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像状况好吗?感觉你倒是挺春风得意的。」
「还好啦。你看,我这被女生簇拥的阵容。」
那个男的,也就是和我同班的织户,莫名其妙地坐在由三个女生组成的人马上。
友纪似乎不太介意,但是后面两个人明显都皱着眉头。
从她们眼里只能看出「不甘愿」这句讯息。
那也难怪,织户在女生间的人气只有「一」。
没挂零还挺不可思议的,总之只有「一」就对了。
理应是女性公敌的他,怎么会分在这组——
后面那两个很明显在咂舌嘛。咂舌声都和节奏口技一样了。
「欸,为什么你会和织户组队?」
我试着问了友纪。因为我不太想和织户讲话。
「听说他是和佳奈美交换的。」
友纪的好友兼织户的天敌,三原佳奈美。
她也是白队啊。我都忘了有这个人。
不过,她会那么轻易地将女生当成祭品,献给身为性骚扰代名词的织户吗?
「我讲好会请她六十三瓶饮料,才换来了这个特权。」
真敢开价。三原超会开价的。
「啊,不是罐装饮料,是请瓶装的喔。」
结果那不是六千圆就能打发的交易!差不多八千圆吧?
尽管我还想问清楚点——
「各就各位。预备——」
由于他们站上起跑线了,我们也跟着向前。
枪响「砰」的传出,各队人马同时踏出脚步。
「我不会输给你喔,相川——!」
友纪卯起来加速。只要有她在,白队似乎包准会赢。
最先等着我们的关卡,是连续三道跨栏。
我本来以为也只能跨了——
「跳……跳起来了!」待在左后方的六号同学冒出惊讶之语。
因为友纪稀松平常地跳过了跨栏。
当然,在后面支撑的普通女生跟不上她——
手就放开了。
铿。织户的大腿后侧重重撞在跨栏上。他直接往后一倒,不过友纪立刻将人撑住。
判定——安全过关。在赛道外侧的老师将双手水平伸开。
看来,就算人马解体,好像只要骑手没触地就行。
状况百出之间,我们也跟着追上去将跨栏——
「硬冲吧!」
我喊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三号同学,听懂我说的意思就点头了。
多么上道的家伙,三号同学。你的名字我之后肯定会记起来。
跨栏给了我们三个选择。从上面跨、从下面钻、或者撞倒冲过去——既然跳不起来,别用跳的就好了。
我们将跨栏撞倒,不过跨栏的脚架成了阻碍,后头两人没办法顺利越过。没想到在骑马打仗的形式下,跨栏难度会这么高。
设法过关后,就到了下一站的吃面包。这里反而轻松。因为面包就吊在眼前。
奇怪?织户那队人马怎么停住了?明明超前那么多,这样不就被赶上了吗?我们战战兢兢地靠到他们旁边。
赶在我问起是怎么回事之前——
「相川……你要小心。」眼镜散发出诡异光芒。
「你说什——啊!」面包旁边,晾着一只臭袜子!
「这不是单纯的障碍赛跑,而是精神性的障碍赛跑!」
你……你说什么!虽然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红豆面包就吊在袜子旁边。
这确实对精神颇具冲击。
到底谁会这么做——我朝旁边一瞄,就看见娑罗室露出傲然的笑容。
原来是你的杰作喔——
这就是忍者说的光明正大比赛?
吸血忍者是有多卑鄙啦!我都快要变得讨厌忍者了!
并未屈服的我啃了面包,继续往前进。
跟着是平衡木。两道平衡木当中的一道,有这附近最知名的不良少年坐在上面。发型像海螺小姐的粗壮大哥。
非得战战兢兢地通过的平衡木。要用骑马打仗方式闯关,还得避开被人当现世宝而在气头上的不良少年,这种感觉——
好刁钻的精神性障碍!由于平衡木很窄,只有当马头的人会上去。
底下充作马蹬的手变斜了,状况比我想像中还困难。
「平……平松,抱歉。」
「…………………………………………嗯。」
装着我那两颗蛋蛋的稻荷寿司,正贴在平松手臂上。
平松低着头,变得满脸通红,所以我忍不住就道歉了。
缓缓走在我们前面的人马,最后还是垮了。
而且空间窄得不禁让人担心,右后方的成员会不会撞到不良少年。
随后,我们终于也走到不良少年旁边这一段了。
「啊?」他上下甩动那颗像海螺小姐的头,瞪着我们找碴,当马头的三号同学因而怕得往左靠,想离对方远一点。
原来如此。我们前面那队人马,刚才就是这样解体的啊。
然而,平松畏惧地说:「对……对不起。」不良少年的脸色就变得有点过意不去了。
这个人恐怕是好人耶————!
他是那种会被野猫靠到身边的不良少年————!
做得好!靠平松勉强过了这关以后,等在最后的就是钻网子。
这关的鬼畜等级不是前面能比的。通常是要趴在地上钻过去。现在用骑马打仗的形式,当然办不到。
三号同学尽可能放低姿势。身为骑手的我抓起了网子——
这……这面网子!
摸起来黏答答的!绝对有人把可乐或别的东西溅在上面就没擦干净!
我才不容许让这种网子接触到平松的秀发!
所有人马都皱着眉头,慢慢地一点一点钻过网子。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飞快地抓起网子往上提。
「干得好,相川!」三号同学抓好了时机往前冲。
很好!剩最后的直线跑道。只要照这样跑完,就是第一名——然而在最后关头——我们却被友纪追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
恐怖,吸血忍者的毅力。执着心。
明明只差一点耶。抵达终点的我,沮丧地垂下头。
「好可惜喔……」
「对啊。差点就第一名了。」
「没……办法嘛。」
平松露出笑容,但我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
「不过相川恢复精神了,下一场我们就会赢吧?」
听三号同学这么一说,我抬头仰望天空。太阳被云遮着,没有露脸。
换成现在,应该就能展现僵尸威能的一角了。虽然称不上全力——
呃——接下来由于篇幅因素,我打算用摘要方式说明比赛情况。
·滚大球(骑马打仗版)
「区区小石,我要将它推出去!新买的鞋子可不是虚有其表!」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夹到了啦!夹得超用力的!」
「三号同学——!」
·团体体操(骑马打仗版)
「对了,最近好像都没看见池谷幸雄(注:日本的体操选手兼艺人)耶?」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痛痛痛痛痛痛痛痛!配合不了配合不了!」
「三号同学——!」
·午休(骑马打仗版)
「没休息到啦!我连一点休息的感觉都没有!」
「喂我吃饭!要有人喂我吃饭啦!」
「三号同学——!」
总之,发生了许多状况,才终于来到最后一个项目——
那就是——
「现在要举行『骑马打仗』。请全校同学集合。」
我们一直都在比吧!
我们比的一————直都是骑马打仗啦!
事到如今,总不可能再比普通的骑马打仗,结果正如我所料。
学校准备了超过一公尺长的大毛笔,让骑手拿在手里。
是的,那好比长枪——那副摸样,已经不是骑手了。
看上去……那就是一员大将。
是这样啊。广播说的骑马打仗,指的就是打仗。
三号同学极度排斥继续当马头,所以这次换我当,改由平松担任大将。如愿退居后方的三号同学体会到平松臀部的触感,露出陶陶然的笑容。
相对地,平松则显得面色畏惧,用力捧着又粗又大的毛笔。
她应该相当不安吧。
规则很简单。只要被毛笔弄脏衣服或落马就出局。从规划成四方型的战场中出界也一样出局。时间内看哪一队存活下来的人马多就赢。
另外,只被毛笔沾到皮肤不算出局,所以可以用手臂防御。
锵——锵——锵——
以铜锣敲响为信号,人马队伍带着吼声起跑。
只有我们这组落后。
我们红队的人马团结一心,势如怒涛般杀进白队阵营。
相反地,白队将阵形展开成薄薄一片,坐等我们攻进去。
他们似乎被我们红队的势头压过,很快就开始后退了。
在敌方中心窃笑的,是黑发美女。
担任吸血忍者部队长的娑罗室。
没错,就是那个在选手宣誓时,表示自己对屁股着迷的家伙。
那张笑容代表什么?
此时我惊觉了。
只有敌方的中间部队后退。那简直像V字形——不对,他们是打算摆出U字形的阵仗。
「快撤退!那是陷阱!所有人撤退!」
我大喊。
这是——「鹤翼之阵」。
假如我们傻傻地硬碰硬,转眼间就会被包围,并遭到歼灭吧。
「哦。」娑罗室貌似有些佩服地笑了。
「反应挺快的嘛。不愧是My达令。不过——为时已晚!」
娑罗室将拎在右手的大毛笔高举向天,然后奋力挥下。
于是乎,之前左右散开的敌方部队同时行动。
他们要展开包围了。
「组成圆阵!不,应该用更强的阵法——对了,快布下八门金锁阵!」
我如此大喊,不过这年头的高中生当然不懂曹操军过去被誉为最强的阵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友军被白队包围歼灭的情况。
不过,理解战况的人,以及勉强听懂我在呼吁什么的人,还是赶在敌军从侧面发动攻击前脱离战线。他们收兵退到落后的我这组身边。
「要怎么办?」
陌生的一员大将问我。对方恐怕是学长。
「正面硬碰硬赢不了。现在发动攻势时,应该优先考虑将敌方挤出边界。」
「噢噢——你们听,刚才相川出了好主意!」
「咦?那个变态的相川?」
「是那个让人搞不懂在想什么的相川?」
为什么我会这么有名?我明明就过着低调的校园生活耶。
我们红队的队友朝敌方右翼突击。尽管兵力折损得剩下三分之一,集中战力对付右翼还是能势均力敌。只要活用地利,我们就有胜算。
这项作战有个不可或缺的要素。
那就是拦阻敌方的左翼部队。
我们目前将所有兵力投入于敌力右翼,要是被左翼从侧面痛击,就等于重蹈刚才的覆辙。
所以,我率领了少数人马前往左翼。
不用撂倒敌人。这只是替队友争取时间。
「平松,抓牢喔。三号和六号同学,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要配合我行动。」
「好……好的,我明白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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