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人正如清茶越品越有味道……
她轻佻的伸出手,抹上那人的脸颊,一时间竟有些痴痴地言道:
“小寡月,小美人。我说过的要你为奴为马的……唔,你可别忘了……若是今世你许了人,你负了我,来世你做牛做马我喂你草吃……”
她兀自的说着,目光有些涣散,忽地她突然扑在了少年身上,只一瞬就不再动弹了。
少年惊出一身冷汗,倒不是被她突然睡着了,这止热的药里本来就有助眠的成分,全是被她的话吓的……
他如何今世许人?又如何再肯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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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路途险恶危机重重
猛地,他心抽痛了下,想起那份和离书,他的确是做过一件抛弃她的事。
这辈子他会守着她,即使人生路上还会有其他人出现,他对她当是不离不弃的,其他人……想到这里寡月呼吸一滞。似乎莫名的有些不习惯三妻四妾,如果男人必须得这样,他不排斥却又不想勉强,只是他不会放下顾九,也自私的不会再放。
即使流放她都愿陪着他,那么他是否更该做些什么回报她?
他纤长的手指婆娑着顾九逐渐粗糙的手掌,上面还有些许伤痕,有的是刀切的痕迹,也有的是针孔一般大小……哪里有姑娘家的手如她这般……他虽是心中微酸的别开脸,眸中却隐隐有些深意,有些事情也不是没怀疑过的。
江南顾氏本富庶之家,她虽是落难的商家女,可其本性质朴纯良,不似心思缜密的商家女该有的,还有她能快速的适应环境寻找最快的解决办法,这些不像是一个被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子该具备的,她应该是在野外放养的,见识开阔,胸怀大度。却又没有山野之人的粗俗,识字认字,蕙质兰心却不迂不腐……
虽是入夜了官路上走的并不平静,不时有策马疾驰而过的车马,还有携家带口的人群……
也就是就在昨日西凉连吞大雍西南数座城池,直入岭南,岭南百姓顿时陷入慌乱境地。
长安城八百里加急赶至。拟薛礼为镇守岭南的大将,官至二品威远将军,命调集岭南各部势力,力守五岭关道。此刻梅关镇以南、以西五十里的薛营旧部皆接到命令直往前线而去。
这战事传来梅关附近的人无疑造成了恐慌,越往西南方向走,官路上的流民也越见多。
短短一夜,梅关这方没传来战事,离薛营越近阴寡月越赶到不对劲,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硝烟的味道,他搂着顾九看着官路上至黑夜里依旧行色匆匆的人马,心下微紧。
亥时快过的时候寡月再摸了摸顾九的头,觉得更烫了些,他心中不安感升起,按理服用退热的药丸后过半个时辰这热就该退了。
素手挑开车帘。
“周大哥,这是到哪里了?”寡月问道。
“离薛营部还有二十里地吧,快到了。”
“周大哥可知何处有能稍作停留。”
“嗯?”周衙役这才回头一瞧,见寡月抱着沉睡的顾九。
“她情况不大好。”寡月说道,搂着顾九的手更紧了些。
周衙役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前面两里路有个破庙的,要不我们今晚再歇息一晚上。”按理他们早就该到了,都数日了还为给桓大人通信,长安那边估计也等不及了。
“好的周大哥,你将我和她带到破庙里即可。”
周子谦略颔首,望了一眼官路上至子时还行色匆匆的人马道:“你且去前方破庙里照顾她,我去打听一下情况。”
一日不将阴寡月平安送至薛营他周子谦就无法安生。
——
一个时辰前,梅关镇里进来一队一身漆黑带着斗笠的男人们,他们骑着精壮的大马,那马匹是他们南方偏远地带不认识的汗血良驹,产至遥远的北地草原。日行千里不是嘘诞。
领头的男人斗笠下窄长的凤眸散发着阴寒之色,一个黑衣人狰狞的手抓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走到他的马下。
“禀告大人,这人说他看到有穿衙役服的男子昨夜里进了那座竹园求医。”黑衣人陈述的同时,空出一手指向那竹园处。
“竹园的主人呢?”寒冷的声音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禀大人,竹园主已离开此处。”
马背上的男子手紧握住马缰。阴氏遗孤本是长安城各世家贵族都不会想要牵扯的人,大雍朝已将此人似作空气让他自生自灭十载,今时太子党却查出,二皇子党竟在暗中笼络阴氏,更改科举成绩,又将充军改为流刑,他人微言轻,官职尚低,不知此举是何意味,更不知阴氏早已没落十七载,为何二皇子会出此举。
太子记仇且心思狠毒,晋候小肚鸡肠,阴氏之事或许无人在意只是因为一道先帝不明所以的赦令,灭其全族留其遗孤,任其自生自灭,却也十六年未曾有人想去招惹。
“大人们饶命,那一行人傍晚就走了……说是要去岭南薛营……这竹园主也是他们走后就走了,还命草民帮他看家。大人饶命啊大人……”老人连连磕头。
“薛营?”马背上的男子轻哼一声。
老人连连颔首道是。
这一趟收获倒是不小,岭南共三营属薛营军支最末,先前只查出阴寡月流放岭南,没查出是哪一营,只是去岭南必经梅关,他先前预料也该是薛营,因为薛营离梅关最近。没想到这一来还真证实了,好一个薛礼,难怪太子三番五次拉拢他不得,原是璃王的人!哼!
“杀。”那人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将斗笠拉低些,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只听闻一声惨叫,那老人应声倒地。
马队奔跑,漆黑的衣袍摆动,他们像黑夜中行走的死神,当初燕云十八骑的风范在他们身上尽展,太子党的坚不可摧在于朝中兵力所在的势力,太子党占去上风。
虽说杀一个区区阴寡月随便派一个人都可以。只是晋候心思缜密不会料不到璃王会派武功高超的衙役加以随行。
周子谦将马车停在了破庙前,将车停稳后才唤阴寡月和顾九下车。
周子谦帮寡月扶着顾九,将包袱和灯笼都拿到破庙前,才道:“我去拾点柴,找看有没有水,再去打听是不是仗打到这边来了。”
寡月沉声道:“寡月和周大哥所想相似,周大哥小心,劳烦了。”
子谦眉头一凝,重重颔首:“我去去就来。”
灯笼挂在破庙的一处,虽然光线不亮,但也还能受用。
寡月将毛毯扑在破庙的草垛上,再将顾九平放在上面躺好,又取了一床毯子给她盖上,这些物什都是顾九在咸阳准备的,或者是她在长安买好带到咸阳,又在咸阳等她。
他伸手将她额边一缕青丝别在了耳后,她这样静静睡着的样子,甜美而平静,若是一辈子凝着她的睡颜,也不是一件会让人厌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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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陌路故人(一)
寡月不敢将顾九一个人丢在破庙里,他拿出水壶,顾不上自己口渴,就将水壶递到顾九口中。
水壶方贴向顾九的嘴唇,身后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
少年手下一顿,水却没漾出来,他环顾四周未见什么奇怪的事物。心里却生了警觉,他缓缓的偏过头,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只腿。他腿上猛地一痛,薄唇白了几分。
“水……”身后传来一阵痛苦的低喃。
少年眉目深凝的回首,凤眸之中不是没有惊惧之色,这荒山野地里,他并没有意识到破庙里还有人,况且方才进来的时候他还仔细看过。
原来草垛里还有人,乍一看看不出男女,那人虚弱无力的盯着他再度开口:“水……”
阴寡月绝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他沉静的凝着那人道:“拿开你的手,水壶就是你的。”
那人凝着他不放手,良久,见他不像是要骗他,虚弱的放开,又伸手去接他的水壶。
那人还没碰到他的水壶便倒下了。少年一震,颤抖的伸手去探那人鼻息……死了?
水壶落在地上,如果他早些将水壶递与他,他会不会不会死,他担心着自己的安危,却反倒害了一条人命。他虚弱无力又如何有力气伤他?只是他是一开始便把他视作了暴民,先前他握住他的腿究竟用了多少力气……
寡月微闭眉目,封建礼教下,因果报应轮回心理的隐隐作祟心里有些不安,他伸手将那人用茅草掩着,却发现那人身旁还躺着一个人,他猛的一退。
等他镇定下来,才知那人身旁的人已死了很久了,他微闭眉目,忽地想到顾九正生着病,病者最为虚弱,邪气亦侵。
一股凉风袭来,少年打了一个寒噤,殷叔说,人死后会来鬼差,是否是接这人的鬼差到了?他从小不信殷叔的鬼神之论,此刻却破天荒的对着破庙的大门吼出一句:“有什么冲着我来!”
风过掀起白衣,他痴痴的站在那里,眼神空洞游离……
他多年前已不知恐惧是何物,就算生死早已参透,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顾九,她可不能有任何事……
他余惊未止、心跳加速的凝着顾九苍白的脸,心道她要快快好起来,快快在他面前活蹦乱跳。
——
周子谦在官路上站了会儿,有骏马载着华车疾驰而过,他闪身走到官路正中央。
那车夫就着月光与马车昏暗的照明光,看清大路中央正站着一个暗红色衣衫的男子。
暗玫红色衙役服,这一眼就知道是衙役头头的服饰。那车夫一勒马缰,骏马长嘶一声后停下,车轮顿止。
借着马车的灯光,周子谦淡漠的眼冷静的凝着车夫一脸惊魂未定惨白无华的脸……
隔着十几米远那车夫依旧能感受到那男人锐利的直视,他打了一个寒噤,指着那人道:“你你你……?”
周子谦走进,一身逼人冷气,他深凝着那车夫道:“可是有战事?”
车内的人因为马车骤停,立马就有人探出头来。
“怎么回事……”沙哑的男声,看样子似十七八岁。
车帘被挑开的同时男子开的口,等看清周子谦的时候,那男子眉眼中闪过疑虑,这人是衙役?可是摊上了官事?不可能啊,别人都在逃命为何他逃就要被抓?
“你你,我们没有冒犯王法,那么多人逃命你不去抓,为何要拦下我们的车?这兵荒马乱的我们不过想活命罢了!”那男子说道,又催促着车夫,“还还不快点离开?”
车夫颤颤地点头还没来得及抬眼望一眼周子谦,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
接着车内的人都惊动了。
周子谦很无奈的微垂眉目,他的剑还没有出鞘就吓成这样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别杀我,就算你杀了我我兄弟还有两个他们会为我报仇的!”
“放开我大哥!”一声虎声虎气的男童声响起。
周子谦抬眼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他眸光一黯似乎牵动了什么情愫,可是他未出鞘的剑依旧贴在那他口中大哥的脖颈处。
马车里面似乎还有一个男孩十一二岁,周子谦这一看才瞧见这大哥和小弟相像,那少年长的一点也不像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