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半个来买好玩的人都没有?”
“嗯,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拿了一张封面是春奈的CD,仔细端看。
含税价二十万圆——
卖得掉才有鬼!她是猪头吗?会问“为什么呢——”的人也是猪头吗?
CD背面写著曲目。
不管封面上是春奈或瑟拉,内容都一样。
总共有四首曲子。
失恋的麦格农手枪~春奈。
疯狂雪人~瑟拉芬。
成为朋友与朋友~吉田友纪。
死灵法术~优克莉伍德·海尔赛兹(演奏曲)。
演奏曲!竟然连优的曲子都有准备!录制的时候她还不能唱歌吧。
“没办法 让我来推销吧”
“这样啊,我也来帮忙怎样?”
我一提议,就像个让人赶出家门的坏小孩似地,被轰到社办外面了。
这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像步这么恶心的人在卖得出去的东西也会变成卖不出去”
你倒说说看,卖得出去的东西在哪里啊!
我在后悔著原本可以多欣赏一下兔女郎打扮的优,以及泳装打扮的友基之余,就独自离开运动社团社办聚集的旧校舍。
我本来想好好享受学园祭,可是一个人就完全不好玩了。
我重新认识到,所谓的祭典,还足要与某个人共同分享才有价值。就算是织户也好,来找吧——毕竟优和友纪被春奈抓走了,瑟拉也找不到人。
我环视四周,没什么人单独走动。之所以有许多情侣,大概是因为很多人趁学园祭告白的关系吧。
就在我享受观察人群的趣味时,有个少女格外吸引我的目光。
这女孩身穿白色的歌德萝莉服装,身材很娇小。如果以猫来形容春奈,这女孩应该就像松鼠。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小学生还是国中生,但她手上却莫名地抱著一瓶叫作“越乃梅里”的酒,坐在楼梯上。
……幽灵!这家伙不就是那个在理科教室烤鱿鱼干的幽灵吗!
“呼妞~”
我本来想放著她不管,可是她一直发出奇怪声调的叹气声,我只好坐到她旁边。
“——干嘛啊?呼妞~”
少女斜眼瞪著我。她的脸蛋通红,是因为在哭吗?
“请教小姐的芳名是?”
“问人名字的时候,要用斯瓦希里语才有礼貌!”
由于她格格笑著这么跟我开玩笑,于是我就——
“吉那拉可尼那尼”,我就用斯瓦希里语问她名字。
“嗯?你说什么?”
为什么我会冒出有理说不清的心情?她竟然还用见到傻瓜似的眼神看著我。
“你起码说一下姓什么吧。”
“嗯……”,她嘟起嘴巴之后,报上名字说“我叫栗须啊”,还一副“你应该知道吧?”的表情。
栗须……栗须……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我们班导的名字就是“栗须猛”。那种大叔竟然有这么可爱又骄纵的女儿?
对了,她会待在学校也许就是在等班导吧?她不是什么幽灵,只是来迎接晚归的父亲,会烤鱿鱼干也是因为一滴滴好奇心作祟的关系。
“我是相川步。”
“那又怎么样啦?呼妞~”
“你又发出奇怪的叹气声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我是被赶出来的。竟然有人对我说,你要喝酒就滚出去暍!”
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将酒瓶直接贴在嘴上暍。那果然是酒啊。
“发生什么事了?”
“嗯……你要听我说?你愿意听栗须说?”
看来她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毕竞她父亲是那个吊儿郎当的老师。
“你说吧,反正我习惯听人抱怨了。”
“哎哟,我跟你说。那个——就是那个啦。嗯,我以为我都花了好几年,才把那个完成的?”
我哪知道啊?是你的拼图被人弄乱了吗?太抽象了,我根本听不出来她在讲什么。
“理论明明很完美。不对——是太完美了!”
咕噜咕噜!她又将双手抱著的“越乃梅里”往嘴里送。
“呜嘿~呼。嘿嘿嘿嘿~酒是女人的最爱啊~一
…………我三目不发地将酒瓶没收。
“你干嘛啊!讨厌啦。”
“啊——好乖好乖。”
我有点用力地胡乱抚摸她的头发。这时——
“妞妞妞妞!……你这高手。啊,讨厌!”
她貌似很舒服地闭上眼睛,露出幸福的表情,然后,却又突然转为可怕的脸色将我的手拨开。
“好啦,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失败了?”
“……嗯。是啊,太成功就会变成失败耶。”
“意思是说效果超出了需要?”
“对啊。谁叫事情都变成那样了……呼妞~”
她叹著气,还想从我手上把酒抢回去,所以我朝她额头招呼了一记手刀。
“唔——!那是我的酒!还——给——我——啦——”
少女双手乱挥,不过被那种又小又短的手攻击也不会痛。这跟我是僵尸并没有关系啦。
可是——奇怪?她的手怎么忽然变长了?刚刚她明明还碰不到,现在酒瓶却被她抓到了。
总觉得……她的身体变大了……是我的错觉吗?
“啊——我受不了了!虽然我不会跟你下跪,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把酒还来啦!相川你这秃子!”
“拜托别人的时候,应该要好好叫声哥哥吧?”
“还我啦——哥哥。”
啊,好像还满可爱的。我差点把酒瓶立刻还她了,好险好险。
“哥哥!讨厌啦,快还我——”
少女使劲逼近,几乎要把我推倒在地。
就在酒瓶快被抢走的时候——我们被教务主任发现了。
“喂!为什么你会有酒!”
主任这么喊著,往我们这里走来,音量大到让我耳朵嗡嗡作响,然后“越乃梅里”就被抢
走了。糟糕,我可能会受到停学处分。
“这是栗须老师的——”
少女听到我说这句话,身体抖了一下站起身来。
我部还来不及对她说“又不是在说你,坐著啦”,她就一溜烟地逃走了。
我跟主任说明来龙去脉,这瓶酒是我们导师栗须的女儿拿在手上,而我刚才正在没收她的酒。
“你在说什么?栗须老师还是单身,根本没有小孩。”
没有小孩?那刚才的小孩是什么人?我的目光追寻著逃走的少女背影——并且开始怀疑,她是否也和优一样是身分特殊的人?
总之我到最后还是坚持那瓶酒是栗须老师的,反正他都在教室喝酒了,这才让教务主任只把酒没收就了事。
我唉声叹气遇到了奇怪的家伙,并在游泳池四周走动,但附近只有树而已,看来学校里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办活动。
这棵树以“传说之树”闻名,传说只要在这棵树下告白就一定会成功。
我白跑一趟了。要回去优和友纪那边?——果然一个人逛不好玩。
“你是……相川步吧?”
我顺著叫我的声音回头。在我背后的,是个身穿白衣的胡渣男。他在凋零的阔叶树下铺了垫子,似乎在赏花。
——刚才那里明明没有人的。
我立刻摆出警戒姿态。
最令人在意的,是那男人白衣袖口的红色。
那种红色——看起来不像被颜料弄脏的痕迹——是血。我常常看到血,所以可以很肯定地这么说。
“你这么紧绷,我很难跟你说话啊。”
他搔著头,从白衣中拿出香烟。
印象中我没有看过这个老师,当然他看起来也不像学生。然而我也不觉得他是普通人……因为没有人会穿著白衣到处晃。
“你是谁?”我低吟似地问道。
男子用香烟咚咚地敲了敲香烟盒,然后叼在嘴上。
“你有火吗?”
“哪可能会有啊。”
“说得也是,那么……啊……有了有了。”
这就叫对牛弹琴是吧?真是个话题完全搭不上边的人。
男子用打火机点烟,把尼古丁吸进肺里。
“呼~”
就在他吐出烟雾时——
“噗!”
他吐血了。这是怎么了!咦?什么?我做了什么?
那男子软绵绵地当场倒地,还用颤抖的声音说……
“糟了……医生说过……我不能抽烟。”
既然已经严重到抽了就会吐血倒地,你也应该记清楚吧!
结果这家伙的袖口会沾到血,是因为擦了嘴巴的关系?
“真是的,你搞什么啊……”
“相川步——同学。”
过来一下。他一副快死的样子向我招手,我叹著气走近他身边。
“我死了以后——帮我弄熄香烟的火。”
“我知道了,我会祈求你早日安息,你就放心地去吧。”
“噗!”他又再次吐出份量非比寻常的血,这股劲道都足以和鱼尾狮的喷水匹敌了。我为了不要沾到血而略往后退。
“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不过医生说过,我不能耍帅——噗!”
“安啦!看起来完全不帅!你够罗!”
“唔!我要撑下去——Great(注:“Great”是动画《机动战士钢弹Seed》人物“迪亚哥·艾斯曼”的台词)!”
“你是暴风钢弹的驾驶员吗!”
“我感受到了时代的差距啊——提起‘Great’,当然会想到家乐氏玉米片(注:1994年,日本的家乐氏玉米片电视广告曾经让吉祥物东尼虎用“Great”当广告词。)——噗!呜!我忘记了。医生说过,我不能玩太难懂的梗——”
“你很麻烦耶!如果没事,那我要闪了。请你安分地享受学园祭吧。”
“啊,等等,柑川步同学。我要给你这个——”
他用被血染红的手拿出一枚戒指。
假设这是结婚戒指,然后我是被你迷倒的女朋友,我也绝对不想收——我摆出这样的表情,同时说道:
“我不能收怪人的怪东西。对,我爸妈是这么教我的。”
“这样啊——好吧,那你就跟我买吧。”
“啊?”
“这真的是个好商品,相川步同学,将来你会需要的。对,在这本第四集的第三话左右——噗!呜!医生说过我不能破梗——”
“好啦好啦!我买就是了,多少钱?”
“一百亿万圆。”
“来,一百圆。”
我用一个百圆硬币,换来了一枚奇怪的戒指。
这枚小小的戒指款式很单纯,上面只嵌著一小颗宝石,说不定很适合女孩子——当然我没戴上,就放进了西装外套口袋。
“对了,你到底是谁?”
当我想再问他时,那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
只剩下一滩红色血泊留在那里。
真是的——不管是喝酒少女或者吐血男,我怎么老是遇到怪家伙?
我想到这里,抬头望著校舍呼出一口气。
——我有不祥的预感。我想起遇见奇怪的家伙,是在优感情波动时容易发生的状况。而现在有这种能力的却不是优,而是春奈。
要那种笨蛋抑制威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虽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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