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的脑袋没有好到听一次就能全部记起来。
明明是首领女儿,做为吸血忍者却只有半桶水——
那样的话,就算有声音反对她继任首领也不奇怪吧。
首领的女儿——咦?
「请……请等一下。呃,我记得你们首领失去行踪,是在一百年前对不对?」
「嗯嗯。」
元老爷爷像小动物一样地点头肯定。
「表示说,那位女儿是在他失踪前出生的对不对?」
「嗯嗯。」
「她没有成为吸血忍者的话——不是就没有长生不老的力量?」
有得到吸血忍者之力就另当别论,可是首领在那之前就失踪了啊。
「有啊。」
元老轻松断言。
「为什么?」
我皱着眉头回话。难道,这当中有什么复杂的因素?
「因为首领是异世界人啊。」
………………啊。
我想起来了。
对喔。
首领本来是韦莉耶的人。
他的小孩,也会继承韦莉耶,也就是魔装少女的血统。
那个万年萝莉集团的血统。
她们给人的印象是越年轻就越强。
「既然如此,她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为吸血忍者?」
「我说啦,那孩子不修行嘛。就是因为她什么事都能一下子学会,做事情都要拖很久才会有意愿。拖太久了呐~」
这种事我好像在哪听过。
由于天才到无所不能,就觉得所有事情都很无聊,而变得不去学校的少女。
以前,我听过那样的故事。
是春奈。对,春奈以前就是那样。
春奈属于韦莉耶和这个世界的混血儿。
而那个叫彩香的女孩子,也有相同境遇。
人界和韦莉耶混血就会生下天才——我冒出类似赛马配种的想法。
「所以你们要找那个女生代打,我是不反对啦——不过她了解情况吗?」
「哎,在新干线上简略说明一遍,她大概就了若指掌了。毕竟是个脑袋灵光的孩子。」
越听越觉得和春奈一模一样耶。
「找我过来,就是要护卫那孩子啰?」
「哦?你察觉啦~」
元老贼贼地露出微笑。
「吸血忍者会行刺首领,理由恐怕是为了破坏三界高峰会吧。所以,你们希望找吸血忍者以外的人担任护卫。简单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吧?」
「正是如此。所以才会像这样秘密找你商量。」
「你会接受吧?」
在后方的娑罗室开口催促。
「哪有什么接不接受的,不答应就开不成高峰会啊。不过,这样好吗?」
「唔?」
「我记得,你们有分成保守派和改革派,为了继任的事在争执吧?假如让彩香出席高峰会,届时不就等于认同她是继承人了?」
「倒不会那样。我们终究只是希望让掌有权利的人,来代理出席高峰会。」
「既然如此,由元老出席不是也可以?与其因为总理不能去就派总理的小孩代替,应该让大臣出面才对吧。」
「因为我是保守派啊。」
基本上,吸血忍者在首领不在的期间分成了两支。
问题就在于要选谁当继任者。
我记得吸血忍者有他们的传统、或者戒律,要由血脉相承的人接任首领,该以此为准让彩香担任首领?还是让受过正式修行,又得到众人厚望的其他吸血忍者来坐上首领之位?
因为这样,才会有希望照戒律选彩香当首领的护宪派,也就是保守派;以及不惜打破戒律让其他优秀人选坐上首领之位的修宪派,也就是改革派。
「说来懊悔,不过目前离『下任首领』之位最接近的就是彩香大人。她并非没有权力,更非缺乏谈判力。」
「是喔。既然娑罗室这么说,改革派应该也会接受吧。」
「你只要把彩香带来这栋屋子就好。很简单吧?」
元老爷爷说着,对我抛了媚眼。
没有人看了那个会高兴吧。
「——所以,她什么时候会到?」
我从元老面前别开视线,改问娑罗室。
「她已经从村子出发了,算来大概要两三小时吧。」
「欸,这件事真够仓促的耶。」
「嗯。行动越迅速,越能够秘密行事。」
原来如此。吸血忍者是谍报专家。
拖太多时间,那个叫彩香的女生上京的事八成会马上露馅。
「彩香大人平时都一直窝在家里,不过她似乎刚好想来东京,立刻就答应了这次的事。」
明明是家里蹲,却愿意外出啊?
不对,有些家里蹲是属于被强迫出门会排斥,但只要有动机就会发挥行动力的类型。
那个叫彩香的,大概就是那种类型。
看来她并不算废到骨子里的糟糕女生。
「你别坏了她的心情呐。」
娑罗室叮咛。
「是是是。」
「因为她一有什么不称心,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啊。」
我脸色紧绷地叹气。
「一有什么不满意就跑,这样喔。」
我觉得那也跟春奈很像。
「要说的就这些。那么,请你到东京车站接她吧。」
「了解。彩香的事交给我。」
我下定决心起身。
「拜托你啦~」
我向把手挥来挥去的元老爷爷点了头,和娑罗室来到走廊。
「话虽如此,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呢。」
我一边出声音做伸展、一边走在光滑的走廊上。
「两小时啊——正好可以稍作休憩。」
娑罗室状似开心地跟到我后面。
「休憩?」
我把不熟悉的字眼重复了一遍。
「嗯。好,混帐达令!我们去唱卡拉0K。」
「喔,原来你是指卡拉OK。」
既然如此一开始就那样讲嘛,在我边想边小声回话时——
「两小时五千圆的那种。」
娑罗室讲的话,让我忍不住回头。
「那是什么地方啦!是点了什么才会花到五千圆!」
在卡拉OK消费,东加西加也会超过五千圆没错,可是要短短两小时就花五千圆,不点好几种吃的可办不到——
等等。难道是因为我都去两小时一千圆左右的店,其实这样才普通吗?
「你还是小朋友呐。」
「哪有。」
我一个人没听懂,就朝着笑得神秘兮兮的娑罗室板起了脸孔。
于是听人说要去唱卡拉0K,却被带到五光十色宾馆街的我,用了全力拔腿逃胞,结果就抵达东京车站了。
早上和中午被国会占掉时间,回到家开始大扫除,之后又被娑罗室约出来,接着还跑到东京车站。
我连现在几点都不清楚。
「应该还有一小时以上吧。」
我靠着出了车站验票口就会看到的柱子嘀咕。
「嗯。所以我才约你去唱卡拉OK——」
旁边则有娑罗室的身影。
她和我一样靠着柱子,而且居然还想朝我的肩膀贴过来,因此我稍微拉开距离。
「骗人啦!你包包里都冒出一根像麦克风的奇怪按摩器了!你用那个是想让什么东西频频抖动!」
「不就是——你的屁股吗?」
「你那种『您应该晓得』的调调是怎样!」
我弹了娑罗室额头,结果她莫名其妙地露出满足似的笑容。
「好啦,那个彩香是怎么样的人?」
「嗯。在我们地头上有所谓的网路偶像排行榜。」
娑罗室担任吸血忍者的部队长,同时暗地里也在当偶像。
哎,那并不属于上电视表演的类型,而是像大江户线那样地下,要内行人才会知道的地下偶像,不过她还满有人气,办演唱会就会有男歌迷像蚂蚁一样前仆后继地跑来。(注:大江户线在东京属于运行路线深度最深的地下铁)
「是喔。」
「当中第一名,就是彩香大人。」
我掩饰不了自己的讶异。
这样哪叫家里蹲。
压根儿就是户外活动派少女嘛。
而且还得第一名,好厉害。虽然我不知道娑罗室排第几。
「表示她比你可爱啰?」
「那倒没有。」
居然回答得这么干脆。即使对方算上司,娑罗室果然也不会在自尊上让步。
「口气真笃定耶。要不然,她是有别的卖点吗?」
「你想想看,偶尔会有灵异派偶像吧。她就属于那一种。」
「啊~对灵异很敏锐的那种艺人吗?偶尔会有啦。不过,那不是会得第一名的类型吧。顶多只受小部分欢迎。」
「她的除灵秀非常红。」
「除灵秀是什么啦!」
可恶。虽然不甘心,但我好有兴趣。
「嗯。那是把观众找来,然后当场召唤灵体进行除灵的现场表演。」
「呼嗯。」
这句回答听起来像是置若罔闻,可是我内心正在大喊:
超想看的啦——!
可以现场看到幽灵吗!
等等,那还能目睹幽灵成佛的过程!
要是真的有机会,我确实想见识一次。
好在意耶~
「正好,我有她之前办除灵秀的影片。」
娑罗室从包包里拿出类似iPad的行动装置。
「呼嗯。」
可恶……
我想看。
超想看的不是吗?
可是,既然我已经装成随便听听就算了的酷哥,事到如今也说不出自己有兴趣。
现在只好祈祷娑罗室介绍的兴致不要消退。
「要看吗?达令。」
「嗯……好啊……你就播看看嘛?」
我和娑罗室各分了一支耳机戴上去。
我们靠着肩膀,贴紧得像是要拍大头贴,眼睛盯着挺大的画面。
影片一播,就响起了观众鼓噪的热闹声响。
我知道这是找了观众的除灵表演,不过这人数怎么搞的?
有三百人?五百……不对,应该更多。
人满为患的观众围着一口古井。
那自然是在一片漆黑的晚上,完全没有任何灯光的户外表演。
「这里会有什么样的幽灵出现吗?」
「嗯。你知不知道『皿屋敷』?」
「咦?啊,是那个保管十张盘子的绝世美女阿菊,不知道被甩掉的男人还是谁藏了一张盘子,然后就蒙受偷盘子的罪名含冤而死,还会在作祟时数着一张~两张~少了一张——那个超有名的怪谈吗?」
「除掉那个幽灵的就是彩香大人。」
「她把阿菊除掉了!就在这段影片里吗?」
我终究还是兴奋起来了。
喂喂喂,我还以为她除灵的对象是路上的地缚灵、或照片上显灵的猫那种小里小气的玩意,结果这可不是灵界的当红花旦吗!
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大群观众啊。
我甚至冒出了办得更盛大就能赚钱的歪念头。
「又不是单口相声的『阿菊数盘』。」(注:在鬼故事中,相传只要听女鬼阿菊数完九张盘子就会发狂而死。在单口相声的版本里,则是有许多男人风闻阿菊的美艳,都会专程跑去看她数盘子,并且在数到第六张时赶紧逃跑。后来观众越来越多,大伙挤得来不及逃跑,以为万事休矣时,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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