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有头绪了。我和开始闹脾气的三原搭话。
“你说社交辞令是什么意思?”
“啊,变态相川。我想想哦——比如说,我出意外骨折了嘛,还打石膏出现在学校,那你找我讲话的时候会先怎么说?”
“咦?……让我想一下,总之会问‘怎么了?你没事吧?’才对。”
“没有啦,不要紧不要紧!只是遇到一点小意外。”
三原学京子把双手挥来挥去,睁圆了眼睛,还发出可爱得不寻常的声音。
然后她又闹脾气了。
“我都已经骨折了,哪可能没事啦,但如果被别人问到‘你没事吧?’,我仍然会回答说‘没事’。假如我被人家夸奖说‘你好可爱’,当然也会回答‘才没有呢’——因为这就是社交辞令嘛。”
“啊,这种画面还挺常见的。”
“反过来想呢,她能笑着回答说自己不可爱——肯定就是有自信,觉得这样的自己是最可爱
的。还装得一副乖乖牌的样子……”
毕竟我也知道京子的本性啦。慢着,要是京子的本性被那些男生知道,整群人就会被吸收到大师那边吧?好——
“春奈,你对京子是怎么想的?还是会羡慕她的巨乳吧?”
“啊?她那种胸部都是赘肉啦!”
这种时候,春奈粗神经的个性就派上用场了。
那种胸部都是赘肉。要是京子自豪的丰满胸部,被平胸的春奈讲得一无是处,八成会让她冒火。
“我好羡慕春奈喔。如果能像她那么平坦——反而会显得稀有珍贵,而且好像也可以当成头衔耶。”
“虽然看不到,我还是有胸部啦!”
你的胸部是黑暗物质(注,,DarkMatter…指宇宙中就光学而言无法观测的物质)吗?
“说得也是,那你这样就够了吧。”
听了京子的话,周遭的男生们也跟着窃笑。要灌爆春奈的受气袋,这样已经足够了。虽然绑着春奈受气袋的那条绳子,本来就比面线还脆弱。
“来分出胜负吧!我们就在这里做了断,看谁的胸部比较棒!”
春奈用撞球杆指向京子。
“比撞球?我还挺拿手的喔。”
京子微微摆出自信的架势,从座位上站起。
……照这样发展,最后还是没办法跟京子讲到话吧?春奈也真让人伤脑筋。
“你们在比什么?我也想玩耶。”
大师也跟在京子后面,来到我们这边。
“呼喔喔喔”
待在春奈身旁的那只角鸥,突然缩起身子。
猫头鹰和角鸥,平时都被蓬蓬松松的体毛覆盖着全身。当它们作势威吓时,羽毛会变得更为膨胀—害怕时则会尽可能缩紧身体,把自己装成树枝,并将眼睛眯到极限。我和春奈都不清楚是什么让它这么恐惧。
有个人,貌似是唯一清楚的人。
和那只角鸥一样,吓得十分夸张的安德森正注视着大师。这么说来,他在两个女生到会场以后就变得满安静的。
安德森那种发抖的方式,简直像光着身子被人丢到了北极点,显得很不寻常。
“安德森,你怎么了?”
围着安德森的女生,也对他突然的改变感到担心。
“呃……没有……那个……嗯……”
他发出的声音凑不成半句话。其他人讲的他好像都没有听进去。说不定被蛇盯上的青蛙,就可以拿来形容这种表情。
京子向前一步,男生们就大声鼓噪。
大师向前一步,安德森就全身打颤,让女生发出尖叫声。
看来他对大师似乎有种特殊的情感。
咚咚。我感觉到背后被人温柔地拍了两卜,转头一看是拿着便条给我读的优。
“没办法看在冥界人的眼里她就是恶魔”
对喔。安德森是冥界人,也是魔装少女的敌人。而大师在魔装少女中又强得出类拔萃。
“冥界福这样一段话”
依旧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的优,递给我一张便条纸。
“遇到蛇就在被杀之前前下杀着
遇到熊就在被杀之前快逃走
遇到她就认命吧”
原来如此,表示说大师真的被冥界人当成恶魔啦?
的确,我也不想跟认真动手的大师为敌。再说从以前到现在,我都没看过大师认真。
“这一步你看怎样?”
眼神正经的平松突然举起手,她整张脸看起来比平常还开心。于是,优将目光投注到我、京子、还有平松脸上。接着,在稍作思考后——结果她决定回去下将棋。
——看来优是不打算帮忙我这边的事。毕竟她最爱将棋嘛。
优回座位下完一步之后,平松又“唔~”地露出严肃表情沉思起来。
我担心安德森的状况,出声叫住他。
“没事吧?你要不要到旁边休息一下?”
“嗯,说得……也对。”
不知道女生们是变得略为退缩或者愿意自重点了,到旁边的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原本停在春奈肩膀上的那只角鸥,也默默地拍着翅膀飞来我们这里,彷佛想逃避京子和大师。
猫头鹰或角鸥的羽毛长得比较特殊,让它们可以藉此将鼓翅的声音减低到最小。
安德森把可乐灌进喉咙,人却坐到了地板上,看起来就像躲在撞球台后面,我跟着坐到他旁边。
“说起来我真的是吓到了。没想到会有那种具备强大魔力的魔装少女跑来这里。”
“抱歉,背后有点因素……不过大师并没那么可怕喔。”
“告诉你,冥界有这样一段话—”
“遇到她,就认命吧。是这句对不对?刚才优跟我说过。”
“相川,我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曾经想过,要讲清楚‘她’是谁才对吧——可是,那根本没必要详细记载。因为我已经体认到,那也代表只要实际一碰上就会懂了。”
笑着跟我这么说的安德森还在发抖。
“钦,安德森,你是为了什么待在这个世界?”
“我的工作和监视差不多吧。只要魔装少女有什么奇怪的动作,我就会派美迦洛出动。最近她们没有活动得那么频繁,所以我才能享受在这里的生活。”
“奇怪的动作指的是?”
“例如让制造的冒牌美迦洛大量出现,就可以算在内。”
“那不是魔装少女干的哦。”
“嗯,我知道。不过一开始我很怕是韦莉耶已经掌握了技术,能制造出和美迦洛一样的生物。还在想魔装少女终于要再度展开侵略了。”
做出冒牌美迦洛的是京子和夜之王,他们的目的是在这世界引发战争。原来如此,这表示事情都在照夜之王的盘算走。
“我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我个人发表的这种意见要是让你不高兴,我也愿意道歉——但是你们就不能把魔装少女引到冥界去,直接在那边火拚?”
“大概有困难吧。正因为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领地,才能放手一搏。”
这么说来,美迦洛有时也会破坏建筑物,其中不择手段的家伙还挺多的。
我并不希望他们放手一搏就是了。
然而,春奈和京子的撞球对决,已经变成让人搞不懂的情况了。
春奈用球杆将白球轰出去——
“这次绝对是全垒打!”
她挺起胸部这么说。就算挺起来,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她的胸部跟哲学一样。
“哎哟!这样根本不是在打撞球!”
用力拍响撞球台的京子正在生气。由于她姿势前倾的关系,巨乳显得波涛汹涌。
“那么—要怎么打才对?”
大师把球杆当成指挥棒在手里转,喂,那样乱甩很危险!真的很危险啦!
“要打这颗白球,将上面写着数字的球依顺序撞到球袋。”
京子快言快语地一一用手指着说明。
“像这样对吧!”
春奈拿白球一丢,漂亮地让一号球弹到洞里。
“……嗯,算了——就这样吧。”
不管怎么发脾气都没意义。体认到这点的京子微微低语。
“那么该我罗—”
“咦,不对啦,既然球进了就要让春奈再——”
跟着换大师拿起白球。随后——
咚。白球陷进撞球台,此时不知是出自什么原理的冲击波,将旁边所有的球扫到洞里。
“像这种同时入袋的情况,要怎么算?”
“咦?刚刚是怎么回事——”“是魔术吗?”“应该是台子太旧吧。”
发生的事情太过夸张,周围的观众搞不懂是什么状况,都在窃窃私语。
不妙啊。我希望能隐瞒她们魔装少女的身分——再说事情好像会变得很麻烦。
站起来的我走向大师那里,像是因为裁判误判而跑去抗议的教练。
“老师,请你留一手啦。”
京子正降低音量跟大师耳语。
“我有留啊~”
“这世界几乎没有靠破坏东西来娱乐的游戏啦。”
“哎呀哎呀~这样会好玩吗?”
看来在魔法之国韦莉耶,享受破坏东西的乐趣才是主流。
“大师,大师!”
“哎呀—步先生也要玩?”
大师将手掌伸向陷入桌面的白球,于是球就像被吸尘器吸出来,回到她的手中。连裂开的撞球台都恢复原状。
看在观众眼里,那应该就像影片倒放的过程。
“喔喔!”欢呼声如此掀起。
“刚才那是怎么变的?”
其中最热衷的三原,还眨着画了漂亮彩妆的眼皮,眼睛瞪得圆圆的。
“怎么变——就是把时空恢……”
“请找个人教她完整的规则。”
京子像是为了打断大师讲的话,举起了手。她的胸前大幅度摇晃,让男生都忘记了刚才发生过的事。
趁这个空档,我小声和大师提议: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隐瞒自己魔装少女的身分吗?”
“咦?没必要吧,之后再消除掉他们今天一整天的记忆就好啦。”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春奈或其他魔装少女之所以能恣意妄为,前提八成就是出于“之后再设法补救就好”的概念。
拥有特殊的力量,行动时就会把自己当成中心啊。
我也要注意了。
“你要我们教她规则——啊,安德森很会教别人喔!”
三原这么说道,同时也把坐在角落的安德森扶起。
安德森被人从后面推着,来到了笑嘻嘻地握着球杆的大师旁边,但他整张脸却是呈猪肝
色。
“幸幸幸幸幸…幸会。”
全身僵硬的他牙齿狂打架,好比脱得光溜溜去北极观赏极光的后果。不行!这样安德森会抑郁而死啊!
“嗨—你好啊—”
相对地,大师则是一副从容的表情。假如被她发现安德森是冥界人,可就无法保证他的性命没问题了。
安德森的心情,或许就像喉咙上被人架厂一把刀。
“相川,相川。”
京子朝我招手。被叫去的我望着安德森牵起大师的手,走到京子身旁。
“什么事?我已经实现你的心愿,快告诉我克莉丝的弱点。”
“不要——爱丽儿老师恐怕是认为即使身分穿帮,也只要消除所有人的记忆就行。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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