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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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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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着蟒纹的鞋踏在那小太监的脊背上,看得三人一愣,蟒纹皇子才能拥有的服饰纹路。
    安雨翎身子虽单薄倒也算修长高挑,细看之下可谓身姿妖娆,又男生女相容颜绝美,不可否认若不是穿着太监总管的服装,还真会以为他是个女人……。
    “都进来吧,皇上也该用完药了。”那人说道,扭着身姿进了殿,看也不堪殿前三人。
    三人一听忙从地上爬起,跟着进殿,有宫人指引,三人也不敢东张西望,规行矩步地走的小心翼翼。
    “哼。”前面的某总管大人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是他方才的那句话,一群没骨头的东西,他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捂着嘴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举手投足之间百般妖娆。
    殿内太子、璃王、丞相、太傅几人都在,高座之上坐着的是刚及三十二岁的夜帝。
    有内侍端着鎏金的瓷盅离去,夜帝想是刚刚用完药。
    乾元殿一派肃穆,太子与璃王并坐在帝王左侧,自是太子较靠近龙椅那方,丞相与太傅在右,丞相正对着太子。
    头甲三人被宫人们领进来,三人跪地都不敢抬头,照着先前宫人们交代的齐声喊着万岁。
    没有皇上命令他们也不敢抬头,都低着头跪在那处等候着皇上的提名。
    三人都知道殿试的重要性,君意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即使孙勰此次为会元,若是圣上不喜他便成不了状元。
    “湖北路南阳人,孙勰,嗯?”夜帝放下手中早已读完的考卷,挑眉问道,文风沉敛,成熟干练,语言古朴,也当得起这个第一,不过此人五十却未涉足过官场,不知能否胜任这官场之事,若赐他今科状元入翰林六品,不知他当不当得起!
    “是,是,草民正是……”孙勰瑟瑟发抖的连连颔首。
    夜帝揉了揉眉心道:“此次殿试从简,你且答一下为君。”
    孙勰脑中一瞬空白,颤声道:“子曰:君子不器……”
    殿前爆出一声嗤笑:“皇上问的是为君,不是君子,君是圣上!”
    安雨翎这么一说,孙勰的脸更白了,一个字也答不出:“……”
    安雨翎这么一说,璃王和丞相并没有随着众人望过去,却是瞧向夜帝,似乎都在第一时间想捕捉到圣上的反应。
    可是,夜帝只是摇摇头,指着陆安道:“你来答!”
    陆安在听闻夜帝题目的时候就心下欢喜,一万两银子买了五道题,没有买错!三道为时务策,一道竟然蒙到了殿试题目,还好他将阴寡月那厮给的答案都给背下来不说还暗地里找了几个大儒修改一番,虽那几个大儒说此人做的没什么好修改的,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作。
    陆安对答如流,颇得夜帝欢喜。不枉他陆家拿出一大半的财力供他考科举,若是此次能入翰林院,今后他世世代代都是官家子,不会再被人说马奴之后,一身铜臭的商家子!
    “好一个为君难,为臣不易。”夜帝眉目略动,良久,沉声道,“赐今科状元!”
    “听着倒是像是背书!”某公公继续一声轻嗤,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陆安脸色亦是惨白,只听得皇上道:“雨翎啊,他能活用也是熟读经典。”反正他心下喜欢,赐他个状元也少不了什么。
    卿泓美目一眯,看来这安公公,他还要重新审视一下,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不是太子的人。他又偏头望向那陆安,搭在扶手上修长的手一动,心道:福祸相依,爬得越高,摔得越痛,不是么?
    ——
    殿试已定,接下来就是礼部草拟的十日之后的放榜公文。
    顾九这几日是撑着脖子等今科的成绩啊,每每她问起阴寡月考的怎么样?药罐子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陪她包着手中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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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不速客

这几日他们小夫妻两一起在东城卖馄饨,因为今科即将放榜,街上游玩的各地才子因为科考完后出来小聚,故热闹了不少。
    顾九忙着将馄饨下锅,寡月手忙脚乱的包着。
    人来人往的久久馄饨铺子,有常客和善的和他们打招呼,也有人不时的调侃几句。
    顾九也不甚在意,阴寡月更是沉默。
    有人吃完了,寡月见顾九忙着便上去收碗,却被一双小手拦下,没想到顾九放下手中的活,赶着过来收碗。
    她知他有洁癖,也不是惯着他,只是像他这种被“君子远庖厨”的思想浸淫多年的文人,能站在这大街上帮她打下手已是着实不易了,她也不想太难为他了。
    这个时候一抬红色的轿子停在不远处的寺庙前,引起许多人的驻足观望,繁复的桃花绣文,顾九看着有些眼熟。
    一只白皙的手挑开轿帘,从中走出一个玫红色衣衫的女子,大雍寻常妇人不得着正红色服饰,故玫红、桃粉、等近红色的颜色受到女子的喜爱。
    那女子一手拿着团扇,一手随意的拢了拢臂纱。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正巧她对上顾九的双眼。
    她凝着她,她凝着她,片刻一瞬恍然!
    “哑巴?”女子试探地开口,几日不见这丫头倒是面色好了很多,看着也没在桃阁时那么干煸了。
    寡月偏头望向顾九,顾九轻声解释:“桃阁的水仙姑娘。”
    那女人拽着裙裾走向顾九:“哑巴,这这就是那阴寡月?”她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显然不敢相信那个药罐子长的这么清俊。
    “长得还行。”水仙眯眼打量着阴寡月,这眼神落入顾九眼里心内陡升一股怒火。
    水仙轻佻的伸出手去正要摸少年的脸……
    顾九陡然握住女人的手,前世她算是菜鸟级别的跆拳道、柔道学生,对付这种弱柳扶风的古代美人她还是有力气的。
    如果她此刻可以开口讲话不必装哑巴,她定是要低吼一句:“哪里来的滚哪里去,老女人!”
    “你——”脂粉美人儿凤眼瞪成银铃般大小,狠狠地剜着顾九,手腕被她捏的生疼,她“啊啊”的叫了两句,之前压根没有料到顾九的力气这么大。
    顾九却没有放的意思,以前在桃阁阿九没有少受过这女人的气,她竟是一时心生恼意有心要废了这手。
    “放,你放开,有话好好说……”女人咿咿呀呀的求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竟像一个男人般力大无比!
    顾九心里冷笑,清澈的目一瞥一旁少年略带忧心的凤眸,才意识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这才缓缓地放开那女人的手,用眼神示意那女人滚蛋。
    水仙拢了拢玫红色裙裾,握着酸胀的手腕眼里隐有泪光。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唤:“水仙——”
    女人心中一动,凤眼闪过一丝狠戾,突然跑上去伸手去抓眼前素白色衣衫男子的手臂,大哭大闹道:“非礼啊,非礼啊!”
    顾九和寡月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
    水仙见自己抓到了寡月的手心下一喜,反正那个在她的水仙阁一连留宿半月的陆公子已经来了,今天还说什么要陪她去白马寺祈福,她就不信,阴寡月欺负了她,陆安不会帮她做主。
    水仙已打定主意,扯过那病秧子的手就要往他怀里钻,哪里晓得顾九竟然箭步流星的上前挡在了二人中间,结果水仙一抱就抱到了顾九。
    李家婶子刚巧去绣阁卖完绣品过来,瞧到这一幕,李婶没说过什么厉害话,却是红着脸上前去说道:“你,你这女人怎么能当街勾引别人的丈夫?”
    周围围观的人看得真切,分明是这女人先扑上去的,被人家小娘子挡着了,纷纷指责水仙的不耻行径。
    水仙臊红着脸,妓、女是妓、女,好歹她也是个花魁,岂受过这种侮辱,身后着一身上好的流云锦的陆安已走向顾九的久久馄饨铺子。
    他皱眉道:“怎么了?”
    “她,他们欺负我!”水仙指着顾九和阴寡月道。
    陆安眼眸一扫他夫妇二人,这才看清这素白衣袍的少年是谁,是他啊!
    阴寡月静静的望着朝他走来的男子,不难看出他身上穿着的正是出自江南顾家所产的流云锦。只是至一年前顾家全族入狱,这流云锦已不在市面上流通了,流云锦的织法还在,只是被皇家给垄断了,若是没有猜错,这人身上的要么是有些年月的锦匹,要么就是托宫里的人得的。若是后者,这人又会是谁的人?
    “这位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陆安这么一开口,顾九和阴寡月同时一怔。
    顾九美目一眯打量着陆安,看他和寡月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初见。
    ——
    片刻的功夫只见二人从一旁走出来。陆安没有多逗留,直接朝停靠在马路旁的一亮马车走去,看也未看水仙一眼。
    “陆公子……”水仙一惊意识道人就要丢下她走了,忙拢了深蓝色的臂纱要上去追。
    “水仙姑娘这个是我家公子给你的,从此你与我家公子再无瓜葛。”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递与女人几张银票,不过是公子科举参考前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还真以为公子会给她赎身娶她做小?公子可是皇上钦定的今科状元,待明日一放榜就将昭告天下!
    水仙如蒙大难似的脸色一瞬惨白,她是桃阁花魁,熬到这个年纪本指望找到一个江南富庶之家指望他能赎她,就算是给他做小她也愿意,可是现在全没了都没了……
    “都是你!”她嘶吼一声,愤恨间已朝顾九的脸扑去,却被素衫少年的手给钳制住。
    他望着她,眼里满是厌恶,一次再一次的忍让已超出了他的限度,他本不愿与人为敌,可是他绝不允许有人要对九儿不利!
    他从来没有骂过女人,却开口说了这一句:“离了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
    寡月甩开女人的手,他看也没看那女人狼狈的模样,伸手去搂顾九,却发现顾九僵硬地站在那处,双眸无了焦距,似乎是陷入了惊惧之中。
    “离了这张脸,你什么都不是——”
    记忆里,有人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只是时日渐久,她早已想不起来是何人,何时,何地,或许只是这具身体本能的想要去忘记一些东西。
    “九儿……”
    阴寡月唤了一声,伸手去抚她的脸,脑海里回忆着方才陆安说的话:
    “阴寡月,你若是想要钱爷我多的是!你若想给爷我生事,爷自有办法弄死你还有你家小娘子!”
    寡月一震,浅淡道:“我认识你么?”
    陆安怔了片刻,深凝了他一眼,道:“算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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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等来一纸和离

次日礼部的函使城中四大集市张了榜后就直给每家去报信了。
    西郊学府不远处的柳宅,一条小巷子里锣鼓阵阵,不知哪家的孩子在函使后跟了一条。
    唱着时兴的儿歌:“爆竹鸣,金锣停,状元郎,花满堂,红缨头,披霞游……”
    “来啦来啦。”柳家老夫人握着自己丈夫的手臂,欣喜道。
    柳汀颇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声:“娘……”
    金锣重敲一声后停下,函使高呼道:“长安西郊学府柳汀,今科第十四名!”
    “我们家汀儿第十四名呃,老爷子!”柳夫人一声欢呼喜极而泣,忙给函使赏银。
    柳汀心中也是欢喜,似乎是想到什么,忙叫住那函使问道:“函使大哥,请问与我同学府的阴寡月名次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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