道,“用优势的火力毁掉对方,应该是最好的战术选择,就像当年的元军,远远吊着敌人搞骑射一样。但是我们做不到,只能依靠迂回近战用人命拼掉对方了。当然,如果有办法捅对方要害一刀,也是有机会改变战场态势的。远战看火力,近战看人力。死伤三四个中国人,拼掉一个俄国人都是划算的。我们其他东西都缺,就是不缺人,切记,慈不掌兵呀。”
陈安拍拍有点昏沉沉的脑袋,点了点头。
想了想,吴子玉最后问,“陈少爷,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陈安心思转了下,“要不,你分析下这次日本人和俄国人的战争?”
吴子玉愣了一下,思索一番后,“我的分析很粗浅,不一定准确。日本人攻克金州又击退得利寺援军后,已经在辽东站稳了脚跟,而且围住了旅顺。大石桥之战只是日本人进攻兵锋的火力搜索,辽阳肯定还要大打一场。”
“如果辽阳之战,俄国人继续输掉的话,日本人就赢取了整个战争的战略进攻主动权,与朝鲜方向进攻的日军会师,就有机会击败俄国人。但是,俄国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认输的,我估计至少要再打一两个战役,或者旅顺被日本人攻下,俄国人才会承认战败。”
“如果俄国人赢得辽阳之战的胜利,战略进攻主动权就落在俄国人手上,很有可能南下重新收复大石桥,并与旅顺俄军南北夹击日军,彻底击败日本人。”
陈安诧异了,“没想到,辽阳竟然成了关键了。”
吴子玉赶紧摆摆手,“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一定符合现实的。”陈安笑了起来,没有再提出其他问题了。
几个人送吴子玉到了庄子外面,陈安从虎子手上拿过一个小袋子,递给吴子玉,“里面有些碎银,带着吧,可以当买路钱。”
吴子玉笑了起来,一手接过袋子,一手将陈安拉到僻静处,轻轻说道,“陈少爷,人心叵测,不要祸从口出呀。”斟酌了一下,又说道,“我前两日说得毕竟太笼统,要不这样,你们安顿好了以后,派人到京城找我,我尽可能将当年受训的教材整理一下带给你。”
陈安抱拳行礼,轻轻地说道,“子玉大哥,谢了。”
没有多说什么,吴子玉回头给大家都招呼一下,就拍马而去。
过了几天,比较悠闲的张帮办突然请陈安到城里酒楼吃饭。不知道景惠哥发那门神经的陈安,依约来到新民城里最大的酒楼。
刚一进二楼的雅间,陈安笑嘻嘻地对张帮办说,“景惠哥,要喝酒到庄子就成,跑到城里来没人陪呀??????”还没说完,陈安马上闭口不说了,雅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两个人。
张景惠笑了起来,连忙解释,“我这不是介绍英雄豪杰给你认识吗,这家是新民最好的,怎能去其他酒楼呢。”他倒也很注意,刻意疏忽了陈安口漏的庄子一词。
陈安心中一动,马上客气地跟对方打起了招呼。
“陈安君。”为首的一人客气地寒暄道,语气有点怪怪的。但是显然对陈安的身份背景很清楚,甚至是可能知道陈家庄被毁了,才特地过来联络陈安的。
日本人?!陈安很快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张景惠。
张景惠赶紧介绍,“这位是日本满洲军参谋部的栗原安秀中尉,旁边是他的随从,专门负责联络我们这些反抗沙俄暴政的有志之士。”
陈安顿时觉得很荒唐,前面是吴子玉奉命帮助日军搜集情报,现在又是张景惠帮日本人拉皮条,俄国人肯定是坏的,日本人一定是好的吗?林先生给儿子取名玉山,就是要林玉山不要忘了旅顺口的白玉山,那里可是埋葬着成千上万当年被日本人屠杀的旅顺百姓尸骨,其中之一就是林玉山的娘亲呀。
不动声色地和日本打着哈哈,陈安很快听明白了栗原安秀中尉的来意。
日本人在到处拼命收买“马贼”,希望他们能袭击俄国人的后勤线,尽可能减轻前线日军的压力。
打俄国人我喜欢,但是没有好处给你们当炮灰,才是脑袋被门夹了。陈安在你来我往的敬酒中,不着调地将这个意思表露了出去。
栗原安秀中尉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操起十分熟稔的中国话竟然和陈安进行讨价还价起来。
陈安先是呆了一下,马上就兴趣盎然地开始了讨价还价。
一番计较后,双方总算达成了协议。栗原安秀中尉用手抹去额头上有些吓出来的汗水,“陈安君,我接触了很多好汉,其他人都是要黄金银两的,当然要步枪和子弹的更多,可像你这么要一门大炮和一挺机枪的,确实是第一次碰到。”马贼要大炮,是有点吓着他了。
张景惠傻呆呆地看着两人的交易过程,半响才说,“陈少爷,你要大炮和机枪干什么?拿来打新民城?你要来新民,老大又哪敢堵你门呀?”
陈安顿时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我放庄子里练练防防贼不可以么?我要当马贼劫粮道,不需要那东西。”
张帮办无语,你根本就是官匪一家了,有哪个马贼敢冲进你的庄子?
一顿酒席就此散了。
日本人动作很快。次日下午,张景惠就自己带人将两车军火送到了庄子里。陈安不要钱了,全部折算成了军火。
陈安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景惠哥,张大哥手上的那些破枪都淘汰了没有?”
张景惠不在意,随口回答,“刚换了,那些破的都撤掉了。”马上,他反应过来,笑骂道,“好你个陈安,掏我话呢。”
陈安嘿嘿地笑了几声,两人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言了。
张大哥也投向日本人了吗?以前可是站在俄国人这边的。说明张管带也对俄国人不看好呀,虽然俄国人势大,但是墙倒众人推,陈安暗自想着。
日本人送来一门笨重的75毫米大炮、一挺使用8毫米子弹的哈奇开斯机枪,十支6。5毫米使用圆头弹的金钩步枪。为了驱动这些见钱眼开的马贼,截断俄军的后勤补给线,日本人是下了大本钱的,尤其是前线数量都不足的情况下,还肯送出列装的大炮。
拿了好处,总得干点什么,否则很不好意思的,陈安开始琢磨着到什么地方客串几次马贼了。
第八章 巡防营反俄
柳石和虎子将日本人送的军火带到一个无名山坳里,狠狠试验了一番。加上从俄国人那里顺来的马克沁机枪,陈安干脆选拔了一些人员,组成了一个炮兵小组和两个机枪小组。
日本人的75毫米野炮实在太笨重了,光是炮管就有八尺长,重量更是近二千斤,使用十三斤一发的榴弹,射程超过十五里,威力倒是足够了,只是没有十几个人是玩不转的。
哈奇开斯机枪和马克沁机枪的比试更是有意思了。马克沁机枪全套份量近百斤,因为它是采用水冷方式,有个厚厚的水筒套在枪管上。哈奇开斯机枪采用气冷方式,使用五个粗铜环进行散热,因此枪体重量比马克沁机枪枪体轻十来斤,但是加上沉重的枪座同样是不堪重负的。
最令人诟病的是哈奇开斯机枪的弹板供弹系统,三十发容量的弹板既不能保证火力持续性,使用又十分麻烦,虽然马克沁机枪的帆布弹带同样问题不断。
日本人只给了十发榴弹,但是陈安毫不在乎,很快就又提供了十发同样型号的炮弹,叮嘱柳石好好练一练,省的到时候没人会用这大家伙。
至于金钩步枪,没人愿意用,6。5毫米圆头弹的威力实在太低了,虽说后坐力会轻很多,但是东北大汉彪悍的身材,根本不在乎这么点后坐力。
非常隐秘的,陈安找了个借口,偷偷将这些枪炮的数据都扫描进了手提箱的数据库。之所以未能生产出新的机枪,是因为只有第二级权限,要生产一挺全套装备的哈奇开斯机枪至少需要三天,而且缺乏足够的其他金属材料。
指望手提箱升入第三级的幻想,很快也破灭了,它提示没有其他的外部能源输入前,不能升级。
外部能源?怎样输入呀?陈安郁闷了。
大致估算出第二级权限的日生产量是四十斤成品,陈安只好全部拿来制造弹药了。一头雾水的柳石,将新民城里铁匠铺的存货,甚至还跑到奉天将很多稀奇古怪的矿石都一扫而光,统统运给了少爷。
林玉山带着赵四成了专职斥候,一连在辽阳后方游荡了三天三夜,总算摸清了俄军后勤补给线路。看着他们带回来的简陋地图,陈安不停地琢磨着,在哪里狠狠咬一口了。
临时出了一件意外,把行动打断了。
张景惠突然派人跑到庄子里,请陈老爷子和陈安等人到新民巡防营部商议要事。报信的人纵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得只是重复“快去、快去。”
陈安大惊,马上集结了三十人,荷枪实弹送老爷子一同赶赴新民城里。
新民城门口,陈安等人快马而来,守卫的巡防营士兵明显已接到通知,不但没有阻挡,还派出自己的马队在前面开路。陈安顿时心中一安,只要不是巡防营作乱就行,有巡防营和陈家庄团练,在新民应该可以弹压下任何暴乱的。
刚走进巡防营营部,里面几个哨官正吵成一团。看见陈安陪着陈老爷子进来,众人才停下争执,纷纷站起来抱拳行礼,“老爷子好。”
张景惠满头是汗地跑了出来,扶住老爷子带往上座,“老爷子,请您过来是为了帮我们拿主意,张管带被俄国人扣住了。”
陈安终于恍然大悟,张大哥被扣了,营里弟兄马上乱套了,张景惠平时不管营务,根本镇不住。陈老爷子是张大哥最敬重的长辈,又是行伍出身,这年头兄弟们极讲忠义,自然要给老爷子面子。
自己拎了张椅子,陈安马上一屁股坐到刚给他挤眉弄眼的张二哥旁边。左边一个哨官好笑地看着陈安挤进来,顺手递给他一个水果。陈安不客气,接过来就啃了。
张二哥低声向陈安介绍。巡防营秘密勾结日本人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给俄国人知道了。昨天俄国人在辽阳宴请张管带,不知是计的张管带带了护卫赴宴,结果就被扣下来。幸好巡防营多年的银弹攻势还是有作用的,俄军内部很快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张景惠。
张景惠一听到消息,差点魂都吓散了,连忙召集几位哨官商议对策。结果大家乱成一团,张景惠又不敢拍板,只好快马请陈老爷子过来了。至于陈安,大家都知道陈家少爷足智多谋,特地请来做参谋的。
又是救人?陈安苦笑不已。
杀进去救人?马上就被否决了。辽阳城里有几万俄国士兵,就凭巡防营和陈家庄五六百号人马,想冲进去根本是妄想。
请官府出面?听说辽阳府的大人,整天躲在自家小院里吃斋念佛,一见俄国人就抖索不已,这种官还是不用请了吧。至于巡抚衙门,总督衙门,等打通关系走上门路,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直接去赎人?就是不知道俄国人胃口有多大,当初救陈老爷子花费就不得了,现在救张管带估计更是天价。关键是还要有人递得上话。
陈安轻轻地叩起椅子扶手,脑子里不停的在权衡利弊。
看看大家又要吵起来,陈老爷子干脆自己点将了,“陈安,你看看有什么法子?”
故作沉思的陈安只好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