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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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坏小子-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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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他退立妇人身侧,转身看我,淡淡地笑道:“是妹妹来了吗?” 
  那清澈的眼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股暖流潺潺融入体内,消退了初时的不适感。 
  “我是你二哥,上头还有位长兄,是你大哥。” 
  朝我探出手:“来,小怜,”他微笑道,“我带你逛逛宅子。” 
第四章:始终只爱你
从开始到现在(2)
  “小怜。” 
  二哥唤我回神,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头一偏,含笑道:“日后待母亲气消,我携你一同回家。” 
  气消,会有那么一天吗? 
  “说,这是什么?”大夫人掏出汉白玉佩,狠狠地掷于我面前。 
  我哭跪在地上,一片片收起碎片,手指被割破了也不觉痛。那是我与二哥的定情信物,我赠他香囊,他还我玉佩。我将其藏于枕下,夜夜翻看,才得以入眠。 
  “大……大夫人,我与二哥是真心相许……” 
  “住口小怜,你在胡说些什么!”母亲往日平和的面具尽裂,惊慌失措地拽紧我的胳膊,声调颤抖:“你一定疯了。” 
  大夫人冲过来狠狠揪住了我的头发:“你这小贱人,你娘勾引我相公还不够,你还要来作践我儿子。若不是我贴身丫鬟昨夜亲见你们在花园私会,还不知要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今日我必要弄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丫头。” 
  火热的刺痛沿着头皮一直穿到脑海里,我踉踉跄跄地后退:“大夫人……大夫人……” 
  我与二哥发于情止于礼,何来见不得人?何来不知羞耻? 
  母亲扑在大夫人腿边,惊慌地哭求:“夫人!夫人!小怜不过一时糊涂,求您饶了她吧。” 
  大夫人一脚踢向母亲的心口:“你也不过是个贱人!滚!” 
  母亲倒地,我一把抱住母亲,替她挡去更多的伤害。“娘!” 
  “母亲!”二哥这时冲进门,拦住暴怒的大夫人,“一切皆是我的错,与小怜和二姨娘无关。母亲,是我喜欢小怜,是我喜欢她。“ 
  “逆子!”大夫人战栗地甩了二哥一掌,怨毒的眼神则刺向我,蜇痛了我的眼。 
  之后,我被囚于柴房等候大夫人的发落。当晚,丫鬟传我说我母亲饮鸩自尽。 
  “娘——”我伏在母亲的床边痛哭。 
  “小怜,为娘对不住你。” 
  我发疯般地嘶吼:“找郎中!快找郎中救救我娘!〃 
  母亲费力抬起了手,在半空来回比划。 
  须臾,终于找到了定点,紧紧握牢了我的手,“不必了。”她咳出一口鲜血,勉强睁开瞳孔渐渐涣散的眼,“我一……死,你们……就不是……兄妹了,让……二少爷……带你走……走。” 
  这是娘临终最后的话。话犹未落,她的手软软松开,再也无力。 
  “娘——” 
  抱着渐至冰冷的母亲,我茫然地坐着,完全无法思考。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要。”我搂住头,不愿再回忆那可怕的一幕。 
  寒意从心底升起,禁不住瑟瑟发抖。我默然投身二哥怀里寻求温暖,缓缓瘫软下来。 
  二哥也跟着沉默,只是紧紧拥住我:“等我回来。” 
第四章:始终只爱你
后来(1)
  二哥走后,日子百无聊赖,唯每天逗弄狐儿取乐。 
  狐儿是我半年前在柳林救的一只重伤的小白狐,伤愈后成了我的宠物。 
  它总是整日卧在我怀里,眼下益发懒惰,常好几个时辰也不动一下。 
  “狐儿,醒醒,带你去散步。”我摇醒狐儿,柳林是它惟一愿去的地方。 
  狐儿睁开迷糊的眼望了望我,顺从地由我将它抱起。 
  河畔依依的垂柳,摇曳的新生柳条仿佛垂钓的勾线,正和水中的鱼儿喃喃低语。 
  仰起头,碧蓝的天空一朵朵流云飘向北方,是往家乡的方向。 
  二哥,你现在已至何处,一切可安好? 
  我依石而坐,狐儿动了动,伏在我腿上,爪子拨弄着我腰带上的香囊。 
  “喜欢吗?”我抚着它柔顺的毛,感受指尖传来温热的体温。 
  狐儿似听懂般地伸舌舔了舔香囊,我笑着解下圈上它的颈项。 
  “此乃我与二哥的信物,现在暂由你替我保管。” 
  狐儿在我掌心好生厮磨了一番,一蜷身,又睡着了。 
  远处,夕阳穿梭于柳梢与柳梢之间,红得仿若杜鹃啼落的血。 
  我的心不禁一阵颤抖,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夜,不见朗月的静夜。我倚靠窗前,秋风吹来,寒意透骨。 
  “小怜——” 
  我回头,是二哥。 
  “二哥,”我趋步向前,“你可回来了。” 
  走进一看,二哥全身浴血,“小怜,救救我,小怜。” 
  “二哥!” 
  “不——” 
  我惊醒过来。 
  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狐儿闻声跳上我的腿,双眸若有所思地盯住我。 
  “没事了。”我低头轻轻捋过它的背,只觉无限心慌。 
  窗外,细雨蒙蒙,正值雨夜。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树叶,掖被蒙着头,我还能听闻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心情甚是浮躁。 
  在床上翻覆,一夜无眠。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日日翘首盼着二哥归来。除开去集镇添置些必需品,我半步不敢离家。 
  这样的等待,已成习惯。 
  屋内一角,插了几枝新剪的丹桂,散发着幽幽清香。那是二哥最喜欢的花,小小茸茸的瓣儿掩映在墨绿的阔叶中,煞是动人。 
  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声音愈来愈近。我一惊,绣针猛地没入指尖,冒出一滴鲜艳的血。急急放下绣品,侧耳倾听,心中不免忐忑。 
  是二哥吗?他回来了? 
  珠帘掀起,二哥正笑盈盈地立于门外。 
  我一时胸臆间翻腾着惊喜,思念,酸楚,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 
  “二哥。”低声唤道,纤细的嗓音有些颤抖。 
  “小怜,我回来了。”他伸出手指,为我揩去泪水,“怎么哭了,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太……想你了。”我哽咽地说不出话。 
  二哥抱着我,下巴搁于我的头顶,一下一下拍抚我的背,温柔道:“我也想你。” 
第四章:始终只爱你
后来(2)
  自二哥从家乡归来,我隐隐觉得不安。他一人独处时常常流露落寞的神情,见到我又掩饰地一笑带过。 
  我细细思量,心里一阵空落。二哥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大夫人可安康?” 
  “母亲的身体很好。” 
  他以微笑安抚我,眉宇间却仍留抑郁之色。 
  “二哥,狐儿不见了。”我沉默了一会,“我找了很多天。” 
  他低头看我,眼底闪过苦痛:“你想不想它?” 
  我点头。 
  “别再找了,”他咽了一下,再开口时,语调里的那抹苦涩已经退去,“兴许它已经寻到回家的路。” 
  “好。” 
  夕阳西下,我度至柳林。 
  “二哥。” 
  他转过脸,笑了。绚烂的笑容和专注的目光,我忙垂下视线,羞赧地掩着口吃吃地笑。 
  “怎么了?” 
  “二哥,你让我不要找狐儿,自己却每日来此等它。” 
  他仰望天空,神情很有些忧伤:“少了狐儿,我白天去集镇教书时你会不会寂寞?” 
  “会,所以你要多陪陪我。” 
  二哥低低一笑,眼里的愁思便退消了几分。 
  “让我靠着睡会。”他揽住我的腰,靠着我的臂膀。 
  “这次行程一定很累吧,最近你总是疲倦。” 
  “可能是。” 
  “二哥,”我低着头,有些羞怯地说,“我今早去过月老庙,求来一根红绳。他们说只要将小指绑在一起,来世便还能做夫妻。” 
  他张大眼怔怔地望着我,欲言又止。半饷,微微一笑,阖上双眼:“你我必缘定三生。” 
  我露出浅笑。 
  “来世若我来寻你,切莫忘了我。” 
  “来世我便静静坐着等你。” 
  他又是一笑,手臂却松了松,沉沉地睡去。 
  秋风萧瑟,一件夹袍已难抵一阵紧似一阵的西风。暮秋的寒凉便浓了起来。 
  “二哥,”我为他披上斗篷,“别站在窗口,仔细着凉。” 
  “好,”他轻笑答应,倏然笑容凝结在唇边。 
  “二哥?出什么事了?” 我顺着二哥的视线,往柳林的尽头望去,并无看到不妥。 
  他恍若未闻,只是轻轻地抚着我的发。 
  “二哥?”他的神情惊骇而忧伤,我心里不免莫名地不安,那种无法言喻的担忧。 
  “没事了。”二哥俯身枕在我肩头环住我,炙热的呼吸拂着我的耳际。修长的手指挽起一绺发丝,引至唇边,印下一个深吻。 
  “小怜,小怜,小怜……”声音很轻很轻,似自天边传来。 
  这般的亲昵,我全身不由自主地发烫,双颊灼烫般地薰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轻轻挣脱二哥的桎梏:“你再不走,今日恐就迟了。” 
  他手一扯又将我纳入怀中,这一次他把我拥得更紧,仿佛只一松手,我便会自他怀里消失一般。 
  “小怜,记住你答应我的话。等我,一定等我。” 
  “二哥,我自然会等你从私塾回来。” 
  “我不是……”他眼波一闪,却没有再说下去,便出了门。 
第四章:始终只爱你
后来(3)
  “大哥。”突然到访的贵客令我措手不及。 
  “妹子。”大哥一脸风尘仆仆,几年不见似乎憔悴不少,“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还好,”递上热茶给他暖暖身,“我平日做些针线,二哥在集镇任西席教书,生活到也过得下去。” 
  大哥怵然一惊,瞪大了双眼张皇地看着我:“二弟于半年前回乡途中遭劫,早就故去……去了。” 
  我愣住了,仿佛全身都被掏空,世上一切皆化为虚无。 
  什么是我,我又是什么。 
  “大哥,”我轻轻笑说,“你弄错了。二哥已经平安归来,他眼下就在集镇,我引你去寻便是。” 
  “妹子,”大哥激动地按住我的肩膀,“我明白你受不了这个打击。半年前,我捎信给你二弟的噩耗,本想亲自来看看,可母亲一病不起,拖延至今,我……” 
  我急得失声痛哭:“不!不!不!”拼命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抛却那些可怕的字句,眼泪夺眶而出。 
  “我从未收到什么信。二哥还在,今早我还送他出门,就今早。你若不信,我把他找来。” 
  我推开大哥,跌跌撞撞奔向柳林。 
  二哥,我知你没死,我这就来找你。除却你,世上我便再无亲人。 
  河边一棵柳树下,一团衣物吸引了我的目光。 
  不知何时我跌落地上,呆坐良久。 
  眼前一片昏黑,心下不由冰凉。勉力维持的坚定终于崩溃,刹时泪如泉涌,不可自持。 
  旧旧的披风上,立着精致的香囊。 
  然而…… 
  “胡闹,简直胡闹。你身为狐妖逗留下界,虚耗功力,更私自幻化人形。若不是我恰好经过竭力定住你的元神,你被人识破之时便早已魂飞魄散。” 
  白衣少年跪着,听候长老的训斥。 
  “你的肉身已经消散。幸好尚有千年修行可保全性命,但要恢复原来的功力恐又得耗去五百年,以你的资质若勤加修炼位列仙班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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