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那我会跟大家联络——你找的女生当然都可爱到爆吧?”
“绝对可爱到爆炸。”
“——我就是想听这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织户看起来简直灿烂得像个帅哥。
我回到座位,望着织户满足地高声狂笑离去的身影。
这么做都是迫于无奈。为了从京子口中得到情报—也为了表达自己平日感谢的心意,让大师在宴会玩得开心。另外就是——为了在旁边监视,防止苍蝇黏到优身上!
可恶!迟早有一天,我也要让那家伙屈辱地跟我下跪磕头。如此下定决心后,我从座位站起身。
当我拍着沾在膝盖的灰尘时,有个黑发美女走了过来,刚好跟织户一出一入。
她的身材既修长又苗条。我盯着裹在黑丝袜底下的长腿看,结果就被膝盖踹烂鼻子了。
“别用烦人的眼神看我——垃圾达令。”
我是僵尸,所以感觉不到痛,但我还是用手按着被人毫不留情踢碎的鼻梁骨。
“抱歉啦……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是关于上次提到的会议。”
她将垂在肩膀上的美丽黑色长发往旁一拨,双手叉到苗条的腰上。
“喔,怎么样了?”
“日期时间决定了,所以我来通知你。就在下星期六,从下午一点开始。”
…………糟糕。
“真的假的?”
“嗯?怎么了吗,My达令?”
“呃……没事。”
我在脑海中架起天平。克莉丝的弱点(十拿九稳能获得的情报)以及克莉丝的下落(不太靠得住的情报),我该重视哪边?
答覆是——
“没问题,我会期待那天的会议。”
我两边都选了。
这样的决定,可能跟情报没什么关系。吸血忍者会议还有联谊,我两边都想去。或许这全是出于一名高中生的好奇心。
总之,时间就这样来到星期六的下午一点前。
瑟拉身上,是一套仿佛在金像奖被提名才会穿出来亮相的亮丽白色礼服,外面还披着羽绒大衣。我们在她带领下来到六本木。
天候是阴天。最近不太会出现晴朗的天气,再让我高兴不过了。
僵尸不能被阳光久晒——这是小常识。
“步,请你不要露出太恶心的脸。连我都被当成怪人,实在不愉快到极点——我要把待针插到你嘴唇上啰。”
假缝做记号?被走在旁边的马尾美女这样讲过之后,我毅然摆出有如身在战场的正经脸色走着。
我们要参加的是会议没错吧?但瑟拉的打扮,简直像是要去参加派对。
真是败给她了。我之后还要参加联谊,所以只普通地选了一件自己喜欢的外套,下面再搭破坏牛仔裤,穿得相当随兴。可是—只有穿晚礼服才能和瑟拉的打扮匹配。
就快到目的地了。这时候,我们遇见穿着华丽长大衣的娑罗室。
“喔,My达令。你来得太好了。”
娑罗室张开双手表示欢迎。咦?意思是说我可以跟她拥抱?不不不,这哪有可能啊!一定是陷阱!我举起单手,只回她一声“噢”。
瑟拉停下脚步,抱起胳臂说:
“娑罗室……你那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瑟拉似乎对娑罗室叫我的方式不太满意。虽然娑罗室是瑟拉的上司,但她们交谈时总是用对等立场。两人之间的冲突不少,然而她们应该算是朋友。
“这不过是爱的表现啊。”
尽管瑟拉没有讲出口,但我觉得她肯定是在想“真恶心”。
“话又说回来,瑟拉芬啊。你穿得还是一样不知分寸。”
不知分寸。我懂了,还可以这样形容啊。毕竟那套纯白礼服用了大胆的V字型剪裁,让人眼光就只能停在乳沟。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瑟拉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再这样放着她们不管,每次攻击时都会讲出“还真有能耐”
的忍者对决就要开始了,于是我只好打断她们的对话。
“对了,娑罗室是穿什么样子来的?”
“你这下流达令,就这么在意我穿的衣服?真是贪得无厌。”
她摊开大衣,感觉像是就等我问这一句。与瑟拉成为正反对比的黑色礼服,和娑罗室非常相称。或许是她介意自己胸前不太壮观的关系,礼服本身的剪裁并没有瑟拉那样大胆。
“那手提箱是?”
“嗯,这是舞台表演用的衣服。”
舞台表演用的衣服?娑罗室打开那只大手提箱。里头是——起来像庞克摇滚乐团会穿的服装。有热裤和黑裤袜。下半身就算了,上半身几乎没布料嘛。
……奇怪?我们现在是打算去干嘛?
沿大街从六本木往麻布方向走了约十分钟以后,我们几个抵达的地方是——KTV。
“呃,瑟拉……我们是来参加……会议吧?”
“是啊。吸血忍者的会议,基本上都是在这种地方举办的。”
气氛还真轻松。算了,我也知道他们那群人都不拘小节。
原来如此——娑罗室打算唱歌,所以才带了舞台表演用的服装啊?
柜台附近,有一大票打扮和瑟拉类似的人。那些人全穿成只跟高级饭店搭调的模样。而我之后还得去联谊,就穿得挺随意的,不过这也没办法。
全部差不多有六十个人吧。从外表像小学生的人,一直到长得像圣诞老公公的老人家都有,出席者实在是五花八门。
提到这些人一贯的特征,顶多就是长相不好看的人一个也没有。所谓的吸血鬼,全都长着漂亮的脸孔啊。同样是不死族,和僵尸也差太多了。
一群人鱼贯走上楼梯,来到一处简直像派对现场的地方。
对于顶多四个人来过KTV的我来说,根本不知道里面会有这种派对场地。
倒不如说人数这么多,应该没办法全部唱到吧?店家装潢出这么大的房间,是为了用来做什么?
“那么,我必须去绕场寒喧……失陪了。我先警告你,假如你敢唱歌,我可能会因为恶心就把你切得跟高丽菜丝一样,到时还请见谅。”
“嗯,我会乖乖待在角落。我也不想被切得口感细密鲜脆啦。”
大概因为这些人彼此都认识,到处有人开始闲话家常。
毕竟我是外人,个性又没有开朗到可以随便找人讲话,就静静地守在角落。不过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而且也深切希望能和他们多交流。
可是呢,我旁边就只有两个感觉像上班族的大叔。
“讲到黑轮麸和豆腐丸啊。”
“那实在够好吃吧,鸡蛋没得比嘛。”
我要怎么加进去聊关东煮啦?办不到啦!我这个年纪就是觉得鸡蛋最好吃啦!光只有鸡蛋跟萝卜就够我吃一餐啦!正当我如此苦恼时——
“喔!相川,来得好啊!”
身穿鲜红礼服的友纪,充满活力地挥着手走过来。
得救了。因为照这样下去,我只能等着被卷入关东煮的争论。
友纪穿了件领口像平口上衣般开到胸前的礼服,头上戴着一朵小花,平时总是男生样的她
只要这样打扮,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女孩。
“这是所谓人要衣装吧。”(注,,原文作“马子にも衣装”)
“谁的孙子啊?不要扯到我爷爷啦!”(注:前文中的“马子”(まご)在日文音同“孙子”,
而友纪这句话中是在玩《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梗。)
“呃,友基,我不是说‘孙子’——”
“别…别叫我友基!我在这里唯一的称呼就只有梅儿·舒特珑哦。”
“我心里认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是吸血忍者梅儿·舒特珑,而是我的朋友友基。”
“……相川,嗯。”
“你干嘛害羞啊?”
当友纪突然变安静的时候,有个穿晚礼服绑蝴蝶领结的男子拿起麦克风,用上流绅士的嗓音——说道:
“各位,手里都有饮料了吗?”
啊,要干杯?……咦?这是在开会吧?不是忘年会吧?只有我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在思考这些,不过看来这就是忘年会没错。
总之我从身旁拿了杯乌龙茶,在友纪旁边噤声。
“那就让我们请首领带大家一起干杯!”
在热烈掌声下,麦克风被交到恶魔男爵手上。
他是个蓬头乱发而且一脸散漫的胡渣男。平常他都是穿白衣,不过今天规规矩矩换上了晚礼服。
那张脸之所以会摆出一副明显嫌麻烦的模样,与其说是排斥带大家干杯问候,倒不如说是原本就长成那样子。他还是老样子,表情总是懒洋洋的。
恶魔男爵似乎被韦莉耶的女王下了“随时会濒临死亡”的诅咒。说不定他那张散仙般的脸背后,其实是很难过的。
“好,要开始啰……”
友纪显得相当雀跃,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恶魔男爵貌似没有先准备在干杯前要讲的话,重复“呃~”了五次以后才说——
“呃,干杯这个词和完败同音(注;在日文中拼音皆为“かんばい”),讲出来会有输得彻彻底底的意思,所以我们就讲‘完胜’吧——那么,干杯!”
到…到到到底要讲完胜还是干杯?恶魔男爵用了跟某政治家(注:指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之子小泉进次郎)一样的开场白带大家干杯,随后“干杯”的声音在会场扩散开来.
玻璃杯与玻璃杯的相碰声同时响起,在这种场面下,友纪身上的礼服随脚步一转。
“走吧,相川!干杯大战开始了!”
什么大战?我刚这样想,魁梧的男人们就从四面八方喊着“干啦!”扑了上来。
被那股狠劲吓倒的我,忍不住拔腿就逃。
我一逃到角落,刚好与之前还拿着麦克风的恶魔男爵碰个正着。
“哎呀,相川步,你来得正好。”
“你跑来这种角落干嘛?”
“医生说过我不能干杯。吸血忍者干起杯就跟战争一样啊,我得设法躲掉才行。”
真的假的?确实没错啦,我们眼前就有一群吸血忍者正在举杯互敬,气势猛得像用拳头在互扁。他们干杯的声音,听起来有如战场上的杀声。
“相川!干杯——!”
友纪应该玩得很高兴吧。面带笑容的她,举着装可乐的玻璃杯跑来了。
唯有这时候,她那充满精神的模样会让我看了觉得很吓人。
“所以——相川步。”
“嗯?”
“麻烦你保护我。”
……好不容易现身的首领要是突然吐血倒地,大家应该会担心吧。这我倒是能理解。
友纪后面还跟了一群兴奋得简直像斗牛的男人,都单手举着玻璃杯朝我们这里冲来。
……他们的目标……是恶魔男爵的玻璃杯?
首领是在场最有权力的人物,而且也是他们一直想见的对象。所有人想来祝贺首领复活的心意,全都化成斗气笼罩着身体。
“我要上罗——!干杯——!”
我把手上装乌龙茶的玻璃杯,碰向友纪手上装可乐的玻璃杯。
唔!她的力量太惊人了!
我就活像是保龄球球瓶似地,被轻易撞开了。趁我脚步还没站稳,友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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