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听着胡璃对自己的训斥，就好像他下午对袁晓飞的呵斥一样似曾相识，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道：“这东西差点被袁晓飞吃掉，我当时只顾得上把它赶紧藏起来，根本就忘记要先交给你了！胡璃，你别生气了，赶紧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名堂吧！”
“哼！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东西啦！不过是灵气充盈了一点，效用高明了一点，对非人和人类都还算无不裨益的补品而已！”
胡璃哼了一声，一方面实在不想赞扬小莲拿出来的东西，一方面又迫于她的骄傲只能实话实说地道：“怎么说呢，这玩意的价值对你来说，大概和玉莲髓算是同样等级的宝贝吧！只不过小莲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给你搞到这么多粒……看来这趟买卖倒也没有赔钱就是了！”
“什么？你是说……这几粒莲子的价值已经足够交换我给她的刺青了么？太好了！太好了！”
石磊闻听胡璃此言，不由得大喜过望，完全无视这萝莉不爽的样子，连连笑道：“这下总归是踏实放心了！终于没有给小白赔本！本来我还很担心回头怎么跟她交代呢……胡璃，这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我可不觉得那家伙会这么主动……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璃坚持着自己对小莲的偏见，绝对不愿意对她夸上半分！
尽管石磊知道胡璃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在某种程度上保证自己的安全，但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他渐渐觉得就算小莲不是绝对纯真善良的人，但她对自己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的，难免戒备的感觉也渐渐地放低了！
而就在两人这样随意聊着天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口中不断唤着小莲的名字，这个神秘的女孩居然真的在这时候有所反应，给石磊发了长长的一条短信！
当石磊的电话提示音响起，当石磊发现这短信的落款竟然是“小莲”二字的时候，他赶紧制止胡璃无止境的吐槽，把她唤了过来，两人头碰头地看向手机！
“石磊，我是小莲。相信莲子的功效胡璃已经告诉你了，我不习惯欠人家人情，这东西就当做你为我刺青的报酬，相信对你来说不算太亏了！”
“我知道，不只是胡璃，其实在你们心里，对我都有一种戒备的感觉！我承认，在这一系列的事件里，我并不像一直对你说的那样，是个心地纯良的“善”的代表；但若是说我可以为恶，那我也未免太过委屈！”
“善和恶，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事情，根本无法割舍，也不存在纯粹！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只是想要以最快捷最省事的方法来成长和消除那个更危险的家伙而已……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也同样是必要而有利的！”
“取代小藕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我不是一定要让他抱憾而终，而是要把他对于生命的全部热情都一起承接过来！就像你手中的莲子一样，那是一个生命的终结，可也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们解释，希望你能对我的心情有所了解！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也绝不会伤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收下吧，这莲子是你应得的，就像我对晓飞的关怀也是他应得的一样！”
短信到这里突然结束，虽然语意没有完全完结，但是也足够让石磊陷入一阵深思了！面对质疑和戒备，小莲可以如此坦荡……莫非他们真的错怪了小莲？或者，她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想着生命的“完结”和“开始”，“善”和“恶”的分野，石磊和胡璃齐齐看着那干瘪的莲子，怔怔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此时，Ｂ市夜幕初上，无数真实的悲喜剧又开始上演……
（第五卷完）
第六卷 化蝶
183 生意上门
从这天以后，石磊只要是静下心来，就会想起小莲的话，虽然她从那以后再也没和石磊提过这方面的话题，但是想到“生死轮回”的转换，想到“善”与“恶”的绝对分别，他总会怅然若失，仿佛领悟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通！
袁晓飞依旧每天往那个别人都看不到的“租书屋”跑，由于石磊还经常跟随他一起去，在小跟屁虫胡璃的严加看管下，倒还真的没有再发生任何意外！
小莲一如既往地温柔对待石磊和袁晓飞，尽管屡受胡璃吐槽，却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石磊一度以为她真的就会这样永远地陪在晓飞身边，从怜悯到感动到变成真爱……可是，现实毕竟不是情歌，在一个月后，这一成不变的局面突然被打破！这个神秘的小莲，居然一声不响地走了！
当石磊从袁晓飞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所震惊的，不止是这美女为什么会如此仓促地离开，还有袁晓飞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自然！
按理说，心目中的女神飘然远走，作为一个苦恋小莲的宅男屌丝，袁晓飞必定会痛不欲生才对……怎么会像现在一样自然平和，完全不以为意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石磊一边思忖着一边担忧了起来！
“放心吧！小莲虽然没有跟你们这些无关人士告别，但还是有好好跟我聊过的！对于她的选择，我只有两个字可以说——支持！绝对是支持！”
看着石磊欲言又止的神色，晓飞立刻反应到他在想些什么，于是也很干脆地说道：“她攒够了一些钱，决定去别的城市看看大千世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顺便找找有没有感兴趣的学府继续求学！小莲是这样追求上进的女孩，我绝对不能拖她的后腿！”
“什么？求学？游历？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呀！谁叫你们家胡璃老是抓着她这个小辫子不放，冷嘲热讽地让她自怜身世……所以她走的时候才不想跟你们打招呼！”
袁晓飞十分肯定，又带着几丝甜蜜地道：“她答应我每到一个城市，就给我邮寄一张明信片；一旦找到地方落脚，就和我继续保持纯洁的笔友关系！等明年我上大学，没有升学压力了，我们才能真正好好相处……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呀！”
“额？笔友……这是什么偶像剧的节奏啊！”
“就是偶像剧！就是浪漫！就是纯洁到让你这种被女人环绕，还和胡璃那任君采撷的萝莉同居的幸运家伙完全不理解的节奏！”
袁晓飞脸上满是得意和自豪，对待石磊非但没了往日的艳羡，反倒是洋溢着不可一世的炫耀感，道：“小莲那么纯洁，那么可爱，那么追求上进，做出这种选择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谁说要像你那样，天天跟胡璃形影不离就是爱……我们这样天涯咫尺的纯洁爱恋更加让人向往好不好！”
“喂，你说你的小莲，别老扯上我和胡璃好不好……我们还没到“爱”的地步呢！”
“没到“爱”的地步就住在一起了，要是真的开始“爱”了那还得了！反正你们不懂我们的感情，我们也不愿和普通人一样世俗！大家各有各的选择，彼此祝福就好！”
袁晓飞十分开心地给石磊做了个“总结”，一边掏出中国地图不断研究着小莲旅程的脚步，一边幻想着他即将收到的明信片会写着怎样动人的思念，喃喃自语之间，充满了“深井冰”的风范，倒是真的让石磊说不出什么话来！
如此，小莲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正如她出现的时候那样诡异，将一切都归于平静！
就连那间只有他们才进得去的租书屋，也在小莲的口中，被描述成倒闭转业的店面，叫听话的袁晓飞再不要去，只专心好好学习了……这样的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由不得石磊他们再多做怀疑！
回想起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石磊深深觉得独自支撑这家刺青店太过辛苦了！
这辛苦，不仅是来源于他对业务的不熟练，主要还包括石磊在为小莲藕刺青的时候那几乎要油尽灯枯的际遇——从前，他只是服务于有缘人而已，现在要应对体质和异能强悍太多的非人，石磊的这点精神力明显就不够看了！
在夜魇的建议、秦婷的附和和胡璃的督促下，石磊被迫接受了一系列的精神力培养训练！
除了基础的体质增强之外，他每天在繁忙的课业下，都必须凝神静气，按照这些非人规划的课表去操练……这种折磨基本上都是对石磊极限的考验，对于他来说比应付更年期的老妈更累，比每天完成数不清的卷子更烦！
“主人……今天你可以先休息了！听秦婷说有客人上门，想要看看你的斤两能耐，为了保证你精力充沛，咱们的训练可以暂停一天！”
这天，胡璃在放学途中兴致勃勃地给石磊口头“大赦”，却把一个天大的难题强加在石磊头上——他从未接受过非人的“验货”，相比小白的高傲，石磊根本没有任何气势可言，这真的会是一个轻松的“休息时光”么？！
“胡璃，我，我心里没底，你先跟我透露一下，这个客人什么来头，有什么需求，会不会很难缠……我应该装作高深莫测呢，还是学着一般生意经的笑脸迎人……这，这你也没提前跟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主人，你别太妄自菲薄了！他们上门名曰“考察”，其实就是拜访而已！你上次解决小莲问题的事情已经传遍B市的非人界，大家都知道除了小白之外，还有你这么一位好说话的刺青能手，不说是对你有所憧憬吧，也是非常敬仰才对！”
胡璃十分得意和骄傲地皱皱鼻子，继续对石磊说教道：“你可以这么去想……以前大家摄于小白的威势，不敢跟她讨价还价，随便她如何开口都只有接受一条路可走！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又能做到和小白同样的神奇刺青，又比她柔弱可欺好说话，那些受过闭门羹的家伙当然要趁着你主事的机会来占占便宜了！”
“你是说……今天来的客人也是一样，想要吓唬吓唬我，让我减价为他刺青？这可不行！要是让小白知道我做了亏本买卖，她一定会暴走的！”
“放心吧！我们都替你想好了！”
面对石磊的不知所措，胡璃信心满满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有夜魇那个油滑大叔坐镇，没人敢对你出手；有秦婷这个软妹子相伴，专门应付骄傲蛮横之徒；至于我，我有家族势力在身后，没人敢真的和我抗衡……他们都知道我的脾气，由我来定价钱谈生意，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咦？那你这么一说，好像没我什么事了！”
“你就负责扮演好技术强人，在我们的环伺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风骨不俗，高深莫测就行了！”
胡璃笑语盈盈地仰头看向石磊，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道：“不管是红脸白脸黑脸，咱们是都给他备下了！只要来客是在B市混的非人，那就肯定不会翻出太大的风浪！哼哼，想要占咱们的便宜……也得看看他够不够分量才行！”
这小萝莉一边说着，一边阴测测地笑个不停，显然是对于自己安排下的待客之局相当的满意！
而看着胡璃把待客搞成了宰客，还露出“孙二娘”式的招牌笑容，石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腹诽不已！
“我的妈呀！她现在怎么看上去和小白那么像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184 换装
原来女人要是计较起来，大概都是一模一样的小气鬼！
石磊看着胡璃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摆出“开门迎客”的样子，却布下了ｎ多暗桩，不由得打从心里佩服敬畏了起来！
与其说是接待应付客人，胡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