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着一袭玄色长衫,身材伟岸,长发即肩,面容稍显冷峻,眼神犀利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微风拂过,吹在男子清秀妖气的脸上,长发飘起,发丝在风中微微颤动,长衫也微微蠕动着。
随着微风的蠕动,海面上瞬间荡开一方水域,这方水域丝毫没有受到风吹的影响,没有一丝波痕,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般,漂浮在微微荡漾的水中,镜面上瞬间出现一幅清晰的画面。
一名神色诡异面容狡诈的男子出现在画面里,男子眼神凌厉,稍显冷意地朝着礁石之上屹立的身影喊道:“漓恨,幽冥炼狱之门即将开启,你还在犹豫什么?
话音极为低沉,也极为恐怖,若是在晚上发出,非得把那些夜不归宿半夜出门的无知少女吓得眩晕过去,白白便宜那街头娶不到媳妇的乞丐。
那声音不是出自那幽冥地界的穿山甲口中,放眼六界,又有何人有此恐怖至极的声音?
但礁石之上被唤作漓恨的男子却没一丝惧怕。反而微微低头,横眉不屑地闷哼出一声:“哼!”,眸光中同时闪过一丝鄙夷的锋芒,然后抬头继续注视着远处的九重天宫。
“莫非……莫非你还在对天族的大公主余情未了?”穿山甲眼里带着淡淡的嘲笑。
站在礁石之上的漓恨闻言后回头不屑地觑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昂首”俯视”着九重天。
海风自东海海面吹来,将他身着的长衫和乌黑的发丝吹起,从远处看去,礁石之上衣袂飘飘,宛若站着一位仙人。
“漓恨,你莫忘了,这东海最为美丽的漓殇公主,是九重天……”穿山甲面色冷血嘴角略带微笑,话还没说完,便听见一阵呼啸的狂风从东海中心传来。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地颤动,平静的东海瞬间开始咆哮!
穿山甲知道漓恨已经震怒,得意地仰天长啸几声,瞬间消失在那方水域形成的画面之中。
“天意如此!”漓恨叹息一声,跳进大海之中。
须臾,海面上瞬间爆发出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海浪刹那腾起数十丈高,在半空中迅速凝结成一股巨大的水柱,水柱渐渐变粗,继而扭曲盘旋而上,恰似龙卷风般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渐渐形成一条巨大的水龙,呼啸着冲向九重天。
——摘选自《洪荒秘闻》,略有删改。
九重天之上,仙雾缭绕,神气弥漫,一片安逸祥和之态。众神或对酒畅饮,假装斯文,夸夸其谈;或纷纷发言,奉承父帝,自圆其说;或察言观色,笑而不语,笑里藏刀。
但这些自娱自乐的笨拙举动,在东华帝君看来,实属神族几万年来的悲哀!
生于碧海潮生的东华帝君,彼时虽活得九万九千多岁,只比这眼下九重天的主人我的父帝——炎帝神农小几百年而已,却至今还未入得神籍,归根起来,都是一万多年前站错了位,误信谣言听了元始天尊的鬼话,将三岛十洲双手奉上,当然会对眼下的情景触景生情,精神上胜利一番。
东华帝君虽未入得神籍,但由于修行高深,人品甚好,自六界正式建立以来,并未得罪多少神族“同僚”,是以父帝有借口忽悠众神,邀请他参加大姐瑶姬的生辰盛典。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一万年来,他这般好“生缘”,全是因为自己太过胆小,生怕得罪了六族中的任何一族,他们派族人毁了自己的碧海潮生。
虽说当初站在元始天尊这边,收了几个徒弟,索性封了个三岛十洲仙翁东华大帝君的响亮仙号,照理已经羡煞五界众生,然时下六界众生对“神”与“仙”甚有偏见,时有“神为正统,仙为左道”之说,是以东华帝君不悦。
是以潜心一万年苦苦研究天命的东华帝君,虽知大姐一万九千岁生辰那日,九重天将会有大事发生,却也还是佯装不知,与众神觥筹交错,其乐融融,乐不思蜀地期待着看神族的笑话。
父帝神情淡然地不时留意着座下的东华帝君,自从宴会将开始,他就发觉东华不对劲,却也算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只能像怀春少女偷窥情人般,偷偷私下里惦记着东华,兀自纠结,却始终顾忌颜面,不愿当面问清。
彼时,父帝之所以不顾众神的极力反对,邀请仙族的东华帝君前来参加我大姐的生辰大典,除了平日里和东华交好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父帝帝明白,自六界正式建立以来,神族的众神们都太过自负,认为“天命神定”,故而从不研习这卜算问卦之术,久而久之,也就不善于预知天命。
而东华帝君则是潜心研究天命一万年的行家,这逆天改命之事,非得求他不可。
父帝逆天改命,不是为了自己万世霸业,而是为了我和大姐。
自五千三百多年前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大女儿——我的大姐瑶姬终日缠绵于病榻香消玉殒的那一刻,贵为神农却素手无策的父帝,便在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琢磨这算卦问卜的术法,为的是逆天改命,替自己最疼爱的两个女儿,大姐和我改写天命,殊不知此举着实令他头痛了足足一千七百多年。
一千七百多年前,算卦问卜之术稍有起色的父帝,替化草重生之后在巫山苦苦纠结情事从而耽搁了修行,多修行了一千多年才再次成神的大姐算命,算得一千七百多年后,便是大姐再次历经天劫之时。
是以在这一千七百多年内,他无数次偷偷莅临碧海潮生探望东华,都是为了和他一起研习这改天逆命之术,以替我和大姐改写天命。
彼时,东华当然明白父帝的用意,不过碍于自身的修为和身份,他也不敢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私自藏匿起来,每每夜观星象有所顿悟之时,都如实记录在案,让父帝帝的暂时借给他的那头坐骑,三足鸟带回九重天。
然父帝着实是个“偏科”严重的怪咖,虽对药理之术“举一反百”,曾亲尝百草后“推己及人”,被世人誉为神农,却也对这高深的逆天改命之术头晕眼花,夜夜纠结。
虽想亲自听东华解释,却又碍于面子,不肯屈尊求教,只能愈加纠结,直到大姐瑶姬的一万九千岁生辰来临,天劫即将开启之时,才纠结出一个甚合心意的方案:大姐一万九千岁生辰那日,定要东华替我和大姐卜算“巫山云雨,精卫填海”这八字天命,伺机明白此中到底有何玄机。
由于适逢大姐瑶姬的一万九千岁生辰,父帝开了先河,是以“生辰八字”四字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般肆意杜撰,以至于流传万古,被世间万物誉为命中注定。
世间万物傻呵呵乐滋滋研究这生辰八字,希望从中可以找出逆天改命之术,以改写自己和他人的天命。殊不知此举委实是糊涂至极,这辰八字并生不能改写天命,若深究其源头,也只不过是当初令父帝足足头疼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八个字而已。
一千七百多年前,父帝帝费劲神识替大姐算出“巫山云雨”四字之后,苦苦纠结于这四字的天劫究竟是吉是凶。
由于苦苦纠结毫无结果,父帝显得淡定了许多,索性就连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女娃,也就是彼时的我,也淡定地拉下水,替我算出了“精卫填海”的天劫。
是以后世“生辰八字”四字日日被众生谈及,想来也是我父帝日日淡定纠结的结果吧!
正当东华心里暗笑父帝纠结一千七百多年居然纠结出后世人间数亿年的流行术语的时候,南天门隐约中传来一声钟声,天钟却也在此时响起,将这南天门相形见绌的钟声活活给气得半死,只能在南天门附近徘徊,怎么也传不到父帝和众神的耳里。
而彼时,东海水君漓恨正在肆无忌惮地吸食着天河之水,父帝忙于给瑶姬姐姐册封巫山神女,东华帝君并未来得及将那令他头疼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八字天机道出。
而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委实已经太晚!,以至于无法弥补,大姐这一万九千岁生辰大典遗憾。txttopshow7;
正文 18。第18章 往事如烟却似雾 1
身处这个陌生到熟悉的浮躁世界,身为一名知识产权拥有者的我,怎能不感慨万分?
司幽上神神情淡然,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想他那副倾国倾城的形容,五千三百多年前已让我将他误做了女子,几千年来虽终日板着个死脸,却也是极其好看的形容,我不禁多看了几眼,却偶然想起昨个夜里,在朝云宫内的那棵郁郁葱葱了几千年却依旧郁郁葱葱的玉槐树下,影影绰绰的那个身影,心里却委实难受。
朝云宫曾是瑶姬姐姐的府邸,五千三百多年前她那桩情殇之后,朝云宫便成了禁地,委实是做冷宫。
一千七百多年前,瑶姬姐姐再次修炼成神之后,父帝已经为她建好了神女宫,她便将这座冷宫送与我了。
一座冷宫,本来已甚冷清,住上终日以热脸贴了冷脸,将整个身体都贴得似个冰块——死缠烂打厚着脸皮也要抱个美男归的我之后,委实更加冷清。
因我素日里除了说些听着不冷写在纸上更是不冷的冷笑话之外,委实不懂得如何装扮府邸,朝云宫因此更显冷清了些。
与其说是一座冷宫,不如说是一座冰宫,既然是座冰宫,平日里我便索性让它一直冰在那里,并且常常以此为借口多与大姐困觉几日。
昨夜却不得不将自己打入冰宫。
说起这件事来,我委实郁闷,始终想不明白,素日里对大姐不冷不热的司幽上神,昨夜从长白山回来之后,竟没回自己的府邸,破天荒的去了大姐的府邸。
作为父帝亲自册封的神女守护神,守护巫山神女自是司幽上神的职责本分,只是自一千多年前东海水神共工被大姐误杀之后,他这一千多年来都未曾尽过本分,以至于让我有机会与大姐困觉,并且都困到像小时候那样习以为常了,他才以这般借口前来抢人,神品委实差!
人界的那些说书先生说书的时候,常说话休饶舌,我小时候常常去人界游玩,又时常听些说书,粗略领略了一些,明白了话休饶舌的意思是:说故事的时候,可以扯些废话以推动剧情的发展和活跃气氛,但不能太多太饶舌,太饶舌了听故事的人就会不耐烦了。
是以我琢磨着,写故事也得话休饶舌,扯到点子上。
可我压根便不是个写故事的料子,扯了半天,还没找到点子不说,心里还忒烦乱,本想再饶舌一会,找点更冷的段子平复一下此刻的心情,一瞬间却不知为何,就像落了块大石头在心上似的,沉甸甸的平复下来,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司幽上神那副几千年如寒冰般冰冷形容,笑起来自是甚好看的,想我曾经不懂人事之时,用微微一笑很倾城来形容它,也甚为合理!
倾国倾城的形容长在女子身上,免不了要招蜂引蝶,长在司幽这般男子身上,却是拈花惹草。男子有拈花惹草的资本固是好事——追求女子之时可以省去了不少步奏不说,最重要的是还能省去一大笔恋爱开销。
这也与我死缠烂打厚着脸皮也要抱个美男归的想法不谋而合,间接说明了能厚着脸皮倒贴美男的女子,都算得上是个居家的好女子,恋爱之时便想着替夫君节省开支了。
司幽上神那般好看的形容,若是让我素日里说话甚少花钱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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