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和各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主屋,向花房走去。
傅辰皓不便跟过去,借口上厕所给沈梦通风报信,“嫂子,大哥被姚倩羽喊去花房赏花了,那什么孤男寡女最容易出事,不用我说,你应该能猜到,我不好跟过去,姚礼民一直拉着我说话。”
沈梦收到傅辰皓的短信,特地看了一眼时间,才八点十分,她本打算九点钟再发短信给傅辰渊的,既然这样,她就现在发吧。
花房里,傅辰渊站在花架前,细细观赏文竹,文竹枝干细小,枝叶蓬松,触手毛茸茸,成片连在一起,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年四季都这样。
“生命力真的挺顽强,恐怕你当初也没想到它会长成这样。”
“是,那会看大人种觉得好玩,自己也跟着学,热闹了一个月,之后又不去管它,等到懂得欣赏花卉,才发现它一直长得很好,即使无人问津,也活得很漂亮。”
“即使无人问津,也活得很漂亮。”傅辰渊低声重复了一遍,小女人可不就是文竹么,即使五年里独身一人,也活得很漂亮。
姚倩羽心一窒,傅大哥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笑容。
“傅大哥,你慢慢欣赏,我给你去添点热水。”一分钟后,她下定决心,紧紧握住口袋里的那片小药丸。
“好。”
傅辰渊随口应道,正要低头闻一闻文竹的味道,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他内心一动,直觉是小女人发来的。
他掏出手机点开,“辰渊,看微信。”这软件是小女人替他下载的,说是比短信好玩,功能强大。
他打开微信,唯一的联络人发来信息,不是信息,不是语音,而是一张照片——
傅辰渊黑眸一眯,倒吸口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立即退出微信,转身看着姚倩羽,不等她开口,就说道:“倩羽,我的财务官发来消息,我得赶回公司加班,改天有机会和你好好聊一聊。”
姚倩羽愣住,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很快又笑道:“喝完这杯茶再走吧。”
傅辰渊哪有心思喝茶,他早一些回水榭江南,就能早一些尝到比茶更美味的东西,“不用,我车上有,先走了,文竹长得不错。”
姚倩羽目送他离开,手里的玻璃杯被她捏得紧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傅辰渊离开,傅博恩和傅辰皓也跟着告辞了。
曾佩云看到计策失败,头痛发作,当下就转身上楼回房歇着。姚礼民遗憾地扫了一眼姚倩羽,什么也没说就和自己的母亲离开祖宅,姚礼中不知道这出戏,去书房和爷爷说了会话后也和钱玲一起离开。
姚守正累了一天,晚上多喝了点,看妻子上楼,自己也跟着上楼,却吃了个闭门羹,郁闷地去客房睡觉。
姚倩羽留在大厅,看着一室清冷,莫名地有点悲凉。
老管家和下人在收拾茶杯,发现二小姐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倒也知趣,没去打扰她。
“倩羽,你来爷爷书房一趟。”
姚倩羽听到姚耀州叫唤,连忙收拾脸上表情,生怕老人家看出什么,她踏进书房,“爷爷,什么事?”
书房里,姚耀州站在书桌前,正在挥墨,“倩羽,你小时候爷爷和你讲过三十六计,你现在还记得吗?”
姚倩羽眼神一凛,身体晃了晃,爷爷到底猜到了。
她低声开口,“记得,每一计都记得很清楚。”
“既然记得,为何还参和你母亲的事!你们以为傅家小子那么好骗?你以为礼民做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艺术展那天发生的事我不知道?”
姚耀州三个反问,一句比一句语气严厉,一句比一句威慑。姚倩羽浑身一抖,姚耀州还是第一次质问她,她惊恐地叫道:“爷爷……”
“荒唐!”
姚耀州一怒之下把毛笔甩了出去,笔上的墨汁飞溅出去,桌上、地板上、沙发上都被淋到了。
姚倩羽也不例外,脸上也被淋到了几点,这几点就像是她人生的污点,擦也擦不掉,永远记在内心。
就在她以为姚耀州一直沉默下去时,凛然的声音响起,“要争,就堂堂正正地争;要争,就攻心为上!”
傅辰渊开车把老爷子送回别墅,之后又离开,离开前对傅辰皓说了一句,“做得很好。”
傅辰皓捏了捏鼻子,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大哥,他问出心里的疑惑,“是不是姚倩羽对你做什么了?”
傅辰渊勾起唇角,留下一句悬念颇深的话,“无论做与否,也要我肯参与。”
傅辰皓:“……”
大哥,你敢不敢不打机锋,说人话?
傅辰渊驱车回到水榭江南,故意不主动开门,他按响门铃,一分钟后,大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帅宝站在门口,迷糊着眼睛,“爹地,你回来了啊?”
他踏进室内,关上大门,弯腰抱起他,“妈咪呢?”
沈帅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在卧室啊,我和妈咪一起睡的,被爹地的敲门声敲醒了,妈咪怕冷不愿意下来给你开门,就让帅宝来了。”
傅辰渊哭笑不得,小女儿真会使唤儿子。
他抱着小家伙向卧室走去,“你们这么早就睡觉了?才不到十点。”周末,母子俩人都熬夜,小的看电影,大的看美剧,偶尔大的被他拉上床狠狠欺负。
“嗯,傍晚在篮球场和二货打了一小时篮球,晚上洗完澡就困了。”新的套房面积大,小家伙的房间也跟着宽敞了起来,有时候晚上是会和他们一起睡,连二货也厚脸皮地蹭到主卧,趴在床头,被他踢下床好多次才不敢爬上来。
主卧里,小女人侧卧而睡,听到动静也没睁眼,傅辰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帅宝走过去,小家伙一沾床就掀开被子拱进去,钻到妈咪怀里。
“妈咪,爹地回来了。”
沈梦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趴在床头正凝视自己的男人,蹙眉,捂住了鼻子,“好大的酒味和菜味,难闻死了,你快去洗澡,另外头发也要洗,还有你去帅宝的房间睡。”
傅辰渊把小家伙的脑袋摁进被窝,倾身靠近沈梦,对着她诱人的红唇一吻,无声开口,“伺候我洗?”
“想得美!”沈梦眯眼,坏笑,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傅辰渊被她一张照片给召回来,现如今碰不到吃不到,怎么不火急火燎?黑眸就差喷出怒火来!
“等我洗漱完再来收拾你。”他无声撂下狠话,伸手摸了女人的胸口一把,然后转身离开床铺,走进卫生间。
沈梦内心暗笑。
既然男人如此上道,这么听话,她就格外开恩一下。
“帅宝,妈咪要和爹地谈事,先抱你回房睡,等我们谈完,再把你抱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睡得正香,被妈咪反复叫醒,也没懊恼,还不忘与妈咪讨价还价,“那明天再多给我一小时玩篮球好不好?”
沈梦爽快地应下,“好,依你。”
她把儿子抱回他的房间,顺手把想跟出来的保姆狗给一并关在了里面,她关掉客厅的灯才回房。
她从柜子里取出傅辰渊上次网购的性感内衣,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更换,然后披上浴袍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男人看到女人妖娆地出现,勾魂摄魄地对着他笑,还慢慢脱下了白色浴袍,场景再现了照片里的诱人犯罪模样,一下子就上了火。
“不枉我超速赶回来,这罚单我心甘情愿。”
沈梦娇笑,挽起卷发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走到男人身边。事后,俩人相拥而眠,至于小家伙则被俩人彻底抛却脑后。
“没什么想问我的?”
沈梦静静枕在他臂弯里,哼了哼,“你都在我身边了,我还问什么。”
傅辰渊把玩她的卷发,“这招和谁学的?”
沈梦咯咯一笑,“无师自通呗。”男人说的不是照片的事,而是适才淋浴间里那火辣的一幕幕。
傅辰渊叹气,搂紧了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舍不得离开你。”
“那就别离开呗。”沈梦以为他说的是情话,也没过脑子,脱口回答。
傅辰渊就知道她没察觉自己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好心地解释,“下周三,公司年会在南半球小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沈梦诧异,年会?南半球?海岛?
她抬头瞅着男人,嘟嘴,“你们公司真奢侈,别的公司年会都去三亚,你们倒是能跑。”
傅辰渊无奈,摇头笑道:“海南去过好几次了,再去就要被员工抱怨,你以为我就想去小岛?这费用可是裘洛从我自己的奖金里拿出来的。”
“裘洛真会精打细算!”沈梦虽然很想去,她就和男人去过西湖旅游过,都还没去过海岛呢。
她娇嗔道:“蓝天、白云、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一大波比基尼美女,你们集团男士有眼福了。”
“比基尼美女身材再好,脸蛋再漂亮,也不是你,我只想看你穿。”
沈梦撅嘴,捏了捏他的耳垂,“喂,姚倩羽会不会去?”
傅辰渊想也不想回答,“原则上不会,这次海岛游不是所有员工都去的,年会下周一晚上就会举办,对了,你可以一起来和我跳开场舞,至于海岛游,要工龄满五年以上的员工才有资格。”
下周一不正是姚倩羽入职的当天么?
“开场舞我去,海岛游去不了,下次有机会吧。”
“行,要是你改变心意,随时电话给我,我们会在那里一个星期,我届时请柏少卿送你过来。”
“总是麻烦柏公子不好吧?”
“没事,他的团队与我们同一个地方,只不过会比我们玩几天出发,届时你想来,就可以和他一起过来,路上有人照应,我也放心。”
“再说吧,毕竟我们公司也要办年会,向东那家伙又不按牌理出牌,不知道今年去哪。”
“方圆去年去了哪里?”
“哈哈,你绝对猜不到!”
“海岛、户外徒步、度假风景区、自驾游……”
“是探险!北纬三十度中国区探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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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卧病在床,我在这里陪伴顺便码字,亲戚人来人往,所以时速依然渣!
☆、独领风骚
忙碌又疲倦的工作日第一天落下帷幕,大部分的人都步履匆匆想要早点回家休息,小部分的人开始骚动,等着夜晚时分的降临。
港城五星级大酒店,容纳五百人的水仙厅,灯火辉煌一片璀璨,鲜花、彩带、气球、玩偶装饰了大厅里的所有角落,浪漫轻快的旋律飘扬在大厅里,造型别致的餐台上供应了各式甜点、水果、饮料,若是抬头看向房顶,众人会看到数不清的红色礼包悬挂在上方。许多俊男靓女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手举香槟穿梭在大厅里,或细声低语、或灿烂大笑、或开怀大笑、或捧腹大笑。
这是衣香鬓影的世界,这正是博恩年会即将举行的地方。
博恩官方发言人钟轶是今年年会的主持人,总裁的四位精英下属每年都轮流当主持人,今年轮到了钟轶。与钟轶搭档的是公关部的已婚女主管刘薇,俩人已经提前几天彩排练习,此刻正在化妆室里聊天逗趣。
“钟轶,今晚开场舞,总裁的神秘女伴是谁?看在我们多年搭档的份上,你事先透露下行不?”刘薇熟悉开场舞之后的所有流程,唯独提示牌上没有标明总裁的女伴,上面只是印了一个女人的倩影。
女人都是八卦的,已婚妇女更是把八卦精神奉行到底,特别是今晚这种无负担的活动,全身上下都在叫嚣要解放、要解脱、要自由。
钟轶当然知道神秘女郎是谁,不过他一向守口如瓶,“七点钟开场你就知道了,现在给大伙留点悬念。”
“哈哈,原来你们俩在这。”任晓推开化妆室的门走进来,他西装革履,打扮得光鲜亮丽,领口处特意戴了红色的蝴蝶结,“刘大美女,今晚帮我介绍个对象吧。”
任晓上午才飞回港城,汇报完工作后就大摇大摆离开公司,跑去收拾自己。一年一度的年会,他必须参加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