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的人,除了小提琴安卡列娜外,还有钢琴爱斯特纳,大提琴提莫乌斯,竖琴朱拉米,这是德克拉的四大名乐器。不过传说归传说,这四大乐器的拥有者却是确有其人,他的真实名字叫猪拉姆斯,长得很难看,但却拥有极高的音乐天赋。可惜他在世人的唾弃下心理扭曲得厉害,虽然能弹奏出天籁之音,但平时却喜欢以活物的鲜血为食,久而久之就被人跟艺术作品中的吸血鬼德克拉混为一谈了。”
沈浪微笑点头表示同意。西门翔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你俩是知音,我是外行,我只想听听沈浪能让这乐器发出的声音,看有没有小雪的吉他弹得好。”
西门雪叫仆人把琴弓拿来,沈浪摇摇手制止:“安卡列娜的弓保存不到现在,别的弓也配不起它,不用了。”
说罢,将小提琴的尾部抵住自己的左肩,右手手指往琴弦上一抚,竟就这样徒手弹了起来。
前奏的寒意让西门雪和西门翔仿佛置身北欧神话那冰雪覆盖的仙宫,随着一个个鲜活的音符从琴弦上跳动而出,冰雪开始融化,枝桠上花朵开始萌芽、结苞、盛放,不知不觉中未能深入泥土的雪水被温暖的阳光晒化,随着植物的复苏,小鸟、兔子、麋鹿、熊等等的动物也都陆陆续续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片万物回春的大地……
沈浪的弹奏似乎能令时间静止,当他的手最后一次拨动琴弦后又过了三五分钟,西门雪和西门翔的思绪才从置身仙宫的画面中抽身而出,一看墙上那被妆点成一个大大的圆形糕点的钟,时间已然过去了半小时。
西门雪满脸的激动,忍不住冲上去给了沈浪一个紧紧的拥抱,还狠狠地亲了他脸颊一口。沈浪想起西门翔似乎对西门雪有那么一点超越亲戚感情的意思,连忙想推开她,却瞧见西门翔无所谓地笑着对他耸了耸肩。
“太棒了!”西门雪激动得眼眶含泪,那一汪平静的湖水终于激荡着流溢出来,“我在皇家音乐学院还没听过如此精彩的演奏,而且还是徒手去弹一把小提琴!”
沈浪方才的弹奏完全来自于他脑子里另一个人的记忆,对此他已习以为常,而且他也不认为那有什么值得自己骄傲的,所以只是淡定地笑笑,这更加让他本人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沈浪现在要做的就是下一步要如何解释自己出色的演奏能力,忽然脑子里一根神经触电般地被拉扯了一下,他猛然回头,直觉地认为这房子里除了他们三人外还藏着其他人。仆人在取下琴后便出去了,鬼鬼祟祟地也不可能是仆人所为。
沈浪神经紧绷,一股气不自觉地由丹田直冲胸腔,顿然喝道:
“谁!”
######第52章 沈天一!
西门翔和西门雪见沈浪视线直指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也都立刻齐齐将目光聚集了过去。谁知沈浪一声顿喝后,不但没出现小贼落荒而逃发出的狼狈声响,反而响起了一阵从容不迫的掌声,随之一个洪亮的声音赞道:
“弹得好!”
只见一个男人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他面呈枣红色,脸上皱纹不多,眉宇间流露出隐隐的霸气,头发一丝不苟地倒后梳着,身材微胖,但步伐稳健,让人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爸!”
“爷爷!”
这人就是西门隆?
沈浪咬了咬牙,额头侧边不觉起了青筋……自从西门隆现身的一刻起,沈浪再次好像那晚见到安东尼奥时那般地无端起了头痛!
西门翔和西门雪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突然出现的西门隆身上,因此未注意到沈浪的异样。沈浪则将身子朝钢琴倚靠过去,趁此机会尽量用意志力去抑制这股无法抗拒的痛楚。
“爷爷,你鬼鬼祟祟地躲在二楼干什么!”
西门雪撒娇地迎上去拉住西门隆的手摇了又摇,西门隆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我怕阿翔置办的礼物里有什么古灵精怪的东西,吓着我的小阿雪就不好了,所以亲自过来看看……你一自己住就出去骑马,不乖,今晚就搬回爷爷那去!”
西门雪朝他吐了吐小舌头,西门隆板起的脸立刻就笑了。
西门翔无辜地说:“怎么可能……爸,这是沈浪,本来以为你吃晚饭时才有空,我们正准备一起过去的。”
西门隆朝沈浪走了过去,沈浪头痛尚未缓解,他把手绕过背后使劲地掐自己的大腿,好让痛苦得以转移。
“沈副总果然是音乐天才,”西门隆赞道,“那晚布朗先生与我交谈时对你赞不绝口,他可不随便表扬人,今日一见果然让我大开眼界……不,大开耳界!”
沈浪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用手去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西门总裁过奖了,一点点自娱自乐的雕虫小技而已。”
“嗯,这把琴遇上你可谓是如鱼得水啊,它先前是我一位生死至交的心爱之物,那么巧你刚才的弹奏方式与他同出一则,” 西门隆突然目光如炬,“不知你的琴艺是跟谁学的?”
跟谁学的……跟谁学的……跟谁学的?
这个我本来就懂!
沈浪没来由的自信起来,这种自信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痛得快要火山爆发的头脑顿时一阵清凉,整个人有说不出的释放感。他坦然答道:
“无师自通。他是也是像我这样弹这把琴?”
西门隆素有识人的本事,否则哪能将各国政要紧紧地拉拢过来心甘情愿地为西门财团做事?西门隆从沈浪说话时的神态就能判定他确实没说谎,于是如炬的目光一松 ,温和地笑道:
“我那位生死至交精通各类乐器,每种乐器一上他手他总是能弹出与众不同的创意,可惜他多年前已经离我而去。当年他弹奏这把吉他也是不用琴弓,而且弹奏方式跟你一模一样,我在二楼看得出了神,却让你以为有小贼光临了我家小雪的糖果屋……哈哈!”
如果有贼敢来,那么他一定是活腻了。
沈浪此时的头痛已几乎烟消云散,他又抹了一把额头余下的汗渍,笑道:“不好意思,我弹得太投入,感觉有些热了。我不认识您的那位至交,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把琴,弹奏方式纯属一时兴起,让西门总裁见笑了。”
“什么总裁不总裁的,”西门隆表现得相当平易近人,“你比阿翔大两岁,不嫌我年纪大干脆就叫我一声叔叔。”
沈浪连忙摆手推却:“不敢当,我还是叫您一声隆爷吧。”
“隆爷?”西门隆哈哈大笑:“这称呼是别人对你说的吧。看来黄蕾和黄倩这两个小丫头对你吹了不少枕边风,你还真以为我是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枕边风?这一吹还是姐妹俩?
饶沈浪脸皮再厚也不免脸红,又连忙澄清道:“我是黄总的下属,黄倩是她妹妹,经常来公司,我和她们没什么……”
“行了,男人没本事又去沾花惹草才令人唾弃,有本事的男人弄个三房无房的理所应当,你不必妄自菲薄,”西门隆拿过沈浪手中的枣红色小提琴,细细抚摸了一番,念叨道,“每当看到这把琴,我就想起我那位至交。这把琴当年他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却无福弹奏,今日遇到有缘人,我就替他把琴转赠于你,他泉下有知也会感到高兴。”
在沈浪的“记忆”中,这把名为安卡列娜的小提琴于上个世纪七十年在国际拍卖会上曾拍出九千八百万美金的天价,买主是谁至今仍保密。那个年代的九千八百万美金相当于今天多少钱?沈浪一时也算不出。连西门隆都口口声声说是大价钱,这把琴就真的是值钱。
沈浪有心拒绝,但看西门隆说起自己已故至交沈天一时真情流露,沈浪不好再拂了他的一番好意。西门隆的表现让沈浪再次放松了对西门家的警惕,他双手伸出,恭恭敬敬地接过枣红色小提琴:
“谢隆爷。如果可以的话,改天我再到您那位至交的坟上上三炷香,亲自表达我对他的谢意。”
西门隆脸色稍变,沈浪正想他为何如此,却听西门隆一语带过:“行,改天的事情改天再说。阿翔,晚饭准备得怎样了?”
“哦,我让老姜安排在葡萄园里了,各种食材都准备妥当,”西门翔看了一眼沈浪,“我听二哥说沈浪对美食很有研究,准备等我们一起过去了再决定菜谱,没想到您竟然躲在小雪的屋子里。”
西门隆瞪了一眼西门翔:“什么叫躲在小雪的屋子里?我是怕你弄些什么新奇玩意吓到了她!唉,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小雪的妈妈刚……她一个星期前又被吓晕在小树林里,要是再被你恶作剧一次,那怎么得了!”
西门雪双眼泛红,看上去是想起了伤心事,西门隆一见便心疼地搂住她,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小阿雪不哭,是爷爷不好……不说了,好不?”
四人一起出了门。西门隆抓着西门雪的小手在前面走着,仿佛怕别人抢走了这个小女孩一样,走着走着又把她往身边拉一拉。
沈浪和西门翔走在后面,沈浪故意放慢脚步,低声问西门翔:
“小雪的妈妈怎么了?”
######第53章 专业吃货沈浪
“我二嫂半个月多前刚过世,小雪就是为了这个事才中断了巡回演出,”西门翔说,“你别看她弹琴好像弹得很快乐,她不过是用自己喜欢的音乐来抚平内心的伤口。”
四人上了一辆大号的电瓶车,仆人将车一路开向葡萄园。西门隆说:
“NN市这片区域四季以湿润温热为主,也就是过年的一个月最冷,很适合种葡萄。沈浪,你是本地人,你觉得我们本地产的葡萄酒跟法国的比怎样?”
沈浪一时答不上来,极力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葡萄酒的记忆。西门翔见他不吭声,便替他圆场道:
“爸,我们年轻人都是喝啤酒多,你问沈浪红酒做什么?”
西门隆有意试探,却不露声色,缓和地笑道:“你二哥说沈浪的美食之道让万国酒楼的主厨都恨不得立刻拜他为师,我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就在西门翔父子一问一答间,沈浪已然从记忆里得到了答案,说:“不好意思,隆爷,您的问题不好回答,所以想了一下。”
西门隆精神一凛:“哦?愿闻高见!”
沈浪坦然道:“我们这气候湿润温热,刚破土的葡萄青苗几天就能串上架子,但长势好并不代表种出来的葡萄适合酿酒。葡萄酒这东西有些奇怪,在地球上大多数地方,土壤养分不高的泥土种出来的葡萄酿制的葡萄酒反而是精品。刚才阿翔带我游览了一番西门庄园,我发现这里风水聚气,是块好地方,唯一泥土干燥成粉状的地方就是西南方向,所以隆爷的葡萄园一定设在西南方那块泥土不太肥沃的地方。”
西门隆点头:“说下去。”
沈浪顿了一顿,微笑道:“酿酒工艺什么的我就不说了,温度、湿度、空气是否干净都有关,那些东西在网上搜一搜都能搜出一大把,说了也不稀奇。嗯……我猜隆爷酿酒的酒窖一定离葡萄园有段距离,说不定并不在这庄园里。”
西门隆不动声色:“我庄园占地将近上万亩,连个酿酒的地方都找不到?”
沈浪说:“不是说找不到,而是NN市有更好的酿酒地。”
“哪里?”
“城北人防。那是以前的叫法,就是现在的虚山风景区。那里在几十年前有个防空洞,解放后拿来做了仓库,后来有仓库保管员偷偷在里面酿红酒,酿出来的味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