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松,抓牢喔。三号和六号同学,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要配合我行动。」
「好……好的,我明白了。相川。」
平松不安地捧着大毛笔。我在前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光听声音也知道她很不安。
冲在左翼前头的入马是——
「嘿嘿嘿,相川的好运真是好。」
连小学生也不会犯这句台词的语病。机动力居冠的傻蛋,友纪。马上的大将仍是织户。待在后头明明就能摸臀了——啊!难道那家伙是想用胯下在女生手臂上磨蹭,才选择当大将的?怎么会有人打那么恶心的主意啊。
友纪的机动性惊人。只要有她在,我根本无法采取四处逃窜的战法。这时候该贴过去拦住她,尽早将他们那一组解决。
因此,我将头低得像是要组橄榄球的斗牛阵,并且屈膝将重心彻底下移。
双方冲撞——友纪挺着胸脯,好似冲过短跑终点线扑在我头上——
怎……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软啊!
平时友纪的脸只到我的胸口,看来是我将姿势放得太低。
「你死心吧,相川!这场仗是我们以八比三占优势!」
友纪硬是将身体顶过来。满面笑容就在眼前。
我莫名其妙地吞了口唾沫,心跳也跟着加速。
不行!这样不行!我脑袋快抓狂了!
可是,我们不能打退堂鼓。为了求胜,我双脚使劲,挡下友纪的行动。
「喔!你很行嘛,相川!」
友纪扭动身子挣扎,我的脸因而——塞到她那丰满的胸脯上。
不妙!这样不妙!
「你放马过来吧,平松!」
听得见织户装模作样的吆喝声。
「嘿……嘿呀!」
平松拚命挥着大毛笔,对织户发动攻击。
可是,她似乎使不惯大毛笔,没办法顺利涂到织户穿的体育服。
织户脸上被墨水涂成了整片黑。
「涂到脸不算出局。」
自信的表情。即使脸染黑了,那股自信仍然不变。
连眼镜底下都被笔毛刷得彻底。
这时,红队的援军赶到。毛笔从三个方向朝织户脸上猛涂。
「涂脸不算数!涂脸不算数啦!」
涂啊涂。涂啊涂。织户的呼喊声似乎没人在听。
「喂!开什么玩笑!为什么相川可以被友基巨乳压顶,我就要落到这种下场!」
他那悲痛的呐喊依旧没人在听,连耳朵都被墨汁染成全黑了——
「巨乳……压顶?咦——啊!」
不对,有人将呐喊听进去了。就是他骑的爱马,友纪。
之前拚命贴着挤压的胸脯顿时离开,使我一头往前栽。要是三号和六号同学没拉着我的手,大概就跌倒了。
「抱……抱歉,相川……我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对你做了很色的事。我觉得……实在很不好意思……」
友纪用两手遮着通红的脸颊,变得忸忸怩怩。
没错,由于她用了两手,他们那组人马因而解体,织户就摔到地上了。
「呃,你没有错啦,应该算是我占了便宜。」
「咦?原来我很像亚克特·德卡(注:指《逆袭的夏亚》的机体「ヤクト·ドㄧガ」。音近日文的「占便宜」(やくとく))?」
「你话是怎么听的?」
「太好了。原来我就像亚克特幻象(注:漫画《五星物语》中的机体)啊。我还以为自己对相川乱来啦。」
友纪说着这类意义不明的话,和消沉沮丧的织户离开战场。
由于她的表情相当满足,我什么都没吐槽。
右翼部队的攻防,是由我们红队完全胜利。
趁早打倒最强战力之一的友纪,果然大有助益。
现在已经成了两军交杂的混战状态。
在这种局面下,我对坐守后方,默默地笑着观望战况的娑罗室感到介意。
随后,娑罗室终于行动了。
由篮球队星——修长的安德森当马头的一组人马。娑罗室跨在上面,提了装墨汁的水桶纵身到半空。
组成人马的另外三人,大概都有帮忙将娑罗室往上抛,她宛如忍者、也宛如吸血鬼般轻松地跳起大约六公尺高。
虽然说借助了他人之力,不过啦啦队女郎也没办法跳这么高吧。
「吾剑之精髓,实非秘剑。」
我知道娑罗室要使出的是哪种招式,立刻先开溜了。
「相川!……你怎么了?」
「别忽然移动啦,吓我一跳。」
「因为那家伙……打算发动随机攻击!」
「如雨滴飞舞之剑,亦即——飞剑,百鬼渐杀。」
从水桶里溅出的墨汁飞沫,就像散弹一样地洒了下来。
「唔啊!」「呜!」「噢!」
众人纷纷倒下。那波攻击可不能小看成水滴,威力好比用腿力增强鞋踢出去的足球。
要是她想来真的,墨汁大概会轻易贯穿身体吧。
衣服一沾到墨汁就算出局。组成人马的队员被打中也会当场垮掉。
「好痛——!」「唔呃!」
虽然我立刻转身逃跑,后头两个同学却都被墨汁轰炸击倒。
「六号和三号同学————!」
他们俩松了手,趴倒在运动场上。失去支撑的平松——我不能让她摔下来!
我捧稳平松小巧的臀部。
「咦?相……相川。」
「只要没落地就行吧?」
平松把手绕到我的脖子,将重心全靠在我背上。
我将手凑在光滑细嫩的大腿上,把平松背起来。
……背女生……挺香艳的耶。
「相川……为什么……你要这么拚命……?」
「我不希望就这样输掉。平松你也是吧?」
「我并……没有关系……不过……既然相川你这么说……」
「我怎么说不重要。告诉我你的意愿。因为我只是一匹马,你才是大将。」
我开口打断平松的话。
「说得……对……相川……我……」
「我想赢!」
「我就是想听这句话。」
我露出笑容,然后调头面对战场。
那家伙在选手宣誓时说过——我们会正正当当地比赛。正是如此。我要从正面和她硬碰硬!
「好表情。混帐达令。让我浑身酥麻啊。」
黑色秀发翩然闪过,娑罗室又一次纵身高飞。
趁攻击尚未发动,我冲到安德森同学面前。
「安德森!你鞋带松了,鞋子也差点沾到墨汁,感觉挺危险的喔!」
安德森是普通的运动少年,家里有很多运动鞋。所以听我提醒鞋子的问题,肯定会在意。
「咦?」安德森低下了头。
「飞剑,百鬼渐杀!」娑罗室将墨汁化为子弹射来。
「出力百分之三百!」
啪!我用脸接下有排球那么大的黑色水团,并且用脚一蹬,踏到安德森背上。
「竟然把我当垫脚台?」
因为他是冥界人,我毫不留情地踩了他,藉此纵身高飞。
没错,就和娑罗室所做的一样。
「上吧!平松!」
「嘿呀————!」
如同马上枪术比武时,持长枪冲向敌人那样,平松的大毛笔在空中命中娑罗室了——笔毛只扫在脸上。
涂脸不算数。即使被墨汁涂中,娑罗室仍然暗笑不已。
使劲冲上去的我,直接和娑罗室相撞。
没错,我简直像是一头栽在那不算特别大,却又确实具备柔软度的胸部上面——这算是今天第二次的酥胸贴脸。
「啊?」
娑罗室发出娇声,带着体育服上那块和我脸形一样的墨渍,摔到地面。
我则背着平松,稳稳地用自己的双脚着地。
「呼……我们办到了!相川!」
平松那张可爱的笑脸,似乎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就这样,风波连连的「骑马打仗大运动会」闭幕了。
至于分数呢,红队——二八〇分。白队——六五五三五分。以我们红队的惨败告终。那当然了,对方有吸血忍者和冥界人,我们却只有一只僵尸,会输也是无可奈何。
玩得最开心的应该是友纪吧。当我在闭幕典礼上这么想着,平松就问了我一句:
「相川……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想赢?」
「成绩全学年第一,又在百人一首大赛得过优胜的人,说来当然是好胜啊。」
「呵呵……不过……只因为这样?看起来……你好像还有别的把握耶。」
「我都懂啊。因为我一直看着你。」
听了我的话,平松在一瞬间眨着眼,露出讶异的神情。
「……这样啊……呵呵……原来,你有看着我啊。」
平松那时候的笑容,显得有点难为情,而且十分开心。
那张笑容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我依然光看就觉得很幸福了。
第十三卷 不,我完全没有印象 第四话「是的,你可以过终点了」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
大家好。我是僵尸的相川步。
大家有被作品感动,然后落泪的经验吗?
「提到感动,当然就是生死关头啦!」
「我对运动比赛就是感动!」
音乐、雕刻、绘画、体育比赛、电影、动画。
世上充满了感动。
「友基挺懂的嘛!不然我们就准备轮椅和白布条——」
「噢!要用那招吗!真不愧是师父!那样瑟拉芬绝对会哭出来!」
呼。小时候,不是会欣赏蒙娜丽莎的画吗?
第一次看到那幅画时……怎么说呢……呃……
虽然有点下流……呵呵……我……感动了。
「好!我们绝对要让叶片女哭!」
「噢!」
友纪听着平松提及往事,交抱双臂点头称是。
「所以啰,当时实在超开心的!」
她洒脱得像是在介绍自己日记的小学生。
虽然那只是一段回忆,又没有任何质询内容,让我大感困扰——
「相川。」
被议长点到,我只得走上讲台。
「呃——怎么说呢,尽管这会让论点重复——总之,我这股不死心的毅力可说是有口皆碑,即使最大的问题人物,韦莉耶女王莉莉亚的力量再强大,我还是想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不太懂相川在说什么耶。」
咦——
「总之,要知道相川是不是好家伙,从之前提过的事情不是都能听得出来吗?」
「你上台干什么的?」有这种奚落声出现。
「吵死了!对了,就告诉你们那件事吧!我会将你们卷进感动的海胆里面!」
是感动的漩涡啦,漩涡。(注:日文的「漩涡」(うず)和「海胆」(うに)只差一个音)
我可不想被卷进海胆里。
——等等,你是有没有打算质询啊!
*
某天晚上七点过半,我哭得死去活来。
那已经算嚎啕大哭了。脸皱成一团,还揉了好几次眼睛,甚至连哭嗝都冒了出来。
「呜……呜呜……这条败犬。」
我旁边用呆毛当注册商标的矮个子女生——魔装少女春奈也哭了。
身高一四五公分。
无袖背心搭短裤的睡衣装扮。就算暖气开得够强,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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