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刺青- 第19节

这个女人一指自己穿着七分牛仔裤的小腿，向着那纤细但是毫无光泽可言的脚踝指了一指！

“这个，是这样的……如果您是第一次刺青的话，我建议您选择臂膀、后背、腰部等对痛觉不是很敏感的部位！因为刺在脚踝的刺青，在过程中会相当疼痛！”

“我不怕疼，快点吧，别罗嗦了！”

这个年轻女人对石磊的好心建议完全不予理会，一副对石磊不甚在乎的样子！
而石磊，被她冷言冷语这样一答兑，倒是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有直接取出小白的那根金针来，准备开始描画刺青图样的过程！

嫣红如血，苍翠如碧，在石磊的巧手下，三种颜料深浅配合，晕染自如，没过多久，女人脚踝上便出现了一个惟妙惟肖的花苞图案！

也许是因为石磊这次倾注了全副心神的缘故，这次的描画作品，比以往哪次的实验都更加出色！
在他的针下，那花苞栩栩如生，上面仿佛还沾染着晨露一般；而花苞下方的嫩叶枝蔓，则苍翠得十分可爱，叫人几乎要以为信手拈去，就可以从女人脚上把这花枝摘下来一般！




029　第一个作品
“呼……”

不知过了多久，石磊终于停下针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揉了揉自己发干酸胀的眼睛，石磊一方面觉得刚才的绘制过程一气呵成，好像没过多久似的；另一方面，感受到自己手腕的酸麻，以及眉心处的隐痛，少年却又判断出自己刚才绝对是全神贯注地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完成了刺青的第一步！

“接下来就要动真格儿的了！可能会有点痛，但是请千万不要乱动！”

石磊捻起那根空心银针来，忍不住嘱咐了那女人几句！
尽管他今天已经在皮枕头上练习了无数次，但羊皮和人皮毕竟有区别，想到要在活生生的人体上用针刺下去，石磊终究还是会打怵的！

可是，相对于施针者的紧张，那位女客人倒是脸色不变，连眉头都没皱上半下！看得出来，对于这点疼痛，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

石磊自讨了个没趣，转头对着小白讪讪地一笑，随后没等到这位坏心肠的御姐开口讥讽他，就赶紧深吸了口气，用那空心银针，刺向女人绘着花苞的脚踝！

触碰——汲取——刺破——释放！
银针每一下刺青的过程，都细分为以上的四个步骤！虽然石磊的动作越来越快，但是这种独特的节奏感，使得他越来越沉浸于这种兼具了美感和疼痛的艺术，不知不觉间，再次陷入了某种玄妙的境地！

现在整个刺青店的小厅之内，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就只有细针刺破皮肤那微不可闻的响声了！

一层细密的汗珠从石磊的额头沁出，但是却对他的动作浑然没有影响！
少年连眼睛都不眨地急促行针，很快，便将那些颜色各异，深浅不一，滞留在女人皮肤上的颜料，统统刺到了她的表皮之下！

这样看似简单，实则极为考验精神集中力的机械劳作，在花梗底部的最后一点处终于结束！石磊先是收起了银针，随后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至关重要的最后一个步骤！

“从生到盛，从盛到灭……是花苞总一定要绽放，我只希望你在绽放的那一天，全天下的美丽都会为之黯然！”

石磊在心里默诵着，不知不觉间他竟把刚刚完成的刺青花苞，当成了一个自己的孩子一样，用拟人化的口吻，把小白告诉他的要点，变成了自己的语言！
而随着他这样全神贯注的冥想，一股炽热的暖流，也缓缓地从石磊的下腹部升腾起来！

石磊用手指引领着暖流的波动，仿佛觉得这次好像比上次给小白激活刺青的时候更流畅！在他不住的默祷之中，很快，这暖洋洋的感觉便全部集中在了他的食指之上！

“美丽的花朵，拜托！到时请一定要绽放啊！”

少年最后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瞬间睁开双眼，果然看到了自己手指上和小白之前一般无二的微光！

石磊二话不说，用那根手指径直向着女人的脚踝处抹去！在二人肌肤相碰的瞬间，石磊分明觉得这个看上去什么都不怕，甚至有些厌世情结的女人，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其实认真说来，石磊最后的一抚，其实连一秒钟都没有花上！
可是，就是那么短短一瞬，一道灿烂莫名的光华，从女人脚踝上的花苞刺青上流转了起来，虽然不算得上是光芒万丈，但也足够吸引到众人的视线了！

“这……小白……我……”

石磊看着那瞬间消失的光华，激动地不能自已，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昨夜他也曾激活了小白身上那个莲花刺青，赋予了它“静心”的能力，可是现在，这才是石磊真正意义上独立完成的第一个刺青作品！他，终于还是成功了！

“小石头，上一边儿激动去！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我得先把客人送走，才有空儿跟你探讨得失！”

小白的声音虽冷，眼角眉梢却满是笑意！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袅袅走向还在仔细端详着刺青的客人，竟然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放心吧，他做得很好！甚至比你所有渴望的还要好！只不过……你要记得，花开的越繁盛，败得就越凄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你可不能迁怒于人！”

小白这样说着，一把拉起那女人，强制性地将她挽着送出了门口！
虽然小白的态度和她以往接待客人的热情差上了太多，但是，那女人竟然毫无怨尤，反而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石磊，对着他点点头，这才由着小白的安排，立刻离开了这家小店！

送走了这个好像不得小白欢心的客人，依旧沉浸在喜悦中的石磊，和转过身来的小白两两相望，一时间竟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好几分钟，石磊才缓过劲儿来，看着小白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我真的成功了？”

“恩！成功了，非但成功，而且赋予刺青的效力还比我预料的更好！”

“真的？小白，我……”

“你先别得意！这刺青的威力变大了，对于她，倒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小白毫不犹豫地一瓢冷水泼向石磊，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说道：“虽然你刚才聚集的精神力，远远超出我对你的判断，但是别忘了，我跟你说过，凡事都有因果！她从刺青上面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价，恐怕也就越大！小石头，以后如果你再给别人刺青的话，一定要控制好这个“度”的问题！”

这位御姐虽然体态依旧懒洋洋的，但是声音却十分正经！
看得出来，她对石磊今天的表情基本上是很满意的！只是，在最后的一个步骤，石磊激发了比她预想中更加强大的力量，一来使得小白始料未及，二来，也让她对于石磊的潜力有了更新的认识！

“小白，我是不是刚才搞砸了……她，该不会因为我的问题，出什么意外吧！”

石磊隐约听明白了小白的意思，不觉有些担心起来！
而看着石磊的傻眼，小白先是“噗”地一下笑出声来，随后，又伸出她洁白的臂膀，用手轻轻揉了几把少年的短发！

“没事！至少对于这个贪心的家伙来说，你赋予刺青的力量越大，她也就越满意！至于其后的恶果……我早就跟她说过了！是她自己愿意承受的，与你无关！”

小白难得地安慰了石磊几句，随后俏皮地眨眨眼，有些神秘地道：“至于你的良心嘛……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而觉得亏欠！事实上，就算是欠，也是她欠你的！前因后果，你暂时还不必知道……总之，你做的很好就是了！”

石磊对于小白最后说的话，好像有点似懂非懂的感觉！
可是，小白却没给他继续发问的机会，而是径自把石磊用剩下的颜料和那些细针都仔细收了起来！连带着之前客人拿来给她交换的小瓶子，也被小白慎而又慎地放到了置物架上！

而在她里外屋忙活的时候，石磊摸了摸自己已经瘪到不行的肚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提出了现在就要下班回去吃饭的要求！

“吃饭呀！好啊好啊，别忘了给我和小黑也带上一份！”

小白听闻“吃饭”这两个字，条件反射似的抬起头来，眉开眼笑地说道：“现在就去吧，我让小黑跟你一起走！等你做完了饭菜之后，把饭盒拴在小黑身上给我带回来就行了！恩……看在你今天手脚利索的份儿上，做个四菜一汤也就罢了！”

说着，这个贪吃鬼投胎的御姐就像赶蚊子一样，挥着手，把石磊和小黑一人一狗，全都赶出了店门外！




030　嫩模和花枝
此后的几天，小白都以自己和小黑需要石磊帮忙准备宵夜为由，让小黑在晚上的时候陪伴石磊回家！
虽然大热天围着锅台转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是石磊倒从中看出了小白的好意——她分明是担心自己一个人走夜路会遇到麻烦，所以才特地派出了保镖小黑来与他相伴的！

因为感受到了小白的心意，这几天，石磊对于这个刁蛮御姐的要求简直是言听计从！
无论是对于菜色的挑剔，还是要他做什么复杂图案的设计和练习，石磊都毫无保留地按照她的吩咐尽全力去做，倒是让小白那张刻薄的小嘴都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天，小白给石磊布置下了一个任务：要他根据《山海经》里的妖怪和异兽的形象，设计出兼具美感和怪诞感觉的刺青来！

一整天，石磊都在研究这本读起来有些艰涩的古文——除了感受文中描写的形象之外，他又找出了刺青艺术中占很大比例的东瀛浮世绘的图案与之参考，谁知越看心越杂乱，倒是不知道怎么下笔才好了！

“唉……要是学着东瀛技法去创作，那画出来的还是中国的妖怪么？”

石磊几次想要下笔，最后都没有成功，看着那卷仿古的书页里明显带有东瀛风格的插图，他心里总是觉得那样有些不妥！

“如果小白只是让我照搬插图的话，就不算是设计了吧！～”

石磊在心里暗自想着：“是工笔白描，还是夸张荒诞？我应该独辟蹊径走超现实主义路线呢？还是老老实实地像其他人一样，就把这些异兽画的威风一点，写意一点就行了……？”

少年胸中仅有的那点美术墨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晃！多种艺术风格在石磊的眼帘打转，使得他越发迷惑！
好不容易他终于打算先画再说，把这些想法都落实在笔头上，然后再从中挑选……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神出鬼没的小白突然出现，在石磊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吓得他猛地哆嗦了一下，将一滴墨水刚好滴在了自己的裤腿上！

“小石头！别做无用功了！先歇会，快来陪我看看电视！”

小白不由分说，一把拉起石磊的手，全不管他裤子被污染的窘态，兴冲冲地把他拉到了自己住着的小屋，按在了一个名曰“懒骨头”的沙发上！

石磊口中“唔唔”应着，就这样被小白强拉进自己的闺房，又被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边缘上——两人离得如此之近，石磊似乎已经嗅到了小白身上的幽香，不觉又是心中一荡！

“快看，快看，她出来了！”

小白兴高采烈地盯着电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石磊心中的旖旎情丝，反倒是被电视中的某人给吸引住了，还不断拍着石磊的大腿，口中不断叫着要他也一起看向电视！！

“靠，真是要命……”

石磊感觉到自己大腿被小白用力拍着，难免会有些异样的感受！可是，他哪敢在这个坏脾气的家伙面前表