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到五十人吗?
“哈哈哈,就凭你们几个,就想,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尉迟廷大笑道。
“就凭我,就可以……。”夜风一个箭步上前,腰间抽出软剑,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尉迟廷面前停下,几乎是一剑就要尉迟廷毙命。
“就可以让你死!”夜风冷冷道,“死之前让能见到失传已久的轻功你也是赚了!”
他的战友抱起已昏迷的慕长安。
夜风快速的割下尉迟廷的头颅,高高举起。
“你们的王已死,奉劝你们不要做垂死挣扎,我大雍不杀俘虏,知道你们都是被逼无奈,若是放下武器立即投向,便既往不咎,给你们重新做人的机会!”夜风高喊着,原来的慕长安的人马也重复着他的话,正在这时候,洛家军的军队也赶制。
夜风眉目一黯,忽地带领着自己的队伍唱起了,长安的名谣《长安辞》——
子上征途,征途漫漫,子上征途,妇泪涟涟,子上征途,妾心戚戚……
只此一瞬,无数的将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之中大多数的部将都来自长安,由长安征召至尉迟营。
而《长安辞》堪比当年沛公所奏之四面楚歌。
让他们想起他们的妻子儿女,不禁都落下泪来。
“降了,我们降了——让我们再见到我们的妻子儿女——”有一个部将放下手中的武器高呼了一声。
随即无数的人放下了武器,硝烟的战场上传来无数战士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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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要改错别字,顺带改下章节名。亲们抱歉。
☆、075、怒掴
“葛翁,快帮我救救这人!”夜风将慕长安背到一处破旧的营帐内。
帐内只有一个青年和一个孩子。
“小郁离,快去拿急救药来!”青年朝着小药童吼了一声,又去给慕长安检查伤口。
这青年还有孩子,正是葛翁与郁离,而这葛翁本是充军洛营近十七年的御医苑正事诸葛荨。他在十多年前捡来了还是婴儿的小郁离,这相依为命就是十多年。
“是的师父。”小郁离忙跑到一旁的柜子里拿药。
药被郁离倒出来喂进了慕长安嘴里。郁离盯着慕长安的喉结,瞧着他咕噜一声将药吞了下去。
经过葛翁的抢救,慕长安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昏黄的灯影之中慕长安睁开眼就瞧见一旁正在搓洗着衣袍的夜风。
他当然记得这个人,从数十米外策马而至,只是瞬息间的功夫就在他眼前要了尉迟廷的性命。这样的才勇,若是只为一个带着几十名士兵的步兵长也太过可惜了。
“你……”慕长安的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
“你先休息,你还不能起来。”夜风放下手中搓洗的衣物,走了过去,对他说道。
慕长安点点头,最终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嗯……叶风。”夜风顿了一下答道。
“叶风谢谢你……救了我。”慕长安说道,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了。
很幸运他还能活着,更感谢拯救他于危难的夜风。
——
“传洛营洛家军叶风直取尉迟廷人头,营救慕将军有功,御赐正五品骁勇将军,赐幕将军部将!”
“洛营上下平定南越有功,洛将军进京封赏!”
一个月后圣诏传到岭南,洛营与慕长安的军队驻扎在这里打理着战后的一切。
此刻的军营里夜风随着洛战枫和跪在传圣旨的官员面前,等圣诏被宣读完后。
受了重伤的慕长安被扶着站起,朝着夜风笑道:“叶风我擅作主张找皇上要了你,你可愿意随我入长安?”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脸上都写满了惊愕与诧异。竟然会是慕将军亲自上书皇上选了叶风?
夜风低垂着头,心情忽地有些沉重,能入长安于他而言绝对不会是坏事,跟着慕长安夜无疑对他来说很有利。
只是他若就这么答应了叶战枫定会心生不满,而且他离不开江南,他还没有寻到寡月,他还不知道那凡羽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夜风抬起脸,望向慕长安又低头道:“将军,此事夜风不能做主。”
他这般一说众人又不解了,江南虽说富庶,能北上总比去江南好吧。
这一句话到底是让洛战枫好受了些许,自少让他面上很足,到底他手下的人还是要看他的感受的。
慕长安虽是凝着眉,却心内宽慰,叶风此等有情有义之士,他若是能安心随他北上便不是叶风了。
洛战枫上前一步道:“我还是挺喜欢叶风这个孩子的,洛营能出此才是洛营的荣幸……只是,叶风,你想留下还是随着慕将军,我想听你的想法。”
洛战枫望向叶风,他自是不希望叶风随着慕长安北上的,若是能留下叶风日后省去了几多麻烦,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便直接推出叶风。
夜风以前未和洛战枫有过多余的接触,如今听洛战枫这么一说,夜风眉头一皱,倒是不难猜出这人之心思,到底是个老奸巨猾的,这洛营看来不可久留,可是他若随着慕长安去了长安,日后再去江南就不知是何时了。
夜风眉头微蹙,躬身沉声答道:“夜风想去长安但又不舍洛营的弟兄。”
“哈哈,你若是不舍你的部下,只消把他们也带上。”慕长安倒是个豪爽的。
经他这么一说,旁在场的人又愣住了。
洛战枫没料到叶风会直言说他想去长安,那句舍不得洛营也不会是真话吧?
碍于颜面洛战枫只是轻哼一声道:“叶风啊,那等我们一行入了京城,受了封再做打算吧。”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徐远上前道:“大家就依将军所言。”
见众人如此慕长安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远征的军队凯旋进京受封,夜帝引以为戒只册封了功劳最大的夜风还有军师徐远,对洛战枫等人更多的是物质奖励,赐金马银鞍,赐御赐宝剑……
据此之后,南越平,西凉因突发的王室内乱被迫撤去了在大雍西北的驻守军队,而西蜀政权在短暂的成立后因为内乱土崩瓦解,临近蜀地的大雍驻守军带兵直入收复了蜀地。
至此大雍进入了长达数年的平静期。
而夜风也答应了慕长安的请求留在了长安。
江南播种繁忙的春季,三月,平定南越的洛家军主力部队回到轩城。
与此同时传来了令无数寒窗苦读的才子们欣慰的消息:年九月今届乡试开考,定本届主要负责人为丞相谢赟和璃王卿泓,萧太傅被下令到轩城一路去监考今届乡试。
梅花庐里灯影如豆,白衣少年身旁的榻上已传来女子浅浅的呼吸。
他伸手将女子身上的锦被掖得更严实了些,这场倒春寒持续了很久,而顾九却在这个时候病倒了,为此他特地将顾九弄到他的房里来照顾。
如今顾九热退了些,睡下了,他才拿过床头桌子上的蜡烛向书案走去,还有半年就是乡试了,夜帝取消了以前考生的名次,所有的秀才都得重新入考乡试。
靳南衣是曾经轩城北路之解元,就算如此,即未获功名,也要重新参考乡试。
只有过了今科,取得功名,他才能再入长安……
一阵风吹过窗棂,窗户摇曳了数下,书案前的烛火晃了晃。
他站在书案前,胸口微微起伏,许久才弯腰将散落一地的宣纸拾了起来,转头去看凌乱地摊了一桌的书。
长安……
他闭了闭眼。
入得了长安,才有可能完成他的、南衣的、心愿……
高中状元……虽是遥梦,可也不是不能做吧?
寡月在书案前的木椅上坐下,将一切的情绪驱逐出脑海,他要开始认真复习功课了,无论如何他要入长安,他不会忘记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的还有九儿的人……
逆境让他铭记恩仇,磨难磨出了他一身的风骨。
他忘不了,也不能忘。
将至半夜的时候,床榻上的顾九轻咳了几声。
本是沉浸在书本中的寡月忽地抬起头来,他心一紧走向床榻,就瞧见正睁开惺忪睡眼的顾九。
“水……”她嘶哑的唤了一声,从床榻上坐起。
寡月忙手忙脚乱的去给她递水。
顾九唇凑上杯口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你慢些。”寡月见顾九如此心里有些发酸,他一直攻读忘记了时辰竟是忘记了给她喂水,把她给渴醒了。
“咳咳咳……”果然顾九喝的呛着了。
寡月放下水杯,又伸手给她拍背顺气。
顾九被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
她稍稍好些了,凝着寡月笑道:“还在看书啊,都看些什么呢……”
寡月愣了一会儿,见她神智清醒,想是睡得好些了,忙道:“不过看些魏晋南北时期名士的骈文。”
“倒是学起这些华丽铺成的文字了……”顾九笑道,她虽说是随口一说,到底是入了寡月的心。
少年低垂了头,不再答话。
顾九坐了会儿,睡意又来了,不一会儿已靠着床栏睡着了。
寡月将她平放下来,凝着顾九的睡颜,目光又落在顾九的唇上。
他陡然想起那日雪地里,他的唇贴上她的唇,那种酥软的感觉……
只一瞬又红了脸。
如今,他怎么净想这些了……
他别过脸,离开床榻,又朝书案走去。
不是他要看,只是这些他身为考生必须得知得会。
——
顾九昏沉了数日后才慢慢好转,走出梅花庐。
再进城的时候阳光明媚,华胥楼前的牡丹开,惊艳了全城!
这日下午,顾九夹着几本书从毓秀坊内出来,就见卫箕驾着车远远而来。
“九爷,近日生意可是红红火火啊!”
顾九方走下台阶,便瞧见一褐衫男子从一旁走来。
顾九闻声望去,瞧见是袁捷。
她笑了笑,朝他作揖道:“袁爷,今日怎地有空来我坊前转转?”
袁捷笑着回礼:“不瞒九爷,楼主有请!”
顾九怔了一瞬,这慕华胥,已是许久未曾找过她了。
这方卫箕已将马车停稳。
“九爷。”他唤了一声,又凝着袁捷唤道,“袁爷也在,可是楼主来找?”
袁捷朝着卫箕点点头。
“九爷,那你去吧,我……”卫箕挠头道。
顾九笑了笑:“罢了,你随我去吧,对了,我那日将桃花酒放在车上准备去一品楼送给杨姑娘,倒是过了几日没去,你帮我把拿下来吧。”
袁捷笑了笑,道:“倒是楼主有口福了。”
——
“我是不请你来你不会亲自来找我了?怎么?生意红红火火便是忘记了我这个哥哥?”慕华胥伸手示意顾九坐下。
顾九坐下后方瞧见正对着的一方的梨花木椅上还坐着一个人,望上去三十多岁,一身青黑色繁纹袍子。
只是那人看着一脸威严,他朝顾九笑了笑,顾九也朝着他笑了笑点头。
这时候有人上前来给他们上茶点。
仆从将茶点放在高几上,顾九朝那人微点下巴。
她目光随即就落在那白玉盘上。
是糖裹着的花瓣,再炸过的?
“这是牡丹花瓣?”顾九望向高座上的慕华胥问道。
“九爷说的没错,这是华胥楼的厨子才发明的,目前还没有名字请九爷尝尝后再起个名儿吧。”慕华胥勾起唇,又朝着那方的青年男子道,“大人也请慢用。”
“即是新品,赵某便要一试了。”青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