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哎呀?有客人?会是重新登门拜访的娑罗室?
我不想离开电暖桌,但如果开口使唤在准备料理的春奈或瑟拉,好像会被她们扁。
可是好冷耶。
当我这样拖拖拉拉听着电铃响起好几次以后,优俐落地站起身。
「优,你肯帮忙去应门?」
她轻轻点头,而且还愿意毫不排斥地照办。
乖孩子。优真是好乖啊~
走向玄关的优回来了。
在她旁边,有两位吸血忍者。
「嗨,相川~」
「又见面了,混帐My达令。」
是短发少女友纪,和长发少女娑罗室。两人互为对比。
「噢,友纪。这次你有穿成确实能保暖的模样耶。今天有什么事?」
「师父说面不够,我就多带了些过来啊。」
原来是春奈叫她来的。虽然也没关系,但她想做多少份量的面啊?
「我想和瑟拉芬借一套振袖(注:于正式场合穿的女用隆重和服)。之前是说好,由我借她cosplay用的衣服,相对地我要和她借新年参拜用的振袖。」
有这一段经过,所以瑟拉才会出现在cosplay会场?其实不穿振袖也无妨吧。难道吸血忍者还有新年参拜绝对要穿振袖的戒律?
不对,娑罗室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把这个当成来我家的藉口。
「那师父人呢?」
「在厨房」
「这样啊。我送面粉过去喔。」
友纪亮出双手拿的塑胶袋给我看,然后走向厨房。
有女生肯亲手为我打跨年吃的面条。
去年以前可没出现过这种事。
像这样,可以悠哉地在电暖桌里光等着吃面,实在是奢侈至极。
优坐在电视机前的固定席,而娑罗室不顾黑发会乱掉,朝电暖桌里钻进来。
「你在干嘛?」
我逃离坐着贴到我身边,还从电暖桌底下把腿缠过来的娑罗室。
「难得有机会来,稍微让我亲近点也可以吧?」
「太近了太近了。你是无尾熊啊?」
因为娑罗室想把胳臂勾过来,我拨开她已经算是反射性动作了。
「嗯。达令,我问你啊。」
「怎样?」
尽管是冬天,我却觉得身体正热起来。为了润润干燥的喉咙,我把茶灌进喉咙里。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和我成为情侣关系?」
我差点把茶喷出来。在呛到咳个不停同时,我瞪着娑罗室说:
「你在讲什么啊?真是——」
「我有疑问。明明有女性表示这么直接的好感,我的达令却没有意愿成为情侣——为什么?」
别把「My达令」半翻译出来啦。
「我也想问」=「人家也热烈欢迎聊恋爱的话题喔☆哥哥!」
「所谓的变成情侣,或者交往——是什么意思?」
「唔?」
「交往以后——例如说和你成为情侣,会有什么改变?」
「当然是彼此深爱啊?」
「用什么形式?要去哪里约会,或一起看电影、一起生活,就算当朋友也能办到吧?」
「——说得……是没错。」
「像结婚、妻子、交往还有女朋友,那些我只觉得是文字的枷锁。那种不确定的枷锁我并不需要耶。」
「我没深入想过。相恋后就会变成情侣,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是喔。既然要有进展,我希望进展成真正踏实的关系啊。」
「步只会讲歪理」=「优也对哥哥的思想好佩服喔~☆」
歪理——或许吧。说不定我只是在逃避。
逃避情侣这个字眼。
「达令的心思我明白了。」
「哦,你能懂啊?」
「嗯。爱就是原谅对方,也就是要去理解对方。」
「那就别再叫我和你成为情侣啰?」
「我明白了。意思是不论维持现在的关系,或者变成情侣关系,所做的事都不会有差别。你想这么说对吧?」
「对对对。光是被情侣这个词搞得晕头转向,做的事却没什么差别,让我讨厌的就是这点。」
「反之,我们现在要做和情侣一样的事也没关系,可以这样解释吧?」
哎呀,她来这招?
娑罗室带着妖艳的笑容,把手凑到我的下巴。一举把嘴唇贴过来的她,在嘴唇快相触时就停止逼近,坏心眼地露出笑容对我问道:
「不抵抗?」
「我只是相信,你看到优的那张脸绝对会收手。」
我用手一指,优正把脸颊胀得鼓鼓的。她依旧面无表情。
「不要对 步 乱来」
优将这样的便条抵到娑罗室面前。对嘛对嘛,好好跟她讲清楚。
「你们不看红白吗?」
也许是认清场合的关系,娑罗室与我拉开距离,坐下来转换话题。
「嗯,因为优喜欢看综艺节目。」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娑罗室轻易让步的态度,让我有点意外,大概她也没有特别想看吧。
这时,友纪来到客厅。看来她送面粉的差事已经结束。
工作告一段落的友纪坐进电暖桌,叹了口气。
「呼~咦?你们不看格斗技啊?」
「嗯,因为优想看综艺节目。」
「是喔,那没办法啰~」
这家伙也马上就让步了。友纪是十足的运动迷。
虽然我还以为她会多耍赖一下——
吸血忍者是优创造的。只要是优讲的话,瑟拉应该都会百依百顺,所以她们两个会轻易放弃,也是基于相同理由?
「做好啰~」
春奈和瑟拉从厨房出来了。将电暖桌上面的蜜柑和其他杂物收走后,装满面条沾酱的碗被陆续摆上桌。
「咦,面呢?」
我冒出单纯的疑问。
「还有,现在才八点。要吃跨年面会不会太早?」
娑罗室单纯的疑问。
「不从现在开始吃,就吃不完一百零八碗了吧!」
……什么意思?我总觉得每次问春奈问题,都会有新的疑问跑回来。
同样地,马尾美女捧了大锅子到客厅。
「请你们四个加油。我会帮忙加面。」
「一口荞麦面(注:原文作「わんこそば」,日本特有的面店经营形式。店员会陪在客人旁边,一碗一碗地将少份量的干面条倒进客人碗里,每当客人吃完就会立刻再添)形式」
原来是这样啊。有多少烦恼就要吃多少面。
春奈大概误以为除夕是这样的节庆吧(注:日本在除夕夜,会由寺庙敲响一百零八下钟声,象征人所具备的一百零八种烦恼,钟声敲完代表烦恼尽除),她老是把节庆内容搞错。
算了,没关系。优是能独自吃完两块披萨的大胃王,友纪和我也算很能吃。
在一口蔷麦面大赛中,据说也有人五分钟内吃了两百碗,如果才一百零八碗,根本没必要让四个人来分担嘛。小意思小意思。
「那么,请你们分队。」
瑟拉这么说着,将棉袄递来。
瞬间判断出那代表什么意思的,似乎只有我和优。
「双簧(注:原文作「二人羽织」,日本于宴席间的余兴节目。由两人一前一后披着同一件棉袄,后面的人躲在棉袄里,看不见周围,还要伸出手喂前面的人吃东西)」
叫我们用双簧方式吃面?
「又没有要比赛,不分队也行吧?」
「对啊。改成吃撑了就换别人上场的方式嘛!」
「只要能摸到达令的身体,我没有任何问题。」
从我的立场来看,这问题可大了!
「请你动作快,时间要不够了。」
好好好。面对瑟拉大人的致命性瞪人光束,我无法反抗。
「那我会卖力煮面条,所以你们要卖力吃啦!」
春奈的呆毛,感觉像是高兴得不得了。她只有这种活泼玩闹时的模样才可爱。
蹦蹦跳跳的春奈回到厨房。
「接下来,让我来当相川步的手吧。」娑罗室率先举手。
「不对,这应该让身为妻子的我来做!」友纪不服输地举手。
她们的竞争意识熊熊燃烧,激烈到几乎要迸出火花。
之前这两个家伙的关系是这样吗?
「我来」优微微举手。于是——
「……没办法啰。」
「嗯,之后再由我接手吧。」
结果你们还是轻易就让步!真搞不懂你们的立场!
但我更意外的,是优会有意愿参加这个活动。
「没问题吗?会看不到综艺节目喔。」
优从几天前,就已经订好要看那个节目。虽然她没表现在脸上,应该还是非常想看。
「我有预录」=「哥哥的事要优先嘛!」
真是准备周到。
披上大尺寸棉袄的优,从我背后把手绕出来。
旁边有同样从友纪背后绕出手的娑罗室。
优将裹着手甲的手摆到电暖桌上,摸索碗的位置。
「再右边一点。」
我开口引导,她马上就找到了。接着同样地,我将她的手引导到筷子那边。不愧是优,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再过去一点!喂!不是那边!我说的是过去另一边!」
不幸和傻瓜友纪组队的娑罗室,尽管被蠢蠢的引导拖到时间,仍然设法就位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
瑟拉把面倒进娑罗室和优手上拿的碗。
就这样,双簧吃面大赛开幕了。
优拚命伸出手,靠近得几乎把脸贴在我背后。
背部传来坚硬铠甲下的柔软肤触。
双簧——或许棒透了。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优把面条送进我口中,灵巧得简直像是看得见位置。
「来。」面只要吃完,站在旁边的瑟拉立刻会把面添进碗。
优再把面送进我嘴里。
咻噜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咻噜……
「来。」
咻噜咻噜……
「来。」
「等等,优,你速度越来越快——嗝,咻噜咻噜……」
我太低估优了。她不只是胃口大,连吃东西的速度都超乎寻常。
优只是照平常自己吃东西的步调在喂。
「优,等……咻噜咻噜……咕呜。」
我很努力吞,但还是噎住了。
不行,我已经塞到极限啦。
而旁边——
「欸,没有和风芝麻酱吗?」
友纪和我吃的速度相同,表情却游刃有余。
最爱吃拉面的她,是用吸尘器卷回插头线般的速度把面吸进嘴里。发出唏哩呼噜声响吃着面的模样,超有男子气慨。
「我差不多需要换手了——」
满口面条塞得脸颊鼓鼓的我,朝贴在背后的优拍了拍身体。
「要换手了?你还是一样,除了恶心的事情以外都靠不住。」
你说谁是恶心界的龙头老大?啊,瑟拉没说得那么狠?因为我已经习惯被她骂,不自觉就想太多了。
优把碗放到电暖桌上,脱掉棉袄。
我咽下嘴巴里的面,喘出一口气。
「换我在后面吧。」
依然面无表情的蔚蓝眼睛对着我。
优微微点头。来到她背后的我,把棉袄从头上披好。我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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