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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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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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人群里有人突然叫了起来:“哦,姑娘说的可是今科轩城北路的解元靳南衣?”
    那人从众才子中走出来说道:“姑娘,鄙人与靳南衣是老乡,他乡试中轩城北路之解元,鄙人紧次他二名,只是他因旧病复发而留在了宣城。”
    那人极力的讨好着萧槿,况且又是问的他同乡的事,他肯定要借此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什么?”女子听闻这人所言已失了从容之态,“他不参加会试了吗?”
    男子望着美貌女子这般问心生疑惑,却是如实答道:“这个鄙人不知,南衣同村人说他旧病复发,若是不能赶上今科会试,就只能等下届了。”
    “下届?三年?”萧槿重复道,又望着一旁的兄长气得直跺脚。她此次随兄长出来就是为了一睹那轩城北路解元靳南衣之风采,这倒好,人家可能不能参加今科了,三年之后她都双十年华了。
    “哥,我走了!”萧槿一甩衣袖朝醉仙楼一辆华丽的御赐四轮车上走去。
    众才子被佳人的一颦一笑勾了魂似的,都目送着萧槿离去……
    柳汀不经意间偏头,瞧见连阴寡月也多望了那女子一眼,在以往似乎是从未见过的。
    萧桢留下来与一些才子聊了聊,多是些对今科科举的感想,再就是西凉与大雍的战事如何如何。
    阴寡月一直坐在那里与柳汀浅聊着。
    近戌时的时候,萧桢终于走了,他一走带动了许多才子,都跟着走了。
    阴寡月与柳汀等人正欲走的时候,严觥来了,由两个婢女搀扶着,面色微醺。
    阴寡月自来闻不得酒味,此刻已是蹙起了眉。
    “哈哈哈……”严觥狂笑了几声坐在座椅上朝着小儿道,“上好酒好菜。”
    说完,严觥又朝着柳汀等人道,“今日个爷请客赏脸的坐下。”
    听着严觥请客,几个同院的才子都坐了下来,唯阴寡月道:“寡月告辞。”
    柳汀望着严觥又望着寡月道:“我陪你。”
    “去吧去吧,别让爷见了晦气!”严觥望着阴寡月苍白的脸没好气的道,又端了酒杯对着其他几个人道,“咱们喝着!”
    醉仙楼的酒味寡月实在是受不了,没走上两步便倒在了醉仙楼前。
    “寡月!”一身惊呼,柳汀吓个半死,怎么好好的就倒下了?
    这时候众人都挤着围了上来,还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今科子弟。
    “哇,这也太弱了些吧!”
    “我看着他才走了两步就倒了!”
    “还好身边有个人,这要是昏倒在大街上可怎么办啊?”
    “他也是参加今科的吗?这身子可要怎么考啊?”
    “……”
    柳汀急得要死,听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更急了,背起寡月就要往外走,一个带着斗笠的游僧就站在他面前。
    二话不说伸手把了寡月的脉。
    ------题外话------

☆、016、寡月非寡情

然后对柳汀微微行礼,道:“贫僧略知医术,能否将病人安置好了,容我救他?”
    “你会?”柳汀喉咙艰涩的动了动,“那你快救他!去我家!”
    三人走了,背后有不少议论的人,有说柳汀傻的,也有说游僧可能是世外高人的。只是议论了会儿,人群走散,宾客散了又来,还有谁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幕呢?
    阴家破宅院里,顾九的眼皮跳个不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起床点了灯给阴寡月磨药粉,制蜜丸。
    ——
    “他是先天心脏有疾,贫僧至南方来,这一生只遇见过两个这样的病人,不光如此他的肺也比较差,不过所幸他的心脏比贫僧之前遇见的那个要发育得完全,问题不大。”
    “心脏有疾?”柳汀吃惊的问道。
    “是的,他冬着咳喘更甚,夏则心悸,甚至一不小心就会昏厥。”
    “是的,就是这样,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一直没好过。”
    那僧人再把了把阴寡月的脉,发现他精气充足,是大病见好之兆,看来他必经奇方,再探脉,又发现他体内隐隐之间有股强劲之力。游僧蓦然睁开那双睿智的目,伸手往寡月脸上一抹,又送往鼻尖一嗅,心道原来如此!
    他确有先天之疾,可是与他在轩城所见那茅庐公子的病要轻了许多,原是这个原因!
    有人以真气护着他的心脉,若是他能稍加练习,日后或许能避早夭之命,或许还能习得武艺,强身健体。
    想到这里游僧从腰间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放到阴寡月口中。
    果然没过多时阴寡月就醒来了。
    “你醒了,真好,多亏这位大师救了你。”柳汀握着阴寡月的手说道。
    “柳汀……”寡月虚弱的唤着,又望向一旁面带笑意的游僧。
    “多谢大师相救…。”寡月淡淡道。
    游僧示意他躺下,又望了眼身后的柳汀道:“柳公子,请容贫僧与阴公子单独聊两句。”
    柳汀见状望着床榻上神色稍缓的阴寡月,微颔首,掩了门出去了。
    “公子可知自己先天心脉有疾?”游僧问道。
    阴寡月身子一震,摇头,以前殷叔只告诉他他从娘胎受毒又如何是先天心脉有疾?
    那游僧眉目微凝,又道:“那公子可知晓你体内真气相护又有内力?公子可是习武之人?”
    阴寡月又是一震,随即颔首,他自小没少习武艺看武学著作,只是苦于一副破落身子武学虽谙熟于心,却每每在他运功时频频受阻。
    游僧见他眉目里略显痛苦,叹道:
    “想必公子少时定吃过很多苦,能为常人之所不能为公子日后定是显赫之命,倘若公子能放下心中执念才能长久……阿弥陀佛。”
    他睿智的双眼注视着寡月幽深沉郁的凤眸,还有他轻颤的双唇,自知自己言明了他心中所想,半响,他再叹道:
    “心虽然无法再换再造,倘若公子能每日念我教你的内功心法,再配以针灸,药疗之术也可以使痼疾不再复发,延年益寿……”他终是不忍。
    “还请大师赐教。”阴寡月从床榻上坐起正欲下榻,被游僧止住,他只好盈盈一福。
    那游僧从怀中拿出一个烂布包来,道:“一本内功心法,一本针灸之法。”
    “你有武功基础,却在年少时急于求成一直只会表象却领略不到要义,切记凡事不可急于求成,否则前功尽弃!”
    凡事不可急于求成,一语双关。
    阴寡月重重地颔首,苍白的脸上从容不复。
    “切记不可动怒,不可过劳,往后任何一次晕厥都可以危及性命。”游僧长叹道,将那两本书塞到阴寡月的手中。
    僧人拾起置于一旁桌上的斗笠,头也不回的离去。
    癫狂的笑语从院外传来——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柳汀一脸疑惑的夺门而入,见阴寡月好好的,又命身后的小厮拿了钱袋去追那僧人。
    “柳兄,现在什么时候了?”
    “亥时将至。”
    阴寡月一听赶紧起身,却是头顶晕眩更甚了。
    “你坐下吧。”柳汀担忧道。
    寡月连连摆手道:“不了,寡月要告辞了。”
    “你,你这是何苦呢?去学堂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寡月只是心知顾九可能会在这几日来学堂给他带来做好的蜜丸,方才在客栈也是这个原因……
    他强撑起身子,穿好鞋,从榻上而下。
    “寡月多谢柳兄相救。”
    柳汀想说,至少要喝了药再走吧,又见他走的如此决绝。
    素色衣衫的男子走过小院直往长安西郊学堂而去。
    柳汀追随出去,正巧小厮走了进来,“少爷,那人走得急没赶上。”
    十来岁的小厮将钱袋递给柳汀,柳汀接了钱袋就去追寡月。
    若是以前以阴寡月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去任何人家中的,甚至连柳汀也不会知道寡月的一些情况。
    昔时的柳汀只是听人说阴氏遗孤宿疾缠身独自一人,人不人鬼不鬼生活在长安城外十六载,也没去求证过,因为寡月却是是病着的,现在看来,他过的并不好,这一点是真的。
    赶上寡月步子的柳汀突然放慢了步子,他知道阴寡月的孤高与骄傲,他不想这个时候上前,只想这样默默的跟着。
    像阴寡月这样的人,其实,很难容许他人走进他的心里吧,所以他一直将自己的心封闭着。
    天空中飘起细细的雨,不大,蒙蒙细雨,如牛毛一般。
    柳汀游离的目一扫道路旁的半亩方塘,一池碧荷渐渐枯黄,残荷听雨,此刻他却不能驻足。他突然想起那日见到的阴寡月的小妻子,那个长相清丽的女子,那么她是否能走进寡月的内心呢?
    犹记得,那时候的寡月看着那女子,眉目含笑。那张脸,他忘不了……他真的希望他能过得很好。
    还好,步行至学堂门前的时候雨也没下大,柳汀见阴寡月回到学堂,就向学堂前的守门的老人寻问了一番,他隔得远没有听清他问得什么,只是瞧见昏黄的灯影中,他惨白的脸稍稍释然,似乎是长嘘一口气般的舒展开来。
    还好,她今夜没来。寡月从怀中摸出自己房门的钥匙,突然止步,望向几米开外的柳汀,他一直知道他跟着他,他只当他是今夜来学堂住的,没想到自己回房他依然跟着。
    其实,他对自己不错,自少他是真关心他的,这一点,他懂,他虽名寡月却终不是寡情之人。
    寡月开了门,燃了灯,柳汀依旧站在外面。
    “进来吧。”寡月柔声道,那沉郁的眸光却不知落在何处。
    柳汀稍愣片刻,末了,迈开步子进了室内。
    阴寡月伸手收拾了一下堆在桌子上的书,这间房自三月乡试后就只剩他一个人住了,原来的那个同窗因为乡试未中,回乡种田去了。
    “我没事。”寡月伸手去拿水壶,晃了晃,空荡荡的想是白日里出学堂前喝完了,他示意柳汀坐下,拿了水壶准备出门去打水。
    出门时他步履微滞,扫了一眼书案上几张宣纸,凤眸微缩,却是抬步离去。
    以柳汀的心思细腻如尘不难发现方才寡月目光的停留,他顺着那方看去,就看到那几章折起的宣纸。
    本知随意乱动他人之物不是君子所为,却在见到地上躺着的一张宣纸时,眼神微凛。
    他拾起,看到上方揉皱的痕迹已知悉这是寡月弃掉的,只是以寡月的轻微洁癖,他不该会随意乱扔东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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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惊了谁的马

柳汀将手中的宣纸展开,望着宣纸上属于寡月娟秀的笔迹……忽地指间一滞,骨节发白。
    这不是几日前陪他寡月去长安学府行馆时那几个洲路里的才子给的题目吗?
    寡月,他竟是接了他们的题目帮他们做题?
    说难听点,这不是替人“舞弊”么?
    他似是回忆起了那一日。
    学府行馆,长安专门设立给那些从洲路来的才子们安顿的地方,长安有学府十八座,每个学府都负责部分行馆的接待。
    那日,行馆有几个着着锦衣高冠的才子将寡月拦下。
    “听说你是西郊学府第一名,上次乡试却与解元擦肩而过,我们能请你帮个忙吗?”其中一个个子高挑的男子说道,“放心我们会给你报酬。”
    他目光狡黠一张脸盯着寡月苍白若纸的脸,其他三人脸上是同样的表情。
    柳汀站在寡月身旁,以他的心细如尘已不难猜出来人之意图,不顾那四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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