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名隐卫凭空出现,跪在容少卿面前,良久不语。
容少卿见此,立即明白出问题了。想到此,容少卿不禁有些头疼,他的隐卫竟然能把一个孩子跟丢,也不知隐卫太窝囊,还是那小家伙在太妖孽。
“既然跟丢了就算了,他闹够了就会自己回去的。”他也不担心他在外头会吃亏了,连自己的人都能甩掉,这世上也没几人能为难到他了。
“是。”说罢,隐卫再次凭空消失,不过他眼明手快的把门外那些碍眼的尸体一并给处理掉了。
“爹爹,你在说谁?”
“本宫的儿子,以后他便是你的哥哥。”
“哥哥,真的?铃儿有哥哥了。我之前还叫娘亲再给我生个哥哥来着,可是娘亲怎么也不肯答应。”
闻言,三人齐齐怔住,连容少卿也不例外,只怪风铃的话实在太雷人了:生个哥哥?
见容少卿的反应,风铃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认到的爹爹把她当白痴看待。
“爹爹,铃儿自然知道娘亲不能再给我生个哥哥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看出舅舅好像很想当我爹爹似的,可是舅舅只能是舅舅,不能当爹爹,所以我就当着舅舅的面对娘亲说,如果她要给我找个爹爹的话,那她就一定要给我生个哥哥。于是在这之后,舅舅再也不问我让他做我爹爹怎么样,娘亲也疏远舅舅了。”
“铃儿好聪明。”容少卿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羽燕真的是大受打击了,前有个天赋异禀的容浅安就算了,怎么又来个聪明绝顶的铃儿,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妖孽吗?问题是还都只往太子殿下跟前凑。
“主上,小少爷不愿回来,我们要准备回京吗?”
“嗯,启程吧。”
……
隶属凤秦国土却武林人士遍布的古忝(tian,第一声)城。
傍晚,风浅柔正在古忝城内的一间客栈用晚膳。
问:她不是被抓了吗,怎么会一个儿出现在儿?
事情是这样的,风浅柔和玉风被抓至赤影楼的一个据点后,一个面带黄金面具的中年男子见到她,准确点说是见到她的容貌之后,说要与她做一笔交易。
风浅柔稍稍犹豫之后便答应了,当然,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说是交易,其实就是威胁,若是她不答应,那么她和玉风都得死。当然,玉风的生死根本不在她考虑之内,或许,这根本就是玉风和面具男合演的一场戏,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得不答应,因为面具男还拿了一件东西给她看,那是一支梅花木簪。
梅花木簪,她自然是认得的,那是商羽亲自雕刻的,本意是想送给她的,可是中途铃儿说很喜欢这支木簪,恰巧她不想收商羽的礼物,又不好拒绝,见铃儿喜欢,自然就顺手推舟送给她了。面具男说铃儿在他手上,她不能不信,为了铃儿,她不得不受他们的摆布。
风浅柔把玩着手中的凰佩,想到那个面具男说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玉风害本楼主损失了一百万两黄金,本楼主可以不予计较,因为本楼主接了一单大生意,这单生意若是成了,便是足足五百万两黄金。”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这张脸!”
风浅柔疑惑。
“雇主要杀一个人,但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即使本楼主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成功。不过,那人却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对他已故的妻子情深不悔,即使那女人去世多年,他依旧没有续弦。”
“你不会是想说,我跟那人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想利用我去杀他吧。”
“跟聪明人说话确实可以省很多口水。”
……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吗?”风浅柔收好凰佩,心中不禁腹讳,容颜一样,命运却截然不同,自己是被人抛弃,她是死了都有人挂念,也不知能得到那样一个男子的爱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妒嫉!
“啪。”那是鞭子划破空气,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风浅柔望向门外,却见一红衣女子高坐马上,手中持一长鞭,击打在一名瘦弱男子的身上。男子显然是在逃跑的,因气竭而摔倒在地,身上已经挨了女子好几鞭子,皮开肉绽的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顾家堡大小姐又在当街行凶了。”
“那个男人婆,活该二十有一了还嫁不出去。”
“你们两个小声点,顾家堡可是古忝城除了城主府外最不能惹的势力。”
“这个顾家大小姐,简直就是古忝城的祸害。”
对于几人的对话,风浅柔也不过一笑置之,她也没有插手的意思,世上不平事太多了,你管得了多少?
用过晚膳后,风浅柔便出了城,并且把暗中跟踪的人甩开了,就算是受制于人,她也不想被事事窥探。
眼下时间已到深夜,风浅柔正处于一片山林之中,风浅柔一边第无数次腹讳不该连夜赶路,一边烤着火,拿着烤好的野味吃得欢快。
恰在此时,一辆马车从风浅柔面前经过,空气中还隐隐传来小孩的低声啼哭,风浅柔皱了皱眉。马车行过后不久,一道红影一闪而过,带起数片树叶飞落,风浅柔不禁错愕,当然不是因为飞落的树叶,而是因为那道红影。那红影的速度虽快,但风浅柔还是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顾家堡大小姐!
“她追那辆马车干什么?”怀着这样的疑惑,风浅柔扔掉手中食物,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片刻后,风浅柔跟着顾家堡大小姐一路七弯八拐的停在一个山坳里,不得不说,这地儿很隐密的,是个干点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的好地方。
前面有一栋房子,而那辆马车就停在房子外,赶车的七旬老汉驼着身子下了马车,看着行动温温吞吞的,实则利索得很。
紧接着,房子里出来好几个壮汉,见到老汉回来,都兴奋的迎了上去。
老汉打开车门,把手伸进里面,扯出了一个……小孩子!小孩约摸三四岁,嘴巴被布条封住了,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了。
随后,老汉又是一手抓一个,竟是从马车里抓出五六个孩子,最大的约摸七八岁,最小的,呃,还是个明显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
风浅柔惊了,感情她刚刚的腹讳马上成真了,得,这里还真在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一个犯罪团伙,明显做着拐卖小孩子的勾当。
“一群丧尽天良的东西!”这话不是出自风浅柔之口,而是出自她前头不远的顾家堡大小姐之口。
风浅柔不禁感叹,感情这个臭名昭著的顾家堡大小姐,竟然是一个拥有侠义之心的女侠,世人真是看走眼了。不过,这个顾家堡大小姐虽然侠肝义胆,敢单抢匹马的直捣人家老巢,但这脑子还是差了点,你这话一说,不是告诉别人你在跟踪他们嘛,不出风浅柔所料,顾家堡大小姐的行踪是被暴露了……
“谁!”几人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神色警惕的看向声源处。
顾家堡大小姐自知行踪暴露,也不藏着掩着了,直接飞到几人面前,火红色的衣袂割破空气,生出冽冽风声,倒真有种女侠驾临之感。
顾家堡大小姐生的美艳无双,朱唇艳红如血,完好的弧线勾魂摄魄。柳眉一竖,双目一横,那叫一个英姿勃勃。
几人见到来人,神色更加警惕,明显是看出了她的身份,说实话,他们对这个男人婆还是很忌讳的,这女子虽然在古忝城臭名昭著,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武功高强的事实。
别的不说,就五年前顾家堡比武招亲,那时别人还不知道她的恶劣性子,所以上台者不计其数,纷纷想成为顾家堡的乘龙快婿,但上台之后,那绝对是他们终生的恶梦。因为这男人婆手持长鞭,一人单挑几十名男子,将那些人全部轰下台了,这一场比武招亲,不仅解决她暂时不想嫁的事情,而且事后再也无人敢娶她,所以她才落得了一个嫁不出去的下场。
“识相的把你们抓的孩子都放了,否则别怪姑奶奶我手下无情。”
“哼,想救人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这个本事,得打过才知道。”
说罢,顾家堡大小姐长鞭一甩,直接跃入几人中间,几人也不甘落后,于是以一敌众的大战便展开了攻势,随后,房子里又出来十几个人,纷纷加入战场……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地下室,这里面全是这伙人通过各种方式掳来的孩子,粗略一看,足足有几十个,这还不包括那些已经被发卖了的。
这群孩子最大的约摸十岁左右,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最小的一个了,不过,此时这群孩子都聚在一起,围着中间一个身穿白衣的五岁小男孩,竟是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外面有打斗声,应该是有人来救你们了。”
一个男孩疑惑的问道:“我们怎么没听到,而且,你为什么说是来救‘你们’,难道你不算在内吗?”
“我不用人救!”
五岁小男孩人不大,但语气却是傲得很,他负手而立,身形笔直,无形中散发着凌人的气势,这男孩,正是容浅安。
两天前,他甩开暗中保护他的隐卫,之后在一家客栈用膳时,被人下药“迷昏”了,他“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旁边还有三个同他年岁差不多的孩子,他并没有跑,因为虽然那迷药的量足以迷昏好几头牛,但他其实是假装被迷昏的,目的就是想看那些人想搞什么鬼,结果他就被他们带到了此地。
“等下我把门打开,你们就朝着各个方向跑,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外面与人打斗的只有一个人,她拖不了多久。”
容浅安将几人带到地下室的出口那里,再次听了听外面的声音,确定那些人全部出动去对付那个人了,这才一掌拍碎横在上头的木板,木板足足有一尺厚,被拍碎成三四块,容浅安眼急手快把木板接住然后放到出口旁边的地面上,防止木板掉落的声音将那些人引过来。
一群孩子走出地下室,来到地面上,也就是房间的大厅。
容浅安瞅准与外面打斗声相对的墙壁,一掌将其拍碎,然后一群孩子鱼贯而出,但容浅安未走,门外那个女人对付不了那么多人,他得去帮忙,替这群孩子赢得更多逃跑的时间。
一面墙被拍碎的声音发出的声响还是引起了外面那群犯罪团伙注意。有几人立即冲进房间,果然见到墙壁破了个洞,一群孩子纷纷淹没进夜色里,看得几人分外心疼,毕竟这跑的不仅是孩子,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几人想要去追,但容浅安阻在洞口,拿出别于腰间的软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与此同时,顾家堡大小姐发出一个虚招后走进了房间,飞身越过几人直接站到容浅安的身边。
“小家伙,好样的。”
容浅安斜眼撇了她一眼,不语。顾家堡大小姐见此不禁有些尴尬,道:“有个性!”
犯罪团伙共有十七人,除了先前那赶车的老汉,其余都是三十到五十岁左右的壮汉,都是不太好惹的角色。
此时,十七人全部聚集在房间里,其中一名明显是老大的中年壮汉还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位姑娘,这些孩子跟你无亲无故,劝你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这个女人很难缠,他们还要去那群孩子抓回来,若是没她阻止,能让他们多抓回几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