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真人不露相唷!”娜娜也跟着起哄。
她们这一嚷,酒吧里的其他人全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直教她羞惭得抬不起头。
其实她穿这一套衣服跟莉莉她们相比,已经算是保守的了,但是……她就是不习惯男人用那种有色眼光看她。
看见她穿着那袭性感却不暴露的紧身衣裙,金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时,其他的人已经开始吹起口哨,连声怪叫起来。
大概是骚动太大,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中川刚也忍不住出来一探究竟。
“你们在鬼叫什……”话未说完,他已经瞥见穿着性感的真衣。
起初他眼里有一丝惊艳,接着代之而起的是他不想被人发现的妒嫉。
“老板,”莉莉跟娜娜并没发现他眼底那复杂的情绪,一起趋前邀功,“不赖吧?”
他寒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你,跟我进来。”他指着真衣,自顾自地旋身走进后面的办公室。
真衣怔愣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尾随进去。
她都已经委屈自己穿上这种衣服了,他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看他那一张好像谁欠了他钱没还的老K脸,她就……啊,对喔,欠他钱的不就是她吗?
哼,难怪他老是在她面前摆张臭脸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不还他钱,现在她不是乖乖到这里来上班了吗?
“门关上。”他对着尾随进来的她说。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瞅着他。
关门?为什么要关门?他该不会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坏事”吧?
“我叫你关门。”他以一种威权的口吻命令着她。
迎上他那双会喷火、会吃人的眸子,她不觉蹙起眉来,不甘不愿地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她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就是不敢稍微靠近他一点。
虽然莉莉跟娜娜说他对她们相当礼遇照顾,但对她来说,他是个危险分子,就算一百个人说他是好人,她也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像他这种野兽般的男人,谁敢担保他不会有兽性大发的一天?
“过来。”他潇洒地往桌上一坐,径自地点了根烟。
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抽了一口烟,他抬眼睇着不听指挥的她,她迎上他的眼睛,尽管心里怕得要命,却还是一脸不驯的瞪着他。
他瞪着她,眼底燃烧着怒火及妒火,“过来!”
“你凶什么?”她反抗他,“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要靠得那么近?”
他浓眉一蹙,倏地冲向了她,然后一把攫住她的胳膊。
因为他指缝间夹着刚点燃的烟一不小心就烫到了她。
“啊!”她惊叫一声。
他猛地放开她,瞥见她胳膊上有一处小小的红印子。
虽然心里不舍,他还是表现得蛮不在乎,“不准你反抗我!”他冷喝。
真衣委屈地瞪着他,眼泪几乎要滚落下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有意见,尤其是在别人面前。”他警告着她。
她低哼一声,又是沉默。
虽说他现在是她的债权人,她对他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曾经伤害过她,她不需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听见了没?”他沉声问她。
她别过头,一脸倔强。
“回答我。”他冷冷地说。
她拧拧眉心,就是不肯开口回答他。
眉丘一隆,他懊恼地丢了烟,冷不防地掐住她细致的双臂,“该死,回答我!”
可恶,她为什么就是有办法激怒他?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跟他做对,他早把她扔进东京湾去喝海水了。
她迎上他盛怒的眼眸,眼底隐隐有几分惊悸,“知道了!”
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是欠他钱,可是他也没必要端个债权人的架子,三天两头地凶她、吼她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她一连大喊了三次,气愤地质问他,“这样你满意了、高兴了?”
“你……”他一震。
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以“以身偿债”的借口将她留在身边,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地跟她起冲突?
该死!他在妒嫉。
他妒嫉她已经有了一个足以让她忘记初次男人的男人、他妒嫉其他男人欣赏着她曼妙的身材、他妒嫉……
喔,要命!向来只在乎自己的他,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阴阳怪气?!
为了不被她发现他眼底的真正心情,他甩开她,并换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哼……”他斜睨着她,“想不到你居然敢穿这种衣服。”
她眉心一拧,“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他是哪条筋不对,还是得了失忆症?要她穿性感一点的不就是他吗?为什么现在却一副揶揄她的口吻,好像她不该穿这种衣服似的。
哼,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
他冷睇着她,言辞中略带狎意,“我看你倒是挺适合干这一行的。”
“你说够了没?”她不满地道。
穿成这样抛头露脸已经够叫她委屈了,现在还得让他消遣揶揄?
他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穿成这样的吗?浑球!
她一再地反抗及挑衅,真的让他很不高兴,但是他又无法真的对她发脾气。
虽说他对她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是在意她的。
“如果没事,我出去了。”话落,她旋身就要出去。
见她要走,而且是未经他同意就走,他忍不住懊恼起来——
“慢着!”他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因为没穿惯这种细跟的高跟鞋,真衣脚下一扭,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啊!”她惊呼一记,本能地抓住了他。
他将她揽在怀中,与抬起头来的她四目相交。
她那澄澈的眸子顿时打乱了他的思绪,让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我还没说你可以走。”话罢,他低下头,迅速而强势地掳掠了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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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又是那种悸动……她不明白对他深恶痛绝的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抵挡他的吻、他的拥抱?!
她应该一把推开他,然后再骂他几句,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可是……可是当他那冰冷却充满热情、强势中又带着微妙柔情的唇挤压着她,她就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的理智想逃开他,而他的手、他的唇却牢牢地攫住她,教她动弹不得。
突然之间,十年前的那些回忆都回来了……
这个男人最可恨之处,不是他强势地拥有了她的身体,而是他竟然抛下了当时占有她、拥吻她的那些惊悸及莫名的甜蜜和刺激,而她也发现自己痛恨的并不是他占有了她,而是——他丢下了满心相信他会回来的她!
他的手是那么的强而有力,他的掌心里燃烧着某种温度,让她的身体及大脑都灼热起来。
不,她绝不让他再得手一次,她绝不会再让他碰她半下,绝不!
“别碰我!”她猛地推开他的胸膛,憎恶地瞪着他。
“你是我的……”
“我不属于任何人!”她打断了他,“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可是你没有资格碰我!”
他眼神一沉,那阴惊森冷的表情,让她不觉打了个冷颤。
“你是说……你愿意出卖肉体赚钱还我,就是不准我动你?”
“对!”她断然地道。
他眉心一如,忽地冷冷地哼笑起来,“如果我告诉你,你陪我一个人就可以抵债,你还是选择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男人来还债?”
她怔愣了一下。
陪他一个人就可以还债?他是哪里不对劲了?如果陪他就能抵四仟万的债务,他开钱庄到底要赚什么啊?
她想他是随便说说的,像他这种人总是能轻易地将谎言挂在嘴上,而她已经被骗过一次。
“是又怎样?”她又一次地跟他唱反调。
他冷哼一记,唇边是一抹冷绝地、毁灭地微笑,“这可是你说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忽地将脸凑近,两只眼睛像火团般焚烧着她的脆弱及不安,“现在就给我出去赚钱!”
话罢,他狠狠地推开她,并背过身去。
他不想再看着她,他甚至有一种想叫她立刻离开的冲动。
他不要她还钱,他只想保有他原本的生活方式!
自从她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后,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原来的中川刚。他变得犹豫、变得矛盾、变得反复、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她。
他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将性格强悍刚烈的他改变,就算是他为当年硬占有了她而感到抱歉,也不能任由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他啊!
他所眷恋的她、他所无法忘怀的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存在,是足以让她忘记他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死心,还不惜“血本无归”地将她留下?
该死!他一定是疯了,不然素有冷血之称的他,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睇着他冷漠的背影,真衣的心里莫名的涌现一股悲哀。
这十年来,她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个男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恨他而无法忘了他,还是……还是她其实是想念他的……
在两人戏剧性的重逢后,她数度想开口问他当年为什么抛下她,为什么给了她不该给的承诺……
但是,倔强的她却始终不曾开口。
“我出去了。”她淡淡说着,转身便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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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中川”还是没有什么客人上门,留在这里的依旧只有中川刚的那些兄弟。
真衣真的觉得纳闷,像这样生意清淡的酒吧到底能赚什么钱?
“莉莉,”她终于忍不住地向莉莉打听起来,“这里的生意一直都是这么差的吗?”
莉莉抽着烟,笑说:“这里是办公室。”
“咦?”她一怔。
“是老板说的啊!”莉莉一派天真地,“酒吧的招牌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老板才不靠这个发财呢!”
真衣蹙起眉心,越觉困惑。
“那他到底做什么生意?”
“地下钱庄、酒店、卡拉OK!”莉莉说。
“他的生意这么多?”她有点惊讶。
莉莉一笑,低声地问:“你不知道他是南青山的人吗?”
她摇摇头,“南青山是什么东西?”在东京住了十年,她的生活圈子一直很单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知道的实在有限。
“南青山啊……”莉莉努力想着该怎么解说才能浅显易懂,“就是一个大集团,不过是做‘黑’的,老板是集团里的其中一个重要干部,俗称‘角头’。”
娜娜搭腔说:“别看老板那么年轻,他可是南青山会里算得上‘二哥’的人物,听说现在光是他名下的资产就将近二十亿。”
“啊……”将近二十亿?对她来说,这真是个天文数字,想不到一个黑道居然会有这么庞大的资产。
他今年也才三十岁,再过个几年,天知道他会多富有!
不过,如果他有酒店,为什么不叫她去酒店上班,却反而将她留在他所谓的“办公室”里?
有一个问题她想问,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莉莉打听;也许像她们这种在外边打滚过的女孩是不会介意她问什么敏感的问题,但她总觉得那是很无礼的。
“大姐,你想什么?”莉莉推推她,似乎观出她的心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真衣微顿,“呃……我……”
莉莉爽朗一笑,“没关系,你说啊!”
“我是……其实是……”人家那么爽直,她倒反而小里小气起来,真是没出息透了。
“什么嘛?”莉莉蹙眉笑着:“你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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