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来这里玩……」
果然。只是出于她的任性?
「你用讲的就好了吧?」
——虽然就算春奈讲了,我也不会带她来啦。
「我……我哪有可能讲得出来!要我说——想跟阴沉法师一起去玩……」
这句话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春奈想来这里玩。理由是因为她想跟优一起玩?所以春奈才会那么坚持要找优陪她。
平时春奈总是叫优「阴沉法师」,我一直以为她讨厌优,不过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被我赶走时,春奈会露出像死小孩的态度,也不是因为她想找我,而是说不出自己想和优一起玩吧。
原来如此,看到春奈的反应,瑟拉才在她搜索尼斯的过程中帮了一把?瑟拉会邀我去游泳,也不是怕织户的玩偶装露馅,而是因为她想让春奈和优两个人玩才对。
「那么,你是希望至少要抓到尼斯?」
「要是有尼斯,就可以当成去玩的藉口吧?」
尽管我并不鼓励她那种玩法啦。
「你就直接对优说想跟她一起玩啊。」
「我……我说不出来!要是被拒绝——我不就输了?」
「甭担心啦,优也是想跟你玩的。如果你害羞不敢说想要一起玩,要讲成一起去抓稀有怪兽或做其他事都可以。只要说清楚你想跟她一起行动就好了,你不是一直那样对我说吗——总之现在先救我。」
春奈带着不干不脆的表情点头。这家伙偶尔也有可爱的一面嘛。
「呼唷——!」春奈一脸拼命地想把我拖上去,却委实不太顺利。这时救出织户的优过来了,她们费了两人份的力气把我拉上去。就这样,我的半截身体终于趴到游泳池畔。
「优,太好了。春奈说想和你当朋友喔。」
想立刻替优去除心里不安种子的我一开口说完,春奈的脑袋就冒出了「啵」的破裂声。脸变得红通通的春奈大声说道:
「阴沉法师是我的手下啦!她是跟屁虫!我哪可能想和她交朋友!会跟这种家伙当朋友的,顶多只有僵尸啦!」
事到如今你还在倔强什么啊?优也不需要照单全收那些话。
你们不要互瞪啦。等一下……不对,拜托你们现在不要放手,真的!
喂,给我看这边——我要掉下去——了。
就这样,名为溺死僵尸的稀有怪物诞生了。
*
影片播完,我怀念地看了夏天发生的那些事,然而周围几位的表情并不像我一样。身为法官的春奈脸色严肃,担任陪审员的优依然面无表情地静静望着画面。身为检察官的瑟拉甩着马尾起身,将锐利的目光转向我。
「如同影片中的内容,被告相川步,造成我的泳衣在大庭广众下被剥掉。而且在此之前,他也毫不间断地以下流的视线凝视着我,这是无可动摇的事实——法官,请判他死刑。」
「嗯,这样是要判死刑。」陪审员之一的眼镜男,自以为是地抱着胳臂点头。
「结论下太快了吧?应该说织户你有资格讲吗!」
「请被告行使缄默权」
「强制要我别讲话?」
「那么,对此辩方有什么要说?」
被春奈法官点到,友纪站了起来。瑟拉坐回座位,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友纪。
「相川肯定不是自己喜欢这样做的啦!」
「喔?换句话说,你也承认他有做?」
瑟拉露出意气风发的笑容。
「唉,这个我就没话讲了。」
友纪搔着头回答。不行啦,这个辩护律师——已经被检方牵着鼻子走了。
「她放弃辩护了!」「友纪放弃得好快!」
陪审员们一阵鼓噪。他们是我和友纪的同学,隶属篮球社的安德森和三原佳奈美。
「虽……虽然他可能真的有做——可是相川是个好人啦!关于这点,就让我来提出证据吧!」
友纪的表情有劲得像是在宣布「反击开始!」,但事态正朝糟糕的方向发展。
「朝减刑的方向辩护吧!已经到酌情量刑的阶段了!」
宛如英国绅士的帅哥安德森,替我表达了想法。
「呃,不过……他很明显有性骚扰耶。」
「我觉得友纪你应该去证明,那些事情其实都是意外吧?」
三原感觉无奈地摇起头。友纪恍然大悟地拍起手,表示原来还有这一招。
「对啦!那是意外啦!」
「是意外吗?被告,快回答!」
砰砰。春奈把鎚子朝向我。
「那是意外。我拼命想把泳衣的带子重新绑好。」
「说谎。」如此说道的陪审员,是个一看就觉得色的男生。那个好色男留着色狼般的刺猬头,还配了一副像是变态会喜欢的眼镜。他叫织户,姓织户名某某。
检察官又以锐利的目光对着我而来。
「好吧。假设那是意外——为何你事前一句话都没先讲?」
「因为你很恐怖。我觉得背地里帮你绑回去,才是为你好。」
「不过,你显然有抓住带子吧?」
三原开口追究。萤幕上放出了我抓着瑟拉泳衣带子的画面。
「不是啦,我就说那是要帮她绑好——」
检察官像是要拦阻我这句话似地举起手。
「我要问男性陪审员。看到泳衣带子快松开时,你们会用手去碰,还是用说的?」
「用说的。」安德森同学回答。
「我会很兴奋。」织户回答。
砰砰。春奈扬起嘴角,仿佛是想说「这下定案啦」。
「两千圆落鎚成交!」
有够便宜!我猜她是一直很想讲那句吧……落鎚成交。
友纪露出噤若寒蝉般的表情。我也无法反驳。在这种时候——
「我……我想……我也不敢用讲的……吧。」
在完全身陷敌阵,让人觉得已是四面楚歌的状况下,居然出现了拯救我的女神。
那是被叫来当陪审员成员之一,把头发绑成两束的同班同学平松妙子。
「我也做不到」=「才不只是哥哥呢,换成人家也没办法!」
「对嘛!这样应该是无罪推定!我组装被告没有犯意!」
你是要「组装」什么啦?「无罪推定」这个刚学会的字眼,让友纪花了太多心思在上面,她反而没把「主张」两个字讲好。
「好吧,那么——请各位看下一段影片。」
我们这场审判,才刚开始而已。
在瑟拉的眼中如此诉说着。
第六卷 是的,她们都是新娘 第二话「不,我是处女座女生」
——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
欢迎来到僵尸之馆——今晚有筵席。
「欸欸欸,鸡放到哪里去啦?」
「鸡?我记得是在春奈你房间的壁橱哦。」
「咦?可是我有好好找过耶。」
你介意什么是筵席吗?咯咯咯——在僵尸之家……啊,我讲成家了。
今晚,在僵尸之馆举办的筵席乃是——
「啊,是放在这边啦。还有,地雷放哪儿去啦?」
「春奈,请你差不多该来帮我这边了。步他们快回来罗!」
「咦?快要回来啦——好期待生日派对喔。」
人有几件回避不了的事情。
生、死、用功读书、拆免洗筷、把指纹沾在透明胶带、在书包上多加一层黄色保护套、踩到图钉、穿鞋子磨破皮,诸如此类——
像这样列举出来一看,尽是些讨厌的事啊。
「步准备了什么?」
才看见瑟拉晃着黑色马尾转向我这边,她突然低声问出了这种话。
干嘛要小声问?我愣住了。
这件事——发生在暑气差不多终于和缓下来的九月中旬。
不对啊,暑气变化没那么大,其实是受到那对翡翠色美丽眼眸散发的冰冷视线,才让我体温下降吧?
或者因为我是僵尸,体温原本就低。
「步,你有在听吗?」
我愣住的模样似乎让瑟拉很不满意,那刀刃般的目光,升级成戳进我脑袋的凶器了。
「啊,抱歉,瑟拉。你在讲哪件事?」
瑟拉微微挪动视线。那边有个将茶杯往嘴里倒的少女。
无论是否在室内,她随时都穿着铠甲,手上则戴了质朴的手甲。然而穿着这些中世纪装备的少女——优,却可爱得令人直打哆嗦。她那头银亮长发更是十分清香,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真想捧起来猛嗅。
瑟拉偷看完根本没在注意我们这边的优,就扬起散发芬芳的马尾,仿佛想说「放马过来」似地,朝我勾了勾手指并站起身。
看来她似乎想和我到能独处的地方讲话。
在瑟拉离开客厅后,我烦恼了一下该不该跟过去,但终究还是会在意,就从位子上起身。
搞不好,会有色色的事在等着我——
往玄关走去,手抱胸前的瑟拉瞪了笑得色眯眯的我。
没有色色的事在等着我啊——
为了避开那锐利的视线,我将目光落在棉花糖般,软绵绵地躺于交错双腕上的胸脯。遇到她之后大约过了三个月,我终于学到可以尽情欣赏胸部,而不会被瑟拉发觉的技术。
因为被她瞪着,我目光会飘也是没办法的——就是没办法嘛。
她是个吸血忍者,而且喜欢料理。假如视线摆得不够高明,就是我会被她料理掉。
能像这样……具备存在感又不至于大而无当,也真是厉害啊。
即使每天都看得到这对美乳,我还是会每天看。
「你的表情好恶心,是怎么了?」
「没事,别在意。」
为了不让自己用下流眼光看瑟拉的事情穿帮,我变回一本正经的脸。
「那么,你要说什么?」
「你那张恶心的脸就不能想点办法?」
……我明明已经尽可能地摆出英俊脸孔啦——算了,无所谓。
「你是为了想说这些,才特地到这种地方来?」
瑟拉微微开口,叹了口气。
「明天是海尔赛兹大人的生日,这件事你有听说吗?」
「咦?是这样啊?我第一次听说。」
「虽然从你的态度来看,我就明白不出所料——」
瑟拉伤脑筋地摇着头,将细长食指弯起,凑到樱花色的嘴唇上。
「是明天啊——待会我去买个礼物回来吧。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饰品。反正不论你准备什么,我送的礼物一定会让海尔赛兹大人最高兴的。」
瑟拉把我当傻瓜似地笑道,完全没把我看在眼里。她很敢讲嘛。
「我可以把你这些话当成宣战吗?」
「可以啊——要比应该也没得比吧。」
「很好,我就跟你比。」
赢家会得到的,是来自优的赞辞?对我和瑟拉来说这是最佳奖励。
「然后,关于当天的节目,我想举办一埸惊喜派对,所以能麻烦你先带海尔赛兹大人去外面吗?」
「啊,像那样的节目不错哦。要不要也叫织户和友纪来?」
「说得也是,就盛大地举办吧。」
「我都听见了!」
我们背后忽然传来了大音量的说话声。
那声音听起来非常高兴,但我心里冒出的只有不祥的预感。
转头看去,春奈正架势十足地站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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