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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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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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他的肩头,要他看开豁达一点,“爹,别心疼了,就当作是预先支付你女儿的嫁妆吧。”

心痛得难以言喻的莫澜,听了后更是忍不住抱头闷叫。

‘问题就是出在你不肯嫁啊!“她要是肯嫁那还没关系,可八字都还没一撇哪。实在是看不下去,也饱受大厅上众多冷眼攻击的风淮,总算是挺身而出。”无愁……“他自椅内站起,打算想先劝劝这个搬家搬得很勤快的女人。

无愁火速回过臻首,“我先说清楚,这回我可没犯到你王爷大人的哪条罪,我只是在搬我的嫁妆而已。”

“可这也未免太……”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要是让外人知道这件事,他不敢保证往后他还敢不敢上朝去。

她凶巴巴地吼向他,“坐回去!”

“是。”看在佳人变脸和身在别人的地盘上,被风尾扫到的风淮只好乖乖坐下。

“连你也管不了她是不是?”坐在他身旁的莫夫人,感慨万千地看着他光荣退场。“岳母,抱歉了……”深觉对不起他们的风淮,愧疚万分地压低了脑袋。

“六年不来娶她,六年后一出现,她就想搬光她家。”

唉声叹气的莫夫人感慨完毕后,随即将靶子对准了他,‘“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拐她的?”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那种专门拐跑女人银子的花心大少。

风淮真是含冤莫名,“我什么也没做……。”天大的误会啊。

望着那名正在打劫亲父的不肖女,莫夫人又是一阵长叹,“看她那个样子,这下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她。”

‘我也不敢……“生平头一次被女人动粗、被追着跑、被翻脸大吼,这些全都是无愁在他身上创下的先例。

“你真的有心想娶她过门吗?”还是先问一下好了,免得亏本亏得太大。

“我要娶,她不肯嫁……”这句话他已经对两个人说过了。

莫夫人淡淡地向他暗示,“能娶到她,是你福气。”这次他要是再敢落跑,就算她女儿不再离家出走去找他,她也会拿着刀子把他追回来。“我知道。”风淮镇重地颔首,完全明白她活里的意思,“只要她一点头,我马上娶她过门。”

“既然如此……”她一掌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小子,算命大师曾对我说过,我女儿应该是很会生养的,所以你得答应我,往后不许纳妾,我想无愁可以为你生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噗!”站在一旁喝茶的宫悬雨,听完这席话后,目中的茶水随即不赏脸地飞向墙壁。

无愁赧红了脸羞愤地低叫,“娘!”十个八个……把她说得跟头母猪似的…



“她……”风淮也怀疑地打量着无愁玲珑的纤躯,“很会生养?”完全看不出来。

“试过不就知道了?‘莫夫人很看好自己的女儿,还兴致勃勃地鼓励他。

风淮纷响地摇着头,“现在要她试……恐怕有点困难。”想得太远了吧?他们就连成亲的日子都还敲不定。

“只要成了亲就不困难。”莫夫人笑眯眯地对他挥着手,然后再摆出一副商人的姿态,“怎么样?我方才说的,成交吗?”

“成交。”聪明的风淮一点就通,“无愁不希望我纳妾,我就不纳妾。子嗣的多寡我并不在乎,只要她肯生就行。”

本来还在抢劫她老爹的无愁,在见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地交头接耳后,随即放弃了搜刮大计,脸上漾着红艳的啡色走向风淮。

“你……”他们以为在论斤论两的谈买卖吗?

“怎么了?”风淮被迫暂停谈买卖,抬首瞅着她显得过于红润的小脸。

无愁快被他打败了,“我娘不过是说着玩的,你还跟她一唱一和?”他是怎么搞的?怎么每见一个她的亲人,他就可以拉着他们谈起她的婚事来?

风淮严肃地颔首,‘我是认真的。“”谁说我是说着玩的?“莫夫人也一脸的理直气壮,”我是在争取你该有的权利。“

“女儿……”莫澜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角,很希望她能将抢走的东西还给他。

无愁有些晕眩地按着两际打发他,“别吵,我先解决了这边再回头找你。”

不知怎么的,她的头好象愈来愈沉了。

莫澜哭丧着脸,“不要啦……”她就是决心搬光她家就对了。

“你们两个看来都很累,今日就住下来吧。”莫府女主人在看了女儿的模样,和准女婿眼底下的两道黑影后,在一室哄乱无比时站起身来沉静地下令。

“让她住下?”莫澜不禁大惊失色,“她再多待一会咱们就要被她搬光了!”

她才回来不到一刻钟就把她家扛走一半了,要是再让她……

“都去休息吧。”莫夫人无视于他的哀嚎,眨眼示意风淮快点挪动脚步退场。

“多谢岳母……”风淮感谢地挽着无愁,正欲起步时又回过头来,“岳母,能不能劳烦你请个大夫来府上为无愁看看?”早知道今早在被她拉出门前,就应该将她留在府里先给御医瞧一瞧的。

莫夫人有些意外,“大夫?”

“她病了。”他一手指着怀中浑身烫热的无愁。

无愁也讶异地扬起臻首看向他。就连她都没发觉自己病了,他怎会知道?

一抹满足的笑意淡淡漾在莫夫人的眼眉间。

“待会我就派人去叫大夫。”看来,女儿似乎是等对人了。

“我先带她去歇着。”一得到她的应允,风淮就迫不及待地叫宫悬雨帮忙带路。

走在廊上,昏沉沉倚在风淮背臂里的无愁,低首看着风淮为配合她而刻意放的步伐,再想起他对她的细心,浅细的笑靥在她红遍通的玉容上徘徊不去,让他挽住的玉臂不禁再将他挽得更紧些。

可是当她抬起头来时,她却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奇怪。

“风淮。”她轻轻出声。

“嗯?”

她不得不问,“你到底是在看什么?”这一路上,他的两眼就是一直朝下地摆在她的身上,她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我在看你这能生十个八个的身材。“风淮还是一根直肠子地实说实说,’够吃点吧,你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料,就连摸起来也……”

“住、口。”她忿忿地在他面前亮出一只粉拳。

“是”

第八章

“大雪天的,病了居然还往外头跑。”风淮偏着脸庞,半责备半疼惜地数落着已经卧床数日的无愁。‘你是五十步笑百步。“无愁在枕上转过臻首,杏眸淡脱着身旁气色跟她半斤八两的同伴。

他微眯起眼,“谁害的?”不知道是哪个人拉着他一块当病号的?

“我。”她勇敢承认。

他们俩沉默地凝视对方许久,接着纷纷各自别过头去,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抱头闷咳。

其实早在数目前,风淮就该回府处理公务,但得了风寒卧病在床的无愁不让他回府,反而要他留下来陪她打发病中的寂寥时光,然而敌不过她的请求,日夜陪伴她的最终下场,就是连他也一块躺上去作伴。

躺在外头的风淮,在他们俩气息较缓时,伸手拿来一旁小桌上的茶水,让两人都润润喉后,再次乖乖地躺至她的身旁认份地当个病号。

“好挤……”小脸红遍通的无愁,不舒适地在榻上伸展着久未活动的四肢。

风淮也有同感,“府上的客房真有那么少吗?”再怎么说,富贾之府应当是不缺空房的,可是莫夫人却告诉他府内客房客满,非要他来与她同挤一室,啸,又不是客栈,客满?

她翻翻白眼,“多了。”别开玩笑了,后头的三楼六院全空着呢。

“那……”风淮转过头来,缓缓拉长了音调。

她伸指轻点他的鼻尖,“我娘在替你制造机会。”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在急些什么,反正早嫁晚嫁迟早会嫁,需要急于一时吗?

“果然。”虽然早就知道有鬼,可是…。。莫夫人不会是希望他来个身体力行,真的要他去试试无愁能不能生上十个八个那回事吧?

不过,平白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似乎也太浪费了些。

思索半晌后,他的眼眸缓缓滑至一旁,游移至她那质地绵密细致的朱唇上,以两眼品尝着那新鲜红嫩的诱惑,披泄似泉的黑发,在烛下灿灿闪耀,催眠似地鼓动着他,令他不禁挪动身躯翻身至她的身上,将脸庞埋入她蓬散如绸的黑发中,深深吸取她的馨香。

她模糊地想,他的发就和他的人一样,在某些方面,总是不够圆滑柔软。

“别忘了换气。”风淮在她窒息前提醒她,并在她张开小嘴换取鲜美的空气时,趁机低首覆上樱唇,温存缓慢地吮吻她。

无愁忽地睁开杏眸,并以两掌推开两人亲呢的距离。

“无愁?”他不解地低首看着她闪烁的眸光。

下一刻,她二话不说地半坐起身牢牢抱住他,接着在他的胸前于咳上半天。

风难气结地轻叹,“你可真懂得煞风景。”

“好喘……”她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放开他的胸膛后,又软绵绵地倒回被窝里,打算继续在榻上萎靡下去。

他伸手拨开她覆额的秀发,却不意在烛光的指引下,让双眼停住在那双遭人润泽过,此刻显得更加绯艳的红唇,让他不禁再次地想起它尝起来的质地和甜美。

“你病了。”在他又靠过来时,无愁有些内疚也有些抱歉地轻叹。

‘你也病了。“落在唇上的浅细啄物逐渐变成浓密的热吻,他以两手捧住她的小脸不让她乱动,拒绝她的分心。

她一手抚上他微热的额际,“想再病得重些下不了床吗?庞云会恨我的。”

找不到主子的庞云已经决疯了,要是他再不好起来,恐怕庞云会背着行李强行搬进来一块住。

“都怪你娘的引狼入室……”风淮埋怨地看着近在眼前可望而不可得的诱惑,“在这等情况下要我乖乖养病,这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未来岳母的变相报复。

炫人的笑意淡淡地在她的唇边荡漾,他不禁呻吟。

“不要引诱我……”她们母女俩摆明了就是连成一气。

“你上哪去?”无愁在他挫败地翻开身准备下床时,一手拉住他的衣衫不让他下去。

他以手梳着发,“再不回府不行,庞云都已经派人来催我了。”若不是她提醒,他还真想暂时把那些事都抛诸脑后。

‘你现在要回去?“美丽的瑰色飞快地在她的玉容上散去。

“对”

她紧张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不带我回去?”他又想把她一个人抛下?

‘你先留在这养病。“风淮的指尖爱怜地在她颊上轻抚,”我有公事得忙,恐怕无暇照料你,所以你等身子好了再回卫王府。“”不要回去……“无愁埋首在他的怀里,两手紧密地环抱住他的腰际。

他怔了怔,“无愁?”

“和我待在这里,不要回去。”这样,他就不必再强迫自己去面对那些。

“总要面对的,逃避并不是办法。”他不疾不徐地抚顺着她的发,淡淡的语音,听来适意自然。

“我很怕。”相对于他的冷静,她却是惶惶难安。

“怕什么?”风淮将下巴靠在她的发上,感觉将她拥入怀中的动作,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她原本就是栖住在这里。

她说不上来,也不知该如何向他开口,只是,像这般两人独处得来不易的馨宁感,强烈地使她不想让他踏出房门,再度回到那一个世界去。

只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朝中的是非、利益的牵扯所造成的效应,总是来得措手不及,只要他人有心,那么再怎么防范也是惘然,因此她常在夜半醒来时,了无睡意地坐在床畔想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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