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希冀的只有……将来他的孩子是健康的。
想到这里,寡月的思绪又回到了原点。
莫非久病肾虚,真出问题了?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尴尬难堪,背部却惊出一身冷汗来,这个……绝不可以有……
末了,他要顾九给他揉揉腿,绑在木桩子上一个上午也没“哼”一声。
等夜风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都小吃一惊。
二十天形成一个习惯,他要让阴寡月将扎马步当成一个习惯。就像顾九,将练习剑法当成一个习惯一样。
夜风取过院中兵器架上一只木剑,舞起剑来,那剑法飘逸而不失庄重,形式独特,绝不同于别的剑法。
顾九瞧着觉得有趣,也取来一把剑跟着夜风舞了起来。
夜风收了剑,眯眼瞧着一旁的顾九道:“顾姑娘这剑法你记住了多少?”
顾九摇摇头,她手指攀上额头揉按了下道:“六成……”末了,她又仔细地回忆了下,发现自己连第一式都忘记了……
“一成……不,全忘了……”顾九表示她不是一个记性差的人,可是她确实忘了。
夜风凝着顾九,又望向寡月道:“寡月,你记住了几成?”
寡月摇头,这剑法每一式都与上一式没多大关联,就算是记住一式又要重新记另一式,况且每一式都极难,再沉思其中一式间,很容易忘了上一式,所以能全部记住很难。
夜风凝着顾九道:“顾姑娘,若要你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将这套剑法舞出来可以吗?”
顾九怔在当场,她尚且不记得剑的招式,又如何能将这剑法舞出?
夜风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已架剑道:“我起个头……”
很奇怪夜风打出第一式的时候顾九跟着一起,似乎是后面的招式全部如澜入脑一般,行云流水,飞剑挽花……
顾九在舞剑的过程中豁然开朗……
原来这剑的招式,在她忘了的一瞬间,却也记住了……
她边舞的时候,夜风在一旁道:“这套剑法无需刻意去记,刻意去记的人,到最后都衔接不全,只有一个过目不忘的人,在第一次用心记住却全部遗忘后,再凭着心迹一一寻回,便才是真正的记住……”
靛青色衣袍的女子,越舞越顺,在穿越而来的时候,她便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剑法前期飘逸却不失庄重,到后五式的时候却是激昂而又不失洒脱……
“这剑法与你有缘……”顾九在收剑的时候,听到夜风一声喃呢。
有缘?……
“这是阴氏族女的必习剑法……”末了,他听得身后那木桩子上的少年传来一声温润却低沉的声喉,那人无奈的摇头轻笑,“倒是我失察了……”
这剑法除去前两式和尾两式与阴氏族男的必习剑法不同以外,其他的六式都是一样的。
夜风望向寡月勾唇道:“你瞧出来了,不过也许不是这样的了,我也记不清了……”
时间太久,久到他都还原不了了……
那一树的梨花,那渐渐远去的琴声,还有那舞剑女子的身影……
快记不清了……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尴尬了,也许是周遭的伤感情绪太浓了,绑在木桩子上的少年哈哈大笑数声后道:“这个九儿学更好,这套九儿教给女儿,我的那套教给儿子……哈哈……”
这笑,却比方才的伤感听着更凄凉……
顾九红了脸的同时,鼻头微酸。
正午的太阳很烈,那少年额头豆大的汗水滚落下来……
顾九给他擦着汗水,可那少年似乎是睡着了。
真是辛苦啊……
顾九边替他擦着汗水,边想着是不是该让他休息一会儿了?可是夜风那里似乎是没有什么想法啊……
夜风坐在石桌前,执起茶壶,冷声道:“你也别太心疼他了,郁叔说了,他要常出汗。”
出汗,也确实如此,可是寡月以前忙活的时候也没少出汗啊?为什么非要这样整得他这么“辛苦”?
夜风摸了摸鼻子道:“咳咳,郁叔还说了,他要晒太阳,最好……最好能晒成我这样……”
“噗……”顾九没忍住,要阴寡月晒的同夜风一样,那是去赤道吧,在长安的冬阳怕是行不通了。
绑在木桩子上的少年耳朵动了动,夜风他就嫉妒他肤白貌美吧……
夜风继续抹鼻子,老子是你哥,也是天生丽质,不过是行军打仗晒黑了的!等再养半年,就同你一样白白嫩嫩了……
不,他还是不想白白嫩嫩了,看出去一副病态样子,看着就让人怀疑“不举”……
阴寡月眉头一皱,如何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
“咳咳,帮他把绳子解了……”
夜风指着寡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顾九讶了一下,不明白夜风这么急着作甚?
“怎么了啊?”
顾九正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动手要给寡月解开=绳子,那人却睁开温和清澈美丽异常的凤目来。
“他茶喝多了……”
温和地说出恶趣味的话,顾九愣了一下后,唇一扬,乐了半天。
夜风一早上灌了那么多茶,难怪跑得那么急……
“好酸……”寡月嘀咕了一句,造团子也不会这么累吧,他要趴了……
------题外话------
问题来了,寡月你…咳咳,罢了,直接点,举不举?
☆、第七十一章 吃奶的劲
顾九给寡月松了绑后,寡月就从木桩子上虚弱的垮下来了,直接坐到了地上。
伴随着一阵粗喘,少年闷哼了一声后,有些虚软地紧紧靠着木桩,双腿不听使唤地打颤……
酸死他了,这两条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了……
顾九瞧着他的样子想捂嘴偷笑,强行忍下想笑的冲动,顾九蹲在他身旁,给他揉着发颤的腿。
寡月表示他站不起来了,被夜风这样“整”下去,他肾不亏都要被整亏了……
“云罗。”某处一身玄黑的男子出现在房门前的台基处,他微皱着眉头冷声一唤。
这时候一身蓝布短袍的少年从一处小跑过来。
“主子有何吩咐?”云罗小心翼翼地问道,唇角却带着笑意。
夜风摸了摸鼻子,望着远处的竹林似是想了想道:“去弄点香芝麻油,再找块鱼玉梭子来……”
云罗小讶了下,不明白主子要这些东西作甚?可是主子的命令他又如何敢不照着去做。
这不,一大清早没按照主子命令来的靳公子不就是“前车”吗?
夜风从房门的台基上稳步走来,瞅着阴寡月享受着顾九的捏揉的样子,莫名地皱眉,他走过去,躬下身子,没有任何征兆的伸出手,将那人狠狠地拽起。
那少年连惊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夜风一个转身扛到了肩膀上。
顾九小吃一惊的低呼一声,这夜风也真是个力气大的,阴寡月虽说没多少肉,但这个头就不是个轻的吧?这人竟然能只手将他提起,扛在肩上……
因为突然来这么一招,寡月气血上涌,整个俊脸通红。
“你……”咬牙切齿地出声,眼神哀怨,又不能像小媳妇似的拍这人肩膀吧?他媳妇就在后头呢!他好歹给他留些颜面啊……
顾九跟在后面,摇摇头,上前道:“夜风你别太下重手了……”
顾九此话一出,那两男子身形都是一僵。
蓦地,两人都红了俊脸,寡月紧咬着唇也不吭一声了……
云罗端着夜风要的东西过来,便瞧见自家主子,将靳公子粗鲁地扔到床榻上……
“去生几个火炉来。”夜风浅淡地说道。
云罗也不晓得主子要火炉作甚,将墙角好些年没用的火炉抱出来,便去厨房取焦炭。
床榻一头一尾的火炉点燃了,云罗关好门窗后就出去了。
“顾姑娘要站在这儿就站着吧。”夜风嘀咕了一句,凝着被他按在床榻上,不雅的趴着的阴寡月,他唇角一勾,心道:他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寡月想给顾九使眼色要她出去,又想要她别出去,毕竟他不知道夜风会怎么对待他?
他正要动一动身子,就见夜风抓住他的手,一个布绳子绑在他的手腕上,他就这么被绑在了床头……
末了,那人还给他嘴里塞了一团棉布……
“……”寡月咬着棉布,水灵灵的凤目哀怨至极……
连顾九都不理解了,上前一步问道:“你……你这是要对他做什么?”
夜风也没立马回答顾九,而是将手搓热了后,将寡月的衣服脱掉,露出他光裸的脊背……
顾九瞅着小脸一红,后退了一步。
寡月只觉得后背一凉,顿时间脸爆红无比,不光如此,那人还去扒他裤子……
一瞬间,小寡月就只剩下半块布遮羞……
连顾九都受不了了,瞧得热血沸腾,却不甘心就此离开这房间。
“呜呜……”床榻上的少年发出不甘的喵呜声。
夜风却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顿时,榻上少年的小脸胀成煮熟的虾子……他后悔了,他该叫顾九出去的……
当真不是亲哥,这夜风什么都做得出来!
香芝麻油抹上脊背,夜风那双略带薄茧的手和着油抹上寡月的脊背,寡月猛打了一个寒噤……
寡月这一颤,连夜风也颤了一下,微黑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呜、呜、呜……”榻上少年声音越来越大。
夜风唇一瘪,离开床榻,拿过一旁的白布毛巾,道:“好,就要你家九儿伺候……”
这时候两兄弟却表现出良好的默契,达成共识。
榻上少年的挣扎声也渐渐小了些儿,顾九被夜风推上前去,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啊!
“将油抹到他身上。”身后传来冷静低沉的男声。
顾九身子一僵“哦”了一声。
学着刚才夜风的样子,将芝麻油倒了一点到寡月的脊背上,然后覆上小手,将油推开。
“顺着膀胱经向下抹,推上去的时候手指指腹划过他的督脉……”夜风在一旁解释道。
顾九低着头红着脸,这般被人指导还真是不习惯呢……
可那趴在榻上的人,自方才挣扎后,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像是……
倒像是极其享受的闭上的眼睛,甚至有些舒爽的享受起此刻顾九的揉按……
“……”顾九表示无语。
她的手正犹豫着寻找夜风所说的膀胱经的时候,夜风已拿着一卷画轴站到她的身旁。
是一副人体背部的腧穴图……背部和腿的背面的穴位画得十分清楚。
“背部膀胱经上的每一个腧穴都可以着重揉按……用指腹施力重点……”
顾九就奇了夜风怎么都知道这些?
夜风知道顾九的疑惑,不过是儿时郁叔对他做过这些,凡羽也曾指导他一些儿,加之近几年行军,他将医术恶补了一通。
顾九知道在古代,一些世家里头,医术其实是贵族子女的修习课,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些儿。
“肾与膀胱相表里,当然用这黑芝麻油也是有道理的……”
夜风一手举着画轴,一手摸了下鼻子,淡声说道。
这时候趴在床上的那只又不淡定了,猛地抬起头来,却被某人快步上前压了下去。
说来说去,这夜风就是想说他肾不行……
还当着他九儿的面说……
想着寡月就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想好好享受一番的心情全没了……
顾九想着夜风说的话,五色中的黑色对应着五脏中的肾脏,便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