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就不是挂了,塞。挨个儿从钱包里掏一打打现金往金凤翅膀上塞。
何剩小心翼翼找平衡放了一张金卡上面,贝贝扭头看栎冒,“太多了。”栎冒摸她的头,“哎,多啥,宰的就是他,他家开赌场的,晓得挣了多少不义之财。”
何剩那边还没放稳继续放,笑,“今儿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喜事儿,身上没带现金。要不现在去取?”
栎冒直接伸手把卡拿过来塞贝贝身前背带裤口袋里。“放啥,直接放这儿。你老子的当铺不就在前边儿么,去取去取。”何剩真招呼人过来去拿钱,贝贝直摆手“别……”栎冒拉着她的手,“你晓得他老子是谁么,何进。跟着卫观音宠重庆敛财的主儿,什么不多,就是钱多。不怕。”
贝贝就没做声了。
“剩子,到底你爸搞过‘六道’没有啊,听上去都邪乎。”
何剩吐了口烟,磕着烟灰,“我爸不提这些,问他也不说,我说我弄一个玩玩他真跟我翻脸。说只要我敢弄。打死我都不心疼。”
“还有,你们东都那太子爷是人是鬼,你到底见过没有,”
何剩一挑眉,“哟,今儿是逼我的供啊,老子凭什么都跟你们说。”
“贝贝让他说!今天贝贝最大,贝贝让人开口谁都得开口!”都起哄,
栎冒手搭在贝贝后背的椅子上,懒懒的坏笑,“剩子,卖不卖贝贝这个面子撒,”
何剩好像都不敢看贝贝,他觉得不能拿贝贝开这种玩笑。又抽了口烟,好像不在乎的,“没几个人见过宠令桃,听说身体不好,养在山里。不过听我爸说,逢年过节,宠家桌子上都是摆三双筷子,宠重庆用一套,另外两套供着,吓死人。宠重庆很疼他儿子,家里用具上都有一个‘桃’字。”
“咳,宠重庆也算一神了,听说他年轻时很能玩儿能闹儿的,他老子娶了个小的,他把东都都封了跟他老子斗。”
“说点别的成么,非要老子叛主是吧。”看来何剩多少还是挺忌讳谈宠重庆。
“成,说点有趣的,剩子,初夜几岁啊,”开始邪话了,
要从前,何剩得示弱?这他拿手,只会比你更邪更歪。今儿何剩像躁的不得了,一下翻了脸,“有意思么,你们他妈今儿非把老子撩烦是吧!”他这一正儿八经发火,大部分人不敢吱声了,
栎冒敢,
栎冒就是个无敌混货,童小周他都不怕,
翘着指头边给贝贝剥虾,哼一声,“贝贝,你问他初夜几岁,”
贝贝看一眼栎冒,转过头来,真问,“你初夜几岁。”
这下好,
别说何剩顿那儿,栎冒都扭过头来仔细看她脸色,
完了,贝贝生气了,
因为贝贝盯着他,
栎冒自己笑起来,一抬手,“我错了。”
贝贝垂下头去。
这才叫人大开眼界。这可是栎冒第一次当众服软!此一刻,认识、不认识;把贝贝当回事、不当回事的,全心里好像有了点了悟:栎冒啊栎冒,“我家贝贝”可能真想往真里喊呐,难怪这小丫头离了婚他这么高兴,一开始还以为这就他那混账性子闹哄哄,原来,有几分真在里面呐……
正场面上小尴尬着,突然一人进来,“这种热闹敢把老子忘了啊!”
贝贝一眼就认出他来,
常意,那个不清白放狗的。
贝贝本能蹙眉,身子缩了下,
这时候栎冒敏感,握住贝贝的手,“别怕,看老子今天怎么整他。”
贝贝低声,很有分量的,“栎冒,我上次说过不喜欢你用这种方式对我,今儿你拿我取乐就当我旷职这几天的歉意,你要过分了,我承受不了。”
栎冒早看出贝贝弱是弱,可有时骨头冒出来,真硬。自己的好意她不受,栎冒有点臊,一松手,“不识好歹,给你报仇不知道。”结果,一松,后又一握,“反了你,我是你老板。”
贝贝又低下头,栎冒只有握着她的手在桌上一敲一敲,“好好好,老子要不看你好容易开了窍。”低声咬牙说。这才松了手,抬头看那边走来的常意,似笑非笑,“忘了你怎么了,你这不也闻着味儿来了。”贝贝苦笑,这些人都跟栎冒玩得了一块儿图他啥?胆肥性子混嘴毒……不过也许也就是冲的这些吧,说来栎冒最单纯,他眼里可没派不派系,利不利益,玩就是纯玩,无忧无虑。
常意一看见正中的贝贝,稍怔,不过转瞬即逝,他可记得救护车上小周迷迷糊糊还喊她,还有,贝贝凑他唇边的低喃……常意那是小周的忠犬,忠心摆着呢,眼力劲儿摆着呢,绝不会露半分声色。
“哟,这是庆祝啥,管他了,先上供。”
这些人都爽,掏钱不打梗的。一打插凤翅上。
坐下来,
“前儿小周还跟我说哥儿几个没聚这全乎了,今天就来了盛事。”
“你没叫小周?”栎冒貌似无意地问,实际这也是不做声的何剩想问的,现在,这两货可都不想叫他来。小警察追贝贝那事儿终归还是小周拍下去的,栎冒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对小周有点芥蒂。何剩就不消说了,他明知小周对贝贝……
“叫了啊!这热闹怎么能不叫小周来。”常意马大哈地说。
其实,这就是常意的心计了,
他自己像栎冒说的都是“闻着味儿”来的,哪来得及告诉小周,
不过话这么一说,就算栎冒也不好明里怨他,难道还敢明说不叫小周来?
常意去洗手间时给小周打去电话,
“小周,栎冒在艳阳天摆酒呢,庆祝贝贝离婚。”
(要能再添点“追书”就好了,你们都点了那个“追书”么,嘿嘿)
☆、5。13
13
贝贝离婚了。
童小周听了就有那么点心塞。应该高兴的,可她这婚离了跟自己弄的一点瓜葛都没有,不是他劝的。不是他办的,也不告诉他,贝贝真跟自己路人了么……
小周本在开会,他这段时间一直挺“励精图治”,企图用工作治病。是的,病了,玩什么都没兴趣,人怏怏的,甚至还学会了悲观,有时候夜里突然醒来,莫名其妙想一句:没有贝贝我怎么办。人就烦躁起来了,起来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骂自己没出息,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贝贝”“第三个贝贝”……最后熬到天亮,头疼的厉害,比宿醉还难受。
接过常意的电话,童小周就一直握着手机,手垂着,立在窗口。会议室一屋子人还在等他。
“周处?”外人一般都避着他的姓儿,好像这样也能显得童家低调。
“哦,”小周回头,走回座位,“你们接着说。”
继续滔滔不绝,正中位置上的小周看似在听,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难受到什么程度!
敲了敲桌子。“到这里吧。今天大家也辛苦了,我请大家艳阳天聚餐。”
小周不是作,是实在难受的不晓得怎么办好。
他不想去,主要是不想看见贝贝。看了又能怎样,看了更心塞。
可就这么熬着……小周胸口都开始闷着疼了。
助理打电话去艳阳天订位置,小周说,“找包厢。”
助理订好位后还非要这么“汇报”一声:“订好了,正好二楼今天被全包了,也没散位。”
“嗯。”小周应一声,多沉。
属下们当然都高兴,老板请客,又是豪开艳阳天,有说有笑地去了。
小周车都没开,坐他们的车去的。属下们心里都纳闷。小周爷最近超亲民好不好。有时候加班熬夜都跟着。
一些军装走进来,艳阳天迎客的超级有眼水,忙迎上来。一看,里面竟然夹杂童小周!……赶紧使眼色去叫经理,迎贵客!
经理那笑脸迎人地小跑过来,他们跟栎冒常意都是极熟的,忙说,“周处,正好栎冒在二楼……”小周“嗯”一声“我这有同事,好好招待。”经理直点头,“肯定肯定。”
艳阳天内里是个空心,顶棚是玻璃棚,一楼乘电梯,往上一瞟也能看到二楼旋转餐厅大片落地窗,于是乎,二楼自然也能瞟见一楼乘电梯的。
“小周!”你抵不住常意这好忠犬“热切”望着他呢!
这一喊,二楼的人全看过去,一些看不见的还下了位,走到落地窗边热情招呼,“小周,怎么才来呀!”
何剩就去看贝贝,
太多钱塞在那只金凤翅膀上都压不住了,一些洒落到地上,贝贝正把它们都捡起来,又插回去。
栎冒说“甭插了,直接带回去。”有点烦的样子。贝贝说“我可不能要。”还把背带口袋里的那张金卡也拿出来插进钱堆儿里。栎冒哼笑“这些人送钱没回去的理儿,送给你的就收着,甭矫情。”贝贝没做声。栎冒自己心烦,起了身,“来了怎么不上来!”一手提酒瓶走向落地窗。
何剩又看向贝贝,“你要觉得不自在我把金卡收回来。”
贝贝看着他,觉得这猪头越来越好玩儿了,她也看得出来,他把她当圣女捧了,生怕一点儿污着她。
贝贝一微笑,“没事,可以用栎冒的名义捐出去。”
何剩忙点头,“很好很好。”
栎冒一回头,看见何剩狗腿一样在那儿点头,眉一蹙,“贝贝!去把咱周处请上来,人还这么难得上来了。”“请”字说的忒着意。
毕竟是他的助理,贝贝忙起身准备下去,何剩又小声说“你要为难我可以……”那头的栎冒眯起眼,“剩子你在那儿跟她嘀咕什么呢,有完没完。”何剩面不改色转过头来,“我问她在你那儿月薪多少,被你像狗一样使唤。”栎冒这才笑起来,“想挖角?美去吧,贝贝跟我签了卖身契。”
贝贝早已没听他们胡说,人已经进电梯下楼了。
事实,常意喊他,小周像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悲凉地苦笑,自己今天真的作极了,弄什么呢!
贝贝从电梯里下来,
已经看见小周了,……这还是贝贝第一次见他穿军装……
小周也看见贝贝了,……这也是小周第一次见贝贝穿背带裤,扎这样的小辫子,穿这样的小红格子衬衣,……他的小贝贝哦……
突然听见身后,“颜冰,好久没回来吃家乡菜了吧……”
童小周似乎顿了下,慢慢回过头……
身后和朋友一起进来还在笑着的女人,和他视线一碰……女人笑颜当即定在那里!一时,空气都好似凝固了,
一只等腰三角,
贝贝站左边,
小周处中间,身子还偏向贝贝,视线却全然在另一侧,
女人,站在右侧,
贝贝看向那女人,那是一张真正叫作“纯美”的脸,眼睛里,无论笑意,哪怕现在的惊愣,都汪汪的,干净的一尘不染。
小周一动身子,要把偏向贝贝的面向她了……惊动了女人,女人突然转身就跑!小周想都不想就去追!
旋转门阻住了小周的步伐,眼看着女人上了一辆车,疾驰而去。
小周退回几步,冲楼上的常意喊,“玛莎,车牌西2**6,给老子一定要堵住!还有,车钥匙!”常意忙掏自己车钥匙丢了下去,小周捡起钥匙跑出去了。一眼再未看身后的贝贝。魂跟人都走了……
“谁呀,”栎冒还不认识这女的,没想到童小周还有这样的反应,突然心情好起来,
常意一边低头快速滑手机找电话,边说,“咳,冤孽怎么回来了?顾颜冰。小周的嫂子,莫名其妙离家好几年了。”
“嫂子啊,”栎冒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